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巧忽然有了力气，推开男人，陇上自己的衣服，冷漠的说道：“那你娶我做妻子啊。”
“不可能。”
男人想也不想的说道。
他的妻子，不可能是风轻巧。
风轻巧自嘲一笑，双手环胸，长发随风飘荡，睫毛有些湿润了。
她说：“你是舍不得我做妾，还是根本就不愿意让我做你的妾室？殿下，风轻巧不是那么不识好歹的人。我今天问了，也只是要一个答案而已，没想过要不知廉耻的贴上去的。”
这么多年了。
她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而已。
仅此而已。
“轻轻，我对你并非一点感情也没有，毕竟在一起了这么多年，但是有些事情一开始是悄悄地不为人所知的，那么就注定一直会见不得光的。”
男人轻轻叹息，他摘下自己的一块玉佩，放在了桌子上，淡淡的说道：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以后，咱们就不要私下里见面了。我希望你过上普通但是又幸福的日子，那是我给不了你的。”
“这块玉佩你知道的，代表了我的身份。日后你要是有困难了，或者顾呈武欺负你了，又或者……总而言之，拿着这块玉佩，你想见我，随时能见我，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轻轻，如果真我知道我会对你有情意的话，也许，当初我就不应该和你见面。”
有些事情，果然是难以预料的。
谁都不是圣人，谁也无法预料。
因此，尘世间才会有这么多的痛苦。
但他想，也就到此为止吧。
男人很快就走了。
走了好久之后，风轻巧浑身都凉透了，才转身拿起了桌子上的玉佩，眼泪决堤而出：
“为什么？”
人走了，风轻巧才敢问出这一句。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
要么不喜欢，那她可以彻底放下，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要么很喜欢，那她可以不顾一切，哪怕做妾也要在他身边，又或者一辈子不嫁人，和之前一样，在暗中陪着他。
可偏偏就只是这有一点点的喜欢。
因为这一点点的喜欢，所以他不愿意看着她一辈子不嫁人，所以为她安排了一个未婚夫。
因为这一点点的喜欢，所以不舍得欺骗她，告诉她，他对她是有感情的。
“啊！为什么？！”
风轻巧握着玉佩不停地用力，崩溃一般的大喊着。
为什么要有这一点点的喜欢？
那她嫁给顾呈武，怎么能死心？
一切，都是不甘心……
——
这一切，顾呈武都不得而知，此时此刻的顾呈武正在京城的某一个小铺子里淘换东西呢。
自从定亲之后，顾呈武一有时间，就会去各种店铺里淘换东西。
有的是昂贵的首饰，有的是新奇的小玩意。
总之，是什么样的都有，只要风轻巧喜欢。
他要将所有淘换来的东西，都放在他们的小家里。
只有感受到自己的用心，巧巧才会有安全感的。
“二伯，你在这里干什么呢？”沙沙眨着眼睛，兴奋的摇晃着手，喊着。
刚巧，顾呈武正从一个小铺子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对大福娃娃，听见沙沙的声音，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过去。
是沙沙。
但是沙沙的身边，站着一个看起来优雅又悲伤的女人，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穿着打扮都格外清雅，只是眉眼哀伤到了极致。
“沙沙，你这是……”顾呈武迟疑的走了过来。
这个女人怎么……
他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季芳月微微一笑，说道：“你不要紧张，我家侄女也在**学堂念书呢，我去接我侄女，正巧碰见了沙沙。我见沙沙这孩子投缘的很，所以就想正好逛街带着她……”
“小姑姑！”
正好有个小姑娘拿着两串大大的冰糖葫芦跑过来了，笑嘻嘻的递给了沙沙一串，然后歪着头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呀？”
小丫头看上去开朗极了，像个小太阳一般。
长得并不是多惊艳的骨相美人，一双眼睛圆圆的，笑起来又仿佛月牙一样，嘴巴两边还有两个小小的梨涡，可爱极了。
就是她一笑，好像天空都晴朗起来的那种感觉是一样的。
“月牙，这是我二伯。”沙沙接过冰糖葫芦，先咬下一块糖，嘎吱嘎吱的嚼起来了，才为小伙伴介绍道。
然后同时给顾呈武介绍：“二伯，这是月牙的表姑姑。二叔你看我和表姑姑长得是不是有一丢丢的相像啊？”
沙沙的语气，骄傲极了。
就好像和小伙伴的表姑姑长得像，是一件特别让她骄傲的事情一样。
顾呈武扬起得体的微笑，见别人分了他家小孩吃的，便将刚刚淘换来的两个大福娃娃塞给了两个孩子：“月牙你好啊，我是沙沙的二伯，麻烦你照顾我家沙沙啦。喏，这个大福娃娃是伯伯刚买的，送给你好不好？”
“哇，好可爱的娃娃啊。”月牙笑的眼睛都成月牙了。
沙沙吐槽：“可爱是可爱，但是我怎么看着有些丑啊。”
顾呈武揉了揉沙沙的头发，瞪她：“沙沙啊，你是打算和月牙他们逛逛呢，还是和二伯回家？”
沙沙犹豫了片刻，便说道：“我和二伯一起回去吧。”
省的人家再送她一回。
季芳月看着沙沙，有些遗憾：“那好吧，以后有时间了，沙沙可以和月牙一起来找姑姑玩啊，姑姑很喜欢你。”
“我也很喜欢姑姑，姑姑长得很温柔，像娘。”沙沙用力的点点头。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锤子，狠狠地砸在了顾呈武的心头。
这孩子……
也真是可怜，从小就没有得到过木莲的疼爱。
现在木莲还在某个地方服刑吧？
而且当初沙沙被卖，还是被自己的亲娘卖的。
在沙沙这孩子心里，其实是很渴望自己有个娘亲能疼爱自己的吧？
可季芳月却是误会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说了一句：“那沙沙一定和你娘长得很像吧？”
原来是她长得像她娘啊，怪不得这孩子会这么喜欢自己。
沙沙摇摇头，说：“不，我长得不像她。”
至于别的，却不肯再多说半个字了。
对于自己的亲娘，沙沙是冷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