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步云生听罢，有些调侃的意味道：“小牛，你说你都看过了？”
“这蓉城中医药大学图书馆内，纸质图书130多万册，其中古籍图书27891册，珍善本2720册，孤本26种46册，中文期刊1674种，外文期刊18种，电子图书240多万册，此外还有数据库32个，你确定你都看完了？”
“小说.....以前都看过了.....”
面对这步云生那饶有兴趣的眼神之下，王小牛不自觉的败下阵来。
不过他仍不死心的挣扎道：“可是步爷爷，这些人......”
“他们怎么了呀？”
步云生淡淡的问道。
“我....他....我....”
王小牛闻言，不禁有些语塞。
步云生见此，随即收敛了面上的笑容，一脸正色的替王小牛回道：“是他们的闲言碎语？还是那些看猴子的眼神？”
“步爷爷，您既然知道那还问什么？！”
王小牛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步云生没有因为王小牛有些冲人的人口气而不悦，继续教训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别人的闲言碎语与你何干？”
“你且容他，凭他，随他，尽他，让他，由他，任他，帮他，再过几年看他。”
“人生难免要受些委屈和伤害，与其耿耿于怀郁郁寡欢，倒不如坦坦荡荡泰然处之。”
“只有经受狂风暴雨的洗礼，才能练就波澜不惊的淡定。”
“而历来但凡是有所成就者，在最初之时不都是如此吗？”
“因为自己意见行为与常人相左，便被众人所弃，视之为异类。”
“有的人器量不够，承受不住便泯然于众人矣，但有的人却言行合一，最终就成了一番伟业！”
王小牛眉头微抬，似有所悟，但心中还是有些不顺，反驳道：“可步爷爷，不是所有人忍气吞声都能成啊！”
“还不是有很多人到最后一事无成，郁郁而终！？”
“而且成大事者，也不都是那些异类吧？还是有很多正常人！”
步云生闻言，有些意外的看了王小牛一样，嘴角忽然挂起一抹莫名的微笑。
把王小牛看得心头一跳，还以为说错了什么，亦或是身上有什么不对。
让他不由得低头看了看，却压根没发现什么异样。
只见王小牛略有迟疑的问道：“步爷爷，我说出了什么东西吗？”
步云生听罢，摇了摇头，有些欣慰的轻声笑道：“不是你说错了，是老头子我突然发现我家小牛终于长脑子了！”
“哈~”
王小牛闻言，嘴巴微张，眼角一扯，一脸懵逼的看着步云生。
而步云生却没有理会王小牛的颜艺道：“其实，你这话倒也不错。”
王小牛闻言，面色一喜，正欲开口。
不过步云生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是继续说道：“不是所有成大事者都是异类，可但凡是成大事者却多是异与常人之辈！”
说到这里，步云生眼中闪过一抹回忆道：“在华国为立的民国之时，有一位读书人，他为了为锻炼自身意志，特意到最喧闹的大街市场去读书。”
“初时，他也被这往来之人的嬉笑怒骂之声弄得心神不宁，被周边摊贩的饭食香味儿扰得神思不属。”
“可日子久了，心静了，他却能够在学习之时让心绪不受外界干扰，在任何时间和场所都不为外界所动。”
“这才有了后来的一朝得遇风云变，机缘巧合化作龙！”
“而那些常人呢？站在风口上的猪都会飞起来，更何况是人！”
“但是他们最终的成就，却难与那些异与常人之辈相比。”
“小牛啊，你这小子年轻气盛，从前也只知道修炼，没有太过在意心境、心意的修养，加之这身真气得来太过容易，这才导致你这次突破竟然没有衍生灵感。”
“老头子素闻儒家最爱读书，以养浩然之气，我也不奢望你成为一代大儒，或者学者什么的，只是希望你能因此降住心猿，破开金锁，将武人的第六感彻底蜕变成那冥冥之中的灵感！”
“这样，老头子以后才敢放心让你出去独挡一面。”
话到此处，步云生顿了顿，看着面前的王小牛，眼中有些迷离道：“老头子这个身子骨，可在也经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步爷爷，我......”
王小牛听着步云生的话，身子一震，眼中闪过一抹动容之色。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其中的故事王小牛早就听大个儿说过。
那是几个月前，一位叫阿鸿的叔叔。
步云生见此，只当王小牛是感动了，轻声笑骂道：“休做小女儿姿态，看着就不舒坦！”
“嗯！”王小牛用力的点了点头便转身坐回了书桌，拿起了之前放在桌上的那本名为《飘渺之旅》的小说，翻开第一页再次看了下去。
而那些莘莘学子的注视、窃语虽然还在困扰着王小牛，但却被他渐渐忽视。
这看得一旁的白朵儿心声感叹：“这才是亲的呀！”
方才步云生和王小牛的话语虽然极为小声，宛若蚊吟。
但是对着已经有了真气种子的白朵儿来说，想要听到却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就在刚才，白朵儿把下丹田内那一缕极为微弱真气运到了耳中，将两人之间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这才真正的知道，王小牛在步云生眼中的地位有多高。
这么费心的教导，可比对高止戈、浮云子等人高多了！
想罢，白朵儿也收回了眼神，拿起手中的《奇经八脉考》继续研读了起来。
事实上她也早就不耐烦了，只是被身着的黑袍、墨镜完美的遮蔽住了。
外加上她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知道自己没有王小牛的待遇，所以只能忍着，强迫着自己读书。
当然，现在是不会了。
步云生的话说的很清楚，虽然那只是在教导王小牛，可是作为“太子伴读”的白朵儿却也因此深受其益！
而步云生看着终于静下来的王小牛，一双虎眸中闪过一抹思索之色。
刚才他的说一番话确实是发自真心，但也不全然是为了王小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