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无权调动，那便唤曹督主来，李某亲自与他说！”
李恒撇了大腹便便的林文瀚一眼，语气十分平淡。
这个人是不是曹正淳的干儿子李恒不知道，不过他也懒得与此人为难。若此人还敢推脱，便让他试试倚天剑锋利与否。
林文瀚擦拭额头上的汗迹，眼前这位帝师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了，他不敢开口拒绝。
有些事情拒绝一次就可以了，如果还有第二次，显然是不理智的行为。
招手让手下的锦衣卫去通报曹正淳，林文瀚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李恒高坐在属于林文瀚的位子上，悠闲喝茶，静等曹正淳的到来。
曾经的锦衣卫破门灭家，让人闻风丧胆，现在落在林文瀚手中，锦衣卫可以说已经沦为了东厂的附庸。很多锦衣卫对林文瀚不满，但却是敢怒不敢言，谁让林文瀚背靠权倾朝野的曹督主呢？
李恒并不惧曹正淳，甚至不惧怕任何人。
大半天后，曹正淳才珊珊而来，他摆足了架子，身后跟着黑压压一大群人。
其实这也是曹正淳在朝李恒示威。
只是李恒并不吃这一套，坐在高位上俯视曹正淳，轻笑道，“曹督主好大的威风，李某算是见识了！”
曹正淳也假笑起来，回答道，“帝师才是威风，咱家再不济也是东厂督主，帝师一句话便要唤咱家过来，看来也不曾将咱家放在眼中。”
“曹督主，明人不说暗话，你是阉人，手中所有权力都是皇上给的。如今，皇上要李某削弱你的权力，你不交出来还待如何？你享受过了权力的滋味，更是收敛了不少钱财，也该学会放手了。不放手，难道要传给子嗣？”
李恒没有客气，一针见血指出曹正淳的缺陷。
他是一个太监，太监要想要篡位是不可能的，天下人也不会认同。如果想挟天子以令诸侯，曹正淳还没有那个本事。
如果他聪明一些，就该配合皇帝和李恒交出手中的大权，搬倒朱无视，这样才能得到善终。
他要是不肯放权，最后无论是皇帝胜出，亦或是朱无视胜出，他都不会有好下场。只是他看不到这些罢了！
李恒一番话算是戳中了曹正淳的痛脚。他大权在握，聚敛的钱财更是不知道几何，无法享受一个男人该有的乐趣，这是最让他难受的事情。
身体上的残缺，使得大多数太监心理也有些残缺。
“大胆，竟敢对督主不敬！”
曹正淳一脸阴郁，他还没有开口，身后一个穿黑衣的人开口了。
此人皮肤白皙，相貌阴柔，也不知道与曹正淳是什么关系。
或许是急于向曹正淳表忠心，又或许是看李恒不顺眼，他站出来，语气冰冷，眼中带着杀机。
边上，林文瀚低着头一句话不敢说，小腿肚子都在打颤。曹正淳也好，李恒也罢，这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
林文瀚是聪明人，曹正淳身后那些东厂的人可就不大聪明了。
东厂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李恒侮辱曹正淳，这让他们眼神不善。
李恒看了曹正淳身边那人一眼，感受到此人眼中的杀机，轻笑着问道，“你是何人？”
“算了，将死之人问什么姓名？”
一缕寒芒惊艳了人们眼睛，等到李恒收剑入鞘，人们才反应过来。
方才开口说话那人捂着脖子，指缝间渗出鲜血，他不可置信看李恒，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只是说了一句话就引来了杀身之祸。
林文瀚把头埋得更低了，他两股战战，热汗打湿了头发。
气氛一下子变得压抑起来，没有人敢去看此时的曹正淳，生怕被迁怒。
“好！都传说帝师是天下第一剑客，咱家算是见识到了。”
紧咬着牙，一字一字从曹正淳齿缝间挤出来，他的表情如压抑的火山，似乎随时会爆发出来。
“李某听闻曹督主五十年天罡童子功练到了化境，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怎么，曹督主想要试试李某这剑能不能破开你的天罡童子功？”
李恒一点也不在意曹正淳的心情，他倒是很想跟曹正淳交手，试试自己多少招能打败他。
曹正淳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开口道，“帝师剑利，咱家不敢轻撄锋芒。”
说完，曹正淳拂袖而走，也不去管锦衣卫四大指挥使的问题了。
李恒有些失望，没想到曹正淳根本不与他交手。
其实这是正常，曹正淳毕竟不是单纯的武者，他身体残缺，也没有男人该有胆魄。况且李恒给他的感觉太危险了，这更是让他忌惮。
曹正淳和东厂的人走了，大殿里只剩下了林文瀚和几个锦衣卫。
此时，林文瀚心里是有苦说不出。
曹正淳一言不发走了，让他来面对李恒，他怎么做都不好！可见今日之后，曹正淳肯定不会重用他了。
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尸体，也不用李恒开口，他直接吩咐人去请四大指挥使。
“帝师，靖夜司新建，人手缺乏，您看我怎么样？小人愿辞去锦衣卫统领一职，鞍前马后追随帝师！”
李恒也不去看他，摇了摇头，答道，“靖夜司新建，不需溜须拍马之徒，李某也不好那一口，还是免了。”
被拒绝后，林文瀚满脸都是苦笑。
出了今日这档事后，帝师看不上他，曹督主也不会重用他了，关键是他什么都没有做，真是白白遭了祸。
李恒静静等待着，这一次没有等太久，很快四个人影走进了大殿。
他们刚走进来，大殿里温度突然下降了好几分。
李恒眯着眼睛，放佛从几人身上看到了尸山血海，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杀过多少人。
身上那冷漠的气息，仿佛是没有感情杀人机器一般，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畏惧。
李恒笑了起来，这四个人曹正淳不敢重用，他敢！
“锦衣卫指挥使，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参见帝师！”
四人异口同声，语调一致的冰冷，让人头皮发麻。
李恒毫不在意，从高位上站了起来，走向了四大指挥使。
看李恒走向他们，四大指挥使眼神变得危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