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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首开纪录

徐志发要猴子再去探明一下敌人的动向,同时要王彪给团部发报,询问赶来支援的机动部队进展情况。

很快,情报汇总:敌人有向南突出丛林的企图;支援部队赶过来至少还需要两个小时。

这是决定生死的两个小时!这是真正考验小分队智慧和勇气的两个小时!

徐志发根据敌情果断作出决定:由郑郁风带人迂回到敌人的身后伺机狙杀敌人,其余人拦住敌人南逃的退路,牵制住敌人,一定要想办法拖住敌人,坚持到支援部队的到来。

这一次的形势变化比大家想象的要来得更快,看来敌人已经获知了有支援部队赶来的情报,行动也更加坚决,更加主动。

郑郁风通过这一次与敌人的接触,发现这支特种兵小分队的战术运用极为正规,有专门的支援组、突击队和狙击手,要不是特别小分队的行动出其不意,转移迅速,很可能造成更大伤亡。于是他跟徐志发说:“徐连长,这一次敌人的战术安排就像是教科书式的行动,跟我在军校时美国教官的教学非常像。所以,如果他们抓到我们的漏洞,后果会非常严重。他们的实战对抗能力非常强,不会给我们留下任何机会的。”

猴子也补充道:“我也觉得这股敌人都接受过严格的特种训练,他们在遇袭时完全没有慌乱,作战经验也很丰富。不过他们也有弱点,就是指挥调度过于严谨,缺少在丛林作战时最需要的机动和灵活,这就是我们到现在还能占据主动的原因。”

徐志发笑着说:“你们一个接受过美国特种作战的专业指导,一个深受德国特种作战的影响,再加上我们解放军作战最擅长的机动灵活,看来这片丛林一定就是这条‘花蛇’的葬身之地。”

郑郁风接着说:“为了不使局面变得更加复杂,给敌人浑水摸鱼的机会,我建议继续给团部发报,让机动部队绕到丛林南部阻截敌人的漏网之鱼,其余的敌人由我们就地解决。”

徐志发想了一下,看着郑郁风说:“你的建议是合理的,不过这样我们小分队也要面对更大的危险和考验了。”

猴子说:“我们是军人,要完成自己的使命,应该随时做好牺牲的准备!”

“对!我们绝不能让敌人跑掉,一定要给阿林同志报仇!”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徐志发看着大家坚定地神情,很快下定了决心,“好!王彪,立即给团部发报,把我们的建议告诉团长,请求指示。”

“是!”王彪答应着。

收到小分队的紧急电报,团长恽程陷入了短暂的思索。他知道丛林作战的复杂性,对手又是战斗力很强的特种分队,一旦他们分组伪装行动,接应部队参与作战反而会使局面更难控制,给敌人的逃跑提供更多的可乘之机。显然,徐志发他们的建议是合理的。但是,阿林同志已经牺牲了,他不希望看到小分队出现更多的伤亡。作为一名指挥人员,他清楚地意识到,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做更多的考虑,那样会使小分队的处境更加危险,而且随时可能失去先机。想到这里,恽程果断地指示:“给小分队回电,同意他们的建议!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避免不必要的牺牲。”

徐志发对大家说:“首长已经同意了我们的建议,现在我们重新商量一下具体的战术安排。”

郑郁风说:“根据我对敌人的了解,他们一定还会先派出突击队和观察员往南突前侦查,确定突围路线。我们可以采取上次的办法,安排人把观察员解决掉。”

徐志发点点头,“嗯,这个任务还是交给猴子和王彪去完成。我和余果在中间策应,尽可能的找到他们的指挥员,伺机袭扰敌人,影响他们的判断。郑郁风同志带着阿珠和三娃绕到敌人后面,尽可能地狙杀敌人。大家还有没有意见?”

没有人提出异议,行动迅速展开。

郑郁风估计得没错,敌人确实又派了突击队先行侦查,而且很快便被猴子和王彪发现了行踪。这一次猴子他们并没有提前布置藤索之类的东西,凭他们的身手,要出其不意地解决两个敌人应该不会有问题。猴子爬到树上利用繁茂的枝叶隐蔽起来,王彪则隐蔽在旁边的树丛中等待时机。

就在敌人越来越近,猴子他们准备行动时,猴子突然发现其中一个敌人举手打了一个可以安全通过的手势。

“难道他们后面还有人?”猴子产生了疑惑,对王彪打了一个暂时不要动手的手势。

王彪点点头,知道情况有变化,悄悄撤出了隐蔽地点,迂回到了敌人侧后。不一会,敌人突击队员的身后果然有动静,一支狙击步枪悄然伸出了树丛。王彪暗示猴子,要他吸引前面的突击队员,自己对付后面的狙击手。

猴子点头同意。

敌人的两个突击队员拿着枪半蹲着向前移动,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却不料猴子突然从树上飞跃而下,扑倒了其中一个敌人,顺势就用刺刀把他解决了。另一个敌人刚反应过来,猴子早已腾身而起,一个“剪子腿”把他掀翻在地,“嗖”的一声,刀从敌人的脖子上划过,两个负责侦察的南韩特种兵就这样结束了生命。

后面的狙击手很快发现了前面的动静,刚准备瞄准射击,早已迂回到他身后的王彪一个鱼跃扑到了他的身上,双手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不一会便停止了挣扎。王彪拿起了敌人手里的狙击步枪,用瞄准镜试着看了一下,笑着说:“还是这玩意好使,那么远的目标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直接扣动扳机就可以了。”

猴子不屑地说:“他们手里的家伙再好使,脑子不好使也没用。”

王彪说:“那倒是!国民党的部队被美式装备武装到了牙齿,还不是被我们赶到台湾去了。不过还是不能小瞧了这条‘花蛇’的指挥员,他居然能在突击人员的后面直接跟着狙击手行动,看来还是吸取了上次白丢了两个人的教训。”

徐志发和余果在丛林中小心搜索,不久也有了发现,大概有三、四个敌人在交替掩护前进。

徐志发小声说:“看来这帮人也学精了,一定是分成了几个小组分散突围,我们必须要找到他们的指挥员,这样才可以把敌人都吸引过来。”

“我们怎么知道谁是指挥员呢?”余果问。

“指挥员身边的人一般都会携带电台,随时准备与外面保持联系,我们只要找到背电台的人就可以了。”徐志发答道。

余果点头答应,继续密切关注敌人的动静。

“连长,好像有个美国兵。”余果发现有个身材高大的敌人长相明显与别人不同,白皮肤,鼻梁很高。

徐志发拿起望远镜观察了一下,对余果说:“看来这个人就是他们的指挥官,他的左右有两个突击队员,身后那个兵携带了电台。”

“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开枪把他干掉?”余果问。

“别急,特种分队的指挥员身后或者周围肯定还有支援小组,对付他们必须要保证一枪毙敌,一旦失手,就很难全身而退。”徐志发说:“现在我们只能想办法干扰这个指挥员的判断,让他摸不清我们的情况,只要他们出现配合上的混乱,郑郁风他们就可以有更多的机会狙杀敌人。”

郑郁风带着阿珠和三娃悄悄地迂回到了敌人的后面,他们尾随着敌人往丛林南面前进。

阿珠终于沉不气了,悄悄问郑郁风:“郑郁风同志,为什么还不让我们开枪?难道要我们护送他们走出丛林吗?”

郑郁风回答说:“现在还不是时候,这几个敌人只是敌人的支援小组,一旦我们跟他们交火,就会惊动他们的指挥系统,随时做出战术调整,我们要想占据主动就更加困难了。”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动手?”阿珠还是有点着急。

郑郁风明白,阿珠的心理素质一直不错,沉着冷静,又受过专门的狙击手训练,不会看不懂敌人的部署。她之所以这么性急,是因为阿林的牺牲影响了她的情绪。而对一个狙击手来说,情绪波动是非常危险的。这会随时影响她的发挥,面对这些作战水准很高的特种兵,一旦给他们从容反击的机会,整个小分队都会面临难以预料的后果。郑郁风示意阿珠和余果先停下来,冷静地对阿珠说:“阿珠同志,我知道你哥哥的牺牲对你打击很大,其实我的心里也和你一样难过。但是我们是军人,是战士,现在我们面对的不是一般的敌人,你如果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是非常危险的。”

阿珠回答说:“我知道,我不想连累大家,只想报仇!”

郑郁风说:“你如果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根本就不适合当一个狙击手。”

阿珠看着郑郁风,她心里何尝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非常危险,但是哥哥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现在也离她而去了,她不知道该如何使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眼前这个年轻的中国军人,头脑冷静,意志坚定,他那坚毅的眼神让阿珠心里感到惭愧。阿珠突然觉得,郑郁风或许是她茫然无措的内心唯一可以依托的港湾。

“你说我该怎么办?”阿珠问。

“你必须想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别忘了自己是一个狙击手!”郑郁风语气坚定的说:“你哥哥临死前把你托付给我,我不能让你出事。”

“可是……”阿珠有些感动,也有些迟疑,“你是中国军人。”

“中国军人怎么了?我们不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姐妹吗?你哥哥从抗日战争时就在中国战斗,现在他牺牲了,我们不会丢下他的妹妹不管的。”郑郁风说。

阿珠眼里含着泪花,点了点头说:“好,我听你的!”

郑郁风拍拍她的肩膀说:“放心吧,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受委屈。”

“郑郁风同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三娃也觉得老是跟在敌人后面有些憋屈,他现在没有恐惧,只想有机会能证明自己可以成为一个狙击手。

郑郁风说:“我在等着徐连长他们的行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现在应该已经找到敌人的指挥中心了。”

徐志发把枪对准了那个美国军官,他现在基本可以断定,这个人就是“花蛇”小分队的指挥员,只要把他干掉,敌人的行动一定会出现混乱,那时就是歼灭他们的最好机会。

“连长,为什么还不开枪?”余果小声问。

“这家伙很狡猾,走路忽左忽右,旁边还老是有人遮挡视线。”徐志发说。

“连长,我有办法。”余果说。

“什么办法?”徐志发问。

“我从另一个方向开枪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你一定可以找到机会干掉这个美国佬。”余果说。

“不行,那样你会非常危险!”徐志发说。

余果笑了一下说:“连长,我是中国军人,我想当狙击手,我想杀敌人。余果跟我说过,之所以让我们参加这样的行动,是因为在战争年代这是培养狙击手最快捷的方式,我不想浪费这样的机会。”

徐志发略微思考了一下,看着余果说:“好样的,不愧是中国军人!这次任务结束后,你就是我们连正式的狙击手了。”

“谢谢连长!”余果说完,提着枪迂回到了另外一侧。

余果隐蔽在树丛中,悄悄把枪口对准了前面几个正在移动的目标。他心里想,连长这么想击毙这个美国军官,不如我直接把他干掉算了。就算打不中他,也可以让他们出现混乱,那样连长就可以把他干掉了。想到这,余果直接把枪对准了那个美国军官,“砰”地一声枪响,一个人应声倒地。余果定睛一看,坏了,倒下的不是那个美国军官,竟然被另一特种兵给挡掉了。

这时,徐志发的枪声紧接着也响了。但是这几个敌人反应极快,并没有因为余果的袭击出现混乱,马上隐蔽了起来,随即开始反击。

林中一时枪声大作,余果听到徐志发大喊了一声:“余果,撤!”也顾不得敌人的子弹在头上穿梭,猫着腰快速地转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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