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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复胆气一招扭乾坤

可“黑影”口中的九字才到嘴边时,却见李辞归怒目圆睁、大喝一声:“着!”就闻“嗷哟”了一声,“黑影”猛然滚落一旁,拼死抓狂着,不住地凄厉惨叫,全是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儿。

“黑影”中的正是李辞归瞬间打出的“山笋顶石”和“荆刺穿叶”俩招式。只因李辞归出手太快,“黑影”竟毫无察觉,还以为是厉鬼上身。当他发现对手归竟已颤巍巍地站起身时,才意识到自己竟是中招了,而且还是非常要命的招式。也是“黑影”命不该死,因为李辞归只聚得三成多一点的功力,加之出招时末能尽用内力;否则“黑影”此刻早已死翘翘了。

当然,若不是李辞归在离开谷老爹他们后又多服了一粒解毒的丹药,此刻,他也很难再从地上爬起来了(阅客或许还记得上一章中写到,“这一粒丹药不只是清毒,还让他避过一次非死即残的遭难”的话吧。指的就是这次。)正是那粒丹丸适时地护养住了他的脏腑,让他避过非死即残的遭难。也因他滞留了些许的内力,才有了进一步的反击。

一旁观战的俩独食客(即独老二和独老三)被“黑影”的突然一声惨叫吓一大跳,更是被大哥(独老大)那痛苦的模样儿吓坏了。他俩面面相觑,一是间竟不知是先跑去救起大哥好呢,还是先去挑战李辞归。俩人都清楚,论武功他俩远不及大哥,而大哥此时的模样儿,若非吃了对方很厉害的一招,是不会如此惨叫着爬不起来!

他俩神色紧张的看着李辞归,见他摇晃着立在哪,颇似个醉汉,可他那双眼却如鹰一般地死盯着他俩。俩独食客,瞧着,再次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冲上去。而与此同时,李辞归比他俩还要紧张。因为,他先前所聚得的那点元气已几乎用尽,仅存的这一点,也就够这样虚张声势的摆设了。他心里清楚,眼下别说是单打独斗俩独食客了,就是一只公鸡也未必能斗得下来。他下意识地猛提了一口气,不想因提得气太急,全身顿时一阵剧痛,把他痛得不由地向前跄踉了两步。李辞归不免私下一惊,心想,“坏啦!我不动,他俩或许还看不出我的虚实;可我这一动,岂不自我暴露?”

然而,李辞归正自担心时,哪俩独食客比他还要紧张,竟吓得退去了好几步。不过,也幸好是李辞归向前跄踉,要是向后去,那可就真坏了。

见此,李辞归总算放心了,他料定俩独食客缺乏审视对手内力方面的经验。于是,他干脆又向前趔趄了一步,并顺势摆出一副吊死鬼的样子。他歪嘴斜眼地指了指还在哀号打滚的“黑影”,又冲俩独食客伸着手指一勾一勾地比划着,那模样就像在说,“来呀!你俩要是不想学他那样?就只管放马过来!”他又招了下手,并重重地又趔趄半步;俩独食客却是条件反射地退去了许多步,并远远地看着。

李辞归便趁此空当抓紧调息运功;而那边的独老三却是小声地说道:“二哥,看情形大哥伤得很重!咱还是先过去看看他吧?”独老二回头看了一大哥,忙又忙看着对方说,“嗯,俺想也是。”说着,他俩便远远地绕过去。可俩人才走了几步,独老二忙拉又住独老三说,“三弟,不着忙!再看看。”而就在这时,刚刚顺过气来的独老大却突然喊道,“哎哟,都他娘的死哪去了?痛死老子啦!”

俩独食客忽闻大哥呼喊,忙扭头看去,却见大哥正连连蹬着腿,挣扎着急欲爬起来。独老二忙瞥了一眼李辞归,这才冲独老三说:“嗯,还是先救了大哥,再…再跟这小子算账。”又指着李辞归,一边后退着,一边装腔作势地警告说,“小子!回头再收拾你。你…你等着啊,你!”李辞归并不答理他俩,而是专注地运功调息。

然而,他因运功太急,调息过猛,脸上不只是溢出汗来,而且还大滴大滴的往下淌。偏有两挂汗珠子绕过眼眉,“滴溜溜”地将他微张着的眼睛给填得尽满。李辞归忙挤了挤眼。怎知,他这一挤,额头上的汗更是如泄闸似的滑落下来,害得他眼前一片模糊。这种情况下若被偷袭,那可是很要命的。可这时的李辞归却是既不敢用手去抹,又不能摇头去甩。他惟有故技重演,再次趔趄半步,并巧妙地拭了一下眼窝。然而,他自以为动作巧妙,却没能躲过独老二的眼睛。

独老二一直是边走边回头,自然不会放过李辞归的再次趔趄。他一见着,忙拉住独老三说:“三弟,别忙着走!”又指着李辞归说,“你瞧,那小子正虚着呢?”独老三寻声望去,果然是看得真切;对方额上的汗珠子,在晨光的映照下正闪亮着花儿。

独老三即刻兴奋道:“可不是嘛!二哥,这小子一直在糊弄俺们。咱赶紧的,千万别叫他回过气来!”说着,俩人忙兵分左右地抱抄过去。李辞归见状暗吃一惊,他忙试着提了提气。还好,已有了二成多的功力,但要聚得三成,却已没有这个时间了。他暗自测算道,“虽然已来不及运足三成的功力,但以‘果荚弹裂’的招式猛然袭击,或许能出奇制胜。只是这‘果荚弹裂’一定要出手够狠!”

前面说过,“郎中内拳”的招法多是借鉴了草木的顽强习性所创来。而这“果荚弹裂”正是模仿了植物的果荚,在其果子熟透后突然崩裂,核仁迅猛弹出的习性,而把武术中的劈、刺、抽、踹巧妙地集于一式的招法。其特点是,一招击出,其势如果荚突然崩裂,式中的劈、刺、抽、踹就如荚中核仁迅速弹出,令对手猝不及防,四下挨打,且多中的是要害部位。而且,此招式,对破解多人围攻,最是凌厉、有效。

李辞归如此盘算着,并赶着俩独食客猫腰弓步慢慢靠近之际,抢功调息。他要多聚点内力,以争取做到毕其功于一役。李辞归不露声色地静静候着,而俩独食客也在谨慎小心地步步逼近。

独老二忽然觉得再这么慢慢地靠过去,只会不利,便摧促道:“三弟,咱得快点!”独老三也意识到了这点,他和独老二交换了个眼色,即迅速合拢过来。他俩分工明确,一个攻上,一个抢下;李辞归见他俩来得迅猛,忙连着躲闪、后退。俩独食客见着,越发坚信对方确实是无力还手。于是俩人放开胆子,双双抢进。这其实是李辞归诱进之策。

他要将他俩诱入到果荚弹裂的打击范围,而俩独食客不知是计,反倒认为以经上手。独老三竟自认为,左右包抄不如截其后路,于是提议道:“二哥,咱俩前后夹击,看他还咋退!”言毕,便率先挥刀劈进。

李辞归则不再后退,而是轻身晃过,再猫身跃起并大声念道:“来得好!”他话音一落,就见他似有三头六臂一般,迅速将个劈、刺、抽、踹尽数重重地打在俩独食客身上。刹那间,那抄后路的独老二直被打得龇牙咧嘴、晕头转向,而独老三更是被一脚踹出老远,偏又落在了刚刚爬起来的独老大身上。

独老大再次被压到地上,而独老三则先自痛得喊道,“哎哟!俺的娘诶。”独老大因突然被一块“肉团”惯倒,猛的触动了内伤,痛得他死闭起眼来,尖声嚎叫道:“哎哟!哎哟哟,疼死老子啦啊!哎哟哟~”独老三则是费力地爬起来,一边揉着被伤到的痛处,一边哼唧道,“哎哟哟,大哥诶!俺…俺也疼啊。独老大闻说,这才睁开眼,并看清了那砸在身上的“肉团”竟是老三。他咧嘴骂道,“你瞎眼了!疼,疼你个头!快,快扶俺起来。”

独老大一被扶起,却顾不得叫上独老二,即慌忙地冲独老三喊:“扶着俺,溜,咱快溜!”说着,俩人径直地向着山坡上跑去;可独老二却还虚张声势地端着架式与李辞归对峙着。

李辞归见俩独食客丢下同伴,只顾着自己跑去,便冲那独老二伸出一小手指摇了摇,又冲其身后指了指。独老二以为是要他进攻,便冲李辞归伸了伸舌头还以颜色,随即斜瞟一眼身后。

然而独老二只这一瞟,竟吓了一大跳,慌忙拔腿跑去,还不住骂道:“他娘的,俩兔子,真他娘的俩兔子。也不叫上俺一声!”他如此骂着,可跑得比那俩同伴还快,只一转眼,他就跑到了独老大和独老三的前面。

总算是打跑了独食客,李辞归也终于可以彻底的松了口气。见仨独食客正没命地往山坡上逃去,抑制不住兴奋的李辞归直冲他们高声喊道:“王八蛋!下次别再叫老子遇上。否则,老子给你们一个‘雷公霹雳把式’,”说着,他重重地喊一嗓子道,“呯!把你们全都给劈了。”可巧的是,那跑在前面的独老二正慌里慌张地张望着,猛的听到李辞归那一嗓子,竟吓得一脚踏空,立时从坡上翻滚了来下,又正好砸在了独老大和独老二的身上,仨人立马如杀猪般地嚎叫着滚到了一起。

“哎哟!哎哟哟。”独老二慌忙爬起来,结巴着说道,“俺俺…可能是中了隔…隔山打牛啦!”独老三则惊魂未定地说道,“不是隔山打牛!是…是雷公公…”独老大则没好气地骂道,“公,公你个鸟!快,快进山。”又叮紧了独老二说,“老二,你留意着后面。别他娘的跑那样快!”仨独食客便一前一后地钻进林子,直往个“二郎神山”方向的跑去了。

他们如此急急跑去,就是赶着上二郎神山搬救兵去的。按说,这山匪和独食客之间的关系,犹如“虎狼争食,虎不容狼”才是。就是说,山匪和独食客只会彼此相争,而不会彼此合作。可是这二郎神山上的山匪,却与别处不同。可以说“神山”上的山匪和独食客之间有着一种共生的关系,这就是此处的山匪需要独食客的情报,而独食客则要借助山匪的力量,以达到其力所不及的劫杀之事。

此时,仨落荒而逃的独食客就是赶着去借山匪力量的。可惜的是,老艄公和养蜂人并不知道山匪和独食客存在这种关系;否则,李辞归也就不会坐等着山匪的追拿了。当然,他也就不至于险些做了“魂天灯”的牺牲品。

望着那仨独食客逃去的狼狈身影,李辞归直乐得哈哈大笑;而那匹趁乱溜走的枣红马也不知从何处“恢恢”地跑了回来。

它犹如久别重逢似的走近李辞归,亲切地厮磨着主人,又用前蹄刨着泥土,然后昂首嘶鸣。李辞归知道马儿在摧他上路,可此时他实在是太疲惫了。他取出一粒丹丸服下,然后拍着马儿说:“不着忙!咱歇会儿再走。”说着,他把马儿栓到一棵小树上,自己来到一棵大树下,颓然坐下来,靠着树干喃喃道,“累,太累了!实在是……”可他话不及说完便酣然睡了。

李辞归这头睡得香,可那仨独食客却是走得忙。他仨抄着近道,直往个“神山”深处钻。约半时辰的功夫,他仨人终于来到了山门。守卫见是熟客,打了个招呼便由他们进了大寨。他仨人正匆匆地向大堂走去时,刚好与二帮主撞了个照面。这二帮主,名叫王能。这会儿正带着一伙人正赶着下山。

独老大见着,忙推开扶着他的兄弟俩,跌撞着喊道:“二帮主,二帮主哇!快带着弟兄随俺下山,也好帮俺等出口恶气!”王能见他几个身上都带有伤,猜他们准是遇上了高手。可他正赶着要去完成一件重要的任务,而且这是法师爷交办的任务。

可以说,本帮中所有的事务都可以暂缓一下,唯独法师爷交办的事务,不仅必须认真办来,而且要准时办到。所以,他颇显为难地说道:“哎呀!俺正赶着去办件要紧的事儿!你几个还是快去找大帮主吧?”说着便要离去。独老大则忙拉住他说,“不行啊!再等就撵不上了。”独老三也一旁央求道,“二帮主,俺哥仨还是头回求您;您就赶紧随俺们去吧!”

二帮主被缠得紧,而法师爷交办的事儿他更不敢怠慢,便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俺不是不想帮你们!再说,这会赶去,只怕那人早跑远啦。”说着,推开独老大便急欲离去。独老二则忙挤上来说,“二帮主,俺看得真切!那小子一直靠着树头歇息呢。现在去准能逮着;晚了,怕是真的让他跑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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