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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夺取马鞍山阵地

开完会后,郑郁风终于有机会可以和余果单独聊一下了。余果对狙击甚至是特种作战的执着和灵性一直是郑郁风非常看好的。

“又要打仗了,紧张吗?”郑郁风问。

余果笑着说:“我们几乎每天都在打仗,现在一天不拿枪倒是不习惯了。”

郑郁风说:“听说你狙杀敌人的数目已经快60个了?”

“这没什么,同志们都差不多。”余果回答。

“很了不起了!知道军部要组织一个特种狙击手的训练班吗?”郑郁风问。

“听班长说过,具体怎么回事不太了解。”余果回答。

郑郁风说:“这个特训班叫‘特种战斗训练营’,学员基本上都是从战斗在第一线狙击阵地的特种狙击手中选拔,要求非常高。当然,能进训练营并不一定就能挺得过训练期。”

“为什么?”余果问。

郑郁风说:“训练营的训练方式极为严格,甚至有些残忍,对作战水准、身体素质、心理素质的要求都极高,估计有些同志就算进了训练营也坚持不了不久。”

“我肯定能坚持到最后!”余果肯定地说。“对了,你怎么对训练营的事情这么清楚?”

郑郁风答道:“我已经接到命令,担任训练营的特种战术教官,上级给我介绍了一些关于特训营的情况。这一次协助你们完成任务后,我就要先去训练营报到了,我相信不久一定能在那里见到你。”

余果高兴地说:“那太好了,如果我能去特训营,又能跟你学习到很多东西了。”

郑郁风说:“训练营里有很多资深的教员,他们的理论和实战经验都比我丰富得多。在那里,不光是要学习射击,还要了解各种特战常识和武器运用,另外还要学习格斗术、团队战术安排等科目,学期大概只有一个多月,要求却极为苛刻,国外叫‘地狱式训练’。一般人很难承受。”

“想到那些牺牲在身边的战友,再严格的训练我都能承受!”余果说。

郑郁风拍拍余果的肩膀说:“我相信你!”

“你后来见过阿珠吗?”余果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郑郁风有些疑惑地说:“为什么突然问起她?上次把她送回部队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不过有一次在军部听人说起过她,说她现在是朝鲜人民军里赫赫有名的狙击手了,战绩显赫。想想也不奇怪,她天生就是当狙击手的料。”

“看来你一直还在关注着她。”余果说:“我觉得她和猴子的性格很像,又都是出色的狙击手。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看得出来他们都很关心你。”

“是吗?”郑郁风若有所思。

余果问:“你就不想去看看她吗?”

郑郁风说:“现在到处都在打仗,任务这么多,哪有时间去看她?对了,还有件事差点忘了告诉你。”

“什么事?”余果问。

“上次我去军部时碰到了《火线报》社那个女记者,她还向我打听你的情况。”郑郁风说。

“是叶子吗?”余果急忙问。

“对,是叶子。她说这几天会来你们的狙击阵地采访。”郑郁风说。

“真的?”余果的语气抑制不住地兴奋。

“看样子你好像挺牵挂人家呀?”郑郁风笑着说。

余果连忙摇摇头:“不是,不是……”脸都红了。

“哈,哈,哈!”郑郁风看到余果羞涩的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

天渐渐黑下来了,徐志发部署了一个排的人开始秘密挖掘通往马鞍山的坑道。志愿军的战士们对挖掘坑道已经有了丰富的经验,加上阵地上许多地方都已被炮弹震松了,所以挖掘工作进展非常快。在天亮前两个小时,坑道已经秘密挖到了敌人阵地的前沿。除了几个哨兵,敌人大多都还在梦中,探照灯来回晃着,偶尔响起几声试探性的射击。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志愿军战士们已经摸到了他们的面前。

三娃和尤大山他们都嚷着要参加突袭队,狠狠地打一下敌人为满囤同志报仇。徐志发却没有批准:“你们9班都老实呆着,等我带突击队攻下敌人阵地后,你们由郑郁风和王彪同志带领去敌人反击路线的两翼部署,这次你们的任务非常艰巨,一定要服从指挥,听到没有?”

“是!”大家不敢再做争辩。

突袭行动在天亮前两个小时的时候正式打响了,在炮兵部队的炮火掩护下,徐志发带领突击队通过秘密挖掘的坑道迅猛地攻到了敌人的阵地。敌人在梦中被惊醒,面对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志愿军战士,一下就乱了方寸,惊慌失措,根本来不及组织有效地反击。除了少数敌人趁乱逃脱,大部分敌人都被击毙或被俘。突袭行动只用了半个小时就顺利结束了。

拿下马鞍山阵地后,徐志发他们预料到敌人的反扑也很快就会开始,马山开始构筑防御工事,布置阵前伏击。

而郑郁风和王彪也带着9班的同志们按狙击小组的形式分散在敌人反攻路线的周围开始寻找隐蔽的狙击点,并提前熟悉了快速转移的路线。这一次狙击小组的任务是配合我军的阵地反击,以狙杀敌人的指挥官为主要目的。

余果仍然是和七斤搭档,但是这一次是应付敌人有规模的阵地进攻,除了观察寻找敌人的重要人物,七斤也随时可能要担负射击的任务。

“七斤,这次我们面前的敌人可不是落单的目标了,随时有可能暴露自己,遭到敌人的攻击,你紧张吗?”余果小声问。

七斤沉默了一会,说:“说实话,枪声没响之前是有些紧张,不过真的打起来了我就不害怕了。”

余果笑着说:“好小子,挺有经验啊。”

七斤说:“余果同志,你怎么胆子那么大?你就没有害怕过吗?”

余果答道:“我当然也害怕过,还在当儿童团长的时候,我们的副团长就被敌人给活活打死了,敌人到处找我,其实我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转悠。那时候还小啊,开始心里也害怕,不过看着敌人到处杀人,仇恨会把恐惧掩盖掉。我只要拿起武器,心中想的就是对敌人的仇恨,也就不知道害怕了。”

七斤点点头说:“对,我也要给牺牲的同志们报仇!”

敌人的反攻比预想的时间要来得更快些。天还刚刚蒙蒙亮,敌人的炮火就开始覆盖马鞍山阵地了。不久,飞机也赶来助阵,炮弹怪叫着从空中落下,爆炸后掀起一阵阵冲击波。志愿军战士们赶紧躲进防炮掩体,但是由于防御工事的构筑比较仓促,很难抵挡敌人猛烈的炮火轰炸,同志们还是出现了不少伤亡。但是这样的局面并不能打乱我军的阵脚,炮火过后,战士们迅速回到了地面阵地,准备抵挡敌人地面部队的反攻。

敌人仗着拥有绝对优势的装备,以为阵地上的同志早已被他们的炮弹给炸懵了,根本没有把志愿军战士们放在眼里。他们的地面部队叫嚣着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大有一举夺回马鞍山阵地的势头。

潮水般涌来的敌人一直冲到了马鞍山阵地的前沿,突然遭到了志愿军阵前伏击部队的攻击,打得他们措手不及,撂下一片尸体,被迫后撤。但是更令他们头痛的是,阵中负责指挥的军官被一颗颗来历不明的子弹击毙。敌人在混乱中仓惶后撤。

敌人的第一次反攻就这样草草收场了。

但是敌人并不甘心就这样丢掉了马鞍山这个重要的据点,一连组织了十几次反攻。志愿军战士们按照既定的部署,采取阵前伏击,短促火力射击与部队反冲击相结合的手段不断歼灭敌人,使敌人的反攻一次次都无功而返。

敌人阵中负责指挥的军官总是被莫名地击毙,使他们意识到了阵地的周围隐蔽着我们的狙击手。他们组织了专门的人员负责寻找和攻击我们的狙击手。但是我们的狙击小组采取的都是机动灵活的作战方式,而且是几个狙击小组同时在不同的狙击点活动,敌人根本无法确定目标,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打,被折腾得疲惫不堪。

在我军顽强的抵抗和精心的部署下,敌人想尽了办法也没能再把马鞍山阵地夺回去,还白白丢掉了几百条性命。

余果他们胜利凯旋,回到了7号主阵地的坑道里。刚刚走进坑道的余果,还在回味着胜利的喜悦,又遇到了更大的惊喜:叶子来了!

一件你不知道想了多少遍的事情突然就发生在你的面前,常会被这种意外的惊喜弄得手足无措。余果呆呆地站在那里,竟不知道要作何反应。紧跟着余果走进坑道的王彪也遇到了同样的惊喜,笑容固定了他的表情,一时也呆在那里。因为在叶子的身边,还有恽蓝。

恽蓝见王彪他们走进来,高兴地迎了上来:“你们这两个战斗英雄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被敌人的炮弹给炸晕了?”

叶子也笑着说:“就是啊,来了客人也没有一点表示。”

王彪在战场上威风八面,再大的危险都不会皱眉。但是在恽蓝的面前,这个豪爽的汉子立马变得局促起来:“这个……对,对!大家对叶子同志和恽蓝同志的到来表示欢迎!嗯……鼓掌!”

坑道里的同志们都笑着鼓起掌来。余果这才回过神来,也傻傻地笑着,跟着大家一起鼓掌。

叶子笑着说:“好了,好了,我们是来采访战斗英雄的。这一次报社派我们来实地采访一下狙击小组的战地生活,宣传一下优秀狙击手的英雄事迹,还请大家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王彪忙笑着回答:“配合,配合!我们一定配合好记者同志的采访工作。余果同志,我命令你代表我们班先接受一下这位叶子记者的采访。”

“班长,我……这个……”余果有些紧张。

“什么这个、那个的?三娃都不结巴了,你怎么结巴起来了?服从命令!”王彪假装严肃地说道。

“是!”余果不敢再说什么。

“那好,余果同志,你先带我去看一下你们的狙击阵地吧。”叶子笑着说。

“去狙击阵地?这……”余果看了看王彪,不敢答应。

王彪也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叶子见他们不答应,就说:“怎么?你们的阵地不能让别人看吗?我们的采访可是得到了军长批准的。”

王彪忙摆摆手说:“不,不!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去狙击阵地实在是太危险了,你们要是出点什么意外,我们可没法跟上级交差。”

叶子说:“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是战地记者,到战地采访是我们的职责。我们也是军人,我们不怕危险。”

恽蓝也说:“是啊,我们虽然没有打死过敌人,但是我们也亲历过多次战斗,上次在东里村不就参加了战斗吗?我们可不是胆小鬼。”

王彪想了一下说:“那好吧,既然这是你们的任务,我就不阻拦了。余果,你带叶子去4号狙击台看看,一定要注意安全!”说完又凑到余果的耳边小声说道:“记住,看一下就赶紧回来。”

“是!”余果连忙答应:“叶子同志,你跟我来吧。”

恽蓝急忙说:“王彪同志,那我呢?”

“你?”王彪又想了一下说:“你跟我一起去观察哨看看吧,那里可以清楚地看到敌人阵地的情况。”

“好吧!”恽蓝高兴地答应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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