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特殊关系
因为没有省交通规划设计院的人，所以参加会议的人也就放得比较开，在会上大家提出了不少问题，也提了不少意见。对于与会人员提出的问题，能够解答的，市交通局的同志和陆有方都尽可能地解答，不能解答的问题，或者对设计方案提出的修改意见，丽春市交通局的同志都全部记录下来，以便向省交通规划设计院反馈。
谭无忌召开这样一个征求意见会，直接目的当然是在一定范围内征尘对设计方案的意见，从另一个角度讲，也是间接地为陆有方提供籽一个辩白的机会，这是谭无忌本人没有想到的。
秦有益虽然在会议召开的过程中想到了这个问题，但也不可能劝阻。于是他就在会上有意识地提出了不少比较难以解答的问题，想以此为难陆有方，让他因为无法回答自己的一些问题而显现他工作上的问题。虽然在这种公开场合秦有益也不敢太过刁难，但从他的话语中，与会人员还是能够感觉得出来。
对于秦有益的用意，陆有方心里自然也明白，针对秦有益提出的问题，陆有方采取虚以委蛇的态度，表面上非常尊敬，自己能够解释的，尽可能地解释，自己不能解释的，一再表示一定将秦有益提出的问题向省交通规划设计院反映。实际上，陆有方心里知道，对于秦有益提出的问题，自己反映不反映，还不是由自己来定。省交通规划设计院既不是他陆有方能够左右的，也不是他秦有益能够左右的。到时候自己说已经给省上反映了，他秦有益也不可能去省交通厅或交通规划设计院一个一个问题问题。
大规模群体性上访出现后，秦有益提出免去陆有方市交通局局长职务以警示他人的事，早就在社会上传得沸沸扬扬，不少人都知道此事。因为有这一过节，秦有益对于陆有方在会上表现出来的态度，虽然心里也知道陆有方是装出来的，但他也无可奈何，毕竟在这种公开场合，只要陆有方没有表现出暴露明显的问题，他也不可能直接向陆有方发难，只能够借助他作为市委副书记的身份，从面上对市交通局提一些要求，虽然提的要求有的非常苛刻，但和直接发难也不是有所不同。
当然，他也不会放弃趁机敲打陆有方的机会：“‘县县通高速’的规划方案能够这么快就拿出初稿来，说明省交通厅和省交通规划设计院的工作效率确实高，希望我们每个部门特别是市交通局要好好向他们学习，切实提高工作效率，并把各项工作做好、做扎实。现在既小交通规划设计院已经拿出了初步的规划方案，今天大家也提了不少意见，希望市交通局能够把今天大家提出的这些意见如实、完全地反映给省交通规划设计院，以使以后建成的高速公路能够满足丽春各方面的要求，真正促进丽春经济社会更好发展。”在这里，秦有益提了一个非常苛刻实际上也不可能办到的要求，那就是“满足丽春各方面的要求”。
与会人员都听到秦有益说的这些话，心里都明白他的用意，但他们不可能站出来和秦有益辩论，毕竟人家是市委副书记，说什么都占理。
作为保护过陆有方的欧阳永好，在这种场合下，也不可能象在“五人小组”会上那样站出来明白无误地为陆有方说话。当然，他也不希望实实在在干事的人因为有领导对其不满而感到心灰，于是在秦有益发言后，他也在会上发表了一番讲话：“今天这个征求意见的会议，非常难得，也开得非常坦诚，大家为丽春今后的发展动了不少脑筋。从这一点上讲，我就觉得对丽春今后的发展更充满希望。从省交通厅带队到丽春调研，到省交通规划设计院拿出今天这个规划方案初稿，时间不长，但我个人看了这个规划后，觉得规划的质量非常不错。说句不客气的话，我在京城工作时，接触得最多的也就是规划。而一个比较好的规划，没有半年以上的时间是做不出来的，但省交通规划设计院能够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就拿出来，这是非常不错的。能够这么快地拿出规划方案初稿，我个人认为，与省交通厅和少交通规划设计院对此事的重视有关，同时，也与我们丽春相关部门能够及时提供相关的数据资料也有很大的关系。要知道，设计一条高速公路建设规划，需要涉及到的历史资料和数据非常多，什么气象资料、什么水文资料、什么地质资料、什么自然资源资料、什么人文资料、什么经济和社会事业资料等等等等，这些都是方案设计时必须参考和遵从的依据，离了这些资料，拿出来的规划都是不符合要求，或者说是难以实现的规划。从这一点上讲，我们要肯定我们部门的工作。如果没有我们丽春相关部门的高效率工作，设计时需要参考和使用的数据、资料不能及时提供，规划方案也就拿不出来。所以，我首先得表扬我们的交通部门、气象部门、国土部门及其他相关部门。”欧阳永好以他市长这个身份讲这一番话，是非常正常的，用意也是非常明确的。
“我认真看了这个规划方案，觉得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设计方案。无论是线路走向的考虑，还是进出口的布局，以及服务区的安排，既适应了丽春发展现况，也考虑了丽春今后的发展需要。从专业的角度来讲，是一个比较符合规范的设计方案。我在京城工作时，参与过不少规划设计方案的审查，今天看到的这个方案尽管说不是最好的，但也可以说是水平比较高的。虽然刚才大家提了不少意见和建议，有些意见和建议还非常中肯，请市交通局将这些意见认真梳理，然后如实反馈给省交通规划设计院。说实在的，省交通规划设计院能够在方案还不成熟的情况下就先提供给我们讨论，这是少有的，从某个角度来讲，还多少有些违规。据我所说，几乎所有的规划都是规划部门制定出来后，经本部门相关审查机构审查通过后，直接提交给上级相关部门。所以我说这个会难得，是省交通规划设计院冒着一定风险在为我们提供帮助。我个人认为，这是省交通规划设计院对我们的信任。我们应该感谢省交通规划设计院，也请市交通局把我们的感谢转达给省交通规划设计院。同时，我们全市各级各部门也要以良好的工作结果来回报省交通规划设计院对我们的信任，努力把我们丽的‘县县通高速’的项目建设成为丽春的发展之路、富裕之路。”
欧阳永好说了这些话，其他人也就已经难有话说了。因为从审查规划方案这一点来讲，在座的人都知道，肯定没有任何人比欧阳永好更有资格。
虽然欧阳永好和秦有益的话表面上都说得非常平和，但参加会议的人仍然听出了其中的火药味。当然，仅从二人所说话的字面意思，大家更认可欧阳永好的话。
对于欧阳永好话里所要表达的意思，秦有益心里自然也非常清楚。秦有益始终没有想通欧阳永好为啥会因为陆有方和自己针锋相对。难道是陆有方和欧阳永好两人之间形成了某种利益关系？秦有益知道，交通项目可以说是最容易产生利益链接的，是不是欧阳永好想利用“县县通高速”项目，自己从中谋利？
“疑心生暗鬼”。有了这个想法后，秦有益就认定欧阳永好与陆有方之间肯定有利益关系在里面，要不然他为啥不顾班子的团结，放弃他平时的处事特点，贸然和自己直接冲突起来。
为了证实自己的这个想法，秦有益便开始收集相关的证据材料。他不仅要用证据证明欧阳永好在这里面有问题，同时他也要以此为契机，将证据收集起来，用以要挟、控制欧阳永好，甚至以此将欧阳永好拉下马。
秦有益首先把褚洪来找来，想从褚洪杰这里了解一些欧阳永好和陆有方之间的交往情况，他希望能够从中寻找出一丝蛛丝马迹，然后以此这突破口，进一步扩大线索收集的范围，以掌握更多的证据。
“洪杰呀！你到政府担任秘书长已经将近一年了吧？”
“十个月多一点！”褚洪杰回答道，他不明白秦有益为啥问自己这个问题。
“将近一年时间了，应该是对政府各方面的情况都比较熟悉了。”秦有益说，听起来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是的，秦书记，对政府的工作，我基本上熟悉了。”
“洪杰呀！你是我最信任的人，让你到政府那边去担任秘书长，也是想为你晋升提供一个捷径。你知道，政府秘书长是一个最容易得到提拔的位置。”秦有益对褚洪杰说。
“我知道秦书记对我的关心，我一定不辜负秦书记的期望，好好工作。”褚洪杰有点越听越糊涂，弄不清秦有益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当然，你也要清楚，政府秘书长虽然是一个最容易得到提拔的位置，但也是一个风险极高的位置。政府秘书长因为书记与市长之间或者说是党委与政府之间的矛盾最后受到影响的也不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