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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小人如狼凶险难防

老郎中李清风绘声绘色的把个《岳飞·大战爱华山》的故事说完后,便催着长孙李时深和小孙子李时渊早点回去睡了。可小哥俩仍旧缠着爷爷,非要他再讲一条,拗不过小哥俩的李清风只好答应再讲一条。

可他正要讲时,孩子的父亲李和衷回来了。小哥俩见着,双双的赴向了父亲,李和衷忙屈下身子展开双臂亲切的将孩子拦入怀中,并向自己的老父亲说了声,“爹!我回来了。”

李清风看着有些黑瘦儿子,关心的问道:“吃过饭了吗?”李和衷搂了搂俩孩子说,“吃过啦,是在路上吃的。”李清风便又习惯的问道,“这趟出门,可遇到啥疑难杂症吗?”

“没有。”李和衷在一旁坐下,因忽然想起件可怕的事儿,忙又说道,“喔!就是在‘大张庄’有俩兄弟叫狼咬伤,那伤口!可真叫作惨不忍睹。所以,我在那多呆了些日子。其实他们是兄弟五个的;只因误闯了‘狼窝沟’,三人叫狼吃了。”

“‘狼窝沟’!”李清风吃了一惊,并不解的问道,“那‘大张庄’离‘狼窝沟’可有数百里地哪,他们咋上哪去呢?”

“是啊,起初我也纳闷?”李和衷说道,“后来才知道,他兄弟五个结伙打猎。因不知分途岭一带的情况,才闯入了狼窝沟。”

“我说呢!”李清风惋惜的叹道,“唉,能跑出俩来,也算侥幸啦。”又特意冲儿子叮嘱说,“你可得小哪!这跑郎中的经常是没地没点的。”说着,催促他父子仨,“好啦!天不早了,都回去歇着吧。”

孩子们即爷爷道别,由父亲牵着一起向外走去。可才到门口,长孙李时深突然摽住门框,回过头问:“爷爷!忠臣、奸臣一看便知;可是这小人…这小人,他该咋辩呢?”

“咋辩哪?”李清风没想到孙子会问这个问题,他想了一想,然后很认的说道,“圣人说过,小人难养。我想啊,但凡小人多是些见利忘义,以怨报德,恬不知耻的家伙;所以难养!再就是小人能忍,君子则恻忍。你呀,就先以此来辨吧。”

闻说后,李时深也只是一知半解地“哦”了一声,便领着弟弟随父亲一起回屋去了。

然而,十多年以后的一天,小哥俩总算见识到了小人的险恶嘴脸。尤其是弟弟李时渊更是因为小人的算计而被活活生生的投进了那令人恐怖的狼窝沟。而这个难忘而又可怕的一天正是——

清·光绪二十一年三月二十三日,输掉了“甲午海战”的清朝政府硬是被倭寇逼着在这一天,签下了“赔偿库平银二万万两,更一并割让了台湾岛、澎湖列岛及其附属岛屿”等一系列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这正是:“强权之下,焉有公理!”

同是这一天,“医养堂”第四十七代的坐堂掌门李清风——李老郎中,也将被迫接受那个如同倭寇一样狠毒、贪婪的黄太医的提议,同意把自己的小孙子送入“狼窝沟”!

那狼窝沟可是个群狼出没、闻之悚然,一旦闯入多是有去无回的极可怕地方啊!只要有人误入,沟底处便会传出恶狼的撕咬声,人的惨叫声,群狼分食的嗷欢声。总之,那是个连猎人也不敢擅闯的地方。哪为啥李老郎中还要狠心的把心爱的小孙子往那儿送呢?这不仅意味着小孩子的心灵倍受着恐惧的煎熬,更意味着他将要在群狼的撕咬、生吞活剥、分食之下惨怖死去。唉,究其原因依然是,“强权之下,焉有公理!”

李老郎中的小孙子,这年约有十三四岁的样子,名叫李时渊。此时,因人诬陷他害死了黄太医的孙女,正被一队人马押走在医养堂的所在地——“灸里镇”的路上。李时渊衣裳染有血渍,双手被反绑着,而那队押解的人马全是黄太医所上的人。

当他们走到距镇东门约一里地的时候,狠心的黄府管家把个毫无准,且已被打坏一条腿的李时渊猛的将踹下车来。可怜的小男孩“哎哟”一声即重重的摔在地上;黄府管家则一边将车靠旁一边凶狠的喝道:“爬起来!往前走,快。”

李时渊强忍着剧痛,噙着泪水,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一瘸一瘸地向前走去。家丁们左右排开,护随着二辆马车。

这头一辆的车上载着一尊绛红色的棺椁,故而格外抢眼;后一辆是一驾华贵的厢车,因而也分外惹眼。黄太医孙女的尸体就装殓在那绛红色的棺椁里,而那驾华贵的厢车里则独坐着一个花甲男人。此男人便是李时深、李时渊小哥俩将要见识到的典型小人——黄太医。

黄太医,名叫黄罘瞒;乃是当今王爷府的太医总管。但若不是二十多年前李清风的一句承诺,以及后来他对该诺言的恪守,别说他黄罘瞒做到了这太医总管,就是这太医的名号也保不住。可他却忘恩负义,恩将仇报。这事儿说来,还得从二十多年前说起。

那时的黄罘瞒还只是亲王府的一名“太医待招”。可就是他这太医待招的名头,却因王爷府上的太医无人能治得大贝勒的病而遭革除。

那年,大贝勒得了一种难治的病,叫脱疽病(即脉管炎)。此病早期症状是,趾(指)间怕冷、麻木,有间歇性跛足。继之四肢末端坏死变黑,严重时趾(指)坏疽脱落。最终是要祸及生命的。然而最是令患者难以忍受的是,此病疼痛剧烈,逐步加剧,能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偏大贝勒得了此病,并被折磨得终日悲戚、日夜啼哭。后因病情加剧,更把个贝勒爷折磨得呼天抢地,寻死觅活。

每每闻及孙儿的哀号,王爷便格外揪心,更为其哭喊心烦意乱;偏府中的太医个个束手无策,就连个止痛的手段也拿不出来。

终于,孙儿的啼号将王爷搅得狂怒,并把个孙儿的痛苦全归究于府上太医的无能。他即命人将府上太医尽数召至大殿,恶狠地骂道:“尔等一个个,全是废物!留有何用?”继而更是咆哮道,“都革职喽,滚!都滚回原籍。马上滚!”就这样,黄罘瞒与其他太医便被尽数地逐出了京城。离开京城后,黄罘瞒先回到了老家“皇城庄”,不久便迁到了仓满城。

一日,黄罘瞒独自在酒肆吃酒,忽见有人倒地,龇嘴喷沫。黄罘瞒见状即喊道:“是‘羊癫疯’(即癫痫)!”并欲起身过去时已有一壮士大步上前。却见那壮士蹲下身来,用手指疾戳着患者身上的几处穴位,又推拿了几把,只一会儿,那患者便慢慢地坐了起来。壮士又取出了数粒药丸与患者说,“回去后,一日一粒,用温水服。可保你一年无事。”该壮士便是现今医养堂的坐堂掌门——李清风。

黄罘瞒见李清风手法精绝,便主动过来相见。二人见过礼后,黄罘瞒力邀李清风一同吃酒。李清风本就是豪爽之人,又刚继任了医养堂的掌门,正是意气风发、随意做主的时候,自是爽快地应了下来。

二人各自报了名讳,然后宾主坐定。黄罘瞒又加了两道菜,二人便畅饮、叙聊起来。因他二人是同行,故叙聊的多是医养之事;又因谈的投机,氛围也颇显融洽。如此,酒过数巡后,黄罘瞒略有醉意。且因触动了心思,黄罘瞒便忍不住说起了贝勒爷的脱疽病,并伤感地将自己遭到革职以及被遣返的事也一股脑的说了出来。李清风倒是颇有些酒量,便也已喝得酒酣耳热。

见黄太医道出了自己的遭遇,他便认作是对自己的信任,即同情地说道:“太医不必介怀!此病可治。”黄罘瞒却是失落的摆了摆手说,“难啊!清风兄。”见他这副模样,李清风越发认真的说道,“太医莫要沮丧!从阁下所介绍的症状看,我可以断定上,贝勒爷的脱疽病应属于血脉瘀阻类。”

黄罘瞒乜斜了他一眼说:“这个呀?这个…不难诊断!”忽然他觉得有啥不对劲,其实是他压根就瞧不起面前的这位乡下郎中。他坐直了身子淡淡地说道,“但是个郎中,都能看得出。”为了表示太医的高明,还特意盯着李清风说,“跟你说吧,太医给贝勒爷所开列的方子,正是‘阳和汤方’。”这阳和汤方正是针对“血脉瘀阻型”的。

黄罘瞒这么说,无非是要告诉李清风,太医们自有正确的诊断,用不着你个乡下郎中跟我指指点点。

他又白了一眼李清风说:“而且,那方子中的药材,诸如熟地、肉桂、麻黄、鹿角胶、白芥子、姜炭、生甘草等,全都是原产地的贡品。”说着,黄罘瞒俨然视自己为王爷府中一员是的把手一挥说,“当然喽,王爷府嘛!一般的人是看不到这样如此‘道地’的上品嘞。”

这话令李清风听了极不舒服。因为他看似介绍方子、药材;实则透着轻视、慢侮,并讥讽李清风不曾见过高等级药材。见对方如此轻慢自己,李清风便很不客气地说道:“你药材再好,若是配伍不当,那也是白搭。依我看来,那方中所取之药倒是对症;可仍缺少了一味,而且是至为关键的一味!”黄罘瞒听着便想发火,可想着自己也曾有过太医的身份,犯不着和他个乡巴佬儿叫真,便忍下怒气,暗自骂道,“狂妄之极!你一个乡下郎中,也敢妄评太医所开出的方子。”他倏尔沉下脸来,冷冷的说道:“哼哼,缺了一味药?还至为关键!”旋即厉声质问道,“那我问你!它缺的是哪一味呀?”

一向自负的李清风哪受得了他的这种盛气凌人。见黄太医如此质问,他即没好气地大声应道:“缺一得力之‘使’——药引子!”怎知,黄太医一听竟哈哈的大笑起来。

因为是个郎中都知道,那“生甘草”便是方中的药引子,可李清风偏说少此一味。

黄罘瞒大笑变作冷笑,并且语带讥讽地说道:“君臣佐使,乃配药之常识。这等小见识,休说是太医所!就是个乡村郎中,也没有不知的。”并调侃道,“难道,你个游走四方的郎中连这也看不出嘛!”说着,他突然大声地问道,“那生甘草不是药引子,又是什么?”

黄罘瞒的质问声招惹了不少食客的目光,这令李清风很是气恼,但他还是强忍住怒气,板着脸说:“那生甘草是药引子!可它太过一般,根本就起不到‘使’的作用。如用上我医养堂的秘制药引配伍,这药方可立生奇效。用过后,阁下便知啥是真正的药引子!”他因说得激动,竟拍起胸脯说,“我敢保证,定能治好贝勒爷的病。”

他二人喝到了这个份上,先前的那种讨论医术的氛围没有了,而正为“入药”的事较上了劲。说白了,他二人是为各自的医术较劲。黄太医自是代表了太医所,故而端着一副居高临下的架势;李清风则仰仗着医养堂的医术与功底自是不甘示弱。

见李清风如此自负,黄太医不由地把酒杯用力一放,即欲要怒斥他,“太自负、太狂妄!”可转念一想,“自古有‘岐黄医术落民间’[岐伯、黄帝所著之医书,即《黄帝内经》。]的说法。”并暗忖道,“万一他说的不假,真有那么一味‘引药抵灶’的强力药引子,或真就能治得贝勒爷的病。”

黄罘瞒的眼珠子滴溜儿地转了两转,继而又想,“我姑且先不管它是否能治得好贝勒爷病,但能缓解其病痛,便值得一试。若然有效,我岂不就又有了重返王爷府的机会?就算不行,我也可以推他出来做个替死鬼。因而不管咋样,我都得先把他说的那药引子哄到手!”

想到这,黄罘瞒故意关心道:“阁下喝多了!”随即撩拔着李清风说,“你这话,跟我说说也就罢啦,要是传到了王爷府哪儿,那可是如同揭了《皇榜》的呀!一旦做不来,哪可是要杀头的!”说罢,他特意做了个砍头的手势。

李清风顿时被激惹得燥闷难耐,他推开酒杯,扯开衣领叫嚷道:“这酒不能再喝了!”并不服气地看了黄太医一眼说,“这趟出门,我就是专为采…”他本想说是“采购秘制药材的。”可因想起了祖上的规定,便忙改口说道,“采…购药材的。我的货都已办齐,而且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

他站起身来并冲黄太医承诺道:“回去后,我即差人把药引子送来。阁下见了,自能断定那药引子的力道。”他拱了拱手并说了声,“告辞!”便转身离去;黄罘瞒则欠了欠身,当是相送了。

李清风去后,黄罘瞒是一脸不屑,他慢慢的为自己斟满了酒,继续喝着。

其实,出了酒肆黄罘瞒便把个药引子的事全忘了;可是李清风却没有忘,也不能忘。因为在《医养堂宗法》的训录中,即开宗明义道:“信守诺言、无信不立。”所以,当李清风走出那令他极不快的酒肆,并开始为自己的许诺自责与懊悔时,却不曾想过要食言!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就因为这么一个诺言,以怨报德的黄罘瞒竟然逼得他险些毁了医养堂的千年基业,并不得已接受黄罘瞒的威逼之计将小孙子送入了儿狼窝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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