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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节 泣不成声

www.tsxsw.com 小兔子梁阿发,被官府通缉追捕,幸得巧云和侍云相救,流亡马六甲,接受洗礼,帮助创立马六甲英华书院,培养华人传教骨干,协助英国牧师马礼逊,编印英华字典,出版华文月刊,成为中华报业第一人,首位华人牧师,深痛大烟对人们的残害,写文章挞伐贩卖的人,劝国人千万不可吸食,回国后,成为禁烟钦差大臣林则徐的师爷;林则徐被喻为中国睁开眼睛看世界第一人,他看到世界的眼睛,就是被这小兔子打开的.

这小兔子写的九卷十万字劝世良言一书,被洪镜扬儿子洪火华(洪仁坤),深入研究,加以改造,自称上帝次子,耶稣亲弟,断章取义,土法改编;洪火华因避讳天兄,耶和华(耶稣),改名洪秀全,与堂弟洪仁玕写成原道救世歌,原道醒世训,百正歌,原道觉世训,改邪归正,等书籍,成为拜上帝教的重要理论.

洪秀全与表弟冯云山在家乡花县宣扬拜上帝教,信众甚少,改至广西山区吸收信徒,信者略增,但仍然不多,冯云山继续努力,洪秀全潜回广州,与洪仁玕一起追随美国牧师罗孝全学习,罗孝全本想为其施洗,并准备培养其成为传教牧师,但觉得洪秀全思想并不单纯,对教义有所歪曲,拒绝为其施洗,洪秀全返回广西,发现冯云山竟然已经吸收教众三千多人,当时广西严重灾荒,饥民遍地,在官府土豪压逼下,遂于1951年1月11日在广西金田起义,建立太平天国,教主洪秀全为天王;洪秀全成功在天国内,严禁子民贩卖和吸食大烟,亦是受梁阿发和巧云启蒙.

无论如何,这实非梁阿发派送劝世良言时所能意料,事实上,梁阿发对西方文化的传入中国,贡献良多,现在香港九龙观塘地铁站月华街附近,仍有梁发纪念礼拜堂,纪念其对教会,以及对香港英华书院和西学东传的贡献.

先不说题外话,回归正传.

财嫂在众人面前,跪在巧云面前,说:“小姐,刚才我没有听小姐的立即去拿药,请小姐责罚!”

巧云笑说:“财嫂,你已经很快了,在码头跑这么快,我还担心你危险啊!而且你劝告我,也是为了大家的平安,财嫂有功没有过;如果硬要罚你,罚你今天晚上吃饭,多吃一只鸡腿好了!快起来!这么多人不好看!”

财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跪着不知反应.

侍云双手边扶起财嫂,边对财嫂说:“财嫂快起来,你劝小姐,是为了小姐的安全,小姐怎会怪责你,你飞奔似的将药拿来,没谁会比你快,又将阿发公子用你自己的手帕包扎得这样有特色,三件事都抢了我的功劳,我也要罚你,罚你等会阿发公子换药后,将我替阿发公子抹血,压血和上药的手帕洗干净弄干,然后请阿发公子在手帕上画画题名,拿来给我,让我呈献给小姐.财嫂你知道吗?小姐已经将我许配了给福喜大总管,你自己的手帕我不管,可我的手帕不可以给别的男人.”

巧云喜欢的说:“侍云罚得好!”

阿发感谢财嫂,打拱向财嫂行礼说:“财嫂,谢谢你拿药和替我包扎,我画画给你们小姐没问题的!”

财嫂向巧云,侍云,阿发躬身行礼说:“奴婢谢谢小姐,!谢谢侍云姐姐!谢谢阿发公子!”

昌茂公下令说:“所有人一起去潘大夫的医馆.大家要帮忙扶着受伤的.”

昌茂公并命福喜和阿财,先到倚云客栈定订好房间,以及晚上订一宽大幽雅的厢房,与陈师爷及洪夫人夫妇等餐宴.

巧云命福喜,说要招待细虾他们两家人,以及担竿叔,住宿一宵,并在晚上餐宴,加订两桌让他们两家以及我们的人,也饱餐一顿.

巧云看到细虾等各人,都是十分饥饿的,命福喜和阿财,先就近买些点心回来,然后再去客栈订房,让各人在医馆可以裹腹,

巧云扶着细虾,细心招呼他们两家人一起同去潘大夫的医馆.

在途中,巧云问白饭妈:“白饭妈.初八的爸爸和妈妈,现在怎么样?”

白饭妈说:“初八,十二妈说你失踪了,除了想你外,都很好,她说她和十二他爸每天烧香拜龙母,拜禡祖,希望保佑你平安.”

周初八有一亲大哥,名叫周十二,比巧云大五岁,是最疼巧云的.四年前跟初八舅舅一家人一起,在远洋的大帆船工作,走潮州,汕头,台湾,厦门,浙江,江苏,长江,山东,天津等地运货,听人说因为这几年,海盗蔡牵,在闽,浙,粤,台湾一带海面作乱,十分猖獗,朝廷水师大败,可能是航道遭到封锁,十二至今仍音讯全无;白饭妈习惯叫初八母亲为十二妈,初八父亲为十二爸.

巧云心急想知道更多,说:“还有呢?我爸爸有没有说什么?”

白饭妈又说:“十二爸说你妈妈每天起来,都拿出你的旧衣衫,打开后又折迭,折迭后又打开,中午又拿出你扎头发的红头绳,向天公拜祭,保佑你平安,晚上又拿出,你早年在琼州采珠时,采到的珍珠,看了又看,口中一直念着,巧云,我的闺女!巧云,我的好闺女!向天公拜了又拜,念了又念.”

妈继续说:“而十二妈反说你爸爸,整天拿着初八留下来的小红纸,眼睛发红,偷偷流眼泪;晚上都会朝着初八离开的方向,看着天,看着海,入定似的发呆;做梦也念着初八,每晚都被你爸爸吵醒好几次!十二爸做梦醒来,都会拿着初八以前戴过的朱义盛破旧耳环,向初八离开的方向,对着天公,对着海里龙王龙母,一直拜过不停.”

巧云听到此时,也顾不了细虾,一个人垂手站着,呆若木鸡,眼角眼泪,从小而大,红泪断续,热泪涓涓,瞬间珠泪滂沱,直冲江河,像大海汪洋一般;在突然一瞬间,巧云一次过将十六年来的心声,大声呼出:“爸!妈!”然后哇的一声,哭声终于像洪水般爆发出来!

贮泪十六年,封存五千日,尽在今时放,哭诉半月情!

昌茂公正想前去扶她,巧云却像疯狂似的,寻找九江的方向,认出大概位置后,自然的两腿一软,跪在地上,哭着说:“爸!妈!初八是不孝女儿!初八不孝!让爸妈你们挂念!初八不应该离开你们!”然后又嚎啕大哭.

昌茂公将巧云扶起,巧云伏在昌茂公怀中,泣不成声.

昌茂公轻抚着巧云,说:“巧云乖,不要哭,你现在好好的,很平安,我叫福喜去接你爸爸妈妈过来,不让他们挂念巧云!”

巧云渐渐停止哭泣.

巧云对昌茂公说:“老爷,巧云是不孝女儿!”

昌茂公对巧云说:“巧云是孝顺女儿!是我的好娘子!这里是大街,在这里大哭,又搂搂抱抱的,大家都在看,不成体统的.乖!不要哭,自己走路!”

巧云用衣袖擦眼泪,却忘记刚才擦过大胆的血,脸上全是血迹,完全是一张大花脸!

昌茂公连忙用自己的衣袖,将巧云的脸,擦得干干净净.

巧云回去继续扶着细虾前行,洪夫人却让阿兰代替巧云去扶细虾.

巧云继续问白饭妈,说:“我弟弟奀仔,妹妹奀妹,他们都好吗?”

白饭妈本性耿直,但不想再刺激巧云,避重就轻的说:“奀仔和奀妹都很好!很乖!不过,他们有扯着我的衣服,问我有没有看到他们的姐姐.”

巧云更是心怆,心里一陈酸痛.

白饭妈继续说:“昨天还好我去得及时,十二妈说正准备和你爸爸去送鱼,明天中午才会回来,我说明来意后,十二妈二话不说的借了我五两银子,你妈还告诉我你们家很重要的事情,十二妈说她儿子十二,前天托人送口讯回来,说船已经到了广州卸货,明天会和舅舅一家人一起回来,傍晚前会抵达家里.那人还说,十二和舅舅工作的船,被朝廷水师征用运军粮辎重,在厦门和台湾之间的附近海面,被海盗蔡牵用大炮打沉;还好,十二和舅舅一家人,跳海逃生,因为互相舍命照顾救援,全都身体无损,平安无事;后来在另外一条开来广州的船,打工抵船费,两天前已经抵达广州.十二妈说她要留些钱在身边,给儿子和哥哥一家人应急使用,她还说,说如果我初八跟那位岸上老爷不好,船上毕竟是我初八的家,我初八是会回来的,想初八回来的时候,应该已经不是姑娘,就算仍然是姑娘,跟过别人的女人,很难再嫁人,所以一定要留些钱给我初八用,留给初定八的钱,打死都不能用,只能借我五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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