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樊总搂着一个美女，笑呵呵的走了进来。
张小马和舒婷，还有柳絮，此刻都愣住了。
一片寂静之中，樊总环视一圈，然后朝张小马竖起大拇指说：“找的办公室不错。”
“我靠！”张小马爆脏话了，猛地站起来，朝樊总问：“你到底跑哪去了？”
“被下面的人给坑了。”樊总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搂着美女坐在沙发上，看了看激动起来要骂她的舒婷，做出一个制止的手势说：“事情我都知道了，形式很严峻，我懂。”
“那你有什么办法没有？”张小马走过来，坐在樊总的对面，皱着眉头说：“我现在的计划是个下下策，实在没有别的招了才会用这个办法，你要是有扭转局面的主意，赶紧说。”
舒婷点了点头，一脸期待。柳絮也停止了打电话，看向樊总。
看了看三个人，樊总微微一笑，然后说：“办法，我没想到。”
“没想到？”张小马眨了眨眼睛：“你是说，现在这种情况，你也没有对策？”
“能策反我五十多个基层员工，涵盖所有单位，这次的行动婉婉比上次发动人事革命更加有备而来，而我基层单位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防备，从一开始我就已经输了。”樊总说着，摸了摸身旁美女的头发，摇了摇头：“你的计划如果是想骗舒婉拖延时间，可能性实在不大。”
张小马靠在沙发上，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也知道舒总不好骗，但也的确没其他办法了。”
“计划可以继续进行，能查到婉婉和事发单位那些基层员工之间有过接触，对我们还是有利的。”舒总说着，看向张小马：“但是保险起见，我现在应该开始准备危机公关了。”
“危机公关？”柳絮皱了皱眉头。
“舆论爆发，对金山集团的声誉影响很大，但如果小马哥这边能查到证据，至少还有挽回的余地，而现在就开始准备公关，到时候事情发生，就不会手忙脚乱。”舒婷说着，叹了口气。
“所以真的毫无办法，要开始准备料理后事了吗？”柳絮眉头皱得更深，看向张小马。
而张小马沉思了一会儿，也赞同的点了点头：“做两手准备是对的，但我们这边也不要放弃，既然青山那边已经发布了召开董事会的消息，柳絮你也继续查找舒总的下落。”
见张小马看向自己，樊总伸了个懒腰，无奈的说：“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婉婉在哪。”
听到这话，张小马叹了口气，用眼神示意柳絮继续联络。
“虽然不知道最终结果如何。”樊总示意身旁的美女去给两人倒点水过来，然后笑看着张小马说：“但你对我的事情的确也算拼尽了全力，所以这次如果大难不死，我不会亏待你。”
“是么？”张小马故作轻松的靠在沙发上，嘿嘿一笑说：“好啊，我最近正愁没有新的项目投资呢，等事情过去了之后樊总卖给我点股份怎么样？我可是很看好金山集团的。”
樊总哈哈大笑，知道张小马是故意让气氛轻松下来，所以也配合的点了点头说：“算你有眼光，如果这次的事情之后，你还看得上千疮百孔的金山集团，我一定卖给你些股份。”
“那就这么定了。”张小马煞有其事的和樊总握了握手，但显然，两个人都在故作轻松。
这个时候，那位跟着樊总的美女倒了水过来，温柔的看了樊总一眼，然后说：“既然结局难料，就做好该做的事情，然后等待结果吧。你一路赶回来也累了，我去给你找毯子，休息一会吧。”
樊总点了点头。
见美女走开，张小马想了想，忽然问：“这不是那个，疑似被舒总安插在你身边的姑娘么？”
“是啊，之前怀疑她，把她开了，后来你说兴许可以利用她，传递给婉婉假消息，又让我重新找到她。”说起这件事，樊总忍不住好笑：“可我查清楚了，她并不是什么卧底。”
“不是？”张小马疑惑，如果不是这个女人，那么当初是谁出卖了他，而且最重要的是：“让你重新找到这个姑娘是耳朵的主意，但如果这个姑娘不是间谍的话，耳朵为什么给出这样的建议？”
“我也纳闷呢。”樊总挠了挠头，然后朝张小马问：“会不会是你太把那丫头当回事了？那毕竟只是个孩子，我作为当事人都想不通的事情，她又哪那么容易能分析清楚？”
张小马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内心深处，他还是觉得耳朵不会搞错。
说来也巧，正在两人说着耳朵的时候，臭丫头来了。
城南，花园小区。
一栋老旧单元楼里，舒婉正穿着围裙，用简陋的厨具做着饭菜。
这处住宅已经十分老旧，屋内的装修也十分简单，甚至连家电也都是十几年前的老款式，一切和舒婷这种身份的人格格不入，但如果翻开衣柜，却不难发现，这个女人的确住在这里。
现在已经是早上九点，多数人早餐的时间。
舒婉打碎两枚鸡蛋，专注的搅拌，面前的老式煤气灶上，锅里正在热油，似乎已经在准备午饭。
这时候，电话响起。
舒婷不紧不慢的放下手里的碗，拿起手机。
没多久，她只是平静的说了句：“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而此时，锅里的油刚好热了。
“嗤”的一声，搅拌好的鸡蛋下锅，颜色金黄，香味诱人。
舒婷熟练的拿起勺子耐心的翻炒，因为没有油烟机，时常捂住口鼻咳嗽一声，此刻就像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只专注于做出一顿美味的饭菜，而除此之外的整个世界，仿佛都与她无关。
很快，几个家常菜做好了。
舒婷坐在餐桌前，看着这些饭菜，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拿起碗筷，开始午饭。
西红柿鸡蛋的咸味适中，但西红柿的量稍微多了一些、醋溜土豆丝的酸度也有些欠缺、红烧茄子尚可，但最后的豆腐青菜汤有些苦味。
这些评价舒婉都记在心里，但这并没有影响她的胃口。
这时，电话再次响起。
舒婉皱了皱眉眉头，似乎觉得被打扰。
但最终，她还是放下了碗筷，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嘴，然后拿起电话。
“说吧。”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与舒婉此刻的平静不同，办公室里的气氛显得有些怪异。
柳絮还在不停的打电话寻找舒婉的下落，舒婷也在通过视频对话，交代青山准备接下来的董事会议，而张小马和樊总虽然在笑着开玩笑，但任谁都能看得出，他们此刻的心情并不轻松。
这个时候，办公室的们被打开了。
耳朵背着书包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根冰糖葫芦吃着，朝张小马问了一句：“lucky呢？”
“汪汪”两声，lucky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兴奋的朝耳朵扑去。
可臭丫头好的不学，和张小马一样凌空一脚，直接给lucky踹回两个跟头。
然而即便是这样，lucky还是十分兴奋，又伸着舌头跑回去，围着耳朵不停的转圈圈，显然十分高兴。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张小马有点莫名其妙。
“问了大刘叔叔，他带我过来的。”耳朵走过来，爬到沙发上坐下，没忘记朝樊总打个招呼，提醒说：“虽然现在都大年初十了，但元宵之前都算过年，该表示的也还是要表示哟。”
樊总哈哈大笑，见美女拿着毯子和枕头回来，于是打了个眼色过去，等美女会意，拿出一个红包，樊总才笑着开口说：“少了谁的压岁钱也不能少了你的，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恩。”耳朵不客气的收下，然后朝樊总点了点头，恬不知耻的继续要求：“既然你这么喜欢我，那我也应该适当的表示一下。很久没有和你撸串了，你去帮我们买一点回来好不好？”
“现在？”
耳朵点了点头。
张小马皱了皱眉头说：“小黑都还没出摊呢，而且没看见我们这里很忙吗？”
耳朵不理，仍然看着樊总，引诱说：“机会只有这么一次哟。”
“好好好。”樊总无奈的笑了笑，然后转过头，朝那个美女说：“刚好也是吃饭的时候了，情况再不好也不能饿着肚子，你去帮我们买点回来吧，没出摊的话就联系一下小黑。”
美女点了点头，朝耳朵温柔的一笑，然后拿起电话出去了。
“所以，樊总你还是选择了把那个姐姐留在身边？”等那个美女出去之后，耳朵忽然说。
樊总眨了眨眼睛，忽然意识到，耳朵嚷嚷着要吃串，是故意支开那个美女。
张小马也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朝耳朵问：“你之前不是建议过樊总，把那个姑娘留在身边吗？可人家樊总现在调查清楚了，那个姑娘根本就不是什么间谍。”
“我什么时候说过那个姐姐是间谍了？建议樊总把那个姐姐留在身边又是什么时候的事？”耳朵莫名其妙的看向张小马，小脸上满是疑惑，手里的冰糖葫芦也不啃了。
张小马张了张嘴，还真不能说，这丫头是被她灌醉了之后才说的那些话。
“不过，把那个姐姐留在身边，倒的确像是我的建议。”耳朵继续吃起冰糖葫芦，看了看没空和她打招呼的舒婷和柳絮，若无其事的说：“而且看你们手忙脚乱的样子，答案已经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