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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山的愤恨

宗纬管不到别人,别人却要伸手来管他。大伯这人虽然懒散,却有心机。宗纬带了6个孩子回来,说是帮着运货的小工。他仔细观察过,这些孩子衣着整齐,营养充足,这都是要花钱的,可以看得出逸峰父子在外面必定有另外的金钱进项,瞒着两个老的和全家人。凭心而论,让他在外面经商,他肯定会弄私钱装自己的腰包。他心眼特小,一想到逸峰父子大把的银子装进自己腰包,就有些嫉恨,加上蒋氏背后的挑拨,火上加油,他全然不顾兄弟、叔侄的感情,准备发难。

年二十七这天,石马店二老太爷家带着自家的老三、老五和老六,还有几个孙子,翻山来北石村指导团练编练。二老太爷不像大老太爷那么大度,有些自大,二个嫡生的儿子也是如此。两家平日里来往不多,这边三老太爷听说二哥过来,心中狐疑,却不敢怠慢,知道这个二哥心眼最小。方宏亲自带着三个儿子和孙子宗纬迎候他们。三老太爷只有这么一个孙子,他还是看重的,想让宗纬听听长辈们议事,长长见识,发言权是没有的。

大家进了客厅坐下,宗纬坐在下首,听他们说些怎么募集钱粮,怎么训练团练,都是些陈旧的方法,他听得昏昏欲睡。

钱粮是让人头疼的问题,募集的钱粮一直不够使用。大家又讲到石马店烟墩的粮食收成问题,烟墩频频遭遇淮河洪灾,石马店虽然不用担心淮河洪灾,却常常干旱,收成都不好,感叹日子艰难。

没想到,大伯突然插话,把矛头指向宗纬,认为宗纬不会持家,带回来的孩子们花费太大,要把他们放到家里做农活。逸峰当然知道这些孩子事,宗纬自己出钱买的,自己养活,没有花公中一分钱。宗纬花了这么大的精力来教训他们,可不是用来做农活的。他张张嘴,想为儿子说话,却感到为难,不好在父亲面前直接顶撞大哥。

宗纬一听急了,这是釜底抽薪啊,他坚决不同意,说:“这些孩子俺挣钱买的,跟公中没有关系,俺自己养活管理。”这句话有些犯忌讳,大家族里男人们挣得的钱物都是共同分配的,不允许有私房钱。

石马店二太爷家有四个儿子,存活三个。按这个时候大家族的排序,这一门的子弟统一排序。大老太爷家的六个儿子(包括夭折的两个儿子)排序是老大、老二(夭折)、老七、老八、老十一(夭折)、老十三(夭折);二老太爷家有四个儿子,分别是老三、老五、老六、老十五(夭折);三老太爷家的五个儿子分别是老四(逸山)、老九(夭折)、老十(逸峰)、老十二(夭折)、老十四(逸峦)。二老太爷家的老大,按家族排序是三爷,却是个庶子,人也厚道,与逸峰处的好。五老爷、六老爷年龄虽小却是嫡子,事事想压着老大。这二人却一向和逸山气味相投,说得来。看来,一代学一代,二房里又上演了当年方青、方紫、方宏三兄弟的嫡庶之争。

五爷阴阳怪气地说:“你小毛孩子拿什么养活这些孩子,还不是老十挣得?你父亲挣的钱都是公中的,不允许你父子私下贪污。”逸峰当然要护着儿子,他紫涨了面皮说:“五哥这么说就不对了,公中的钱一分一厘都很清楚,这账大家随时可以查看。每年累死累活也就五十两银子的进项,我们父子从来没有取用过。宗纬他得高人指教挣了钱,做手工艺品小镜子今年挣了些钱,不仅没有花家里的钱,还补贴了家里。”大伯逸山在傍边冷笑:“逸峰你莫要说笑话,宗纬他一个小孩子家到哪里挣大钱,什么高人指教,谁相信呢?分明是你用公中的钱做本钱挣了钱,给了宗纬,这钱就该放到公中发家花。”老五也一本正经地点头说:“我们这样的大家庭就要立起规矩来,不然就乱了。”逸峦也在旁边阴阳怪气地帮腔。

逸峰平日里做生意口才也是了得,在家里却被兄弟逼的说不出话来。三老爷虽然和逸峰关系好,却也不敢公然得罪两个虎狼弟弟,不愿与他们争吵。

三老太爷和二老太爷素来不合,不愿意让二哥一家看自家的笑话,却不好说二太爷的几个儿子,只能说自家人,连忙回过头打断逸山的话,说:“逸山、逸峦,行了,不要再说了。今年逸峰不管用什么办法,总是挣了这么多的钱,你们坐享其成还这么多的废话,精米白面堵不住嘴巴,整日里和媳妇嘀嘀咕咕的。逸峰在外面辛苦一年也不容易,有本事明年你们去天津做生意,给家里挣大钱,家里田亩交给逸峰管。成吗?”然后转过头笑着,继续与二老太爷说话。逸山、逸峦也就家里横,哪里敢去天津闯天下,还挣大钱?他俩真怕三老太爷派他去天津经商,闭紧嘴巴不再说话。

其实,二老太爷这次罕见地主动来找三老太爷,团练的事情只是幌子,还有一桩重要的事情。族里早年老太爷置下了200亩地的产业,作为公中祭祀、救助平困使用。平时由大老太爷门下的大老爷负责管理的,账目几年没有公开了。依二老爷的脾气,这地既然是老太爷置下的,就不应该全族使用,更不该大老爷一家用,不如三房分了。二老太爷就要拉着三老太爷去和大老太爷打擂台。这些年,大老爷和二老爷是庶出的双生兄弟,联手排挤嫡出的三老爷,三老爷一家被迫迁移都北石村。现在太阳从西边出了,二老爷倒要拉着三老爷对付大老爷。他这人唯利是图,没有什么是非,只要有便宜占,敌人也会成为朋友。三老爷虽然对那200亩田动心,却怕大哥翻脸,更怕二哥使诈,设圈套给自己钻,一时沉吟不绝。逸峰和逸峦在一旁倒是热心,看父亲不表态,急的抓耳挠腮。

宗纬看看这些爷爷、叔伯在那里认真谋划争夺家产,算计大房,心中觉得可笑,又不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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