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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奇星云隐,神珠蒙尘 (2)

如果说墨奇的前半生,就是人见人欺、人见人疑的话。

那药口福的前半生,就是人见人避、人见人怕。

整个西汉,上至皇室权贵,下到草莽百姓。

不要说见到药口福这个人,就听到他的名字,都要三缄其口、避之不及。甚至有位西汉的二品宗师,自从与药口福打过交道之后,就连闻到一丁点儿的药味儿,都会闻之色变。

为什么一个像药口福这样只有七品武道修为的人,却能让一个二品宗师如此噤若寒蝉呢?

其实,在他的名字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他姓药,诡绝毒药的药、治病神药的药、整人奇药的药。

某些聪明睿智的读者,看到这里,应该在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吧?

猜出答案的读者,请自觉去书评区发贴留言,或是在手机app上发一个有话要说。

在智商上‘大器晚成’的读者,就继续往下看。

药口福是位‘厨医’,他做的菜好不好吃,先放在一边不说,可在治病救人上,尤其对那些奇难杂症,他却真有妙手回春、救死还生的能耐。

而且,他在用毒和整人一道的能耐上,比他治病救人的本事,还要厉害。

除了医毒两道之外,药口福还特别热衷于研制一些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吃了之后,能让人发生什么异变的药膳。

那些药膳,有人吃了之后‘身起厚癣如披鳞带甲’

有人吃完后‘浑身燥热,连浇十桶深井凉水亦不得消之’

有人吃完后,‘腹胀如鼓,三日难食他物’。

普天之下,有哪个人,敢拍着胸脯的保证,自己这一辈子,不会得个什么疑难杂症的?

又有哪个一品天人境之下的人,敢保证自己能防得住药口福那无孔不入的奇毒怪药?

更没有哪个人,不会憎厌药口福研制的那些奇葩药膳。

‘举国皆敌,举国无敌’

这就是药口福在西汉国内的真实写照。

最近两年来,药口福发现找他治病的人越来越少,这就意味着以试吃他研制的药膳,作为诊金一部份的试膳人,也随之大大的减少。

他药口福在天榜之上有名,是不假,可他是天榜十怪人,不是天榜十杀、十魔,更不是天榜十富,

他既不能草菅人命的以‘杀’逼人试药,

也没钱动用‘财可通神’这样的大绝招,悬赏别人来试吃他研制的药膳。

唉,当下好惆怅啊。

还是之前遇到的那个‘墨门第一百零八代的钜子’人好啊。

自己创造制作的那些药膳,他是多多益善、来者不拒。

吃完之后,还能点评出那么一两点的心得体会。

可惜啊,他也和自己之前的那些亲朋好友一样,最后还是被自己研制的那些药膳给‘吓’走了。

只不过,他和别人不一样,他离开西汉是因为怕再呆下去,会乐不思蜀的沉迷在这些奇异的美食之中。

‘墨奇啊墨奇,小药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离开西汉那片宝地,到漓阳闫京来找你。’

‘结果,我才晚来了一天,你就又离开这里,跑到辽东锦州,那个苦寒之地去了。’

‘这一次,小药我新研制的药膳,又得不知道等上多久,才能有人愿意试吃了。’

‘虽然你只吃,却不能完全明白那些药膳的妙处,但对于小药我来说,已经难能可贵了。’

‘知音难寻,知己难求,为了你这半个知己,小药我也得快马加鞭,赶往锦州那个苦寒之地,去寻你、找你啊。’

春回大地、春暖花开、春花烂漫、春草萌芽、春枝新绿、春风拂面。。。

这些形容春美、春丽、春秀、春柔的词,对居住在辽东锦州这片土地上的人来说,全部都是。。。。。。骗人的。

真实的情况应该是春寒刺骨、春冷似冬、春风扬尘、春风呼啸。。。

至于什么春花、春草、有倒是有,可踏青赏花,那是权贵富贾才能享有的特权,百姓们要么是趁着冻土开化,忍着早晚的春寒,顶着呼啸的春风,在漫天沙尘中翻地松土,

要么就是出没于山林之中,挖野菜、拾落花,将它们洗净之后,剁成菜馅儿,蒸一笼杂和面的大菜饺子,全家人美美的吃上一顿‘细菜’去去憋了一冬的火气寒毒。

初春时的那些公茅里,谁‘蹲坑’时要是‘噼里啪啦’响声如雷,那他这两天肯定是吃了那些野菜落花做得杂和面的大菜饺子。

虽然朝庭,每年都会给边军供应‘下火、清热、祛体毒’的茶叶和药散,但粥少僧多,每年十成的军需,真正能到他们手里的也就是六成多些,

而且,就是这六成里面,也至少还有两成是以次充好的。

所以,锦州边军每到初春之时,也会组织各营去野外林间‘挖野菜’。

大雪营的汉子们虽然平时都是无肉不欢,但经验丰富的他们。也知道初春的这顿野菜大馅饺子和野菜茶汤的重要性,

它不单单是能祛燥火、清积毒,还能杀死他们腹中,因为常吃生肉脏菜,所产生的噬肠虫。

所以,这些大雪营的汉子们挖起野菜来,格外的卖力。其中又数被徐新调入大雪营的荠当国‘挖的最快最多’

徐从旧堡回到边军大营之后,将其中发生的事情,都禀告给大帅袁华之后,就要求把荠当国从旧堡中,调到大雪营来,用徐的话说,这叫举贤不避亲。

荠当国明显就是一个好兵的苗子,在旧堡时,他能沉着应对,不逞一时之勇,表面顺从郭氏兄弟的话帮他们欺骗自己,暗中又能在言谈之中,利用一些看似平常的停顿和咳嗽来暗示自己其中有诈。

虽然,没见过他出手,但他手里的那根大铁锥,一看就不是凡品。

而且,荠武夫的功夫都是家传的,同样身为荠家子弟的荠当国,肯定也有一身家传的好武艺。

老荠当初把这孩子派到旧堡,是想用那鸟不落、鼠不偷的孤凉地方,打磨打磨荠当国的性子,现在看来荠当国这块好铁,已经打磨出了雏形,再呆在旧堡,对他的成长也没什么益处了。

好铁还需好匠铸,不是他徐自卖自夸,这锦州边军,还有什么地方,能比‘大雪营’更能锻炼出精兵强将?

而且,把荠当国调到大雪营,无论是谁。也不会说荠武夫以权谋私,毕竟大雪营的战损率在那里放着呢。

有荠当国在,反倒能让荠武夫在‘大雪营’的威信更加增涨。

当统领的把自己亲亲都拉进营来,和大家一块儿同生共死了,以身作则到这种六亲不认的地步,大雪营里,谁对荠武夫不得道一声佩服。

而且,荠武夫一直想着重振他荠家的荣耀。有道是上阵父子兵,打仗亲兄弟,荠武夫拿这个弟弟当宝,但他不会把这荠当国,当成花圃中的盆栽来养,

而是要把荠当国培养一成颗疾风吹不倒的劲草。

人有失算,马有失蹄。

饶是徐心思缜密,想得再圆满全面,也终是漏算了两点。

一是,荠当国的性格和他的家传功法。

大雪营的兵,都有一股子好勇斗狠的狼性。可荠当国性格醇厚,不与人争,虽然他不是那种唯唯诺诺的蔫吧佬,但也没什么争强好胜之心,

初来大雪营时,荠当国与人切磋比武,虽然他的功夫也是不弱,但守多攻少,稳有余、而击不足,说白了,他就是一个陪打挨揍的拳靶子,这让本是对他期待万分,以为大雪营又要多添一员猛将的众将士们,在心底都多多少少有些失望。

徐也问过荠武夫,荠当国学的到底是什么家传武艺?

怎么与人比武时,净是只守不攻的普通路数?

荠武夫却只是言而不全的说‘当国学的是家传的功法,不能用在与同袍切磋对练上,只能用在上阵杀敌之时。’

除了这些,任徐如何威逼利诱,荠武夫就是不说。徐不禁对荠武夫感叹道‘这大雪营的风气,不知道让谁给带坏了,直爽如你荠武夫这样的耿直汉子,都学会‘话留半句’故作神秘了。

荠武夫白了他一眼道‘被谁带坏的,你自己心里没数儿吗?’

“《勇将诀》”

“啥?”

“我说当国修练的家传功法是《勇将诀》”

“荠武夫,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那套功法的全名是《修罗勇将诀》。。。这是我荠家的不传之秘,你爱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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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家酒楼的生意,一如往日那般‘虽不是坐无虚席,却也是客流不断’。

可跑堂的‘小豆子’和厨子‘老吴’都觉得自从张钜鹿进京赶考、徐到边军参军以后,这温家酒楼就‘没那么热闹了’。

掌柜的温和,也不常在柜上替张解元客串帐房了,新雇的帐房先生,是本地的一个小商人。

他做生意赔了钱,是温掌柜念在两家从爷爷那辈儿就互为近邻的情份上,出钱帮他还了债,还收留他在店里做了帐房。

“老吴,我当下很惆怅啊。”

晚上摘幌儿、挂板儿之后,小豆子学着徐当初的样子,双肩一耸,歪着个脖子,用无奈的语气说道。

虽然他那脖子歪得都快把脸贴在了肩膀上,不像徐那样略略微偏,自有三分痞帅,但小豆子那像了徐七分的语气,还是逗得厨夫老吴哈哈大笑。

温家酒楼的后院里,温和、温掌柜独自坐在张钜鹿曾经住过的那间北厢房里,这间屋子好啊,

冬暖夏凉,晨有朝阳,午不晒。

天气炎热时,门窗一开,就有南北通透的过堂风‘空堂而过’

就在七八个月前,天气最热的时候,徐还总是在午后,用藤筐装了两个山泉水镇凉的大西瓜,送到这里给自己和张钜鹿解暑消渴。

那个时候,自己就坐在这里,一边吃着西瓜,一边看他们两个人斗嘴,

徐有时候会用他的那套‘歪理邪说’气得张钜鹿差点儿把西瓜皮摔他脸上。

张钜鹿有时也会引经据典的把徐驳斥得想‘把西瓜连瓤带皮一起给嚼碎了、咽下肚去,他说这样清火。也不知道徐和张钜鹿现在怎么样了?

估计张钜鹿在京里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他的性格太较真儿、太耿直、太认死理儿不说,还不懂得避重就轻,审时度势。

此去京城,应该少不了会受那些世家权贵子弟的气受。

钜鹿啊,知道你记性好,你可千万要记住那些给你上眼药儿、穿小鞋儿的公子哥们的长相和名子啊。等以后我和徐暴揍他们,替你出气‘

有谁欺负你,欺负得狠了,我们就揍完小的、再揍大的,揍完大的、接着揍更大的,直到你出气了为止。

好兄弟,再忍忍,你在京城顶多就是受些气,可徐这边,却时时都有性命之忧,我这个做死党的,也只能火燎眉毛,先顾眼前了。

“徐、钜鹿,我当下很惆怅啊。”

温和也学着徐的样子,冲着漓阳国都闫京城的方向,两手一摊,双肩略偏一耸,少少的歪了歪脖子说道。

他此时的动作和神情像极了徐,他希望,这样就能把自己和徐对张钜鹿的那份关心,给送到千里之外的漓阳京城,

送到他和徐共同的死党‘张钜鹿’的身边去。

漓阳国都、闫京城内,一所由锦州豪族经营的客栈内,正在奋笔疾书,挑灯夜读的张钜鹿,忽然心有所悟,停下了笔来。

白日间,他和一位北方仕族的考生有过一场文辨,明明是对方被自己驳得理屈词穷,可在最后定评之时,当时在场的考生们却都一致投筹给了那位仕族公子,评定他为文辨的胜家。

并且他们还羞辱讥笑自己这个解元是捡漏捡来的。

张钜鹿没有与他们多做纠缠,就告辞离场了。

这是他入京以来不知道第多少次遭遇到这种情况了,但他从来没有像怼徐那样和那些靠舞弊压了他一头的仕族公子们辩驳什么,不是他张钜鹿欺软怕硬,而是并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让他张钜鹿做多费唇舌之事的。

不过,无论是那些北方仕族的权贵少爷,还是那些南方儒党的世家公子,凡是欺辱过他张钜鹿的人,他都把这些人的长相和名字暗中记在了心里。等将来,自会有他张钜鹿和徐的死党会去用‘拳头’教他们做人的道理。

等教完他们了,自己再从根子上,让那些南儒北仕的朝中大佬们‘重新做人’

张钜鹿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因久座而麻木的腰腿,然后冲着辽东锦州的方向,两手一摊,双肩微微一耸,稍稍歪了歪脖子。

他此时的动作和神情既有三分如徐一样的痞帅,又有三分温和的雅痞,最多的却是他张钜鹿所独有的‘文锋杀气’。

“徐、温和,我张钜鹿,当下也很惆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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