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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C.15.第十五章 记忆

2026年4月5日,上午十点,第八区半月市第五神经医院

太郎经过抢救之后,已经醒了过来。他面色有些憔悴的躺在病床上,正如七号说的那样,这丫命贼硬。

洛洛和殇过来看望太郎后便很快就回去了。只剩下七号一个人还留在房间里面,太郎歪着头问道,“最后的调查结果怎么样了?”

“都是旧日教会的人,经过最后的调查,整个别墅少了一个人。”

“谁?”

“凌霄会长的秘书,芭娜娜。”

“歪果仁?”

“嗯,来自第三区的调员,以过来学习的命运来到了调查局,后来凭借着凌霄的关系把她调到了自己的身边彻底的转正了。”

“那么她会是旧日教会的人吗?”

“不知道。”七号耸耸肩膀,“这一次我们的调查可以说是云里雾里的,甚至基本上可以宣布调查失败了。而且关于凌霄等人的人际关系也不是那么好查的,我怀疑还有别的人潜伏在罗兰市,甚至是半月市。毕竟洛洛前几天可是刚被蜘蛛人袭击,这里面如果没有他们的影子谁会信?”

“那么旧日教会不管了吗?”

“管,但不是现在。”七号眯着眼睛说道,“至少也得等大家都恢复过来再说,我们摊开的面积太大了。光凭现在的人手根本不够用,而且咱们也不是那种随意扩充的工作室。”

“你想要招新人?”太郎皱紧了眉毛,“能捡到一个洛洛已经算是意外了,但为了不给洛洛拖后腿,还是需要一位值得培养的新人才行。”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就这样,七号和太郎的调查任务就这样结束了。

在另一件病房中,洛洛玩了一会古树旋律,感到了些许的疲倦又进入到了梦境中。现在她每天最期盼的事情,就是不断的做梦,在梦中弹奏钢琴,然后吃着树果,与那一位哥哥见面。说着彼此都有些对不上的话。

“你来了。”它依旧是那副模样,黑乎乎的,身体却十分的圆润而纤瘦,就像是一个火柴人。

“嗯,我来了。”

“你毕竟还是来了。”

“我毕竟还是来了呢。”

“你不该来的。”

“可我已经来了啊。”

“你来干什么。”

“我来找个东西。”

“什么东西。”

“丢了的东西。”

“丢了什么?”

“不知道。”

两个人彼此对视着,沉默了些许,洛洛忍不住开口道,“哥哥,现在的你是真实存在的吗?还是说,这只不过是我的幻想罢了。”

“不知道,也不清楚。”

“为什么?”

“要论理由的话,我也在寻找着。”六号火柴人转过身望着那片灰蒙蒙的大海,“我为何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徘徊?过去的是我是否是现在的我,现在的我又是否是未来的我。”

洛洛眨眨眼睛,感觉自己还是有些难以理解对方说的话,“但,你现在确实在这里存在的啊。”

“我真的是真实存在的吗?你我之间无法接触。”六号转过身,朝着洛洛径直的走去。又从洛洛的身体中穿过,“你我之间有一人是幻想,而你是真实存在的。那么答案显然,我是不存在的。竟然本不该存在的我,又为何存在于此?又为何每天看着这颗古树弹奏起乐律?又为何每次演奏过后,你又会出现?我所存在的世界时间是否是正常流动的?”

“阿这。。”洛洛头一次发现对方竟然有如此哲学的一面,“那个能说点有意义的问题吗?”

“那就说几个有意义的我生从何来,死往何处!我为何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我的出现对这个世界意味着什么?是世界选择了我?还是我选择了世界!”

“啊!?”

“我和宇宙之间有必然的联系吗?宇宙是否有尽头?时间是否有长短?过去的时间在哪里消?未来的时间又在何处停止?我在这一刻提出的话题,还是你刚才听到的话题吗!告诉我,洛洛!”

然后,洛洛醒了。

揉着有些胀痛的小脑袋瓜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为什么总会有一种莫名的既视感啊。。我和宇宙之间有必然的联系吗?”

一旁的大哥闻言,忍不住说道,“是谁杀了我,而我又杀了谁?”

“啊?”洛洛有些疑惑的问道,“大哥说的是什么啊,怎么感觉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

“武林外传啊,武林外传没有看过吗?”殇有些疑惑的问道,“也对,按你的年纪小时后应该很少看那个了。。至于我刚刚说的那句和你的那句话,嗯,是武林外传里吕秀才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死姬无命的名场景来着。”

“武林外传?”洛洛眨眨眼睛,“那个,网上有资源吗?”

“有的有的,随便找一家网站都能看。”

“是这个吗?”

“没错,一起看吧。”

洛洛开着二倍速开始看起了这一部颇具年代感的老番剧,随着第一集的播放。那些尘封起来的记忆也渐渐浮现在洛洛的脑海中。

那是一个十分老旧的小房子,没有什么卧室书房,只是一个铺着地铺的客厅,小巧的玄关和厨房并在一起,旁边就是卫生间。可以说,这个小房子几乎是将所有的空间都用到了极致。虽然小,但不拥挤,而且该有的东西也全都有。

有些老旧的电视机放在电视柜上,一大一小的身影坐在一起。小女孩坐在小男孩的腿上,两个人就这么靠在一块看着电视机中播放着的《武林外传》。

小女孩用那稚嫩的声音说道,“哥哥,哥哥,我也要当大侠!我也要学武功!”

“好,等你长大了哥哥就教你武功怎么样?”

“咦,哥哥就是跑得快而已嘛。怎么可能会武功呢。”

“没到电视里面的白展堂最厉害的武功其实是轻功吗。”

“轻功是什么?”

“就是那种刷刷几下飞到二楼的功夫哦。”

“那我要是学了这个武功是不是可以不用爬楼梯啦?”

“当然啦。”

“那等我长大,哥哥一定要教我哦!”

“嗯,好,一定会教你。”

“拉钩!”

“啊?”

“快点拉钩啦,哥哥!”

“好好好,听你的。”

白嫩的两只小手勾在一起,异口同声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洛洛,你没事吧?”殇伸手抹去洛洛眼角的泪水,暂停了正在播放的电视剧轻声问道,“是不舒服吗?还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小时后,跟哥哥一起看这个。。然后拉钩说好,哥哥要教我轻功的。”洛洛连忙眨眨眼睛,将泪水憋了回去。

“好好休息下吧。”殇扶着洛洛躺了回去,帮她盖好被子抚摸着脑袋,“一会吃饭的时候,我再来叫你。”

洛洛点了点头,“嗯。”

殇离开了房间径直的来到了小月的值班室,打开办公室的大门看见忙着处理文件的小月。小月瞥了眼继续沉下头问道,“怎么了?”

殇将洛洛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小月翻开了洛洛的病例问道,“最近洛洛有什么精神上的问题吗?或者说,是她的那个梦境?”

“现在洛洛打一会游戏,就会用灵感的方式进去做梦。说是在里面能见到六号,然后每次大概十分钟左右就醒过来了。”殇回忆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虽然洛洛更疲惫了一些,但是她的气血和精神反而更好了。”

“这是从洛洛小时后接受治疗的医院那边调过来的病例。”小月翻出一个档案袋放在殇的面前,“虽然那个时候的调查员医生并没有现在这么普遍,但该有的检查还是有的。”

殇看了一眼文件便又放了回去,“直接说结果就好了,这些我又看不懂。”

“好。”小月点头收回档案,“根据上面的数据,以及五院内的一些老旧档案对比。我可以确信,当年的洛洛并不是因为车祸受到过大的刺激而失去了记忆。反而是被人为的封印了当年的那部分记忆。”

“六号干的?”殇很快猜出这背后的前因后果,“毕竟,当时的洛洛也过于年幼。如果让她依旧保留着那些记忆反而会让她变得更加的瞳孔。所以,这也是六号封印住洛洛以前记忆的原因。”

“嗯,然后我又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东西。”小月面无表情、语气冷冰冰的说道。看上去真的不像是有趣的样子。

“什么东西?”

“洛洛的高灵感是后天形成的。”

殇闻言不经当场愣住,“啊?”

“六号使用命运骰子的力量,将洛洛的记忆封印了起来。那么封印记忆并且长时间维持下去的能量,也应该会储存在洛洛的体内。长期受到这股力量的影响,洛洛的属性也得到了加强。”

“为什么是灵感?”

“梦。”

“梦?”

“没错,”小月又翻出一堆文件扑在桌子上,“虽然我不清楚对方究竟是如何弄出一个梦境,并且长时间保留着,还能时不时连接到洛洛的身上。但类似的东西还是可以进行参考,那就是幻梦境。”

“幻梦境?每天晚上都会有人做梦进入到神奇而又真实梦境的幻梦境?”殇挑了下眉毛。如果说现实世界那真的是大部分都是讲究科学道理,魔幻方面的顶多就是一些咒语。但,幻梦境里那真的是什么画风多有,什么各种神奇的魔法、效果惊人的药剂等等。

“嗯,洛洛的那个梦境应该是存在于某个空间当中。然后当洛洛睡着了之后,会自动连接上那个梦境。”小月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说,随着洛洛进入梦境的次数增加,而且就像她说的那样有个果子每次都可以吃。。那推测,洛洛的记忆可能是封存在了那个梦境当中。”

“我听得不是很明白,能简单的说明一下吗。”

小月,“。。。。吆喝咖啡吗?”

“好。”

小月起身来到了旁边的试验台,拿出两个洗的干干净净的烧杯架在酒精灯架上开始煮起了咖啡,“之前我也跟洛洛做过几次咨询,她跟我说,以前在也有进入到那个梦境中的时候。不过,就像是普通的梦境那样,转眼间就会忘掉。只有在见到一些特殊场景或者特殊东西的时候才会有既视感以及不完整的画面碎片出现。”

“确实,这件事情我听七号说过。洛洛似乎是认识他的那个骰子,不过是六面的。”殇试着回忆了一下,“我记得是去年调查什么的时候,有个面包车冲向洛洛然后被七号给救了来着。”

“嗯,要加糖吗?”

“稍微加一点吧。”

小月将手握着两个热气腾腾的烧杯咖啡回到位置上,将其中一个推到殇的面前,“那么我继续说。洛洛是什么时候进入梦境后,那个梦境产生了变化?”

“第七区那次行动。”

“这是关键,但还有另一个关键因素。那就是洛洛成为了调查员。”

“我重新说一下我的推测,首先如果这些记忆只是单纯的封印在洛洛的脑海中。那么将会出现以下三个问题,随着时间的推移封印变得不牢靠、封印破损、受到刺激部分记忆恢复过来。只要有一个问题出现,那么六号做的事情就会变成无用功。所以,洛洛那些记忆并不是在她的脑海中,而是在梦里,十分可能就在那颗果树当中。”

“啊这。”殇目瞪口呆拿起滚烫的咖啡喝了一口,“咳咳咳!烫烫烫!”

“造成现在这个局面的原因,可能有两点。一个是负责保护的六号已经失去了维持封印的力量,另一点就是洛洛成长起来那些封印已经对她渐渐失去了作用。”

“如果洛洛没有成为调查员呢?”

“那么,这些记忆可能就会永远的尘封起来。可以说,这是一个十分稳妥的保护手段。六号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如此异想天开的方法竟然还真的让他成功了。”小月面无表情的夸赞起来,那语气令人感觉总是有那么点不对劲。

“那么洛洛现在的这个情况,其实就是她的记忆正逐渐恢复?”

“嗯,按照七号对楚楚的访问所提供的记录,洛洛当年的情感也许连同记忆也一起被封印了起来。而上次失去的情感可能是失去记忆后诞生的情感。而随着记忆的不断解封,那么被一起封印起来的情感也会反馈到洛洛的身上。所以,洛洛最近可能会有情绪化的举动和行为那也是正常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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