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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夜半铃声

老宅客厅之中第二引人注意的是墙壁上的图腾。陆循老先生曾经病死的硬板床上方墙壁上,有很多让人看不懂的图案。最大的图案,也是整个墙壁纹理的主体是一个超大的交叉弧线X,在X两个触手头顶有两圆点,看起来就像是简笔画的金鱼。

剩余的密密麻麻文字、图案在周围断断续续写着——我一个也不认得,或许它们都是文字,也可能都是图案的一部分。

由于它们围绕着中心“金鱼”,一行行歪歪扭扭,整个给我一种怪异的错觉,仿佛左右的不认识文字图案都是源自于中间这金鱼,它们都不过是它产出来的鱼卵。

荒山野岭,有人在灰色墙壁上用黑色颜料抹上古怪图纹,让我无法理解,到底他是想要表达什么,还是说这是某种特殊的艺术形式。我感知不到美,只是越看那些古怪扭曲的图案,越是害怕。

我这个人有时候比较固执,越是怕越是想要搞清楚为什么。就像是之前薛定谔感染“刑天”不断骚扰袭击,我怕得睡不着觉,却又拼命想弄懂其中原因。我知道这样不好,过于执着于某些东西的内部,就像是一个人尝试去凝视深渊,深渊也会凝视你,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和不幸。

可是好些年前,我已经体验过生不如死的感觉,这也许就是我为什么能够迅速理解尸蠹这种玩意儿,以及陆阴阳这个捉虫人古怪行为的源头。

墙上的图案我仔细辨认着,有三角形,有像是鹿角一样的枝杈,有像是字母N和Y、M的形态,还有一种类似于叠词的东西,两个水纹并列,上下两个箭头叠加,还有画了个圆,里头有三点代表了双眼和嘴,很有象形文字的味道。

问题我依旧是看不懂到底表达了什么。

手里手电突然熄灭,我拍了拍,咬了咬电池,突然听到了什么响动。回头望去,原本掩上的木门突然大打开。

我壮起胆子喊:“陆阴阳,周游?”

无人回答,只有夜风呼啸。

我裹紧身上的毯子,想要过去关上门,可我又觉得不对劲,或许就让它开着更好一点。就在这时,陆阴阳端着一个银色圆盘进来,看到我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样子,她第一次露出松了口气的样子。

放下圆盘,她朝我挥手示意我站在她身后,我小心翼翼弓着腰躲在她背后。陆阴阳关掉我的手电,静静站立,似乎在和暗中某个看不见的怪物对峙。

一会儿突然一道黑影飞速窜出大门,我都没看清楚它就消失无踪。

陆阴阳这才关上门,对我说:“那是这里的一种野猫,有些像是虎猫,不过不能确定。”

那一闪而过的黑影一声不吭,长度大概有一米多的样子,现在我才觉得后怕。

“只要不和它在一个密封环境就好,因为之前陆循拿它做过实验,它一直想要报仇。所以定期会来找陆循,它性格比较骄傲,只是陆循死了,它不知道。”

陆阴阳这么一说,我突然就没那么害怕这只黑夜杀手了。

“不过你还是小心,它吃猴子,最擅长从后面锁喉,陆循给它做过尸蠹植入,实验失败后让它力气很大,速度也快,攻击起来很厉害。”陆阴阳补充了一句,将我原本的幻想打个粉碎,恨不得给自己戴上一个护脖。

才多久,我已经从死亡线上走了两遭,先是毒蛇,后是凶残野猫。我这回打定主意,绝对不要离开陆阴阳一米距离。

她给准备的食物是烤串,让我有点意外。蛇肉被她清理得很干净,吃起来口感细腻,还有一种牛肉干,比较耐嚼,配合她准备的一种甜果子,竟然味道不错。

“你们这里不用电的吗?”我饱腹后问她。

“有柴油发电机,只是一直没来得及补油。”

外面嘎吱一声,我和陆阴阳都扭头看去,周游打着喷嚏从外面进来,一脸晦气。

“我明明记得有蜂蜜的,怎么都不见了。”周游有些郁闷道:“表姐,是不是你吃了?”

“我没有。”陆阴阳声音有些小。

“爷爷说过,你不能吃甜食的!他还尸骨未寒,你就偷吃!”周游趁机又是一番发挥,痛心疾首状:“他老人家还在的话,绝对气都要气死了。”

陆阴阳低下头:“当时没有吃的,就只能吃蜂蜜了。”

周游唉了一声,看向我:“你不知道,那是正宗野蜂蜜,味道和市面上的完全不同。爷爷以前还用来酿酒,加入咖啡里味道也不错。可惜可惜,就那么点,吃了就没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陆阴阳有些心虚又有点难过的样子,不免心软,岔开话题:“墙上的那些花纹是什么?看起来有点像象形文字。”

周游瞄了一眼:“梵文。”

“是古突厥语。”陆阴阳纠正说,她倒是没有趁机嘲讽,陆阴阳似乎没这个习惯。

她用手电照向墙壁,上面巨大的“金鱼”符号占据了大半边墙面,像是某种祭坛,又如同一颗古怪的大树。

“这是东方朔沿用突厥语中的妖虫,对尸蠹这个词的重新演绎,这个符号原本是胡人,也就是现在说的突厥人和匈奴人中的萨满教祭司使用,往上追溯可以到最早的‘巫’记载。”

陆阴阳对这些过往如数家珍。

我问她:“那‘尸蠹’下面那些长短不一的文字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她回答很干脆:“陆循一直在研究古文字,那时候的文字和后来完全不同,很多无法理解。我学的是现代汉藏语言和英文,古语言没有研究。”

让我有点意外的是,这栋四合院石屋居然有完善的水供给系统,抽取下面的山泉直接进入水缸储蓄,就是烧水有点麻烦。为了安全起见,我和周游一起冲了淋浴,外面有陆阴阳站岗,一旦有任何异动,她就会冲进来保护我们。

这个方案听起来就很有安全感。

我和周游各自穿了内裤,互相坦诚相待,倒没有不好意思。

“你竟然穿条纹内裤!”周游眉毛一挑:“真是暗地闷骚啊。”

我心里简直日了狗:“你直接穿一条花内裤好意思说我?”

周游自己穿着火红色樱花内裤,简直骚气爆棚,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力场说我。

他反而摆摆手:“我一直都是这么热情四射,你平时闷头玩电脑不说话,内裤却这么花哨,表里不一,据说一个人的内裤就代表了他的性格。”

我懒得理他,自顾自用竹瓢舀水淋浴。山里洗澡不用沐浴露,是用皂荚和一种果树浆液,涂抹在身上滑腻,有些像是芦荟,洗起来反倒是很干净。

辛苦了一天,我们三人都在客厅里准备休息,陆阴阳给我们各拿了一条羊皮毯子,将就躺在上头可以睡一晚,第二天她才好整理屋内。

我躺下时薛定谔也回来了,它不知去哪里饱餐了一顿,肚子吃得圆滚滚,钻进我摊子里就眯起眼。

疲倦拉下我的眼皮,我再次撑不住了。

铛——铛——

我浑身血液仿佛都凝固起来,猛地睁开眼,周游一脸如临大敌,陆阴阳也皱起眉。

“竹山教的青蚨铃。”

陆阴阳吐出一个我并不陌生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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