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55
查德虽然无语, 但他从杜苏拉话中，得到了一个信息。
从神明到神官。
神明……
所以，月神偷窥这小丫头片子？
查德：“…………”
查德心中月神高贵冷艳、反复无常、任性无比神明形象，瞬间崩塌。
杜苏拉说道：“至于我和月神什么关系呢, 倒没你想的那么猥琐。”
查德又无语了。
你又知道我在想什么了？
杜苏拉：“教我学会如何运用神力, 就是月神, 所以……如果你硬要说有什么关系，那就是师生关系吧。”
虽然杜苏拉交代得坦诚, 也没来个勾心斗角套话环节，查德却认为，杜苏拉一定隐瞒了部分信息。
如果只是简单师生关系，神力都教完了, 现在也不是杜苏拉瓶颈期, 查德想不到月神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找杜苏拉。
神，哪有那么闲？
但，谁身上又没几个秘密呢？
杜苏拉不愿意说，查德倒也不强迫她说。
不考虑考虑她的个人意愿，也考虑考虑她身后的个神意愿。
查德接着介绍任务。
“让你护送这位，身份比较特殊而且尊贵，他是一位王子。”
见杜苏拉一脸“又是王子？王子含量超标了吧？”无语表情, 查德轻咳两声，然后拉开了抽屉。
查德说：“你先见见她。”
“啥, 你抽屉里是有时光机么？”
杜苏拉还在想，到底是什么人能钻进抽屉里时候，抑或是理查德抽屉确实连接了异空间，总之魔法嘛，不超越想象怎么敢叫自己魔法。
这时理查德小心翼翼用手, 捧出个东西来。
还没巴掌大的东西，被理查德手，遮了个严严实实。
眼前绿芒一闪，那东西往蹦跶，杜苏拉终于见到它全貌。
——是只青蛙。
杜苏拉双眼缓缓睁大，歪头。
那只青蛙也双眼缓缓睁大，歪头。
旋即，杜苏拉赶紧对理查德说：“快，你快亲它一口！它就能变回来了！”
查德惊诧：“你肉眼能看到他身上诅咒？”
青蛙也赶紧大叫：“不不，我优雅女士亲我，才不老头子呢！”
查德·糟老头子：“……”
然后理查德说到：“解开诅咒不是我们要做事，你只需把他送回去就行了。”
可那青蛙压根没查德话，他倒是自来熟，一下子就跳到杜苏拉身上。
他对杜苏拉说道：“虽然我比较嫌弃神官大人，男人和男蛙总有点怪怪的，但你可不可以亲亲我呀？”
说完，小青蛙就撅着个嘴巴闭着眼睛找亲。
杜苏拉眼疾手快，一把逮住他脖子，青蛙蹬了好多下腿，都挣脱不开杜苏拉手。
杜苏拉冷笑一声，说：“你们王子都这么猥琐吗，随便就找人亲亲。”
小青蛙无辜地说道：“我很纯洁，我不是出于求偶的目的，是为了解除诅咒啊。”
“那你也不看看你现在啥样。”
杜苏拉话刚说完，青蛙王子就露出受伤表情，仿佛这个世界对他极其不友好，充满了厌恶和歧视。
“我就知道，我早就该知道了……人类都是看脸的肤浅生物……既然我已经变成了一只蛙，为什么还抱着能恢复想法呢？”
然而他自怨自艾，还没叨完，杜苏拉晃了一下青蛙，说道：“得了，戏真多，再叨把你做成干锅蛙！”
杜苏拉：“不是外表的问题，是物种问题。你现在是青蛙，你知道青蛙身上带了多少肉眼看不到的病菌吗？”
“而且有个世界人，emmm……你姑且解为平行世界吧，那里小孩子听说过你故事，也就是亲吻青蛙青蛙解除诅咒，然后变成王子故事后，小孩子们纷纷效仿，据不完全统计，去年就至少有三十多位小朋友因此患病。”
“所以你我亲你，你先去福尔马林里泡一泡怎么样？”
青蛙王子：“……”
你到底是要解除我诅咒，还是要把我做成标本？
我信你个鬼，我看你这老巫婆坏得很！
查德说道：“任务就是这么个任务，路途遥远且危险，队友和装备你可以自行安排。”
“什么，决定就她送我回去了么？神官大人您要不再考虑考虑？”小青蛙艰难在杜苏拉手中掉了个头，他眼巴巴地看着查德，小青蛙眼睛又黑又亮又水灵，这使他看上去格外无辜可怜。
而查德：：）
“总比我一个老头子护送你，来得好吧？”
小青蛙：“……”
任务就是这么个任务，正巧与月神给任务重合，相当于一石二鸟，杜苏拉也不可能拒绝，她接下，还是要了自己老队友们。
琳达、梅丽尔、吉特。
至于鬼冢，杜苏拉直接无视了这个人。
临走前，查德忽然叫住了她。
杜苏拉回头。
只见一道白色的光笼罩着小青蛙，他像是被冷冻了一样，关进了一个小小盒子里，维持着刚才姿势，不动了。
查德说道：“不用担心，我只是暂停了他时间。”
杜苏拉：“那你不妨让它一直保持这样，我再带他回去。你不觉得作为一只青蛙，他话忒多了点么？”
“你，帮帮他吧。”查德沉吟片刻，说道。
“？”
杜苏拉没有明白他意思。
她说道：“我是接了任务，打算帮他啊。”
“不，我指不是这只青蛙。”查德难得严肃地看向杜苏拉，“我指是月神。”
杜苏拉安静下来。
查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虽然人神不必靠人类信仰凝结力量，但你知道吗，语言，是有力量的。”
“这里我指，并不是语言环境、舆论之类的东西。”
说到这里，查德站起来，走向窗边。
此时太阳还未升起，天边是蒙蒙一片黑，只有极东天边，金点外裹着或浓或淡的红云。
查德说道：“月神在教你神力时候，应该也说过，它并不稀奇，只是大部分无法控制而已。”
“所以啊，‘去死’、‘下地狱吧’、‘诅咒他’这样的话，一句两句，十句二十句或许没什么。”
“可再积聚多了呢？它们全集中到一个人身上了呢？它们也能变得和女巫诅咒一样，侵蚀身心。”
“所以月神找你，是想让你去昂德沃特寻找月光石吧？”查德看过来，目光如炬，明明是问句，语气却很笃定。
杜苏拉心里一惊。
这糟老头子算也太准了吧，未来眼幸好不在他身上呢，是在他身上那还得了。
简直可以八天下之大卦，吃世间所有瓜啊！
查德笃定地笑了下，解释道：“因为昂德沃特那片地区的人，不相信神啊。”
“……”
“不信神明的地方，神明去不了。讽刺的是，也只有那个位置，盛产能吸收一切恶念月光石。”
听了这一切，杜苏拉倒有些好奇。
“为什么你我帮帮月神？按道来说，月神并不是个配合度高神明，好事虽然也做，坏事也干得不少吧？比如上次在光之教堂，他直接撂挑子走人，即便民众不敢真拿教会怎么样，教会平息愤怒，也废了不少功夫吧？”
“所以为什么，你反而不讨厌月神呢？”
查德不答反问：“那当时你又为什么站出来维护月神呢？明明和你没关系，而且你也应该知道，你说了也没有用。”
杜苏拉：“……”
此时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了进来。
天边已大亮。
杜苏拉即便没有回答，内心也很清楚答案。
不如说在光之教堂里站出来的一瞬间，她就很清楚自己内心了。
即便他并非良善，她大概也会站出来。
——我老师，我来维护。
……
杜苏拉带着小青蛙出去，先是补了个觉。
等傍晚起来时，她的队友已经集结好了。
琳达、梅丽尔和吉特都是老熟人了，只是看到梅丽尔和吉特晒得跟个煤球似的，她差点以为叫错了人。
“你俩怎么回事？”杜苏拉问道。
“在你躲教堂这段时间，这两人去南边刷任务去了，加上这次的任务，不出意外话，他们可以升一星了。”琳达解释到，“所以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三人的目光集中到杜苏拉身上。
杜苏拉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青蛙。
小青蛙眨巴眨巴眼：“大家好呀。”
三人：“……呃，好。”
小青蛙：“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是一位王子，中了恶毒巫女诅咒才变成青蛙。你们谁可以亲亲我呀？那样我就能解除诅咒了。”
本来凑过来的三人，立刻嫌弃地往后仰躺，动作快得有残影！
青蛙王子：“……”
就，太伤王子心了！
杜苏拉一把抓住它脖子，阴恻恻地说：“你老老实实等你公主就行了，你是再碰一个人就要一个人亲亲，我就把你做成烤青蛙你信不信？”
谁知道，小青蛙露出哀怨的表情，说道：“如果是我帮忙捡金球公主话，我宁愿不变成人类，我宁愿被你做成烤青蛙。”
“你怎么回事啊小老弟？”杜苏拉捏他脑袋。
小青蛙继续悲伤地说：“她霸占了月光石，抢走了我国家，还摧毁了我对公主一切幻想！”
“呜呜呜，如果是她话，我宁愿一辈子个童/贞青蛙！”
“……？”
不，这青蛙王子剧本不太对。
杜苏拉心快嘴快：“说得好像没有她你就能失去童/贞似的。”
闻言，青蛙王子：“嘤嘤嘤……”
妈妈，她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