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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细小的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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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于是楚桐心怀着一腔的文人骚兴,来到了被寂静黑暗笼罩的木质走廊上,借着温和的月色,45度仰望着点缀着零星几点星星的夜空,然后脸庞滑落泪水……

以上是经过美化后的事情概况,实际上的情况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因为太过丢脸,楚桐不得不借由自我催眠来改变刚才发生的一幕幕。

白玉楼的内部结构其实并不简单,至少对于楚桐来说是这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多喝了几杯茶地缘故,半夜楚桐因为内急跑出了自己睡觉的房间去解决自己的‘生理需求’。可惜的是,他并不知道厕所在哪里,于是在费尽千辛万苦后,他不得不在庭院中一棵已经枯萎了的樱树下解决了自己的问题。

然后,楚桐顶着迷迷糊糊的脑袋,又回到了古朴的和式屋里。说实话,白玉楼的占地面积很大,而和式屋所占面积虽说不上特别大,但是也不算很小。因此内部结构比一般的和式屋要复杂上那么一点点。

而正是这‘一点点’,成为了楚桐的麻烦之一。

上次是在红魔馆,这次是在白玉楼。连楚桐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怎么说呢……

楚桐他,再一次华丽丽的迷路了。楚桐连哭的心都有了,这至于吗,不就是出来小解吗?用得着这样嘛。

“噢该死的……是谁把这里建成这样的啊!”楚桐四下张望着,但是映入眼帘的,永远是一摸一样的推拉式的门,还有那长长的木质地板,以及昏黄的灯光。

楚桐在转了几个弯之后发觉自己还是找不到来的时候的路,他表示自己压力很大。

无奈之下楚桐只好摸出小刀,在各个路口做上了记号,他一边划这痕迹,一边嘴里还不断叨念着:“不就是个住的地方嘛,有必要弄成这样吗?一个客厅一个卧室一个厨房一个厕所不就好了嘛。”

楚桐似乎完全没考虑过这个和式屋的占地面积该怎么分配,才能分配成他嘴里的那样。

走廊上昏暗的灯光照射在楚桐显得软弱的脸庞上,漆黑的眸子里透出无奈的神色,他手里握着匕首,一边无意识的走着,一边在每个拐角处划上一个划痕作为记号。

在经过了无数次的失败之后,楚桐终于……回到了最初做着记号的地方。

好吧,这里是被施了什么幻术吗?还是楚桐穿越到了一个榻榻米米迷宫了?

莫名其妙啊……

楚桐有些头疼的将匕首收了回去,他不得不打扰睡得正香的莎莉爱尔来帮助他寻找自己的房间。

……莎莉爱尔?醒醒啊。

接着,楚桐的脑袋里传出了一个不满的声音。

——搞什么嘛楚桐,这么晚了找人家有什么事啊?侍寝吗?欲求不满吗?你这个变态。

听莎莉爱尔的语气,楚桐脑袋里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个绿发的可爱女孩嘟着嘴,一脸不开心的样子。因此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又不想落了下风,因此嘴上还是没有服软的迹象。

……真是对不住。实际上不是侍寝,也不是欲求不满。你想想看,我怎么可能对一个loli感兴趣对不对?

——哦~看来你是不需要人家帮忙了呢,那正好,人家接着睡了。

楚桐捂着脸,他知道,和莎莉爱尔的对抗他又输了……

……别别别啊,莎莉爱尔我是开玩笑的。

——那么,你还真想要人家侍寝吗?嘛,也不是不行啦,楚桐你这个欲求不满的大变态。

楚桐现在觉得自己可以挖个洞把自己买进去了。一步输,步步输,莎莉爱尔似乎是楚桐的克星,和莎莉爱尔对着干楚桐就没一次好过过。

……对不起,是我得以忘形了。不管怎样,莎莉爱尔你好歹要帮我一下啊。

——那好,既然你认错了,人家也就不为难你了。说吧。

莎莉爱尔的声音也清晰了不少,看来少女的睡意经过这么一闹腾,也消退了下来。

楚桐有些不好意思的告诉了莎莉爱尔自己的困难。

……其实,是日常啦日常,你懂的。

出于少男心那可悲的仅有的矜持,楚桐并没有明说他迷路了的事情。但是既便如此,莎莉爱尔当然也明白楚桐遇见的事情是什么。不过,也是出于莎莉爱尔那女性的报复心理,她打算向楚桐开个小小的玩笑。

——哦,迷路了是吧?

……是的,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嘛,这样。你往前一直走到底,然后往左拐,第一个十字口往右走,然后右手边的第一个房间就是了。

莎莉爱尔的声音听上去像是有些不耐烦,就像是为了赶紧睡觉而一口气把回去的路告诉了楚桐那样。然后没等楚桐详细问,她就切断了和楚桐的联系,接着睡去了。

至于接下来楚桐会怎样,那就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楚桐也不好意思再打扰莎莉爱尔一次,于是他按照莎莉爱尔说的路找到了那个房间。

因为所有的和式房间都差不多,所以当楚桐看见那个房间时,他也分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他的房间。

房间里的窗户没有关,而窗户正对着的夜空中挂着一轮银月。

柔和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了房间里,将房间里染成一片温顺的银色。

楚桐有些失神的看着房间里那绝美的景象。

窗户边上跪坐着一位有着金色短发的少女,少女抬起精致白皙的脸颊,蓝色的眼眸淡淡的看着夜空中的那抹晖色。

沐浴在宛如丝绸般柔美的月光下,少女的顺滑的头发披在耳朵旁边,看上去多出了几分妩媚。

身上穿的和服也反射着银色的光辉。

爱丽丝像是不存在现实之中的女神那般,充盈着温柔的晖色,淡淡的荧光映入楚桐的眼帘。

“是……你吗?”下意识的,楚桐恍惚着向爱丽丝问道,不过他随即又反应了过来,那人早就不在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了。

楚桐咬着牙,看着转过头,神色有些疑惑的爱丽丝:“爱丽丝,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的?”

“什么你的房间?这里明明是我的房间,你这么晚来我房间做什么?”爱丽丝盯着楚桐,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脸上渐渐染上淡淡的红晕:“变、变态!”

“诶?”楚桐对于爱丽丝的态度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他倒是反应过来这事发生的原因了——他被莎莉爱尔骗了。

但是很不幸,因为莎莉爱尔的存在是一个秘密,所以楚桐不可能把她的事情搬出来为自己开脱,而他在爱丽丝的房间又是摆明了的事,因此……楚桐注定要悲伤这黑锅了。

话虽如此,但是楚桐还是尝试着向爱丽丝解释:“那个爱丽丝……这是个意外,真的。我只是迷路了而已。”

“骗人!变态!这里你都能迷路吗?少骗人了!”爱丽丝背部紧紧的靠着窗户边上,脸上一片红润的召唤出了上海人偶。

小巧可爱的上海飘在爱丽丝的身前,眼睛也紧紧的盯着楚桐。

楚桐头上顿时就冒出了冷汗,他非常清楚动静要是弄大了会怎样。

——十六:出什么事了,楚桐,什么你会在这里。

爱丽丝:楚、楚桐他想夜、夜袭!

十六:变态呢。

几把银亮的飞刀飞来,结束了楚桐他那17年的少年生活……

楚桐、无惨。

哎哟,绝对不能变成这样啊卧槽。

楚桐觉得自己的压力突然就大了起来。

他小心的往后移动着步伐:“爱丽丝,这真的是一个误会。我对你没兴趣的……”

昧着良心说出了这句话的楚桐只是为了逃脱爱丽丝的怒火罢了,虽然他心里也清楚爱丽丝对他是绝对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想法的。

但是出乎楚桐意料的是,爱丽丝的脸上似乎更加红润了,上海人偶更是直接朝着楚桐飞了过来,手上闪动着寒光的锥子朝着楚桐的身上扎去。

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的楚桐没来得及躲闪,只好伸手挡住上海朝着自己心脏来的一击。

锥子毫无悬念的刺入了楚桐的手臂,疼痛感在皮肉被撕裂的一瞬间就传入了脑中。似乎是刺道了血管,血液四溅出的量超出了楚桐的意料,楚桐闷哼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

“楚桐!”爱丽丝看见楚桐手伤了,急忙往楚桐那里走了几步,想要看看楚桐的伤势。

但是楚桐紧接着往后退了几步:“没事,我没事。真的。”

他这么对爱丽丝说道,然后脸上浮现出明媚得过了头的笑容:“就这样就行,别靠太近了。血会弄到你身上的。”

爱丽丝咬着牙看着一脸笑容的楚桐,她感觉得到,自己和楚桐的距离又远了几分。

为什么会这样的?自己明明没有想过伤害楚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楚桐说出对自己不敢兴趣的时候,自己的心有些略微的疼,但是自己也没有想过让上海去攻击楚桐啊。

爱丽丝一边这么想着,感受着自己心脏那疼痛的、纠结的感觉。觉得呼吸都有困难。

她捂着嘴,慢慢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真是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楚桐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垂下的手臂不断淌着鲜血,一滴一滴滴落在榻榻米上,将其染成了红色:“我不该乱闯的,是我的错。我马上离开,请你不要介意。”

楚桐这么说着,略微低了低头,就退着出了爱丽丝的房间。

原本是想要和别人拉近距离的,但是却又一次收到了伤害。楚桐明白自己只能这样孤独一人,和别人保持距离。

他不想以前的事情再发生一次了,那样的痛苦和伤害,只要有过一次就够了。

和爱丽丝的关系更加进一步什么的,果然是自己的妄想,是无法达成的目标呢。

楚桐这样想着,才会又露出那种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而做出的笑容。

啊,是奢望呢。

捂着手臂的少年,步伐有些踉跄的走在铺撒着冷漠月光的走廊上。

夜风轻轻在走廊上拂过,但是却让楚桐的身体抖了抖——他觉得有些冷了。

血液在木质地板上留下了长长的痕迹,一直到楚桐的房间里。楚桐并没有去处理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他没那个力气去管这些事情了。

就算是流血过多而死掉也无所谓,反正自己只是个傀儡,是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对不对?

楚桐想着想着,一头栽倒在自己的床上。

他仰着头,模糊的视线里是一个闪动着蓝色的短裙,短裙下洁白纤细的腿就在自己的眼前。

楚桐翻了个身,后仰着脑袋,看清楚了来的人的样子。

十六夜咲夜,飘飞着银色的发丝,脸上带着冷漠的表情,双手抱在自己的胸前。

“哟,女仆长。这么晚了来我这里做什么?”楚桐无力的对咲夜晃了换自己沾着血液的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十六夜咲夜淡淡的看了楚桐一眼:“我闻到了血的味道,所以来看了看。楚桐,你又受伤了。”

“啊,是啊。又受伤了呢。没办法嘛。”楚桐咧着嘴,露出了快要坏掉了的笑容。

“哼。”十六夜咲夜走到楚桐的身前,一把把他从床上拉了起来,顺手扇了楚桐一耳光。

楚桐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略微点了点头,印着一个红色巴掌印的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这下还真疼呢,十六夜小姐。”

十六夜对楚桐现在的样子并不陌生,曾今她自己也是这样的,所以看见这样的楚桐,虽然依旧不待见他,但是还是想要去帮他一把。但是不懂得如何安慰人的十六夜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该说些怎样的话。

最后只好这样说道:“楚桐你的一切都是属于红魔馆的,所以我不许你随便受伤,不许你随便坏掉。你听见没有。”

“那么,你这是在担心我吗?”楚桐用没有受伤的一只手撑住了自己的身体,受伤的手臂已经止住血了,但是依旧用不上力。

十六夜看着一脸软弱的楚桐,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算是吧。”

一瞬间,楚桐原本还挂着笑容的脸就崩溃了。他撑起自己的身体,然后抱住了十六夜,把自己的脑袋靠在了十六的脑袋边:“如果,这是真的就好了。”

十六夜觉得自己的肩膀上湿湿的,但是她并没有推开楚桐。红魔馆的女仆长看似冷漠,实际上是个很好的人。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楚桐,她只好把自己的脸部表情放得柔和。虽然此刻的楚桐看不见十六夜咲夜的表情,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咲夜的温柔。

“呐,咲夜。你说……”楚桐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显出哽咽:“我真的能被人需要吗?我真的可以获得别人的关心吗?我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吗?我真的……能够去爱人吗?每当想到这些问题……我总是在否认……虽然很不甘心,但是我的否认却都是正确的。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问问别人的想法……咲夜,你告诉我,你认为……我……能否肯定我自己。”

咲夜紧了紧自己抱住楚桐的双手,她也想起了以前那软弱的是自己,于是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回答了楚桐:“可以。”

“谢谢……谢谢……真的很感谢。”

楚桐一边这么小声的、但是却饱含感情的念叨着,一边更加用力的抱住咲夜柔软、温暖的身体。

相互怀抱的彼此虽然都显脆弱,但是只要在一起,就一定能变得坚强。

相拥的两人沐浴在淡淡的柔和月光下面,静静的、静静的等待着时间逝去。

◇◇◇

成为天人已经过去多久了呢?时间长到我自己也记不清楚了。

每天都过着跳舞、唱歌、享用美食的生活,这样的日子过得久了,也渐渐觉得无聊了起来。

啊,真没意思啊。

每当这么想的时候,我的脑袋里就总是会浮现出下面的那些过着有趣日子的人。

如果我也能过上那样的日子就好了。

有顶天或许不是一个乐土,而是一个牢笼也说不定呢。但是不管怎样,如果我不采取行动的话,就没人知道我在这里了吧?

那样就没什么意思了呢。

虽然想要过那样的生活,但是高贵的我怎么肯能亲自跑下去去找那些人呢?

果然,比起自己亲自下去,还是让那些人上来比较好吗?

那个谁?解决异变的专家—博丽灵梦……哎呀,不管了,只要是能顺利来到有顶天,并且打败我的人,不管是谁都好。

那么,发动异变好了,把那些有意思的家伙都找上来吧。

我会用我的绯想剑和要石把她们统统打败,我可是不会放水的。

如果不打败我,那么幻想乡就会被毁灭哦。

虽然这样的事情我也不想见到啦,但是比起结束这无聊的生活,那就算不上什么了呢。

天人的数量虽然不多,但是也并不少,可是很让我不愉快的是,那些家伙像是都带上了面具那样没有任何的情感,这样就像是把我给孤立开了嘛。

当然,出了那个家伙……藤原杏林。说起来,她还真是天人中的异类呢。

嘛,算了算了,还是安静的等着吧,似乎已经有几个家伙察觉到了我的目的了呢。

哎呀,一想起他们会来打败我,我心里就不免有些激动呢。

(PS:好吧,久违的更新。票什么的就不说了,评论什么的也不说了。嗯,你们懂的。下章恢复主线剧情。本章爱丽丝和楚桐之间的关系恶化,这是既定事项。不过咲夜好感+1,算是补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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