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别人不别人的，我能算外人吗？”高阳脸色一变。
说起来这个女人魅惑起来很勾人，换个表情也挺吓人，张小马硬是吭哧吭哧没说出话。
高阳这才满意一笑，对张小马说：“好了，就算李棠要走，你这段时间的努力也没有白费，我敢保证她现在对你已经有了新的态度，而且以后我会努力，让她多花些时间跟你接触接触。”
张小马撇了撇嘴。
“另外，这次行动你独揽一切，完全没让我和张秘书帮忙，就能有这样的成果，我打心底里佩服。”高阳朝张小马伸出手：“虽然我什么也没帮上忙，但仍然想跟你说一声，‘合作愉快’。”
这时候李棠一边关上手机，一边走了出来，当看到张小马正在握手，不禁有些好奇。
对此，高阳只是一笑，而张小马继续坐在那生闷气。
恐怕短时间内，李棠是不会知道，这一次替她扳倒季副市长的人，就在她的面前。
最终，李棠还是决定明天回去上班。
张小马就算再怎么不满意没能在这段时间内把这个婆娘拿下，也只能放行。
在这短暂同居生活的最后一个晚上，李棠想跟张小马心平气和的吃一顿饭。
对此，张小马并没有拒绝，亲自下厨煮了些李棠和自己爱吃的饭菜之余，也因为心情郁闷拿出了所有的酒。
饭桌上，气氛有些沉闷。李棠没什么胃口的吃着菜，张小马不停的喝酒，两人并没有对话。直到李棠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索性从张小马面前拿过一瓶酒，表情平静的给自己倒了一杯。
四目相对，两人不约而同的举杯，一饮而尽。
但即便如此，他们之间也仍然没有对话。
就这样，张小马对瓶吹，李棠也一杯接着一杯，时间到了一个小时之后。
本该酒量不错的李棠其实没张小马想象之中的海量，此时的她双眼迷离，脖子和脸微微发红，望着手里的杯子有些大舌头的说：“有时候我觉得我耽误你了，你是不是心里也挺恨我的？”
干掉了好几瓶红酒的张小马此时已经神智不大清楚，摇摇晃晃的答非所问：“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人活着就都得给自己一点念想，所以就算是配不上，我也想要有一天把你给上了！”
“爷爷那么大的年纪了，就对我这一点点要求，我不能让他老人家带着遗憾走，可我根本就不想结婚，为了爷爷答应结婚又对你不公平，我心里一直很煎熬。”李棠同样自说自话着。
张小马干掉了一杯酒，继续摇摇晃晃的说：“我知道老爷子是支持我的，你妹妹也是支持我的，甚至高阳也在背后挺我，这么短的时间我能做到这些很不错了，现在就仅仅只剩下你。”
“和你结婚完全不是我计划之中的事，你知道吗？”
张小马和李棠碰了个杯，忽然间鼻子一酸：“可你他妈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喜欢我啊？”
李棠虽然根本不知道张小马在说什么，但的确看到了张小马在偷偷抹眼泪，本来就郁闷的心情受到感染，忍不住间嘴一瘪，带着哭腔说：“这种内心煎熬的日子我不想过，我不想结婚。”
张小马揉了揉眼睛，看向李棠说：“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女人了？”
四目相对，两人同时哭出了声。
然后他们紧紧搂在一起，抱头痛哭！
张小马扶着李棠的头，不停的掉眼泪，之所以哭是因为想起了自己结婚后的心酸，以及他喜欢李棠而李棠不喜欢他。李棠靠在张小马的肩膀上放声大哭，之所以哭是因为心中的苦闷。
“妈的，你就不能让我睡了，多少给我点鼓励奖么？”
“我不想结婚……”
痛哭中两人嘴里不停的重复着这类话，除此之外还说了很多话。
但这些话他们都不记得了。
尽管不是真正意义的交谈，好好吃一顿饭的计划也无从谈起，但的确借着酒发泄了一番。至于发泄到了什么时候，最后又是怎么结束的，两人脑子里只有些模糊片段，都已经不记得了。
等到第二天，张小马醒来的时候，想起了一些昨天晚上的记忆，不禁有些后悔。
这后悔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在那样天时地利与人和的情况下，居然没有把李棠睡了。
醉酒误事啊……
带着宿醉的头疼，他起床来到了客厅。
客厅中，李棠似乎已经起来有些时间了。她穿着职业套装，休养期间没怎么打理的头发也重新卷曲，脚上的高跟鞋与她的脚搭配起来线条十分优美，却又让她整个人充满了锋芒毕露
看到这里，张小马便知道，从前的李棠回来了。
“等了你两个小时。”此时的李棠抬起头来，眼神再也没有昨天晚上的委屈和脆弱，平静的看着张小马说：“虽然回到市委再你打电话也可以，但终究还是想当着你的面跟你道个别。”
张小马最不喜欢的就是李棠这么说话，心情不怎么好的坐在了沙发上，对李棠说：“既然如此，你也已经看到我了，希望你回到市委之后能好好上班，继续造福我们这些市井老百姓。”
李棠站起身来，并没有把张小马的话放在心上，但多少犹豫了一下，然后声音柔和了一些说：“这段时间你把我照顾的很好，我也很感激你的无微不至，但现在我的确是应该回去了。”
“明白。”
李棠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对张小马说：“有时间的话，我还是会回来看你的。”
张小马点了点头。
这时候张秘书开门进来，朝两人点了点头，拿上了李棠的箱子，站在门口等着。
李棠整理了下衣服，对张小马说：“那我就走了。”
张小马站起身，笑着说：“我就不送你了。”
李棠点了点头，走向门外。
看着她远去，张小马忽然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有没有可能，就在这住着？”
李棠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的沉默了一阵，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最近一段时间，因为你对我的好，我心里多多少少有了些不一样的东西，但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不要有感情为好。”
听到这话，张小马笑了。
而李棠说完那些话，伴随着高跟鞋触碰地面，那盛气凌人的声音，逐渐离开了。
等到已经听不到李棠的声音了，张小马一屁股坐回了沙发，笑的苦涩。
他之所以笑，是因为李棠承认，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对他已经有了一些感情。而他之所以笑，是因为即便有了感情，李棠仍然固执的不想把这段婚姻长远的维持下去，甚至避之不及。
这种情况下，张小马的心情可想而知。
就好像付出了努力也得到了回报，但最终却发现那回报只是立即破碎的泡沫。
那么以后还要继续努力吗？
为了收获更多的泡沫？
张小马忽然感觉不到方向。
他走到窗口，看着李棠走进那辆熟悉的黑色奥迪，然后远去。
这几个月来战斗一般的一幕幕，忽然间涌上心头。
张小马没有感觉到心酸，反而是一扫刚刚的颓废，战意更浓。
在他眼里，李棠不再是一个不能触碰的冰山，而是去西天取经路上的九九八十一道劫难，必须过五关斩六将，一点点的打败她的固执和坚持，才能有一个结果。哪怕那结果并不是好的。
所以此刻，张小马已经把李棠当成了一个，要去征服的东西。
“你个磨人的小妖精，老子总有一天要把你收拾的服服帖帖，到时候首先打你一顿屁股。”
关上窗帘，张小马心情极好。
洗了个澡，吃了早饭，他换上衣服，去上班了。
生活似乎恢复了平静。
李棠走后五天，没有给张小马打过一个电话，张小马看到她只能是在电视上。
但张小马对此并不在意，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工作上后，他手头的案子进展的相当不错。
这一天，小组拿出了一份初稿，交到了杨总监的手上。
总监办公室里，杨总监翻看着方案内容，频频点头，大概二十分钟之后，抬起头来朝张小马说；“这个案子和你之前的那个不一样，存在很多的细微环节，我没想到你能完成的这么好。”
张小马笑了笑说：“这样的案子别说是我，就算是比我先到公司的六六他们都没有过类似的经历，很多方面的确是有些麻烦，但好在我们是一个团队，每个人都能为案子贡献些力量。”
杨总监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这才是真正的团队。”
“这么说，杨总监对这个案子没什么意见吧？”
“我是没什么意见，你们继续跟进就可以了，但你要知道这案子最终是要给甲方看的，是不是可以还得甲方没有意见才行。”杨总监说着，把文件夹原封不动的交给张小马，并笑了笑。
这在张小马看来已经是相当不错的鼓励，于是拿起文件说了声谢，就准备回去继续努力。
但就在这时，杨总监却叫住了他。
“问你件事。”等张小马重新坐回来之后，杨总监低着头沉思了一阵，然后表情有些异样的看着张小马说：“你大概听说了，我很快就会被调到分公司去，到时候总监的位置就空出来了。”
张小马当然知道这件事，听到这话叹了口气：“贺总最终还是决定让江组长坐这个位置？”
杨总监点了点头，然后说：“那的确是贺总的意思，但却不是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