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市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郑书记,又看了看庹大炮,而后把眼光落在郑书记的身上。
郑书记立即面带喜色地很认真地听着她的话:“郑书记是老同志了,在工作第一线劳心劳苦多年,你现在身后有那么多后起只秀帮衬你,你多好呀”说着眼光很自然地落在我的身上,我感觉她想宣布我的代替镇长的职位了。
我抿住呼吸,感觉那心在突突在猛跳。
“我想让席刷刷同志担任代理镇长,副镇长由庹成龙担任,郑书记还是照样是书记,你得带好头,让后起之秀更上一层楼呀,把席刷刷镇长策划的几大项目落实下来,这对改变牛皮镇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好了,事情稍后我会跟刘县长商量的,洗刷刷的上任书,会马上公布的”
汤市长这句话,说得我心里高兴得不行,但表情上还是那么低调虔诚地对郑书记说“希望得到郑书记的帮助和赏识,在建设牛皮镇同心协力,共谋事业”
我见到郑书记脸上由呆凝变为青,由青变为僵硬,表情极为难看。
汤市长明知郑书记的尴尬,不等他有何表示,就对刘县长说“到了县里,和几个副县长商议一下,下达上任文件”说完就带着刘县长走了出去。
看样子他们得会县里了。
我送汤市长到了牛皮镇这条很烂的路上,汤市长说“这条路怎么这么烂?”
我悄声对她说“我们这条路,马大哈煤矿和铁矿的载重车,经常往来致使这条路况很差,我们不如想个点子收点费,把这条路整修一下”
“这也是好办法,既然他那么赚钱也要让他出点血,得让他把这条路修好”
听到汤市长也说这个话,我脑中立即想出一个鬼点子,我悄悄说“阿姨,我看这样把,我们不如在镇的当口修一个地磅房,让车每次经过的时候,都过磅,看他的矿每年出多少吨矿,这样一来,通过核算就能计算出他每年得多少纯利,这又多出一出财政收入,您看怎么样?”
她听完立即哈哈一笑,对我说道“想不到你的脑袋里鬼点子真多,好吧,你着手干吧,只要不违反政策就好”
“那时当然,我会把握好的”我见汤阿姨同意我的鬼点子,也很高兴。
琳莉见到我和她妈妈说道,就不高兴了,嘟着嘴巴说道“我来了半天了,都不见和我说话,你们两个说些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我笑着对琳莉说“要想知道的话,问阿姨吧,我可能敢乱说”,刘县长来到我的面前说“汤市长那么信任你,你可不能给她丢脸呀”
“那是当然的了,不然我在琳莉面前也交不了差”我用余角扫了一下和汤市长一同来的陈洪庆和康成辉,这两个和我发生肌肤之亲的男人,陈洪庆表情漠然,可能对我的成见很深,我反而觉得他很单纯。
康成辉则每时每刻都朝我微笑着,我感觉那眼光很恐怖很邪恶,带有某种企图。
汤市长和刘县长他们没有到才镇长的灵柩前上了一柱香就走了。
我望着载有汤市长和琳琳的车,正颠簸在坑坑洼洼的路上,想到那个点子,我就觉得这条路不久将来一定是平整的、光滑的水泥路面。
我和郑书记和庹主任回到镇政府,我们三个立即商讨着才镇长出丧的问题。
庹大炮说“还是看柴大姐怎么安排吧,再说他儿子也还没有到家,这道士、锣鼓也得敲上几天吧,先歇口气再说,等他们儿子回来了自然就知道了”庹大炮说的在理,不管怎么样,政府也只是出出钱,上柱香,丧事怎么办还是要看柴姐家的执事客。
汤市长走后没有多久,才镇长的大儿子开着一辆贼亮的小车回来了。
他一回来,立即跪倒在他爸爸的灵柩前,声泪俱下哭喊着“老爸,是谁害死了你?我要斩了她”
才镇长儿子说这话的时候,我、庹主任和郑书记在商讨才镇长家的丧事,打算叫家属到镇政府开会的时候。
我的电话响了,这是镇政府派到灵堂办事的小黄打来的,与其说帮忙办事,其实是我让让庹大炮安排监督他们家属动向的人。
我怕出现意想不到的事情,会让政府难堪、我们慌了手脚。
听到小黄的汇报,我立即把电话递给郑书记,郑书记听后立即问“才镇长的儿子到底他想怎么样?啊?……啊?”看他紧张的样子,我心里就有一种预感,此事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那么顺畅!。
看到郑书记听着电话紧张的神情,我猜想一定会让我们想主意,拿一个稳妥的建议来,就问他问庹大炮“庹主任,你马上去灵堂去,带着派出所人,让才镇长的儿子,他叫什么来着?”他问了一下庹大炮。
“才大虎”庹主任告诉他说。
“是呀,才大虎,他原来就是一个混球,要不是他老子逼他当两年兵,搞了一个工作,现在也还不是一个混球,还有才镇长的那个侄儿,现在才镇长一死,只好跟着我们了,那个人也是一个烈骡子,也不好使,如果这两个人搅在一起,还不知出什么乱子,你去了叫王所长也在那看着,如果他们有什么行动,先好言劝说,如果不听就来硬的,看他们还趁什么强?”
“郑书记,不管怎么样,还是和为贵,本来这件事情不光彩,他们也不会怎么样的,只要私下劝说就应该没有问题的”我听完他的话,就这样说了我的看法。
“这些年他们仗着他老子的势力,从来也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这次也不可能例外,就好像整个牛皮镇都是他的那样,不信?你去听听牛皮镇的人怎么说才世雄的?好似他们一家才是天皇老子”看他说道才镇长,就知道现在没有了老才,胆子也大了,从原来小心谨慎,到现在毫无忌讳的说道。
就知道才镇长是压在郑书记心头上的一块石头,现在有了这个机会搬掉了这块长期压在心里的大石头,心里异常开朗!。
见他这样说,我没有做声。
可能他根本没有把我当什么镇长来对待。
见庹主任领着他的旨意去了灵堂,而我却像被他架空了感觉一样,一下子找不到事情做了。
不管郑书记怎么样对我,但我不能失去汤市长对我的期望,如果牛皮镇真出了乱子,我的面子也不好看,我得到现场亲自去看看。
还没有等我下楼,就听到政府院里人声鼎沸。
我和郑书记一同走出会议室,就看见才大虎抱着才镇长的遗像,才包子以及还有几个壮汉抬着已经装检好的才镇长。
才镇长全身着黑衫,脸上盖在白纸,直挺挺的僵尸抬进了乡政府大院,而庹大炮则在才大虎劝着、拦着他们。
看到此景,我叫了一句“不好,决不能让蔡大虎大闹镇政府”说完,不等郑书记说话,立即冲下楼去。
我站在办公楼前的台阶上,大声朝人群大喝一声“谁让你们叫死者不得安宁?谁那么没有半点人性做这个缺德事情?”“你是谁?”才大虎抱着遗像冲我吼道
“我是这个镇的副镇长,也是你父亲的同事,我们已经协商好了,正打算通知家属开个会,你倒好,聚众闹事?你想让你父亲在酒泉之下不得安生?也想你才家出丑?”
我几句直白话,把才大虎说得噎住了。
我趁他发楞时大声朝他吼道“还不抬回去?我去叫你妈来,看你这个不孝的儿子怎么后场”
其实,我在人群中并没有发现柴姐的身影,我猜想她性格比较要强,害怕自己老公在临死之前给她丢面子。
所以,她儿子后来之后,并没有告诉儿子他父亲怎么死的详情,我猜想她在观动静,看政府的人到底如何处理这件意外事情。
才大虎被我喝住了,停住了脚步。
我见他迟疑,猜想着我的意图时,我迅速穿过人群找他母亲去了。
戏台和镇政府并没有多远,我大步流星到了戏台,一群女人正对她嘀咕什么,她则低着头倾听着。
我还没有靠近她,就有人暗示了她,我来到她身边大声喊了一句“柴姐,你也不劝劝你的儿子,难道你想让老才不得安宁?我们打算让人通知你们开会的,处理老才的事情,你倒好,为什么沉不住气?为什么都堵止你的儿子,不管怎么样,你也差人去问问我,我们毕竟是好姐妹,我不为你想,还为谁?”
我后面几句话说得异常轻柔。
我把她拉到灵堂外,悄声对她说“公安局的检测对老才不利,什么原因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只要是真的,对你不好,我们都是女人,女人最需要的是尊严,所以……柴姐,你得听我一句话,赶快去叫大虎把才镇长弄回来”
我见她对我说的话,即没有反对,也没有说出什么,我就知道她在考虑什么,就对她下了一颗定心丸说“市里和县里都同意按照正常死亡来安葬,你以后也有抚恤金,你侄儿还是给镇政府开车,有些什么事情我们都会提你考虑的,你放心好了”
说道这里我搂紧了柴姐,这种亲热的举动,来拉近我和柴姐的距离。
柴姐小声地说“那我就听妹妹的,我这就叫儿子回来”
“嗯,这才是我的好姐姐,我就在这里等你,陪姐姐,陪才镇长几天”。
柴姐去了没有多久,那大堆人马,蠢蠢欲动着,慢慢吞吞地抬着才镇长的尸体回到了灵堂,总算把这场闹事的火压了下去。
本来按照才镇长的意思,这几天来个大会餐结束一年的工作,现在,却以他的丧事来了一个大会餐结束了。
才镇长的丧事一办完,我们都放假了,这几天的守灵、帮忙让我累得站着都想睡觉了。
等才镇长一下葬,到单位宣布放假的那一刻起,我倒在床上睡了一天一晚,睡觉前我跟妈妈说“吃饭也别叫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