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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结束也是开始】(三)

寂静的深秋之夜,空旷的街道,萧瑟的秋风卷着枯枝断叶打着旋儿舞蹈,清冷的月光和着雪亮的街灯把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再加上后头跟着的缓缓行驶的漆黑奔驰……

我靠!我什么时候堕落成这样了?这不典型的深秋之夜游伤心人么!!周然郁闷地在心底不住干嗷,不过很快他又庆幸起来:幸好哥们儿怀里还有一极品,怎么说这也算是比较另类的罗曼蒂克了,还不算太不务正业,幸甚、幸甚!

忽然,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的周然觉着怀里的小女人抖得厉害。低头一看,发现个性女的脸色异常的苍白,嘴唇也有些发青,整个人如同刚出生的小狗般颤栗着……

喝了那么多酒还要跑来吹冷风,又穿的这么单薄,何必呢?周然轻叹一声,脱下外套给她批上,皱眉道:“我还是送你回去吧,你这样容易生病。”

个性女却好像没听见一样,抬头茫然地看着光秃秃的树梢,梦呓般喃喃着:“秋天来了……”

“是啊,是啊!秋天来了,冬天也就快了,冬天快来了,那春天还会远么?”周然有些烦躁地接嘴。他也不知道今天是这么了,要是依他平时的脾气,他早就一个人走了,爱闹你一个人闹去!

是因为女人的故事?还是因为那似曾相识的情节?亦或者是那几段敏感的词句?

他不知道……

又是一阵冷风吹过,一片枯黄的树叶被带离了枝头,缓缓自周然身前飘落……周然飞快地伸手接住,递到了个性女身前:“拿着。”

个性女茫然地看着周然手中的叶子,一动不动。

“我叫你拿着!”周然提高了音量,不由分说地把落叶塞到她手中,“好好看着!一段没了感情的爱情就象这片落叶一样,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话一说完,周然自己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真他妈恶心!哥们儿今天算是栽了,居然还发出青春期少男才有的感慨……

个性女低头看着手中枯黄地落叶,眼神慢慢地聚焦。良久……她轻轻松开了手,转身抵在周然胸口,哭了起来。周然很自然地伸手环抱着她,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哭累了,或许是酒劲又上来了,在低声报出一个地址后,个性女在周然怀里沉沉地睡着了。

终于可以回去睡觉了!周然如释重负,赶紧抬手把车招了过来。把个性女抱进车里,又往泊车小弟兜里胡乱塞了几张老人头后,一把攥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威胁道:“今天的事情,小猴子你要是敢说出去……”

“周少,今天有什么事情?我是来打酱油的……”泊车小弟心领神会,没等他说完就开始装无辜。

“很好,有前途,半夜也知道打酱油……”周然点了点头,一把掌删了过去,“现在给老子消失!”

泊车小弟应声带着封口费一溜烟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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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看出来,这女人还挺重的,可把哥们儿我累怀了!”

在扛着个性女爬了七层搂后,周然没好气地把她往床上一扔。刚想离开,忽然又感觉有点不对,回头帮她除去高跟鞋、丝袜、外套、短裙……飞快地拉过被子盖住那让男人兽血沸腾的美景,再到厨房调了杯蜜糖水放到她床头柜上,接着从外套里掏出钢笔和笔记本,飞快地写了几句话压在杯子底下……

做完这一切以后,周然看着个性女睡着后宛如婴儿般的面容,伸手捏住了她的鼻子:“个性的美女,所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哥们儿今天对你可算是仁至义尽了。所以,以后千万不要再来烦我了!”

被周然捏住了鼻子不能呼吸,个性女似乎有些难受,小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狠狠地一拍……“啪!”

“呀,居然还敢打我?叫你个性女果然没有错。”周然笑着揉了揉被打的手背,转身身离开了。

……

哥们儿今天实在是很反常啊,不但玩出了琼瑶阿姨的风格,而且居然还开始普度众生了?!不过,再怎么说也是一尊泥菩萨,度得了别人却渡不了自己过河,还真是应了那句“知易行难”……

周然站在个性女楼下,自嘲地摇了摇头,掏出烟点上,缓缓地靠在墙上,抬头看着漫天的星光……自己已经多久没有看星星了?两年?五年?似乎忘记了啊……

寂静的星空下,人的思绪总是容易变得纷繁杂乱。那些埋藏在心底最黑的地方不愿再想起的回忆,那些人和那些事,还有那扇不愿触碰的记忆之门,也总是容易因为一个小小的故事、一句不经意的话、一段貌似平常的词句而轻易地触动。

一段又一段地浮上心头,一个又一个地变得清晰,一幕又一幕地涌现出来,化做一张张图画在心中久久环绕……

记得那是男孩跟女孩很小的时候,女孩常常被人欺负,而男孩则经常帮她出头。有一次,男孩为了女孩跟人打架,手破了,衣服脏了,裤子也破了……女孩陪着不敢回家的男孩跑到附近的公园小湖边,背靠着背看星星。

“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你就来找我,我会保护你的!”男孩在满天的星光下,说得很是豪爽。

那一年,他九岁,她八岁……

……

少年双手捧着父母的遗像,眼泪一滴又一滴地落在像框镜面上。少女心疼地看着男孩,伸手将他抱住:“别哭,我会陪着你的。”

在少女细心的安慰陪伴下,少年走出了低谷。而他们,迅速地恋爱了。

那一年,他十六岁,她十五岁……

……

英俊的小伙子听着欢快的音乐收拾着行李,第二天是他跟漂亮的小姑娘相约去西藏旅行的日子。手机响起,传来的是姑娘哽咽的声音……

“对不起,今天我就要出国了。你,你忘了我吧……”

手机从小伙手中滑落,碎裂……从那一天起,姑娘杳无音讯,小伙子将记忆锁起,深埋在心底……

那一年,他二十三岁,她二十二岁……

……

为什么?

为什么你把我从谷底拉起,却又狠心把我推落崖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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