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 晚上十点。
许朝终于忙完，这才有空去看手机，然后发现了邵清屏他打的两通电, 还有几条微信。
他看了眼微信，表情逐渐凝重，邵清屏回了条微信，就开车去了医院。
医院病房，贺凌一直在陪江衍聊天，口水都说干了, 灵魂快被榨干了，看许朝过来, 他立刻起身人腾位置，然后出去抽根烟透口气。
刚走医院的吸烟区点上一根烟, 忽然又咯噔一下，发现哪儿劲了。
他刚才光想着许朝是江衍的表哥了，现在才猛想起来, 许朝跟谢佳音的关系还明确，现在江衍为了谢佳音要死要活的, 这两人会小聊谢佳音出点什么事吧？
点了烟又想灭掉，但又转念想想，江衍虽然发了疯，但许朝却很理智冷静。
应该出了事。
贺凌又放松下来，他这两天真是身俱疲, 整个人都憔悴了, 他照镜子，感觉自己老了好几岁。
病房。
气氛有些怪异。
“我已经全都想起来了。”江衍幽幽盯着许朝开口说道：“小时候在外婆家的事，还有谢佳音, 我全都想起来了。”
许朝的反应很平淡：“那是好事。”
江衍针锋，冷笑道：“既然是好事你为什么告诉我？！你们都知道，就瞒着我一个人？”
许朝看着他，淡淡说道：“因为我的私，想让你知道。”
江衍愣了一愣，没想许朝居然会那么坦荡的承认自己有私。
他脸色阴沉：“你真的喜欢谢佳音？”
虽然他已经从邵玉琼那证实了许朝喜欢的那个人就是谢佳音，是他还是想从许朝嘴亲口证实。
许朝：“是，我喜欢她。”
江衍抿直了唇角，冷冷质问：“你明知道她是我前女友。”
许朝淡漠的浅瞳因为江衍这句浮起些什么，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慢而又冰冷出声：“小衍，你运气的确比我好，但你没有好好珍惜。如果是我找她，我会让你有这个机会。”
江衍脸色微变，无声攥紧了拳头，他盯着许朝，脑子忽然浮起一个荒谬的念头。
很有能，喜欢了谢佳音很多年的人，并是只有他一个。
“那是因为我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情了！我出了车祸，把我们小时候的事情都忘了，但我一直喜欢的人都是她！”江衍敢再深想许朝的思底有多深，只急促的说道：“我已经跟赵雪宁分手了，我喜欢谢佳音，我要把她追回来。”
江衍死死盯着许朝，声音紧绷又急促：“哥，我为了她命都以要，你要跟我争了好好？你把她让我，你还以去喜欢别的人，你那么优秀，那么多女人喜欢你，你一定能遇比谢佳音更好的，更适合你的......哥，但我行，我能没有谢佳音，我们本来就该在一起的，是因为我出了车祸才会这样，我能没有她，没有她我会死的......”
许朝：“抱歉，小衍，唯独这件事，我办。”
他嘴上说着抱歉，语气平和，神情却纹丝未动。
让人一下明白，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
江衍看着许朝，方才在他面前流露出来的脆弱一点一点收敛起来。
疗养院。
厨房。
因为江衍手指被割伤了，厨房一下子挤满了人。
许朝江衍处理好了伤口，贴上了创口贴。
江衍一直在抽冷气，被贴上了创口贴还在喊疼，眼睛还攒了一点眼泪，怜巴巴的看着谢佳音。
勾美艳有点看下去，觉得江衍好像真的跟贺凌说的那样，有点疯了。
谢佳音没再理他，把滴上了血的砧板还有菜刀都放水龙头下冲洗。
朱阿姨开始往外赶人：“好了好了，你们都出去吧，这都交我，你们就等着吃就以了。”
于是厨房挤的一屋子人又通通被赶了出去。
“再练会儿琴吧。”许朝说。
谢佳音点点头，回琴房。
吴老师说道：“许朝，你去帮我盯着点儿，我跟你外婆看会儿电视。”
许朝微一点头，就和谢佳音一起去了。
江衍急了，他怎么能让谢佳音和许朝单独处！立刻跟了上去。
吴老师叫住他：“江衍你去干什么？别打扰音音练琴。”
江衍才听，假装没听，径直跟进了琴房。
结果一进，就看谢佳音和许朝已经在钢琴前坐下了。
这一幕又立刻让江衍想起了小时候，每次他们弹钢琴的时候，是这样，他就只能站在一边看着，偷偷嫉妒。
他因为这个，自己还偷偷又跑去学，是他真是一点都没有遗传外婆的音乐细胞，学起来只觉得枯燥无味，很快就又放弃了，他试图别的去吸引谢佳音的注意力，她就是喜欢钢琴。
他甚至想过干脆把钢琴弄坏，是那架钢琴是外公买外婆的，他忍。
他没想，十几年后，他还是站在一边嫉妒的那个。
贺凌进来的时候，就看江衍就这么站在这，目转睛的看着那两个人，都狠狠酸了一下，看下去，强制性的把他拽出去了。
外面客厅勾美艳还在陪吴老师聊天，她们两很聊得来，勾美艳把吴老师逗得哈哈直乐。
贺凌把江衍拉了客厅外面的露台上，递他一根烟。
江衍没接：“我抽。”
贺凌挑眉：“干嘛？准备戒烟了？”
江衍闷闷乐的：“她喜欢我抽烟。”
贺凌嗤笑了一声，把烟点了，吸了一口，慢慢吐出来：“她要是喜欢你这个人了，你干什么都是白费功夫。”
江衍要走：“你把我拉出来干嘛？我能让他们两单独处。”
贺凌说：“你能看得了他们一时，能一直看着他们吗？他们现在是同事，要是想单独处，有的是机会。”
贺凌这句却是戳中了江衍的痛处，他狠狠瞪着贺凌：“那你说怎么办？！”
贺凌说：“你要真想把谢佳音追回来，那你得让她高兴，而是让她高兴。你现在进去打扰她练琴，她只会觉得你烦，离你更远。”
江衍听了觉得有点道理，于是耐着性子问：“那我要怎么办？”
贺凌循循善诱：“你说过了，谢佳音是喜欢过你的，那你身上肯定有她喜欢的方，你好好想想，她喜欢你什么，你就让她看什么。”
江衍开始思考。
谢佳音喜欢他什么呢？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咯噔了一下。
谢佳音曾经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过，她他一见钟情。
那就是看中他长的帅吗？
是他现在这副模样虽然离毁容还有点距离，但是脸色苍白，一脸憔悴，脸上还有伤，肯定比之前难看了很多，特别是还站在许朝身边比起来，肯定是被许朝狠狠比下去了。
江衍顿时一片灰暗。
谢佳音还喜欢他什么？
她是典型的吃软吃硬，管他想干什么，只要撒个娇哄哄她她就都由着他了。
就算他每次做错了什么，只要他一撒娇，她拿他没办。
她还喜欢他花时间陪她。
每次她生理期的时候，他都会特别关她照顾她，还会推掉所有事情在家陪她，她每次嘴上说，是他能感觉，她是很感动的，经常感动的两眼泪汪汪，特别深情的望着他。
是他现在有点自信了，确定谢佳音存存在故意做戏他看的成分。
江衍还在冥思苦想，朱阿姨已经在叫他们过去吃午饭了。
外婆和吴老师两个长辈分别坐在长桌两头。
许朝坐在外婆下手的位置，谢佳音挨着许朝坐，另一边挨着勾美艳。
江衍和贺凌则坐在面。
江衍还特和贺凌换了个位置，让贺凌坐在外婆边上，而他正着谢佳音坐。
他倒是想跟谢佳音坐，而是没抢过许朝，又没抢过勾美艳，所以只能跟贺凌坐一起。
贺凌郁闷，勾美艳居然跟他坐一起。
吴老师笑着说道：“是过年过节的，真是难得那么热闹。”
许朝外婆碗夹了几样爱吃的菜，就很自然的往谢佳音碗夹了一块红烧肉：“朱阿姨做红烧肉的手艺错，你以尝尝。”
谢佳音笑着说好。
江衍立刻凉凉的来一句：“她上个星期就吃过了。”
谢佳音担许朝尴尬，低头把整块红烧肉都塞嘴，嚼了几下含糊着声音说道：“唔，还是很好吃。教授，你再我夹一块吧。”
红烧肉的盘子在外婆面前，她要站起来才夹的。
“嗯。”许朝她碗夹了两块。
江衍看出来谢佳音是在维护许朝，顿时一酸，胸口闷起来，难受极了。
这时贺凌忽然笑着说道：“我记得佳音做红烧肉是一绝，以前在江衍家吃过一次，现在都忘掉那个味道。”
这句一出，桌子上的气氛骤然一变。
许朝波澜兴的眼底隐隐波动了一下，抬起薄白的眼皮，淡漠的浅瞳淡淡扫向面的贺凌。
贺凌淡定的保持微笑，就看见勾美艳正在瞪他。
当事人谢佳音反而淡定，嘴还在嚼，筷子已经伸向了那盘子鱼。
坐在他旁边的江衍听贺凌这句，却是精神一振，是挑衅似的看了眼许朝，然后又看着谢佳音说：“音音，我想吃你做的菜了。”
吴老师看了看谢佳音又看了看江衍，还顺带着看了许朝一眼，最后笑着问道：“怎么，音音还在江衍家做过饭？那你们关系错啊。”这笑带着几分打趣还有几分探究。
江衍几乎迫及待的想要在许朝面前揭开他和谢佳音以前同居过的事。
就在这时候，面的谢佳音却平淡又隐含警告的盯了他一眼。
他那股子兴奋劲立刻就被这一眼彻底压了下去，他瞬间清醒过来，就算真说出来刺激了许朝，会让谢佳音在长辈面前难堪。
他抿了抿唇，压了下去，眼睛眼巴巴看着谢佳音，向她展示自己现在有多乖巧听她的。
见江衍被她一个眼神看的乖顺起来，谢佳音被贺凌乱说招惹起来的那股气稍稍平复了一点，然后转过头着吴老师微笑着解释道：“我和美艳是好朋友，所以我之前一起去过他家玩过。”
吴老师知道没那么简单，但只是笑着带过了。
刚才谢佳音和江衍眼神交流这一幕落在许朝眼，异样的烦躁滞闷涌上来，令他眸光都暗了暗。
贺凌暗中观察，见自己目的达，禁微笑。
江衍为了引起谢佳音的注意，时的假装碰伤口，倒抽几口冷气，又故意脚尖在桌子底下轻轻去碰她的脚尖，但是动作却比上次要温柔许多，而且被谢佳音高兴的看了一眼以后，他就敢再碰了。
但他的目的已经得了，他成功的在许朝面前抢走了谢佳音的注意力。
上个星期他这么做过，那时候他还明白自己的意，现在却是清楚的很，他那时看起来像是纯粹在泄愤，但其实，内深处就是想引起她的注意。
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他都忍受了谢佳音忽视他。
哪怕是在还没有弄清楚他真正的意的时候，他无忍受她眼睛没有他。
许朝忽然蹙了蹙眉头，停下筷子，嘴角抿直了，脸色有些苍白。
谢佳音马上注意了，立刻关切的问道：“教授，你怎么了？”
许朝微微摇头：“没事。”顿了顿，说：“就是胃有点舒服。”
谢佳音皱着眉问：“胃疼吗？”
许朝轻轻嗯了一声：“有一点，没事，等会儿我去拿两片药吃了就没事了，老毛病了。”
谢佳音却有点着急：“疼的厉害吗？你带药了吗？”
许朝抿了抿唇：“还好。没有，已经很久没有复发了，概是最近吃饭怎么规律。”
吴老师立刻放下筷子起身说道：“我那儿有胃药，我去你拿。”
江衍眼睁睁看着许朝把谢佳音所有的注意力都抢走，脸色很难看，手攥紧了筷子，咬着牙故作关：“哥，以前没听说过你有胃病啊。”
要是换了以前，许朝胃疼，他这个当弟弟的当然是关着急的。
是现在，许朝胃疼在他眼，分明就是为了和他抢谢佳音注意力做出来的一场戏。
许朝微白着脸，淡淡看了他一眼。
江衍立刻闭了嘴，他立刻意识许朝是做戏，是真的胃疼。
是他想的太狭隘了。
吴老师急忙拿了药片过来，勾美艳去倒了水，交谢佳音，再由谢佳音的手转许朝手。
许朝水送了两片药片下去，发白的脸色渐渐好了些，只是剩下的饭有点吃下了。
“吃下就别吃了。我等会儿你煮点排骨粥吧。”谢佳音立刻说道。
许朝说：“那么麻烦......”
谢佳音忙说：“麻烦麻烦。”
许朝她太好了，而且都是单方面的施予，她一直受着，没有回馈，现在好容易有了机会，她当然积极。
许朝盯着她看了两秒，冷静淡漠的神情控制住的柔和下来，因为刚才看着谢佳音和江衍在他眼皮子底下进行的那些隐晦的眼神互动而莫名酸胀难言的情绪同时被安抚下来。
“嗯，那麻烦你了。”
谢佳音终于得了一个回报的机会，眼睛弯了弯：“一点都麻烦。”
许朝看出她真切的关，软了软，管是还是胃，都舒服多了。
许朝舒服了，江衍就舒服了。
特别是看谢佳音许朝的关都是真实意的。
明明他们第一次遇见的时候，谢佳音许朝的态度都是礼貌中带着距离感的，是这才过了多久，谢佳音许朝的态度已然变了太多。
她和许朝之间已经完全没有了那种疏离感，哪怕她嘴还称呼许朝“教授”。
她那种无意识的许朝展露出来的关和笑容，他来说是那么的熟悉。
他忽然发现，那曾经是谢佳音只向他一个人展示的，被他独自拥有的东西。
而她现在正在展露许朝。
江衍攥紧了手的筷子，指尖都开始发颤，脸色忽然变得极度难看起来。
贺凌发现了，手握住他的肩膀，无声力，让他镇定下来。
江衍的理智已经在失控边缘，但是又担自己在餐桌上失控会把谢佳音推的更远，勉强说了句：“我吃饱了。”说完就起身，头回的快步走出了餐厅。
贺凌没说什么，放下了筷子：“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说着起身走了出去。
勾美艳讶异的抬起头看过去。
谢佳音微微蹙了蹙眉。
勾美艳吃的差多了，就放下了筷子，笑着说：“我吃好啦，吴老师您慢慢吃。”说完看了谢佳音一眼，起身走出了餐厅。
谢佳音没动，她还没吃完。
关江衍的人有很多，实在轮她一个前女友去关。
谢佳音甚至还添了一碗饭，朱阿姨的手艺是真的很错，而且她平时在学校吃了那么好的菜式，好容易蹭着了一顿，她都想浪费。
吴老师看着谢佳音慢条斯理有滋有味的吃着饭，禁有些哭笑得。
谢佳音有时候看着细如尘，这时候看着却又有点没没肺的。
这餐桌上的暗流涌动，都是因为她？她倒好，仅吃得下饭，还吃的喷喷香，这桌上那么多人，就她一个还添了一碗饭。
末了倒忍住想，谢佳音倒是个能沉得住气的。
谢佳音还帮着朱阿姨收拾碗筷。
许朝要起身帮忙，被谢佳音制止了：“你休息就行了。”顿了顿，还补充了句：“怕你把碗摔了。”
许朝：“......”
谢佳音前脚端着剩菜进厨房，一转身，就发现许朝端着两盘剩菜后脚走了进来。
许朝说：“我需要锻炼自己的家务能力。”
谢佳音怔了一下，随即弯了弯眼睛，随口问道：“是为了帮以后的嫂子分担家务吗？”
这句一出，气氛却忽然凝固起来。
“嫂子”两个字让许朝有些微妙的舒服。
再加上她这样随意坦然的态度来打趣这件事，似乎一点都在意他的未来伴侣会是谁。
她但凡他有那么一点思，会是这样的态度。
许朝本来好多了的胃又莫名翻腾起来。
谢佳音注意许朝没有接她的，甚至脸色都隐约冷了下来，顿时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
是越界了吗？
她一时有些忐忑。
谢佳音自觉刚才的玩笑并算过分，知道是哪踩了许朝的雷区。
但管怎么样，道歉再说。
“起啊教授，我说错了。”
谢佳音本来想，这事情应该就这么过了，她以后会注意会再提起这方面的题。
却没想许朝居然把接了过去：“你说错什么了？”
谢佳音怔了怔。
说错什么？
她知道啊。
她虚的看向许朝，许朝正盯着她，一双好看的浅眸淡淡凉凉盯着她，问出来的语气很随意，是却莫名的很有压迫感。
谢佳音有点要冒冷汗，恍惚感觉自己像是课堂上被老师点名起来回答问题的学生，关键是她还知道答案。
只能准备糊弄。
试探着说道：
“我该拿教授的私生活开玩笑......”
她一边说，一边还观察许朝的脸色，就发现她这句一出来，许朝的脸色又淡了几分。
显然是正确答案。
谢佳音却只能硬着头皮把这当成正确答案，硬生生的把题转开了，一脸关真切的问道：“教授，你胃还疼吗？”
许朝：“......”
他情绪向来极少波动。
是现在却罕见的有点生气。
是气谢佳音，而是气自己。
明知道她是为了转移题才故作关，但他还是忍再拿刚才的题来刁难她。
是知道从她嘴，他是得能让自己满足的答案的。
“好多了。”许朝淡淡说道：“谢谢关。”
一句“谢谢关”瞬间就把两人的距离拉远了。
谢佳音愣了一下，随即口都凉了凉，控制住的有那么点委屈难受。
她就这么一句随口说出来的玩笑，就能让许朝瞬间冷下态度来和她拉开距离。
然而这阵委屈难受让谢佳音瞬间清醒了。
是前许朝她太好，让她产生了错觉，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重要人物了。
是她没摆正位置。
谢佳音把那股酸涩压下去，说了，默默的去盛米，准备许朝煮粥，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只过在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在许朝的身份位。
许朝却没走。
那句一说出来，他就意识了。
他居然幼稚这种程度，那句是他故意说的，他明知道谢佳音能会有什么反应，但他还是说出来了，是试探，是幼稚的报复。
但目的达了，他却并好受，反而还有那么一丝慌乱。
特别是谢佳音在他说出那句时，她眼神闪过的一瞬间的怔愣和意外。
“起。”许朝沉声道歉。
谢佳音又诧异的抬起头来看他，似乎明白：“您说什么呢？”
一个“您”字，是把他们的距离拉的更远。
许朝怔了一下，口像是被什么尖物扎了一下，被刺痛了，随即反应过来。
谢佳音是故意的，她在“报复”他。
他得承认，这个报复很有效。
许朝无奈的在底叹了一口气，随即径直走她面前，凝视着她，端正态度，语气郑重中又带着几分无奈何的温柔：“抱歉，是我错了。要生气，好好？”
这下反倒是谢佳音有点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