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楠嘴角的笑顿时僵下来，“这怎么回事？哪个混蛋害你也受伤了？”
“你先把我扶起来。”叶蓁有气无力的哼哼。
她何时有过这样脆弱到不堪一击的时刻，以往受了天大的委屈都能烂在肚子里，这副心肠千锤百炼早已冷硬无比。
可偏偏，在面对明时越的时候，她却怎么都硬不起来。
叶蓁忽然明白，只要他还在她心里，那在和他的斗争中，她就永远都不会是赢的那个。
“到底是谁害得你受伤？”苏楠扶起她，语气不善的追问，“妈的，我去给你报仇。”
“不说这个了，先去医院吧。”叶蓁疲惫道，感觉浑身上下都提不起来点力气。
她似乎并不想回答苏楠的问题，脸上冷冷淡淡的神情就像是泛不起涟漪的死水。
苏楠看着她这样，只觉得有些奇怪，但又想不通是哪里奇怪。
她扶着她缓缓往外走，走了几步后陡然反应过来，大声质问，“是不是明时越那王八蛋干的？”
叶蓁仍是一副轻描淡写的语气，“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崴到的。”
“都这样了，你还帮他说话！”苏楠被她气得要死，“叶蓁，你怎么就非得吊在这棵烂树上呢？他一个眼瞎的男人到底哪里好，值得你这么护着他？”
看上叶以薇那种矫揉造作的女人，明时越这不是眼瞎是什么？
他不但看上她了，还当成宝贝一样放在掌心里宠着，说他眼瞎都是便宜他了。
这分明就是脑子有问题。
“你就当我有病吧。”叶蓁自嘲的勾了勾嘴角。
反正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
苏楠几度掀唇想要骂她，但看到她苍白的脸色时，却还是没能骂出口。
最后，只是恨恨的咬了咬牙道，“行了，快点走吧，不然我怕你残废。”
“嗯。”
两人慢吞吞的回到宴会厅，客人已经都走光了，只剩酒店的服务员还在收拾桌椅。
苏楠望着台上那一座还没被收拾掉的香槟塔，忽然轻轻说了句，“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或许你和明时越现在就不会这样了。”
叶蓁怔了下，神色有些茫然，“嗯，可是……没有如果。”
……
医院。
从诊室出来的时候，叶蓁的右脚被包成了粽子。
苏楠站在窗边，正背对着她在跟人打电话。
叶蓁没有走过去，但差不多也猜到了她是在和谁打电话，十有八九是她那个眼睛也瞎的老公。
苏楠侧了侧身，余光瞥到她的身影后，连忙道：“我等下就到家了，先挂了。”
说完，没等那边的人回应，就掐断了电话。
叶蓁目光从她手机上扫过，“他催你回家？”
苏楠“嗯”了声，然后岔开了话题，“我打荣谦的电话没人接，也不知道他去哪了，第一次需要他却联系不到人，气死我了。”
“他心情可能不太好。”叶蓁想起今晚的这场意外，不由蹙了蹙眉。
“不管了，我先送你回家。”苏楠伸过手，扶住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