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一个求人时该有的态度，”江楚越瞬间变得严肃，“虽然我跟采莲的感情算不上好，可也不至于会平白无故去招惹她。再加上你对我一直都是冷冰冰，我也不想对你有求必应。”
“你敢不敢承认这件事情就是你煽风点火的？”
“行，我承认，就是我一手操纵的，你要是想救出你的丫鬟，不付出一点代价是不行的。”
“江楚越，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沈天瑜挖苦道，“好歹是个万人敬仰的左将军了，怎就偏做些小家子的事情呢？若让人知道你竟然故意刁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岂不是得笑掉大牙？”
“谁会知道这点芝麻绿豆大的事情？”江楚越反问，“更不敢有人敢笑话我，恐怕你是杞人忧天了。”
“说吧，到底我要怎么做，你才肯放人？”
沈天瑜觉得是时候亮出底牌了。她自然知道江楚越是有目的的，只要他的要求没那么过分，为了小芬能早日脱离苦海，也许她也能勉强答应。
“每次见了我，别总苦着一张脸，”江楚越道，“有时候你一张脸，就能决定我一整天的心情。”
“没问题，”沈天瑜满口答应，“只要你不觉得违心的笑让你堵得慌，我天天都可以冲着你笑。”
“还有，以你的名义，在报纸上刊登一则消息，”江楚越又道，“不管贺季辰人在哪儿，你都要跟他解除婚姻关系，单方面也没有问题。”
“这不可能！”沈天瑜一口回绝，“江楚越你到底什么意思？想逼我做一个背信弃义的人？”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江楚越坦然道，“你又想保住小芬的命，又想保住你跟贺季辰的婚姻，哪儿有那么好的事情？”
“不管是小芬的命，还是我跟贺季辰的婚姻，”沈天瑜咬牙切齿道，“都是本该属于我的东西，你凭什么让我做选择题？就凭你是手握兵权的左将军？”
“这还不够？”江楚越肆意挑衅，“整个东南都在我管辖之下，你人在这儿，还不能由我说了算？”
“我死都不答应，”沈天瑜道，“只要贺季辰不负我，我就绝不负他。”
“那小芬的事情我也管不了，”江楚越脱口而出，“人已经在太太手上了，就由着她发落吧。”
“非得这般冷血么？”沈天瑜气咻咻道，“折磨一个丫鬟，能让你感觉痛快？”
“你错了，没有任何快感，”江楚越摇头，“如今我忙得连觉都睡不够，怎还有工夫去折磨人享乐呢？我不过是以牙还牙，你说我冷血，你难道不是？当初抛弃我去嫁人，如今又无视我的真心，我真是恨！”
“你要是真恨就冲我来，”沈天瑜道，“为何要折磨我身边的人？”
“让我折磨你？”江楚越皱眉，“我可狠不下这个心，我会自责的。天晚了，回去睡觉吧，记得做个好梦。”
当天夜里，沈天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天色微露鱼肚白才迷迷糊糊睡过去了。她做了个噩梦，梦见贺季辰在一条船上被人追杀。当他逃窜到湿漉漉的甲板上时，让人推进了冰冷的海水里。在他坠海之际，嘴里喊的却是她的名字。
被噩梦惊醒的时候，她发觉自己冒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