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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回(4)第七十九回(1)

武松的道:风来月不显,残垣得团圆;隔山射雕弓,还归一水间。

陆行儿的道:厅上有几案,人来花影乱;江南到山东,百年名利淡。

岳飞的道:十年征战,无功而返;风波不死,还我台山。

五人接过贴来,看了一遍,都不解,并不敢多言,只好先藏在怀里。五人又拜谢了师傅。智真长老道:“既然尔等来了,午间陪我吃顿斋饭,后晌即可下山。”说完自回禅房去了。弟兄五人见师傅已去,便分头到寺里各处转了一转,看了看各自习武的地方,都不觉潸然泪下。

午间,弟兄五人都到禅房见师傅,智真长老已预备下六分斋饭。见他五人来到,便道:“徒儿们过来,咱师徒一起用餐,此后还能得一见否,尚未可知。”说完暗自流泪。其实,智真长老早已知晓徒弟们的前程,且难以再得一见,故暗自流泪。不过,出家之人,参破红尘,并不痛惜。

用完素斋,林冲掏出临来时卢俊义给他的金佛,双手捧给师傅道:“这是我临来时师兄卢俊义让我带给您的礼物。他说他很想来见你,但一则这么多年没来看你,他心中有愧,二则这么多年仕途坎坷,命运不顺,特别是现在又落草为寇,羞于来见你,三则也是忙于公务,一时抽不开身。望师傅见谅!”智真长老道:“我不怪他,他落草为寇,我早已知之,你们几个不也落草为寇了吗?我是一直叹息他的命运多舛。”林冲道:“师傅,要不你也给他写个偈语!”长老摇摇头道:“人不在,法不灵。何谓面授机宜?等他啥时来了再说!”林冲只好作罢。

鲁智深见林冲话一停顿,立即道:“师傅,咱梁山宋大哥将于江南方腊联手攻宋,准备夺他天下。”陆行儿道:“这个最先是方腊方公的想法,后来派我去梁山泊与师兄们联系,才得以面见宋江。就在上个月二十日,方公与宋江大哥已在庐州合肥的逍遥楼上会过面,现正叫邓圆觉会同梁山的吴用、朱武一同制定攻宋方略。”智真长老道:“邓圆觉?这个人我知道,原先跟随童贯与西夏打仗,后来被童贯参他懈怠获罪,后来遁迹南方。他啥时候又出山了?”陆行儿道:“就在方腊公举义旗的两个月后,方腊公即将占领睦州全部,他便带着一些人投奔来了。他还为方腊公解了‘推背图’,接下来他替方腊公谋划了多次战役,如歼灭郭师中的战役,北伐八州一府的战役,以及痛击童贯五十万大军的大江战役。此后,方腊公就越发离不开他了!”长老道:“方腊公用这个人辅佐,那简直是太有眼光了。此人文韬武略兼备,且武功卓绝。童贯失去他,今后就只有败仗可打咯!”陆行儿道:“嗯!方腊公自得到他的辅佐后,发展壮大的很快。立国前后的许多方略都出自他手,弟子也对他十分佩服。”长老道:“这就对了!后来他又遁入佛门研究佛学,恐将会更为渊博。他比我小十多岁,便深谙天文地理、兵术战策,将来或许还会具神鬼莫测之术,夺天地造化之法。你跟着他十分有益。”陆行儿道:“弟子谨记在心。”鲁智深又道:“宋江、方略要夺宋朝天下,师傅以为如何?”智真长老摇摇头,又微微一笑道:“世事变化莫测,不要多问了!你等去吧。”林冲一见师傅让他们走,便说道:“师傅保重!”带着鲁智深、武松、陆行儿、岳飞一齐跪下,又给师傅磕了几个头,然后洒泪而别。

却说弟兄五人别了师傅往山门外走,都显得依依不舍,那真叫:一步一回头,泪往肚里流。

眷恋童稚时,故地乃重游。

少时得真传,稍长觅封侯。

漂泊做强盗,前程复何求。

师恩何得报,一醉解千愁。

且说林冲、鲁智深、武松、陆行儿、岳飞兄弟五人别过师傅,出了山门,回忆起在此学艺时的情景,特别是陆行儿和岳飞,还有鲁智深,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是多么的熟悉。现在就要离开了,何时还会再来,真是说不准,再来还能否见到师傅面,更是说不准,不由他们不伤感。

却说弟兄几个感伤了一回,跨上马离开文殊院,直奔河北而来。一路上餐风露宿自不必表。为了弟兄们能在一起多待一会儿,他们经真定府、赵州、邢州、磁州一直陪岳飞走到相州。岳飞邀几个师兄到家里看看,林冲知道岳飞家里比较困窘,去了无法安置,叫小兄弟为难,便推辞道:“这里离梁山不远,有机会专程再来吧。”林冲又对武松、鲁智深、陆行儿三人道:“来来来,岳飞兄弟家里比较贫困,我等给他凑些银两,好回去奉养母亲过生活。”岳飞抵死不要,鲁智深变色道:“为人子不能奉养父母,还要拒绝弟兄们的好意么?”岳飞知道几个师兄的古道热肠,又见鲁智深不快,便不再做声。此时,陆行儿和林冲各出十两,鲁智深和武松各出五两,共三十两银子,交到岳飞手上,岳飞含泪接了。弟兄几人就此别过,岳飞自回家里去了。林冲、鲁智深、武松又邀陆行儿到山寨去盘桓几天,陆行儿道:“我路远,请了一个月的假,时间也不宽长,等到咱们两家攻下东京,咱们在宣德楼或樊楼相聚如何?”说得几个师兄都笑了。弟兄几人也就此作别,林冲、鲁智深、武松朝东奔梁山泊去,陆行儿南下直奔杭州去而。就在此时,朝廷里又出了奇事了。正是:三十六计用失误,远交近攻丢江山。

毕竟朝中出了甚么奇事,且看下回分解。

褚先生语:时迁不敢告诉陆行儿盗剑真相,怕因使用熏香陆行儿还要揍他。梁山有多少公务要办,卢俊义居然借口不去看师傅,实有难言之隐。五个徒弟拜谒师尊,情景着实令人感慨,每人得了四句偈语,好叫他们知道将来归宿。

第七十九回征辽国童贯败师出奇兵宋江解围话说五徒参谒师傅后,各自回到各自的去处。虽然感慨万端,实也皆大欢喜。不料朝中却出了大事、奇事、尴尬事。你道出了什么事?

原来,就在徽宗政和五年,原来受辽节制的女真人联盟长(被辽封为节度使)完颜阿骨打(汉名旻)在会宁建立了金国,起兵攻辽。几年间,便攻占泰州、显州,后乾、懿、豪、徽、成、川、惠等州相继投降。数月前,阿骨打又命斜也统师侵辽中京,辽兵弃城逃跑。金兵又乘势攻入泽州,辽主天祚帝耶律延禧率卫士五千余骑,西走云中。仓皇中,连传国玺都遗落桑乾河里。后在金斜也部的追击下,又乘轻骑入夹山。金兵乃乘胜攻西京,击败大同府援兵,竟将西京城夺去。然后遣使入东京,约宋速派兵夹攻辽都燕京。时蔡京已奉诏致仕,道君皇帝心中无数,且数年间北征宋江,南剿方腊,疲于奔命,况高俅、童贯屡战屡败,随无心用兵。

王黼闻说,赶快进宫向天子进言道:“古人有言:‘兼弱攻昧,武之善经’,目前辽已将亡,我若不取,燕、云必为女真所有,中原故地,从此无归还日了。”徽宗猛省,哎呀,差点误了大事。祖上基业,不可不争。乃决意出师,命童贯为两河宣抚使,蔡攸为副,率兵十五万,出巡北边,遥应金人,夹攻燕京。看官!你道徽宗帝昏也不昏?辽国虽然也和大宋多次发生小摩擦,但毕竟有“澶渊之盟”,多年来没有大的战争,也算相安无事。目今,金国大举攻辽,辽国即将被灭。金用远交近攻之策,你也用远交近攻之策,金虎狼之师,灭辽之后,大宋还会平安么?唇亡齿寒的道理都不懂么?正中了金人的计策。应该说,辽国乃是大宋的屏障,王黼的话,实属痴人的梦话。

更有传为笑谈的是,蔡攸不懂兵法,也不善带兵,反而觉得辽国被金打跑,燕、云诸州唾手可得。又是一个痴人。于是趾高气扬地进宫向徽宗帝辞行。他也不避嫌疑,直奔天子寝宫。正好此时徽宗帝由两个美人伺候着在更衣,被蔡攸撞个正着。蔡攸不由得欲火中烧,醋意大发,馋涎欲滴,但又不敢正眼相看。但他又一想,自己去前方打仗,为徽宗帝争地盘,正可以此为要挟,由是胆子又大起来。由是不顾君臣之礼,看着天子斗胆道:“臣若凯旋归来,请把这两个美人赐给臣。”徽宗帝见他如此无礼,正欲发作,但转念一想:“他到前方打仗卖命,正当鼓励。不可泄他气。”于是也不顾廉耻,慨然应允道:“卿尽管前去,若得胜归来,不独两个美女,更有许多好处等着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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