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小说 > 两对双胞胎的奇缘 >两对双胞胎的奇缘

那怪人吩咐二女快去东邻召唤张大娘、徐大婶出来领鸡。其时东院外诸多鸡婆仍聚而食地上的残谷,并不在乎各自的老公因忘我争斗而丧命的结局,左邻右舍甚至遐迩天下尽可为我夫,又何必为两个死去的鸡公举哀呐。张娘、徐婶听得邻居女召唤,各自认领自己家的倒霉瘟鸡,恐怕再要继宗传代得借他家之种了。两个妇女站在院外,手中掂着自家牺牲的鸡公,好一阵埋怨,痛骂偷鸡贼无端致祸,致使两家报时传种的两只雄鸡瞬间就魂归望乡,一去不返。二女将五元钱分给张娘、徐婶,两人又是一阵感激,要知道五元钱在那时山民心中着实是颇为看重的大钱哩!

那对着出山路口、住在坡上的王赖子在窗下曾观战了全过程,方惊晓这东邻许矮子却有一身好功夫,这多年深藏不露,藏得好深好隐秘,自以为在这远离乡镇的穷山沟里的住户都是没有一点儿能耐的穷苦人,其中绝对是包括自家。那时五个青皮正自跪在许矮子面前,这时王赖子方敢走出院门定睛细看,但当许矮子拿着两只死鸡回到路口时,他却也以为见了鬼了,及至许矮子进了家门喊出二女,方敢相信那鬼面怪人就是许矮子,这一惊诧也是非同小可。从此旮旯屯出了个异人的事儿便传遍了整个旮旯屯犄角堡。因此于家双儿兄弟也就晓得西邻第五家许姓矮人功夫不凡,一举就整治了手拿兵器的五个赖青皮,但总因人地生疏,一时不敢造访,况且自家又是遣送发配这穷山沟的漏化地主,本就自惭形秽,社会地位低微,不,那“低微”二字也是高抬了,实则是社会的对立面、挨批斗的活靶子。只是这穷乡僻壤阶级意识淡漠,这些天来并无一人问津,也没人要求奶奶和爹爹汇报检讨,却是安闲释怀得以全心习练那摸瞎找楱拳(太极拳),因是两人习练,切磋有对,自是习练快捷,并且屡有心得。

这一日,兄弟俩学习书中二十一式那金鸡独立一节时,颇有反思。外人都说这太极拳实是摸瞎挨揍拳,但每一式均有技击真谛要领,这太极拳开创了百年而经久不衰,这摸瞎短揍拳独到之处可传之妙,就似这金鸡独立一式,注云:如二人近身缠斗即可“提膝上击(卵子)不中,下跺之脚狠重速猛必令对手脚裂趾折,受挫不浅”,起码在百日之内失去了战斗力。俗云:伤筋动骨一百天啊!怎么能说这太极拳是只会挨揍找揍短揍的三合一的摸瞎拳呢?综上所述,兄弟二人是愈练信心愈足。

这一日,秋月澄明,晚风吹拂,傻儿与菊花加上老母早已进入梦乡,这兄弟二人远离窗下,竟至南墙之下。残垣历经爷仨儿辛勤修整,已有颈高,但那西邻之墙却是高过傻儿头颈,原因是素有邻居高打墙一说,况且初来乍到,自家的成分更是不好,深怕紧挨孬邻,不时举报而令家小含屈不安,前垣虽不过头顶,但对面乃是峡谷小路并无人家,坡上虽有梯田,但这深夜秋凉,又有谁人肯去下地干活儿。其实兄弟二人已把那太极拳九诀八十一式磨练纯熟,只是不知练得姿势正确与否,苦于无人指导,也只得摸瞎练习,坚信持之以恒,功到自然有所成就。“自古那拳经剑谱不都是有志的爱好者创造研发出来的么!我兄弟二人坚信若假以时日,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定要成功,也一定能够成功!”当二人正练至那二十七式“云手”之时,猛然间却见南墙西角下蹲着一物,待二人停式又不见了,兄弟二人互道所见,真是奇哉怪也,不移时,当二人练到“玉女穿梭”一式时两人同时面对西墙,忽而,又见那东西蹲踞在西南墙角之下,墨黑一团,眨眼间又无一物;二人不禁停住,急拭双目误以为眼花,但两次复现岂是偶然,没有亏心事就不怕鬼叫门,兄弟二人乃一胎双胞,从小就是心意相通,所思几近,兄弟相携自是胆壮,然而,直至二人练至夜半,那个怪物突见者三次之多,兄弟同心,都言真观实见,而绝非虚无,心中疑惑不已,把院门敞开,出外仔细观瞧察看,却仍是满天星斗,西月寒光,夜深静寂,连个猫儿狗儿都不得见,相比猫儿在炕头安睡,狗儿也已趴在窝里小憩,是何等通灵怪物能令狗儿不吠?深夜悠悠那得丝毫动静……从此只要兄弟俩夜晚练功,那怪物必然会光顾一两次,兄弟存异,告知二老,爹爹不言,因是哑巴,奶奶和娘亲也都说是怪事不能猜解。但深信双儿从小就诚实可靠笃信无私,所言绝对不虚;奶奶和娘亲也只能慰言:你兄弟二人加上我们三个老的一家五口人,初至生地,更是未曾得罪一人,那怪事只当见怪不怪罢了,反正也没发生不利之事,是人是鬼任凭他来去,咱不招惹他,想必无缘无故他也不会害我们;兄弟二人虽经老奶奶解释劝慰,心中仍是忐忑不安,疑窦难开,毕竟是亲眼所见,并且是哥两个同时所见不虚,只是在夜月下所视形影模糊,是人非鬼?只从懂事到现在,只是听人家谈论鬼神,却从来没有人真的见过鬼,传说又云那鬼本无影无形,况且阴阳两隔,阳世间的人又怎么能见到阴世间的鬼呢?可见这个鬼多半是人们编造出来警示人的故事而已,用以模糊视听欺骗吓唬人的!再者,就是人类的现有和所能掌握的科学与认识也很有限,尚有诸多的怪现象都是用现代的科学解释不了也套不上的;但是事实摆在那儿,并且是真而且真,只是那影子般的物事又快得出奇,只眨眼间就从眼前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兄弟二人忐忑疑惑地走出大门,但见星斗满天,谷道虽然不整,但在月下却是清虚可辩,静夜寂寥,清风送爽,却连猫呼狗吠皆无,旮旯屯地处山区偏远,只在前几年才接通了电话,但那电话只能是上下级传达讯息,宣告指示,老百姓想与外界联系只能是鸿雁传书,那邮递员也只是每隔三天才能辛辛苦苦费劲巴力地来一趟,送来取往,没奈何,这二十几户的老百姓一直到六十年代末还没能用上电,山路迢远而又崎岖难行,经费缺乏,光电线杆子一想就解决不了,第一无钱,第二难运,第三工程艰巨,因此,这二十几户的旮旯屯的民众夜里也只能油灯下干点啥,闲扯西游摸黑瞎话,倘若没啥事的又舍不得点灯熬油的,索性就上炕睡大觉吧,省得灯下劳碌肚子里面再呼唤,这可应了那时髦的一句话,有钱好活无钱赖活,好活赖活都得活!

这一日,秋日融融,和风微送,上级革委会(公社)听说旮旯屯出了个奇人,只是三下五除二便把五个偷鸡的蟊贼打翻在地,并且让他们跪地求饶,那奇人数落教育了一番,就喝令那五个毛贼赶快滚蛋,从此决不再敢来宝地骚扰冒犯;銅锣在东西谷道间(堂堂)敲响:“社员们注意了,立刻都到大队前面听讲,有上级领导来我屯发状颁奖,机会难得,看一看瞧一瞧这奇人究是何许人也?”

旮旯屯平时管理松懈,社员们一时难得聚会,但听锣声响亮,心中已是瘙痒,不为别的,你吵我嚷,那是热闹非常,没嘴儿那城里的宣传队又来咱乡,旮旯屯偏远也能借光,上级倘若大发慈悲晚上电影还能再看一场!

虽说是开会,但穷乡僻壤的旮旯屯难得热闹一回,一旦有事大队召唤,这二十几户的旮旯屯多是倾巢而出,门不需锁,因是罕有外来人光顾,那绰号王赖子的王大成,虽然慵懒,却也从来不肯下作的偷鸡摸狗,贪小便宜随便拿人家的东西,因此这旮旯小屯多年来都是平静无波安然度日,要不是那五个外乡的蟊贼无赖又怎会有这次聚会的热闹场面。可是,遗憾的很,当公社革命委员会的几位领导郑重其事的前来颁奖,同时更要见识见识这位见义勇为,大展身手,擒拿并降服那五个蟊贼的武林高手英雄好汉;听到锣声召唤,和那留守大队的勤务员似念咒般的宣说,那位矮怪人竟然打发老伴儿与两个双胞胎女儿快去开会,“我真的不愿凑这热闹,看着那些损公肥私、鸡生狗斗、争权夺利的革委会成员心中就有气!听说公社附近的那几个大队就连猪鸡鸭鹅都不准饲养,如果谁要胆敢私自养了,就把谁的尾巴割了,并且美其名曰,那是割资本主义的尾巴,社会主义的人民情愿勒着肚子也不会想那猪羊肉以及鸡鸭鹅蛋,而那些高高在上的干部却有特殊的商品供应证,他们可以品尝山珍海味鸡鸭鹅蛋,这割资本主义尾巴一说,要让现代人看起来,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愚蠢混账透顶之极!再也没有比它更荒缪愚蠢的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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