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不错，晚上帮我带上两坛！”
季家家主咂嘴赞一声，之前来孙家也没见得这种酒招呼自己，碰着了自然就得带些回去。
听了这言语，孙跛子险些跳脚，“说什么胡话？这酒堪堪酿了够招待你等，喝饱了还想带着？”
季家家主讪笑，“那可有酿酒师消息？酒头分我季家些，回去自己酿些出来，省得每日口淡的很。”
见孙跛子瞅瞅江破命怪笑带着一脸得意，众人目光不禁转向江破命。
孟婆婆也不知晓江破命还有酿酒的手艺，对此也感惊奇，想起心里有些疼，这般徒弟，让孙跛子下了先手。
“破命，有空了去孟家给婆婆也酿它一回去，酿个十几缸出来！婆婆送你两颗夜明珠子将来讨婆娘！”
江破命尴尬不已，忙回礼应下，孟青岚掩嘴轻笑，莫生雪眼睛眨着眼睛不断打量江破命。
孟婆婆眼尖，发现江破命腰间当时随身的葫芦不见了踪影，想当初这少年可是为了葫芦拼了命。
“破命，你那小酒葫芦呢？”孟婆婆开口询问。
江破命顿时一脸惆怅，眼神幽怨无比转向孙跛子，“师父说贪酒会误了修行，习武有成才还我葫芦。”
“做师父的总不能让徒弟走了歪路，破命啊，葫芦寄存了师父这里，安心习武。”
孙跛子语重心长。
季家家主却不屑撇嘴，但也说不得孙跛子觊觎徒弟一葫芦酒，点破了也没意思还有挑拨师徒之情的意思。
“你既是前辈弟子，下午擂台自由攻守时可以一起试试啊！”莫生雪一脸真诚。
若不是见多了玩把戏的江湖套路，看着莫生雪闪亮的眼睛江破命很可能答应了去。
江破命心中一紧，有坑！
“学艺未成，登不得台面，师姐莫要取笑于我了。”
见江破命断然回绝，莫生雪轻应一声，显得有些失望。
可江破命从这丫头眼睛里流出的一丝狡黠光芒感到一丝不安，孙小娅那种娇蛮性子一言不合大不了拳脚论英雄，最怕这种腹黑的丫头冒点坏水儿就得有人遭殃。
心中起了警惕，便不参与桌上言语，把心思放了擂台比武之上。
三家小辈弟子欢呼不断，擂台上人影闪转腾挪，台下见了险象环生情景自然惊呼不断，台上双方各尽所学，花了众人眼，气氛倒也不断高涨。
赢了不见嚣张言语，输了一副君子模样认赌服输，几分不甘自然是日后更加苦修，气氛虽是紧张，却也少见气急败坏的面孔。
听着众人声音突然安静，江破命疑惑，待看清了上擂少年模样，寻思果然气场比同辈强了一丝。
有些人天生适合做焦点。
台上少年正是背了长枪入场的季长风，将背上长枪解了挂了兵器架，随手拿起白蜡木裹了头的长枪一抖，枪身轻颤，季长风轻抚枪身，缓缓回了台中。
对面小辈弟子选了木剑回到台中，模样让季长风眉头一皱，“女的？”
对面的孙小娅火气暴涨，“姑奶奶就是女的又怎样！”
擂台下众小辈终于见着了今日有女子上台更加起哄，更是让台上孙小娅怒气翻腾。
观礼台上江破命扶额，这丫头一点就着的火药桶脾气，看对面季长风那般模样，一眼就晓得也不是懂得怜香惜玉的主，这让江破命都替孙小娅捏了把汗。
“请！”
季长风持枪抱拳，神色冷峻。
孙小娅冷哼一声，却依旧抱拳还了一礼。
将手中木剑挽个剑花，一袭红衣直奔季长风。
侧身微沉，季长风枪出中平，仗着寸长寸强欲逼退孙小娅，一袭红衣却是抹身一转不退反进欺身一剑劈下。
季长风横抬枪撩开来剑，身形微动眨眼间双方交手十多个回合，待长枪横扫逼退了孙小娅，面无表情的季长风收枪而立，身形笔直如枪。
又拆了十几招，见对方依旧几步地方间横移格挡，孙小娅心间急怒，不禁想起往年会武情景，又是众人尽力都无法逼得对方使出季家流云步法？
“季长风，别以为摆个臭脸就是高手，今天姑奶奶不信逼不出你季家流云步！”
季长风闻言一愣，却见孙小娅声势更凶扑来，举枪又是一阵格挡。
台下众人之见了一团红影游走擂台之上，持枪少年稳如山岳，任你千般劈刺，枪影闪过，皆化于无形。
观礼台上季家家主抚须轻笑，满脸得意，孙跛子斜眼歪了脑袋叹道，“你个矬子居然有这等后辈，也是难得。”
季家家主难得没有反驳，开口轻笑，“长风这孩子，终是自己走出条路来。”
季家小辈大多也修剑法，不过身法才是从小修习，这点江破命也是零散听得，见台上季长风始终不见用了步法，怕是实力超了小辈众人不屑使出缘故，人品倒是让江破命心中评价降了几分。
待看向台上，二人身形再度分开，毕竟女子气力不得长久，此刻孙小娅气息凌乱初显，而季长风依旧持枪而立不见丝毫疲态。
这般情形倒让江破命想起以前花爷形容的狗咬刺猬无从下口一说。
“既然你攻不下，那当换我来攻，当心了！”
木着脸的季长风缓缓开口。
孙小娅觉着眼前的季长风可恶程度直冲心中第二位置，至于第一，江破命的地位无可撼动。
“姑奶奶怕你不成，攻便攻，少说废话！”
口中不饶人，却换了个防御姿势凝了神。
“好！”
季长风一声轻喝，手中长枪一抖，身形暴起，枪尖直冲孙小娅咽喉而去，众人眼中擂台上红衣腾挪却见枪影始终随行，枪势如影，压迫得孙小娅暗暗叫苦。
这疯子根本不懂怜香惜玉，和小乞儿一样混蛋。
倾尽全力闪躲，虽偶尔回上一招却近不得身毫无威胁，孙小娅终于晓得了实力差距不止一筹，本有些失落却突然想起一直未能逼得眼前少年使出季家流云步，心头火气更盛。
竭力破去眼前枪影，孙小娅翻身一纵离了季长风枪影笼罩。
碎发粘了额前，香汗不断，手臂有些酸，孙小娅拢了散落的一缕发丝，抖了抖持剑手臂调整呼吸，再度奔向季长风。
红影如蝶，穿行一片枪影间。
台下众人皆屏了呼吸。
江破命极力看向二人战况，只隐约看到动向，如何过招却是追不大清晰。
擂台一声沉喝，枪影更浓，枪出如黑龙腾空，席卷而去将红蝶吞没。
一柄木剑腾空而起，掉落在擂台下。
擂台上季长风裹了枪头的长枪停在距离孙小娅的咽喉几寸处。
观礼台上江破命激动万分，抓了孙跛子胳膊问道：“师父，这是不是像百战天刀一样的势？”
孙跛子点头，胳膊被江破命抓得生疼。
激动的江破命突然看到了台上闭着眼一脸不甘的圆脸丫头。
孙小娅嘶声开口，“姑奶奶输了，你终究没用流云步。”
季长风缓缓收了长枪，抱拳行礼。
“长风不曾修习流云步，只修枪法。”
孙小娅瞪圆了双眼，一脸不可思议，讶然盯着季长风取了自己长枪缓缓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