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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中南初见 第五十五章 在下李玄

天下楼可有这种道理?

这问题从少年间的意气用事,上升到了朝堂宗庙,上升到了修者圣地。

手持天下楼颁发的登楼鉴,而被强阻不得登楼,天下楼容不得这等道理,大唐皇室容不得这等道理,军部礼部不敢苟同这样的道理。

所以当李玄拿出那块登楼鉴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那位礼部的宿大人干脆异常的一转身,反手给了将他叫来的那少年一耳光,怒斥道:“原来是你等蠢材在此闹事,老朽险些便给你蒙蔽了!”脸上的怒容根本无需转变,怒骂的对象无缝切换,一看就是老礼部了。

那少年给这位大人一个耳光打的眼前一阵金星乱闪,整个人都蒙了,他捂着脸定定地看着眼前刚才还一脸陪笑的宿大人,有些不敢相信这位是自己亲自请过来的。

宿大人见他一脸蠢相,心头更怒,抬手又是一个耳光打了上去,骂道:“蠢材,再叫老夫撞到你等不安分,当下便夺了你等的候选资格。”

少年定定地挨了第二个耳光,感觉自己两边的脸颊火辣辣地疼,整个人都有些麻木了起来,心中着急、气愤、羞辱一起涌上来,不知觉间涕泗横流,哭嚎道:“老狗,你看清楚了你打的谁?”

围观众人听到这一声叫骂,都倒吸了一口气,纷纷垂下了目光。

这少年之所以敢于如此辱骂一位当朝官员,便是因为被踩在李玄脚下的那位白袍少年正是大唐礼部左侍郎之孙!

宿姓老者不过是礼部一个从六品的小官,听说自家部门左侍郎之孙被人打了,这才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要为侍郎之孙讨个公道,但李玄居然掏出一块登楼鉴来,这事情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即便他再想巴结那位左侍郎也不敢在这青山上随意处置一位手持登楼鉴的少年。

因为青山上的规矩那是天下楼的规矩,大唐礼部就是有天大的道理,都管不着天下楼的规矩,就算是历代皇室都要尊崇这一条,何况他只不过是一个礼部从六品的屁大官职?

宿姓老者见机的快,变脸也快,那喊他来的少年正是白袍少年的同伴之一,此刻见他居然完全不管此事更连打了自己两个耳光,气急之下便骂了出来。

被一个少年当众辱骂为“老狗”,饶是这位老者惯是个在官场上不要脸皮的,此刻也觉难以忍耐,扬起手来,便要再打。

不料李玄却忽然出声制止了:“宿大人,大可不必再动干戈,我放开这位便是。”说着将脚从礼部左侍郎之孙的脑袋上挪了开了。

那白袍少年看来也是有些根底的,给他将一张脸踩到尘土之中闭气了这半天,居然并没什么事,察觉到他已经挪开了脚,立刻跳了起来,一脸泥灰吼道:“狗杂种你找死!”一边喊着已然从腰间抽出一柄一尺来长的匕首,向着李玄的**捅去。

这厮刚才只觉眼前一花便被他制住、毫无反抗能力,更被他将整张脸都踩到尘土当中,心中羞愤欲死,此刻反过手来这一下极为阴狠,若是寻常之辈即便不死也要被废了人事。

但李玄尚在未入修途之前就能力敌开镜修者,与他的差别可以说是天上地下,怎么会着了这道?

只见他袍袖一甩,白袍少年的匕首便被一股巨力拍开,那少年心中恨得要死,捅得极为用力,这一下给拍了开去力道未尽,尽然直接插入了自己的大腿之中。

他愣了一下,接着剧痛袭来,一声杀猪也似的哀嚎,便躺倒在地,扯着嗓子惊天动地般的惨叫起来。

宿姓老者一看,这事转眼之间居然都见了血了,而且伤的还偏偏是自家部门那位大人的亲孙,心中一抖,知道这事自己是不能再沾惹了,趁着四下众人都被白袍少年的惨嚎吸引,转身便跑,腿脚之麻利,活像是二十岁的小伙子。

不过被他殴打的少年却注意到了,伸出脚去一勾,便将这老头子绊倒在地,当场摔了个百花齐放。

短短时间之内,青山巅峰之上一片哄闹,礼部左侍郎之孙见血,礼部从六品的一位官员也摔了个大花脸,围观众人闹哄哄地,有人想要上去抢救,有人趁机起哄,更有人不怕事大藏在人群中叫好的。

李玄环顾一周摇了摇头,心想这就么些乌合之众也配明日同自己同台待选?心中不觉好笑。

他一甩袖子,便要离开这里,去一层楼中做自己的事。

这时却忽然有极为整齐的步伐声响起,不时便有人用十分响亮的声音喝道:“青山之上,天下楼前,尔等鬼哭狼嚎成何体统,统统给我住了!”

这一嗓子中气十足,甚至隐隐有灵息加持,听在普通人耳中,直震得人脑壳嗡嗡作响。

乱哄哄的场间骤然一静,就算是中了自己一刀的白袍少年也忍痛住了口。

人群散开,只见刚有三名军装青年自山道之上走上来,为首之人面容黝黑,目光迥然,显得英气逼人,刚才说话的就是这位。

黑脸青年抱拳说道:“在下军部推荐候选人朱应龙,身兼当朝潜龙营尉官之职,尔等众多礼部推荐候选人这是在闹什么,不知道这青山上的规矩吗?”

众多围观者见竟然来了一个在职军人,大家同为推荐候选人,心中不由把他当成了同伴,便有人上前将刚才的情形细细说了,虽然不见得添油加醋,但话里话外无不在暗示这位应该与他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之上。

朱应龙让几个同伴先救治了受伤的两人,那位宿老大人面门着地,摔得着实不轻,已然昏死过去,而绊倒他的那少年早就躲在了白袍少年身侧,场中竟然没有人敢于指认他。

而白袍少年被拔出刀子止血包扎之后也未离去,而是来到朱应龙身侧,不断述说着自己的无辜,把一盆又一盆的脏水都泼到了李玄的身上。

李玄远远站着,并未就此离去,而是静静看着,此时如果他就这么走了,身上的污水那就怎么都洗不清了,他一言不发,倒要看看这位军部推荐而来的朱应龙怎么说。

朱应龙细细听取了众人的说辞,看了看远处一脸淡定的李玄,当他听说李玄拿出了登楼鉴的时候,心中便已然有了计较。

能得登楼鉴者,要么是有极深的背景,要么是有极高的本事,要么就得天下楼另眼相看,无论是哪一种,都犯不上像这帮人说的一般故意去楼中演戏,更不会无端殴打当朝官员。

他听众人口径本来就有出入,其中叙述又有许多于理不合之处,便已然猜到了事情的大概,但这事既然被自己碰到了,当然也不能一言而决就放李玄离开。

朱应龙伸手压了压,不让众人再继续告状,看着礼部左侍郎之孙的双眼,认真道:“你所说句句属实否?你想清楚了再说,如果当面欺骗当朝潜龙营军官,你要知道我有权将此事直报陛下,你所说所做一入天听,那便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

这话说的清楚,一旦他发觉这位少年撒谎而且在青山闹事,这件事捅到当今大唐天子的耳朵里,只怕礼部左侍郎的一家子都要等着承受天子的怒火了。

那少年被他这么一唬,心中乱跳,有心咬死了李玄,但想到后果之可怕却讷讷不敢言了。

看到白袍少年的神色,朱应龙心中猜想应验了大半,此刻那位宿大人刚被他的同伴施救,悠悠转醒,听说来了一位潜龙营的军爷主持公道,心知这件事自己是逃不掉了,来不及擦干净一脸的鲜血,赶紧小跑过来一五一十地将此间情况说了一遍。

有这位宿大人的证言,朱应龙猜想再次应验,他心中已然有了定数,但就此放开李玄却也说不过去,因此对着李玄一抱拳道:“这位公子,适才这许多人状告你无端殴人,你自己可有什么辩解?”

毕竟李玄手持登楼鉴,该有的尊重还是得有的,所以朱应龙并未大意,这一抱拳,可以说算是十分客气了。

李玄回了一礼,淡淡道:“是非曲直大人你听得清楚,还需我多说什么,只不过要说打人,确有此事,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当时众人极力阻我登楼,纠缠不清多番挑衅,我出手略作惩戒而已,至于这位白袍兄弟腿上的伤却是他自己捅的,与我并不相干。”

他当众略作分辨,也是给朱应龙一个面子,毕竟对方明刀明枪的说了自己的身份,显然是要主持这件事情了,他也不能做事过于霸道,就算身后有那位姑娘的帮衬,他也还不想直接跟官方对上。

朱应龙听他说的条理清楚,与刚才众人的说法也能对应,点了点头。但一旁的白袍少年却怒道:“我的伤怎么与你不相干?若非你用袖子拂开,这一刀也扎不到我的腿上!”

像看傻子般看了白袍少年一眼,李玄冷冷道:“我不打开你想要致人死地的一刀,难道还要生受了不成,敢问这位军爷,咱们大唐可有这等道理?”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头目光犀利地望着朱应龙,朱应龙一怔,当时内心中真是有意一巴掌打死这个礼部左侍郎的废物孙子,合着是这位先要伤人性命,最后误伤了自己,这还分辨个屁,他自己都认账了,作为在职军人,朱应龙更不能当着这么多人颠倒黑白。

瞪了白袍少年一眼,朱应龙只得接口道:“按大唐律,自卫不入刑,乃是正当的手段,如此我便清楚事情的原委了。”

那白袍少年听他居然并不帮着自己,变色大变就要叫嚷起来,但朱应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一眼之中尽显军人的杀伐之气,那少年何曾见过这个,一声没喊出来反被吓了一跳,刚刚腿上中刀又失了不少血,当即双眼翻白,呜咽一声昏了过去。

眼见这出闹剧总算尘埃落定,李玄对朱应龙拱了拱手问道:“事情已然明白,敢问我可否走了?”

他从始至终淡定平静,就算得罪了当朝礼部大员的亲孙都不见心绪有何变化,众人叙述中,他的身手又十分了得,不禁让这位朱应龙对他感了兴趣。

朱应龙微笑伸手道:“当然,公子可以自便了。”眼看李玄要走,他又接了一句:“不过还不知道公子名讳,好叫在下回头汇报此事也有个说头。”

这话已然明显是套李玄姓名的借口了。

李玄本来已经走出了数步,闻言停步,顿了一下才转过身,平静道:“在下李玄,敢问军爷还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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