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凉，已入了十月，再过两个月就是凛冬。
路旁不时能看到百姓尸骨，不是冻死的就是饿死的。
每逢乱世，百姓的生活最是难过。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只有经历过乱世才能知道盛世的可贵。
李恒对于这样的景象早已经看开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如果不能超脱轮回，每人个都是一样，只不过有些人活得好一些，有些人活得惨一些。唯有超脱了轮回，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婠婠白衣如雪，萧瑟的秋风吹拂在她娇弱的身子上，并没有什么影响。
两人出了巴蜀往扬州方向赶路，与周芷若分别也有了两三个月，该回飞马牧场接她了。
婠婠开始还有说有笑，越是接近飞马牧场，她的话越少，心事重重，好像在担忧什么。
李恒明白婠婠的担忧，毕竟她是后来的，面对周芷若肯定会低了一头。
值得一提的是，祝玉妍已经将真传道，灭情道，魔相宗压服了，两派六道全部一统，李恒现在是真正的魔主。
经过川蜀独尊堡解晖这一件事，李恒也大概明白了自己在江湖上的影响力。
只要等到打败了天刀宋缺，那么他再这方世界就是真正的天下第一高手！
寇仲和李世民隔江相对，其余的势力基本上已经肃清，逐鹿进入了最后的阶段。
到了飞马牧场，这一次不用通报姓名，守城的兵士直接将李恒和婠婠迎了进去。
进入飞马牧场内堡没多久，周芷若和商秀珣就一起出来了。
看到周芷若，李恒张了张嘴，最终讪讪喊了一句，“芷若，我回来了。”
虽然三妻四妾不算什么，但要他跟周芷若开口解释，他还是会觉得尴尬。
“名震天下的青衣剑仙居然来了飞马牧场，秀珣，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周芷若面无表情朝身边的商秀珣开口，只是商秀珣兴致不高，她强颜欢笑，神色有些黯然。
李恒也觉得很尴尬，他身后的婠婠更是乖巧得如一只喵咪，有些紧张抓着李恒的衣摆，一句话也不说，魔女本色全部消失不见了。
周芷若扫了李恒身后的婠婠一眼，突然笑了起来，“这不是婠儿妹妹吗，怎么这般紧张？”
她走到李恒身前，看也没看李恒一眼，伸手将婠婠拉过了过去。
看着周芷若的温柔的笑脸，婠婠这才轻松了许多。
婠婠轻松了，李恒比她更轻松，虽然周芷若没给自己好脸色，但她这样子基本上算是接受了婠婠。
周芷若外表柔弱，性格坚强，开始李恒还担忧她与婠婠见面会碰撞出什么火花，毕竟婠婠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令他没想到的是，婠婠居然收敛了魔女本性，乖巧异常，周芷若也表现得通情达理，一切好像水到渠成一般顺利。
唯独商秀珣，她小麦色脸蛋上有些异样，整个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显得有些无所适从，明明她才是飞马牧场的主人。
“李兄，周姐姐，秀珣身体有些不适，你们请便，秀珣先告退了。”
商秀珣虽然在笑，但她笑得一点也不好看，甚至有些难看，连那亮晶晶的牙齿都没有露出来。
李恒沉默点头，他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周芷若瞥了李恒一眼，朝商秀珣道，“秀珣既然身体不适，那便下去好好休息，千万别为某些人伤了自己才是。”
商秀珣走了，周芷若拉着婠婠问东问西，一脸关切。
李恒也插不上嘴，自觉无趣，到了后山寻鲁妙子。
鲁妙子年轻了许多，他穿着宽大的袍袖，请李恒喝酒，两人聊起了天刀宋缺。
鲁妙子与宋缺年纪仿佛，是同一个时代的人，正因为这样，鲁妙子才知道宋缺那一柄天刀究竟有多么可怕。
从鲁妙子口中，李恒不仅了解了宋缺的武功，更对他其余的方面有所了解。
此人名中带缺，人生也有缺，但他确实是一个完美无缺的人。他不仅是天下第一用刀高手，更是博古通今的军事大家。
想到月末的洛水之战，李恒的魔种散发出一种奇怪的异力，让鲁妙子感觉不适。
离开安乐窝，天色黑了下来。
沐浴着清冷的月色，李恒找到了周芷若，此时她正倚在雕栏上，清秀的脸上没有表情，一双眼睛里满满都是担忧。
李恒放轻脚步上前揽住了周芷若的纤腰，她也没有反抗，只是轻声开口道，“秀珣是一个好姑娘的。”
李恒将鼻子埋在她的秀发中，半响才答道，“我知道，正是因为秀珣是好姑娘，所以她才应该有一个更好的归宿。”
“她可以有自己的选择，你为什么不肯接受她？”
“芷若，有些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就如当初我选择了你，不肯接受丁敏君一般，感情从来不是单方面的。”
李恒摇头，不是他不肯接受商秀珣，相反，如商秀珣一般的美女来多少都可以。只是爱情这种东西不是对方长得好看就可以了，如果接受了商秀珣又对她没有感觉，那是才是委屈了她。
周芷若明白了李恒的意思，她转过身来，看着李恒，问道，“你对秀珣没感觉，对婠婠就有感觉了？”
李恒语噎，这种问题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婠婠这样一个如精灵般的女孩儿，相信没有多少男人会对她没有感觉。她敢爱敢恨，甚至敢于为自己放弃一切，这样的婠婠又怎能让他拒绝？
这是这些话也不好对周芷若说，所以李恒只能沉默。
周芷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着沉默的李恒问道，“既然你都收了婠婠这个妖女，为什么不把师妃暄那个圣女一起收了？是不是对师妃暄也没感觉？”
“也不是对师妃暄没有感觉，像师妃暄那样的女子，很少有人能对她没有感觉，只不过我和她终归不是同路人，走不到一起去。”
提起师妃暄，李恒难得认真了起来。她与婠婠不同，婠婠敢爱敢恨，肯为自己放弃一切。她却是放不下自己追求的天人之道，反而要自己为她放弃一切，这注定是两人有缘无分。
“果然，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周芷若啐了一口，翻一个白眼，把眼白留给李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