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tsxsw.com 容子建说:“昌茂兄,刚才子强跟我说,你们点的菜都已经做好了,可以吃了!我们二十多年没见,今天相逢,本应跟你大醉一场,畅谈各人状况!只是,我看你跟未来嫂夫人,如胶似漆的!重色轻友嘛,自古皆然,愚弟不便打扰,等你们吃完,我再找你喝两杯!”
昌茂公说:“子建兄,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们一起吃菜喝酒,不醉无归!”
容子建说:“昌茂兄,既然你说出我的心里话,我就不客气了;今天跟昌茂兄重逢,实在太高兴了,我酒量不好,可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跟你喝个痛快;刚才子强跟我说,你们点的菜都已经做好了,来来来!我们一起去二楼吃喝个不醉无归!”
昌茂公也实在太高兴了,说:“子建兄,谁说重色就一定要轻友的!哈哈!我叶昌茂,既重色,又重友!有情有义!”
巧云随昌茂公和容子建,至茶居二楼,一切已经准备好,一鹅五吃,围着中间一盘蚝油菜蕊,六样菜色摆得像梅花似的.梅花旁边是一盘蜜汁义烧,一瓶米酒.
昌茂公和巧云,容子建,三人依次坐下.
容子建说:“这蜜汁义烧是我请的,米酒是我堂弟子强请的.出水芙蓉马上就到!”
巧云知道芙蓉就是荷花的雅称,好奇的说:“出水芙蓉?荷花?”
容子建说:“嫂嫂,芙蓉是荷花没错,可现在这出水芙蓉不是荷花,哈哈!是妳们点的冬瓜盎!”
巧云怀疑的说:“冬瓜盅是出水芙蓉?”
刚好伙计容子强捧着冬瓜盎上桌,容子建说:“嫂嫂,妳马上就会明白的!”
容子强将冬瓜盅端上桌后,巧云看到冬瓜盅有数瓣黄色的蛋皮露出外,其余的被自己的绿色盖子盖起来,盖子上还连着粗粗的冬瓜茎,以方便揭盅.
容子建将冬瓜盖子拿起来后,冬瓜盅内蒸汽袅袅,昌茂公说:“有像出水芙蓉!”
揭开盖子后,一颗煮熟剥了壳的鹌鹑蛋,被虾仁、江瑶柱、饱鱼、火腿、白果、淮山、红枣、杞子、天山雪莲子、百合、南北杏等等堆浮于汤上.而且,枸杞叶子漂浮于汤中,汤中景致,因为鹌鹑蛋、虾仁、江瑶柱、饱鱼等等被堆高,在迷雾中让人产生迷人的瑕想,会想到很像仙子在出浴一般,有点意境.
巧云也跟着附和说:“真的有点像!”
容子建替大家打了汤后,巧云试喝了一口,东瓜清淡,在口中却有众多不同的美味,这么多材料精炖的东瓜盅,清甜可口,太好喝了!
在饮酒吃菜中,容子建与昌茂公闲话同窗时的乐事,二十年来别后的情况,巧云十分感兴趣,听得入迷.
天色将暗,容子建与昌茂公仍是家常不断,经容子强和黑妹催促,如果不走,就要摸黑走路.
刚好昌茂公意欲表达宣泄,对惠州家中各人的不满,以及内心想着,冲破传统礼教的枷锁,放弃家族族长的身份,打破世俗闲言,迎纳蛋家女巧云为妻.
昌茂公很想将自己的想法向多年前的同窗知己表白,可他不想让巧云担忧.
昌茂公对巧云说:“巧云,我跟子建兄分别二十多年,实在有太多的话要说了,你跟黑妹先送饭菜回去船上给福喜,然后再回来好了.”
黑妹说:“叶夫人,龙母庙再往海边兵营方向走,路上还有很多开得很漂亮的花,晚了就看不到了.”
巧云说:“黑妹,我刚才在龙母庙没有看到.”
黑妹说:“再走一小段才会看到的,漫山遍野,现在刚好是花期,好漂亮喔!”
容子建说:“昌茂兄,我们有太多话要说了,今天晚上你不可以走,这样好了,嫂嫂和黑妹送饭菜回去,黑妹明天回来,你跟我在这里聊天睡觉,明天一大早我驾另一辆牛车,陪你拿耳环后,再亲自送你回渡头.”
昌茂公不想与巧云分开,不过,他的确有心事想跟容子建倾诉,虽然自己儿女已经长大,妻妾本身已无感情,抛妻妾弃子女,独自再组织家庭,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可巧云是爱护昌茂公的,一定不会同意的,跟容子建同窗的时候,容子建是智多星,常有一些脱俗出众的见解,听一下容子建的意见,也许会有帮助.
况且,抛妻妾弃子女,与巧云另组家庭,此事只能做,而不可以跟巧云商量的!
而且,刚才容子建说了一句你可以重色,但不可以轻友,这话也有敲山震虎的作用.
昌茂公望向巧云,觉得巧云希望今天二人在一起,不想分开.
昌茂公心情矛盾了一阵,觉得如果要长相厮守,需要忍耐一时.
故此,狠下心跟巧云说:“巧云,妳跟黑妹回去,我明天才回去.”
巧云本来觉得有一丝希望跟昌茂公在一起,可经昌茂公这样一说,却不敢违逆,只好说:“老爷,好的.”
黑妹将幸福美满的白色蝴蝶兰,绿云,蕊蝶,食物等等,全部装上牛车,与巧云一起前去渡头,二人均是活力充沛,天生好动的女孩;很快地,二人已经无拘无束地玩耍,没多久,巧云已经背骑在牛背上,黑妹坐在板车上驾驭,二人面对面聊天,时而互换位置.
巧云说:“黑妹,妳的名字真的叫黑妹吗?”
黑妹喜得有人关心,但有点伤感的说:“不是的,我的名字叫巧儿,容巧儿,黑妹是我的乳名,不过我喜欢黑妹这名字,因为我妈妈从小就叫我黑妹,她被贼人砍死的时候,仍是紧紧的护着我,断气前仍呼唤黑妹两个字.”
巧云有点羞惭的说:“黑妹,妳妈妈真伟大!我妈妈对我很好,只是,我这几天离开了她,我真不孝!”
黑妹反而安慰巧云,说:“姐姐,女孩子始终要离开父母的,也不是什么不孝,多回家探望父母就可以了!”
巧云拉亲认故,说:“我原名初八,周初八,老爷替我取名字叫巧云,而妳叫巧儿.哈哈,我们本是姐妹!”
黑妹握着巧云的手,点头鞠躬说:“姐姐有礼了!”
巧云亦点头鞠躬说:“妹妹有礼了!”
在欢笑声中,二人来到渡头,看到福喜和茶寮老板继续在下棋.
黑妹对茶寮老板说:“爸爸,姐姐的老爷叫我们带东西,给他的仆人福喜老爷,跟你一起吃.绿云和蕊蝶,是堂伯父送给姐姐的,我送给姐姐的是白蝴蝶兰.”
茶寮老板容子坚说:“什么姐姐,妳要叫叶夫人!”
黑妹欢喜的说:“爸爸,叶夫人要我称呼她姐姐.”
容子坚怀疑:“你堂伯父将绿云和蕊蝶,都送给叶夫人?不会吧,这两盆花是他的命根哩!”
黑妹解释说:“姐姐的老爷,是堂伯父年轻时在广州的同学.”
容子坚对巧云说:“堂兄能将他的命根送给妳,他对尊夫的交情一定是非比寻常!对了,尊夫为什么没有一起回来?”
黑妹说:“堂伯父要跟叶老爷通宵聊天,明天早上亲自送叶老爷回来.”
巧云对黑妹说:“黑妹,我们赶快将食物拿下来,弄热放好,给妳爸爸和福喜吃.”
福喜急忙起身,说:“小姐,妳坐着,福喜来做就可以了!”
巧云到处张望了一会,对福喜说:“福喜,小姐是谁?”
福喜对着巧云说:“小姐,小姐当然是妳了!”
巧云说:“是我?为什么?”
福喜欢欣的说:“老爷要我这样叫的,他说妳是我的主子!小姐,妳当我的主子,太好了!”
巧云有点不好意思,说:“老爷都不管我只是女孩子,能不能接受!”
福喜欢喜感恩的说:“小姐,连我的性命都是妳救的,妳是福喜的天!福喜能当妳的奴仆,太有福气了!”
巧云说:“福喜,你坐下,那有随便帮忙一下别人,别人就当成自己的奴仆的!”
福喜仍是不敢坐下,说:“那是因为妳人太好,我一万个欢喜当小姐的奴仆啊!”
巧云谦卑的说:“我那有!你快坐下,继续下棋.”
容子坚说:“吃的东西,我来拿就可以了!”
黑妹说:“爸爸,你跟福喜老爷下棋,我弄好后你们吃就是了!”
巧云催促福喜,说:“福喜,你坐下跟老板下棋,我已经吃过了,我跟黑妹将东西弄热给你们!”
福喜受宠若惊,说:“小姐,不可以的,那有仆人享受,主子做事的!”
黑妹却狐假虎威说:“那有仆人不听主子话的!”
福喜无奈,坐下来跟黑妹说:“好吧!我奉小姐命,跟妳爸爸下棋!”
很快地,黑妹和巧云将食物弄热,酒温好,让福喜和老板享用.
福喜问黑妹:“黑妹姑娘,妳吃了没?”
黑妹说:“福喜老爷,在茶居厨房吃了一点,不会太饿.没关系,你跟我爸爸吃完,我再吃就可以了!”
福喜夹了一只鹅翅膀腿给黑妹,说:“黑妹小姑娘,我不管妳饿不饿,妳先吃了这翅膀腿,其它的我不管妳!”
黑妹用手拿着翅膀腿说:“谢谢福喜老爷!”
黑妹跟巧云说:“姐姐,我到妳船上看,看完才将三盆兰花放妳船上,然后我跟妳到海边的路上,那里现在有很多野花盛开,很好看的!”
容子坚说:“黑妹,已经夜了,不要去!”
黑妹十分自信说:“爸爸,怕什么,普天之下,除了爸爸外,就是我黑妹最熟这里!闭起眼睛也不会走错路!”
福喜心庝,作导论说:“黑妹,妳这小丫头,本来就是野丫头,我可没将妳放在心里!不过,我家小姐却不可以有一分一毫的闪失喔!如果有什么损伤,就算我家老爷不剥我的皮,不抽我的筋,我也会自行了断!妳这小小年纪,难道要看到我自行了断.”
巧云视死如归,说:“福喜,那有这么严重!我跟黑妹是一样的,本来都是野丫头!损伤就损伤呗,过几天就会好了,就算不好,也是我的不好,跟福喜你没关系,如果我已经不好,你又自行了断,我又会因为你自行了断而自杀,冤冤相报何时了期?”
容子坚听得笑了,说:“哈哈!也有这样子的冤冤相报!”
黑妹问巧云说:“姐姐,妳有没有学过武功?”
巧云说:“没有!”
黑妹得意地说:“姐姐,今天我们不去海边路上看花,我教妳种花和打武功的一些散手好了,晚上妳在我房间跟我一起睡,明天天未亮我们就去看日出,也在海边路上看花.”
巧云高兴:“黑妹,太好了!”
黑妹说:“姐姐,我们先将三盆花搬到妳的船上,跟着教妳打功夫,然后洗碗筷和洗衣服,再聊种花.”
巧云说:“好喔!”
当天晚上,福喜和容子坚挑灯夜战,下棋至深夜,然后才各自就寝;黑妹房内,烛火已经早早熄灭,在黑暗中,黑妹与巧云同睡,在床上跟巧云讲种花和刚才打功夫的要点,直至巧云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