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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回(2)

那贼头道:“大侠说的是,今后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陆行儿道:“如果无法生活,就同弟兄们投天元军去!走吧。”那贼头道:“我们不能走,我等要护送陆大哥和姑娘进京去,万一再有劫道的呢?”陆行儿道:“你们走吧,这里有我呢!”那贼头招呼那伙人走了。

那伙人走了以后,陆行儿来到装礼品的车旁。此时,萧逸也从后边赶来,陆行儿问姚竹君道:“没丢啥东西吧?”姚竹君道:“还好,多亏陆大侠来得及时,一切安好!”陆超新道:“陆大侠又一次救了我们!”陆行儿道:“哎呀,刚才有点小事绊住了,差点……”萧逸问道:“怎么啦?”陆行儿把刚才发生的事对他说了一遍,萧逸道:“好险!差点耽误大事。”陆超新道:“还好,谢谢二位!”陆行儿道:“好,你们还先走吧,不会再有事啦!”陆超新和姚竹君上车,给陆行儿和萧逸打个招呼又前行了。

陆超新坐在车上寻思道:“怪不得刚才有人上前来和我打斗,有人在一旁观望,原来他们是涂正申的部下。那在一旁观望,不肯上前的人一定是认出我来了!”他把这个想法对姚竹君说了,姚竹君道:“亏着碰到的是他们,若是寻常强盗,我们还惨了呢!”他俩一路走着,一路商议着到东京后在哪里落脚,怎么进城。自此后,陆行儿和萧逸再也没有远离过车队,他们顺顺当当地到了东京。

却说他们一行又来到南熏门外,住进“曹记悦来客店”。晚上,他们商量着第二天如何进城,又如何进入太师府。陆行儿道:“咱们还是咨询一下店老板,他们都是老东京啦。”陆超新道:“那好,我和掌柜的已经熟了,应该会告诉我的。”果然,陆超新去了一会儿,回来说道:“那掌柜的讲,出入东京的货物都要盘查。但是只有三种货物车辆和马匹可以免检。”姚竹君迫不及待地问:“哪三种可以随便出入?”陆超新道:“不是可以随便出入,而是不再盘查。”姚竹君道:“哪三种,你快说说!”陆超新道:“一是大内的供品,二是禁军的军需,三是太师府、太尉府、枢密院等朝廷要紧诸司的承运货物。”于是他们按照店掌柜的指点,连夜做些旗子,上面绣上‘太师府’三字,准备于次日在驮子上插着,陆超新还请人写了一纸拜帖藏在身边。

却说次日辰时,他们把驮子整治好,把箱笼都绑好在驮子上,由陆超新在前面引路,姚竹君顾乘小轿在后面跟着,否则显不出太师府的派头。陆行儿和萧逸则在大道两边走着,远远地跟在后边瞭望着,一但有什么情况,可随时上去解围。

陆超新带着驮子队从南熏门进城,沿着朱雀门外大街,到了状元桥向东,沿着保康门街,不远处就到了蔡太师府门口。陆超新拿着拜帖走上前去,见了门子说要拜谒蔡太师。那门子姓王,是个年轻后生,他见有几匹骡驮子,便知端的,随拉着陆超新耳语道:“你不懂这里规矩么?”陆超新道:“实是不知,望小爷指点一二。”那门子小王指着西面的麦秸巷道:“你只转入这条巷子,到太师府后门,那里张干办引你去见李都管,蔡太师方能见得。”陆超新赶紧道:“谢小爷指点!”说完扭头下了台阶,牵着驮骡拐进巷子里。

到了太师府后门,陆超新向门子道:“敢问张干办在么?”那门子道:“你是?”陆超新递上帖子道:“淮西节度使门下陆超新”!那门子一看帖子,便扭头往里去了。少顷,一个虞候模样的人出来,问道:“你是陆超新?”陆超新赶紧道:“哎!小的便是。”说着,随即递上礼单。那人道:“来吧!”陆超新猜想那人便是张干办,便跟着他去了。

陆超新去不多时,出来几个人,把驮骡上的礼品卸下,搬入府中。陆超新对姚竹君道:“李都管叫我们明日卯时来见蔡太师。”姚竹君见礼品照单全收,心下欢喜,只好和陆超新再回到“曹记悦来客店”。

次日一早,姚竹君不敢耽搁,早早起床,洗漱毕,便与陆超新来到街上,顺便吃了一些早点,便又雇了一顶小轿,姚竹君坐上,陆超新跟在后边,急忙忙朝太师府来。

他俩仍旧来到后门口,张干办已在此等候了。陆超新上前施礼道:“我家姑娘也来了!”张干办便道:“只许一人进见。”陆超新边让姚竹君进去。姚竹君跟着张干办来到后花园,张干办叫她在一棵樱桃树旁稍候。张干办进去通报,少顷,张干办和一个老者一起出来道:“你随李都管去吧。”姚竹君跟着李都管来到前院太师的书房外。李都管进去片刻,便站在门口向姚竹君摆手,示意她进去。

却说蔡太师正在书房喝早茶。姚竹君进门道了万福,然后趴在地上呜咽起来。蔡太师抬起头问道:“哦!你是——”姚竹君赶紧止住哭道:“小女子是姚平仲的女儿。家父委实是冤枉的!”蔡太师“啊啊”了两声道:“知道了。回去好好照顾你母亲,去吧。”姚竹君还想说什么,但听到太师说道“去吧”二字,他知道不便再说,只好道:“小女子告退,望太师开恩”,便退了出来。

却说这蔡太师也是见钱眼开。在他的斡旋下,姚平仲的死刑改为发配万州。后来金人南下犯宋,围困京都,钦宗招其进京,并召见问策。他请募死士袭敌营,且誓擒敌酋以献,钦宗许之。后果率死士破敌营数座,敌遁,未能擒敌酋,无颜见钦宗,遂骑骡入蜀隐居。这是后话。

却说陆行儿和萧逸把陆超新和姚竹君送入太师府,觉得完事了,二人相约到各处转转。他俩先后去了樊楼、武成王庙等处,品尝了一些京城名吃。到午时,他二人逶迤来到大相国寺前。萧逸老远就看见山门前有很多人,他拉着陆行儿要去看一看。走近了一看,寺前广场上搭着一个高台,台中央偌大一个“擂”字,两边的明柱上一副对联,上联是“脚踢南山猛虎”,下联是“拳打北海蛟龙”。陆行儿见此,对萧逸道:“哎哟,今天有热闹看,不知是谁如此胆大,竟敢在都城摆下擂台,太小瞧天下英雄了。”他俩又往前挤了挤,看那“擂”字下面写到:“擂主:高铁通”。陆行儿不认得此人,便问萧逸道:“这个高铁通你可认得?”萧逸摇摇头道:“不曾听说过。”旁边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见陆行儿问,他拉着陆行儿出了人堆,对着陆行儿的耳朵道:“这个高铁通却是高俅高太尉的侄儿。”陆行儿又问那人道:“此人还颇有些本事么?”那人道:“他是高太尉哥哥的儿子,听说早年跟着高太尉来到东京,做了多年泼皮,后来高太尉入了小王都尉府,他就没有音信了。有人说他到江南武夷山一个什么道士处学艺。他仗着个子长大有力,坏了几条好汉性命,便不知天高地厚,要来东京放对。前两日,有几个好汉上台,没有占到便宜,悻悻然走了。今听说曾在山东打虎的英雄,唤作什么,哦武松的,下了战书,明日要来攻擂。”陆行儿一听,肚里寻思道:“噢!我的三师兄要来打擂?他一定是瞧不起那姓高的。明天我得来看看热闹。”他扭头又问那汉子道:“你还听说别的么?”那汉子道:“没有了。不过还听说那家伙会使暗器,一旦敌不过对手,就会使出暗器。另外,听说高太尉还派了不少禁军在暗处保护他,别的就不知道了。”陆行儿听完他的话,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寻思道:“说不定明日我哥哥有危险,万一……那我就更得来观阵了。”他对那汉子道声“谢”,转身去人堆里拉上萧逸就走。

二人来到曹记悦来客店,姚竹君和陆超新已经回来。陆行儿询问了去见蔡太师的情况,姚竹君说了一遍,陆行儿道:“看来此事有了眉目,你两个可以回去静候佳音了。我二人明日还有些别的事,就此别过。”姚竹君道:“多谢陆大侠和萧将军一路护送,容当后报。”陆行儿道:“不用了。”陆行儿和萧逸回到自己房间,陆行儿把刚才在大相国寺前听那汉子说的,对萧逸说了。萧逸吃惊道:“那怎么办?”陆行儿道:“明日一早,你再去弄一匹马,到封丘门外河边等候。”萧逸也不多问,便点点头答应了。

不说姚竹君和陆超新回寿春。却说陆行儿和萧逸次日一早起来,到街上寻得一个早餐店饱餐一顿,二人分手。萧逸自去寻租马匹,陆行儿带着七星剑逶迤往大相国寺而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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