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慌，”王胖子老神在在，“至少还有三周才期中考试，在这之前，我们依然可以肆意造作，直到最后一天......”
“直到最后一天，写好遗书，攥好墓志铭，“卫流瞳接过话，”提前预订一块风水宝地，再寻个兄弟、逢年过节给你烧点纸钱，够你去网吧浪的就行，对吧？”
“知我者，老卫也，”王胖子一脸感动，“不过墓地就算了，买不起，还是将骨灰撒入大海吧。”
“这话说的，你提前卖个腰子不就什么都有了，”卫流瞳拍着他的肥肩，“就你这俩肥腰子，在串店老板那绝对能卖到三十一个。”
“滚蛋。”王胖子佯怒。
“哈哈。”
就这样，边互怼，边闲聊，边往学校的方向溜达。
时间还很早，所以并不着急，毕竟都是常年早起奔学校抄作业的伙计，五点起床是正常操作，要是前一天的作业太多了些，四点半也不是不行。
期间，王胖子偷偷摸摸往卫流馨的方向瞟了好几眼。
倒不是情窦初开，只是感觉这人……有点变了。
具体哪里变了，他又说不出来。
相比起来，像卫流瞳这种经验十足的老油饼，就不会让外人发现端倪。
到了学校，进了班，王胖子冲着班里的一只学霸就去了，掏出书包里的豆浆小笼包，还有一小袋混着少许辣椒油的醋，和两粒口香糖，恭敬地呈上。
换来了一摞满载的作业本。
“别全抄啊。”
“放心。”
目睹这一肮脏交易全过程的卫流瞳佩服之余，也有些惊异：
数日不见，作业的价格居然上涨到如此程度。
这特么可是生活必需品啊！
这消费升级的浪潮，当真是恐怖如斯。
他们姐弟俩并不需要操心作业的事，只是悠闲地靠在座位上，与前后左右凑过来的同学们闲扯。
他们昨晚已对过口径，说了些草原骑马的趣事，展示了几张杏林孔庙的照片，至于超纲的部分，则只字未提。
这热闹一直持续到班主任进门。
“很久不见，甚是想念啊，两位，”老班对着刚刚摆脱强烈围观的姐弟俩调侃道，“再有个十天半个月不来，估计我就忘了有你们这俩学生了。”
俩人讨好地傻笑两声。
不管未来变化如何，至少此刻，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下自习来我办公室一趟，”老班说完这句，便把目光投向了其他人，“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和一个......一般消息。”
“好消息是，”老班笑意盈盈地望着一头雾水的祖国花朵们，“这周没有作业。”
......卧槽！？
一群花朵先是一懵，发现这不是自己的幻听后，瞬间怒放。
“老班nb！”
“老班威武！”
称赞谄媚声不绝于耳。
卫流馨也露出了一丝笑意：试问谁不喜欢没有作业的日子呢？
卫流瞳则不然。
他是皆醉的众人里独醒的那个，内心深处一片寒凉。
一般来说，只有一种情况，才会让丧心病狂的学校突然良心发现：
大型考试。
“先别忙着高兴，”待大家都开心过了，老班才慢悠悠道，“还有个一般消息是……”
“下周一，我们要期中考试。”
……卧槽。
可今天周五啊大哥。
刨去从开始就没笑的卫流瞳，其余所有人的笑意都凝在了脸上。
欢腾的气氛消失不见，唯有寂静长存。
“前几天不是刚考完吗？”
打破寂静的是刚才借王胖子抄作业的学霸，颤抖的语气中还带着哭腔，当初面对月考数学卷子时的绝望无助至今盘踞在他的心中，不曾褪去：“干嘛又考啊！”
“这是咱们校长定下的计划，也是今天早上才通知的我们，”
老班摊手道，虽然语气真挚，却让人品出一股子幸灾乐祸的味道：“想必诸位也都知道了，上次为咱们出数学题的、究竟是哪位大拿了吧，人家可是咱们校长费尽心思才请过来的，”
“据校长本人的陈述，在他的软磨硬泡下，被请来的这位老师出了两套试题，一套选择题较多，就是咱们月考用的那套，第二套则是完全按照高考模板来的，马上就要在期中与咱们见面……”
花朵们萎了。
“还有一个意外惊喜是，被请来的这位出题老师，又邀请了许多他的朋友，参与到其他科目试卷的编纂中，无一例外的，他们都曾经是高考命题组的成员……”
花朵们枯了。
“最重要的一点，”老班强调道，“这次诸位的期中考试成绩，绝对会告知你们的家长……哪怕身在非洲，也会寄信过去。”
姐弟俩悚然一惊。
“所以你们周末最好是在家认真复习，”老班最后总结道，又笑了笑，“当然，要是对自己的水平有信心，也可以不用在乎我的建议。”
花朵们逐渐风化。
“眼球，”卫流馨欲哭无泪，“我们怎么办？”
卫流瞳叹了口气。
“认命吧。”
就这样，重归学校的第一天，在唉声叹气中结束了。
临近放学的时候，有人打听到了消息：
只有高一的学生才拥有这种不同寻常的待遇，
人家高二高三的，根本没事。
……这他娘的绝对是校长老头的报复。
“眼球，不然咱们还是跑路吧，赶紧去找下一个鼎。”
放学回家的路上，卫流馨突然说道，眼神充斥着希冀。
“什么话！”
卫流瞳大义凛然：“这拯救世界的事，怎么能叫做跑路呢！”
“……”
脸皮厚的家伙就是不一样，说话永远是那么好听。
达成共识的两人拐弯去了超市，买了一大堆的蛋。
正所谓：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鸡蛋鸭蛋鹌鹑蛋，蛋蛋牛批。
可惜的是……
“还是不行。”
卫流瞳再一次回到家门，摇了摇头，郁闷道：“所有的蛋都试过了，画出的寻符没一个对禹神鼎起反应的。”
“……一定是你画的姿势不对，”卫流馨勉强道，“要么就是询问的方式有问题。”
“不是符本身的原因，”卫流瞳揉着太阳穴，
“每次我都会问赵子扬的十八代祖宗在哪，每次都会给我衍变出二十几个墓地，无一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