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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燃起斗志

杨旷看着败在桌上的头颅,觉得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疑惑的问道:“这是谁?”

拿回头颅的小阎王在众人的注视下,有些不太好意思,迟迟疑疑道:“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不是你什么意思啊?”寅虎第一个忍不住道:“怎么?我们都是外人不能听是吧。”

其他的野火干部也有这种情绪,好在杨旷看出了其中的难言之隐,道:“你们都别说了,可能是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情,都先下去吧。”

众人没办法,主子开口不能不遵命,但是大部分人都对小阎王的做法很不理解,而申猴,更是闪过了一丝担忧的目光,这一幕,也被杨旷看在眼里。

“好了,他们都不在了,你可以说了吧。”杨旷双手合十,等着听小阎王那些难以启齿的话。

小阎王先是一个鞠躬,将身子俯的很深,道:“殿下,是我的失职,今晚的行动,都在龚起的意料之内,他们早就布局好了,此人正是他们借刀杀人的牺牲品。”

杨旷眉头紧皱,问道:“那么这个人是?”

“他们的行军参知。”

原来如此,那个人就是上次被自己利用让快攻下邺城的龚起退兵的,龚起原来是知道了自己要来刺探军情,早就布局好了一切借他的手除掉他的隐患吗?妙计!

杨旷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觉得很不错,至少这样还有点挑战性,要是顺利的成功,他还真觉得有些蹊跷,难怪看这颗头颅有些眼熟,因为是熟人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就是小阎王不敢直说的原因啊,要面子很正常,亏的自己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于是摆摆手道:“无妨,你也是为了帮我做事才有今天的事情,怪不得你,是我的责任。”

“殿下这么说,让我很惭愧。”小阎王的自尊心还是比较强的,不然也不会记恨坤沙那么多年,听到谅解的话却没有让自己释然,反而更有种亏欠杨旷的感觉。

杨旷深吸了口气,道:“你不必太过自责,有事情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急不来。本来也就是热热身,我能找到感觉就行了。”

小阎王低头不语,没有脸面说什么了。

而杨旷自己也陷入了思考当中,果然是今非昔比了,现在的龚起比以前更加的善于听取张奕之意见了,意思就是他开始重视自己的手段,找到了克制的方法。说是克制一点不过分,张奕之的阳谋就是自己才能天生的克星,阴谋诡计在他面前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一看就能找出破解之法。

这就是克制,杨旷不觉得没道理。卷土重来的龚起,不但扫清了唐廷的政敌,还扩充了自己的军队,更是用上了全新的阵法严阵以待,还找到了克制自己的办法,天时地利人和哪样都占全了,这仗没法打了。

真的希望此刻接受自己大将军之位的是古劲松啊,要是古叔叔来的话,龚起算个屁。杨旷心里这么埋怨着,其实还是得靠自己去想一下该怎么应对眼下的情况。

情报战是派不上用场了,野火和暗香阁基本处于报废状态,唐军军营每日都有不同的变化这点小阎王告诉了他,而且张奕之也能完美的防住他的渗透,那么只有战争这一条路了,看样子还能撑到冬季开战,独孤墨是这么跟他说的。

因为唐军按兵不动,还在变化阵法,有这份闲心肯定是不准备急着进攻,所以独孤墨推算会在冬季发动奇袭,杨旷也听从了他的建议训练战士的抗寒能力,每天晚上开始不穿衣服的操练。

可是不够啊,杨旷准备了这么久,还是不够啊,站力差太大了,让他手忙脚乱的无法支招,对于战争的底牌,他也仅仅只有司马元筑造的防御工事、聂辰席的练兵、独孤墨的经验,其实是这三个人支撑着商军的战力,他这个主帅不过是稳定军心统领他们三人的存在。

小阎王看杨旷许久不说话,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开口道:“我可以先退下嘛,有些事情我跟阁主说。”

“说什么?”杨旷听到后问道。

“请求阁主让我留在这里,替殿下效力一段时间。”小阎王是个做事有始有终的家伙,既然是杨旷调来了他,他就必须要干出点什么事情出来,不立功,对不起杨旷也对不起阁主,所以才会有这种想法。

这种情况还真是出乎杨旷的意料,他本以为刺客团只是一时的帮助,没想到对方主动提出了长久的支持,虽说现在情报战打不通了,但是有总比没有好,杨旷不客气道:“你说真的?”

“千真万确!”

“好,你就这么跟你们阁主说吧。”杨旷直白的接受了这个请求,有人想帮忙没理由拦着,道:“你先下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

小阎王抱拳退出了营帐。

杨旷看着他离开,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原本单调毫无战力可言的北境,在自己接手后,不断的储蓄力量,储蓄人才,知道如今,拥有了翻倍的战力,不错的防御工事,还有三个将才帮助自己,他还有什么不满意呢?上次的战争,他没有这些,还不是赢了,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掣肘了自己的思维,才让现在的情况越来越没有对策。

如果辰龙要是在身边的,杨旷说不定还能稳定自己的情绪,说实话辰龙帮助了自己很多,特别是在自己性格方面,对方的每一句劝解,都是精辟的道理,让他受益良多,也让他撑到了现在,没有左膀右臂,他显得有些孤立无援。

那么没有辰龙在身边,一切的险招都要他自己想,谁说这次战争不能使用险招,只是要考虑到失误的后果,杨旷就会不禁退缩,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他以往的风格就是适当的走险棋,但是这次的压力,让他忽视了险棋的重要性,也让没有了进取的胆量,试问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冒险怎么能取得逆转的成功,越是绝境,就越要拼一把。

杨旷凭借自己的思路,逐渐让不安的自己回归了平静,他呼吸了一下,喊道:“来人!去把野火的干部们都喊过来!”

不一会,刚才被屏退的干部们全都到齐了。

“你们不用怀疑刚才小阎王跟我说了什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也没有必要瞒着你们,但是涉及到暗香阁**问题,有些话是不能当面说的,我希望你们体谅。”杨旷上来就先解释方才发生的事情。

干部们只要是主子发话,无忧不遵守,所有人都听了进去,没有了之前的那么多的怀疑。

杨旷点点头道:“如你们所见,暗香阁的刺客团探察到了唐军军营每天不断变换的情报,也顺利的取来了敌军参知的人头,可以帮助我们助长士气。还算是个比较好的开头。”

干部们都看的到桌上的人头,原来就是行军参知,是个不错的威慑物,多少能有点作用。

杨旷扫过他们一个个的眼神,突然大声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又不是快死了!”

主子的这一声大喊把干部们都吓了一跳,无一例外,所有人都在纳闷主子怎么突然开始训话了,各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有一丝的懈怠。

“不要以为我们输定了,以前那么多的坎都熬过来了,不过是个更大的险境,咱们再一起熬过去就行了。”杨旷很是精神的说道:“我知道大军压境对我们压力很大,但是我依然会选择铤而走险,哪怕为此失败也在所不惜,我希望还能向跟崔氏对阵的时候,发挥你们所有人的潜力。”

听到主子对他们的期望这么大,而且作为压力最大的杨旷都没有说些什么,他们有什么资格感觉到压力呢,一个个都重新燃起了各自的斗志。

亥猪眼神一闪而过,开口道:“主子,属下有一个计划,无关战争,而是关于情报的。”

“哦?说来听听。”听到这个杨旷感兴趣了。

“属下想到了现在是大军压境,那么后方的唐廷就是个比较适合探取情报的地方,既然我们无法从龚起手中探取军情,那么探取唐廷的每一个动向比这个简单多了,属下设想野火可以分派一部分去唐都那边探取情报。”

“不行!”巳蛇第一个抱有反对,道:“你有没有想过那里是唐国都城,里面的水有多深你了解吗?你不会忘记了上次外来势力侵入洛阳是有多么的困难,野火还没有到那种程度,贸然前去,极有可能导致得不偿失!”

亥猪摇头道:“据我所知,北唐素来跟江湖没有瓜葛,也就是说北唐的都城没有江湖,那么战力方面不用那么担心,再者主子也说过,唐帝的精力都在权术身上,怎么会在意我们观察他们的动向呢?”

今天的亥猪实在是大有不同,跟以往相比,完全不是一个样子,本来的他平时很少说话,都是一副糊里糊涂的样子,也可能是因为局势的紧张不得不出来说几句话。而今天的他不仅脑子思路灵活,而且说得都很在点子上。

同样意外的还有杨旷,没想到激发了亥猪的思路,也算是歪打正着了:“你说的.........我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用唐廷的动向,分析龚起背后的局势如何,而龚起怎么算都不会算到这一点,也防不了这一点。”

“毕竟唐帝已经视他为眼中钉。”亥猪接过话挠挠头道。

巳蛇也差不多明白了,道:“原来是这样,亥猪你的头脑不错啊,就给你小子灵光乍现的搞对了。”

其实除了杨旷,谁都不知道亥猪的头脑一直都是这么的机灵,一个聪明的人,藏拙已久,装疯卖傻,却不失乐趣,这样的人,是杨旷手中独一无二的人才,是个好苗子。

“那么派去的人也必须要仔细斟酌。”杨旷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只派一个干部去,所以起码要有三个人去办这件事,还要有一个压住全场的人才行。

辰龙不在,巳蛇不能离开,寅虎没有头脑,剩下的人都不是能够独当一面的,亥猪嘛,虽然心底聪明,却不能号令他人,人选真的是很让人头疼的一件事。

杨旷故意露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在等一个人的话。

“主子,属下去做吧。”申猴站了出来。

“好,你决定带谁去?”杨旷满意的问道,等的就是他开口,他有些想法,是时候要去看一看了。

申猴迅速的回答道:“未羊,酉鸡两人,加上一百号野火精锐,足矣。”

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杨旷眸子闪过不易察觉的暗光,恢复正常道:“好,你很有胆量和气魄,有这份心意很好,这样,我给你两百野火精锐,你带着他们去唐都给我仔细的观察唐廷的每一步动向,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向我汇报,若是决定了胜局,我给你丰厚的奖赏”

申猴的机关手臂咯咯作响,有些突兀的尴尬,但是本人却说道:“属下定不会辜负主子的期望,属下只是还有........”

“无需多言。”杨旷故意在这里打断不让申猴说下去,因为他知道申猴还是有些想法念念不忘,所以他不得不打断,继续道:“你们现在就领着人出发吧,事不宜迟,时间速度可以决定很多事,快些出发吧。”

“属下.......遵命。”申猴目光复杂的带着未羊酉鸡离开了帅帐,是去调遣那两百精锐即刻出发了。

其他干部也都没想到这些事是交给了他们三个去做。杨旷的考虑很彻底,有些事情,他有些担心,不知道是不是多想,但是直觉告诉他,有些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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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商军们起来的都看见了一颗头颅挂在了邺城的城门上,那颗人头写着的是唐军行军参知,而后整个军营就像炸开了锅一样四处奔告,所有人都开始知道还未开战唐军就损失了一个参知。

士气开始慢慢的在人群中萌生,不一会整个军营都知道了敌军已经有官员死在了他们的手中,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没有人追究其中的原因,他们只认为胜了一筹。那些本来对杨旷事迹半信半疑的新兵们,也逐渐开始相信这个殿下,拥有着带领他们再一次击败龚起的希望。

不光是士兵,将领们也看到了突然的人头,他们有人就认得这颗头颅,司马元上次还跟这个参知面对面的见过,那是在十里亭的伏击战了,没想到此人居然一夜之间被挂在了自己的城头上,的确是不可思议,同时也在心底对杨旷的神秘手段更加的敬佩。

杨旷远远的看着城内的反应,会心的笑了,自言自语道:“大师兄四师弟,你们可以完全的克制我,但是我也有自知之明,如果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锁定胜局,那就是你们的愚蠢了,我也是个求胜欲很强的人,虽然我只在你们手里赢过一次,但是这一次,我一样会赢。”

他们有他们防备的办法,杨旷也有反击的办法,见招拆招,再发动反击,这才是真正的战斗,并不是说一时的局势就能代表一切,他跟龚起之间有太多的不同,而他本身的优势,是龚起一辈子都不能拥有的。

杨旷看了一会,默默的转身回到了营帐,坐在那大的夸张的帅椅上,注视着沙盘,看着对面那些黑色的旗帜,拔起了代表唐军中军的旗帜,良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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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猴驻足看着邺城,一直没有动身。

“你还不走吗?误了事可不好。”未羊在后面提醒道。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申猴不耐烦的回了一句,依然在遥望着雄浑的邺城,紧紧的攥着拳头。

酉鸡也过来,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还在对那件事感到害怕吗?是怕被杨旷看穿吗?”

“谁说我怕了!”申猴情绪激动的回头吼道:“我每次想说,杨旷都要打断我!这让我怎么能够不在意!”

“还不是害怕吗?嘴硬不是个好习惯。你也知道杨旷每次是故意打断你的,所以你在担心,你害怕被杨旷看出什么,是不是?”

面对酉鸡的一声声质问,申猴实在是不得不承认,要不是酉鸡是个女的,他可不会强忍着怒火听他说完。

“没错,我很担心。”

“其实你不用担心。”酉鸡冷冷道:“杨旷这么做也是有他的顾忌,不然他怎么会一味的打断而不是惩罚你?”

申猴猛然一惊,道:“你是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这么认为的,信与不信,你自己看着办。”酉鸡说完就走了,不给任何的解释。

申猴愣了愣,自己笑了起来道:“算了,杨旷,咱们走着瞧,总有一天我会把这条断臂的仇给抱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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