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何？”中年仙人急忙问道。
这个年轻仙人虽然修为一般，但其地位特殊，不能等闲视之。
“据我所观，击伤他的神通并不简单。”海孽生说道：“这门神通直指大道，那一击直接斩伤了他的生命本源，将他至盲，以后他不论是换眼睛还是修炼目力仙法，哪怕练就身外化身都无法再看到任何东西了。”
听到海孽生的话，年轻仙人身体一抖。
从被斩伤到现在，虽然他经历着无比的剧痛，但始终没有发出一声痛叫。
因为即使失去了眼睛，仙人手段无穷，还能用各种各样的神通仙法代替。
比如练就第三只眼，练就天外之眼，或者练就身外化身，用化身的眼睛来共享视觉也是一样。
但海孽生的话却让他明白，这一击，伤的不只是他的眼睛，而是他的“观察”，以后不论如何，他都无法再用任何方法，“看”到任何东西……
这怎么能不让人绝望……
海孽生伸出三根手指将年轻仙人的两颗眼珠子扣了出来。
然后用仙元力为其止血。
中年仙人目露惊讶。
他怎么为其止血都没用，怎么海孽生也没用什么特殊神通，就止血了呢？
“眼睛的伤是治不好的，但眼珠被挖出的伤却能治好。”海孽生看出对方的不解，随口解释了一句。
“好了，回去让你家师尊给你眼眶里安两颗仙器，虽然照样看不到东西，但总比两个空洞好看一些。”
年轻仙人颤抖着道了声谢。
“对了，姜云，你刚才是怎么受伤的？”海孽生问道。
能施展这种直达生命本源，从“道”上伤人根本的神通的仙人，怎么可能对他这个小辈出手呢？
“刚才我在用通天宝典查看一个下界修士的命运，原本没什么特殊，但突然就受到了攻击。”姜云直言道。
“下界修士？”海孽生一愣。
下界修士怎么可能会施展出如此高明的神通？
难道是有高位格的存在在庇护他？
“你为什么要看一个下界修士？”海孽生问道。
“他在我们未央仙域统治的下界掀起腥风血雨，我怀疑他是这一世代的主角，想看看他的过去未来，以后能否为我们所用。”姜云答道。
“嗯。”海孽生点点头。
如果是一个世代的主角，那很可能伴有大气运，有强者护佑也不奇怪。
“通天宝典要少用，很多原本不相干的因果，在你看到的那一瞬间，就会产生纠缠。”
海孽生提醒了一句，随后就让两人告退了。
“姜云，这件事，还是尽快禀报你师尊吧。”中年仙人说道。
“嗯。”姜云点点头，原本英俊的脸庞因为少了两颗眼珠而显得有些可怕，但他的表情倒是很镇定。
没有了眼睛和视觉，但还有听觉，触觉，神念感应等等，不至于彻底失去查探外界的能力。
两人再次化光飞遁，想未央仙域的最崇高处飞去。
……
方南当然不知道自己一击所造成的后果。
不过即使他知道，也不会在意。
仙王，在诸天万界都是最顶尖的，又岂是一个普通仙人所能抵挡。
用吞天法袍装走了不周山的修士，方南来到妙音天。
与皇谷秘境和昆仑墟不同，妙音天留守在圣地中的弟子居然毫发未损，也没有任何人来攻击。
此时妙音天圣主已经带着自己的圣地门人回到妙音天中。
同时，她也得知了皇谷圣地和昆仑墟圣地被人灭门的事情。
知道方南到来，妙音天圣主亲自出迎。
见到方南的一瞬间，妙音天圣主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丝震撼。
在蓝武城上空大战的时候，方南的虚仙修为还只是用仙器强行提升上去的。
但现在一看，居然已经是货真价实的虚仙。
而且看方南周身的道韵流转，修为居然已经在她这个三千万道痕的虚仙之上。
这是什么妖孽怪物？
难道他杀人就变强？
看到她复杂的神色，方南直接开口：“留守皇谷秘境和昆仑墟圣地的人不是我杀的。”
这个世界虽然没有互联网，但有传讯玉简，所以两大圣地彻底覆灭这种事情已经天下皆知。
妙音天圣主不可能不知道。
“嗯？”妙音天圣主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是这句话，愕然问道：“那到底是？”
她没有怀疑方南的话，从之前一个力敌三大圣地就能看出方南的狂妄自负和无边实力。
若是方南杀得，他肯定不屑于欺骗和隐瞒。
因为他根本不在乎会不会被报复。
“我也不知道。”方南说道。
“难道是……”妙音天圣主目光闪烁。
看到妙音天圣主的表情，方南冷笑问道：“你是想说，可能是黄泉道做的？”
根据皇谷圣主和昆仑墟掌教的记忆，黄泉大帝李顽曾亲自到皇谷圣地去过，当面告诉他们，要他们动用一切力量抹杀方南。
虽然没有说明原因，但这也是三大圣地精锐齐出的原因之一。
方南知道了？
妙音天圣主脸色一变。
武道圣地虽然大都是中立的，但也有正邪之分。
像妙音天，皇谷秘境等都是正道圣地，而像当年的因鸠天，就是魔道圣地。
要是他们和黄泉大帝见面并有交易的事情被爆出去，恐怕就不是声望暴跌的结果。
很可能会被其他正道圣地乃至仙派孤立甚至敌对。
这对已经有些损伤了元气的妙音天来说是极为不妙的。
“放心，既然你选择站在我这边，我自然不会让你难堪。”方南淡淡道。
妙音天圣主脸色缓和，急忙道：“方公子不认为是黄泉道攻击了他们？”
魔道狡诈，用计让他们精锐尽出围攻方南，反而自己在后面策划攻击两大圣地的山门这种事不是干不出来。
“黄泉大帝这种位格的存在，应该不会用如此简单下流的手段。”方南摇摇头。
虽然他从来没见过黄泉大帝李顽，但从一些修士的记忆和传闻中对他也有所了解。
其人胸襟广阔，手段通天，乃盖世魔雄。
用这种方式也太低级了。
而且，为了覆灭两个武道圣地，还用不着李顽这种级别的魔神亲自出马用计，反掌就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