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后那道声音再也没有出现，更没有带来清源心心念念的先天灵宝，但他还是走入了桃树开辟的小径上。
选择就是这样，你无法知道对错，但一旦做了，就容不得后悔了。
除非足够强大。
桃树成墙，清源尝试地往旁边走去，然而无论往那边走，最后永远都踏在前面的小径上。
不知走了多久，清源才发现两边的桃树缓缓远去，而自己却来到了一座斧凿刀削的悬崖之下。
嶙峋的石块堆成一座座如同坟冢的形状，地上洒落着过了一整个寒冬的枯叶，一块突兀地块岩之下，落满灰尘的狰狞石首杵在原地。
难道？
不等清源开口，一道声音就从那座石首中传了出来。
“人类，你还是来了。”
清源：……
我该怎么接，说我本不该来？
“说吧，怎么交易？”清源直接开门见山。
“不急，转个圈我看看。”
清源：“过分了，人格侮辱啊，这是。”
见清源不转，那石首也没强求：“人类，你以为我在骗你？”
虚空荡漾，一副从九天之上俯瞰大地的画面出现在清源面前。
画面中，正是绵延不尽的火焰山。
下一刻，群山涌动，整座火焰山如同发生了地震一般，一股股火焰喷薄而出。
随后，山体周围，出现了无数黑色的风旋，无一例外，都是误入火焰山周围的生物，只是瞬间，黑色风旋和生命一起消失不见。
“如何？”
画面消失，石首的声音响起在清源耳边。
“你想做什么，为什么要救我？”这是清源的疑问。
如果他没有被这位古怪的生物带到此处，那么现在，他的下场不会比那些随风旋消失的好多少。
“我对你的秘密有兴趣，想和你做个交易。”
清源脸色变换：“你先告诉我，那是什么？”
清源指的是刚刚看到的火焰山，这种异动，用自然现象解释显然是不合理的，他更相信里面有其他的猫腻。
或者说，封印着什么东西。
石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组织语言。
“你身上有道门传承，应该知道龙汉大劫。”
清源点头，心里却是翻起了滔天大浪。
这里面的东西，难不成还和无量量劫扯上关系？
不过道经中对历次大劫都没有详尽的记述。
“龙汉大劫中幸存下的一条真龙。”
……
没了？
清源有些无语，虽然对这个答案很意外，但是都说到龙汉大劫了，就不能多说一点？
不过清源也确定了，眼前这座石首，恐怕来历大得有点吓人。
“一座火焰山，能压住一条龙？”清源有点怀疑。
“这不是普通的山，你从里面出来，应该知道龙髓湖在哪。”
清源一脸懵。
龙髓湖？
他只见过一个火焰池，里面有几位大佬在修炼。
“咦？你不知道？你不是东王公派来的？”
“东王公？”清源似乎想到了什么，“是东华帝君吧？”
“哦？如今已经推行六御了吗？”那声音似乎知道清源所说由来。
“不要打岔，你不是东王公介绍的，怎么进的山？那条老龙没吃了你？”
清源想到了白素的那枚玉佩，可是按石首的说法，以白素的能力，还做不到这种事。
“可能我运气好。”
“的确。”石首颇有同感，“要不是遇见我，你估计躲不开那条老龙。”
这是事实。
“不过，你不知道龙髓湖，那你能在这山上留下一点痕迹吗？”
清源哑然，这么一想好像也是。
“你问也问了，接下来，我们该做交易了。”石首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不耐。
“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我相信，你不会看不出来我身上值得你那个层次窥视的东西，都不是我的。”清源颇有些光棍地道。
“当然，你身上的先天灵宝瞒的过一般人，但对于一些卜算天机的太乙道友而言，那就是夜中明灯。”
“你身上有吃的吗？我闻到了一股非常好闻的味道。”
清源愣住了：“什么？”
“吃的啊，我已经被困在这里不知道多少年了，这几年吃的东西还没有那头老龙好，今年桃子都不想吃了……”
说着说着，石首的声音变得有些古怪，只是在清源听来，这古怪，好像是在咽口水？
“你要吃什么？”清源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这头老妖怪惦记的。
他下意识地将面前这座石首划入了妖怪的行列。
“我也说不上来，你空间里有什么好吃的吗？都拿出来，我一看就知道了。”石首似乎有些雀跃。
清源这回倒是没有多疑，他的储物袋还是空冥子给的，已经用了几十年。
不过等他去摸的时候才发现，哪里还有什么储物袋，这火焰当初差点把他烧成灰灰，怎么可能留下储物袋。
不过这石首不像说谎的样子，而且他说的是“空间”。
该不会……
清源忍住心中的惊骇，他可以断定，面前这个不知来历的石首看到的是他附属终端的空间。
“快点。”石首催促。
清源打开空间，里面是自己存放的一些物资。
作为一个已经探知过其他世界的“资深者”，清源在当初付出了一定的元币后，让地调转录了一部分常用的物资在空间中储备。
其中一块就是食物储备，只是空间不大，清源根据经验，储备了一年份的食品。
包括多多他们四个人的。
清源纠结地看了看自己的物资，这次探索开局不是野外，让他的准备至今没有动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清源觉得石首上眼睛的部位似乎跟着自
己的动作动了动。
他拿出了一包汉堡包似的食品。
清源一脸肉痛：“世界上最正宗的肉夹馍。”
石首：……
“怎么，不是？”清源见石首久久没有反应。
“换。”
“世界上最好吃的风干挂面。”
“换。”
“世界上……”
……
“所以，你到底要什么？”清源看着地上已经堆积成山的食品，对着石首道，“我里面已经没有吃的了。”
“不，还有，那股味道还在里面。”石首幽幽开口。
清源眉头一皱，他没有说谎，自己食品区给人吃的东西已经全部拿出来了……
等等，给人吃的？
清源看着里面还剩下的能量果和经过加工的能量饮品。
于是，他试探般地拿出了一个能量果在石首面前摇了摇。
“就是这个！”石首的语气一变，变得热切了许多。
“这样啊。”清源重新收回了能量果，“既然知道了你的需求，那么，轮回珠呢。”
“不够，这种果子虽然不错，但如果能堆满火焰山，我还可以考虑一下，但是你那里的太少了，想换轮回珠，不可能。”
石首淡淡道，似乎先前急切交易的人不是自己。
堆满火焰山？
清源下意识地计算了一下，圆锥体积公式，算这山脉八百座，每座约等于五千万个立方，能量饮品一瓶一升，售价算250元币，也就是差不多百万亿元币一颗轮回珠？
呵呵。
石首和清源一时之间陷入了沉寂。
“你叫我来，不是耍我这么简单的吧。”最终还是清源养气功夫不够。
轮回珠，多多要是想进阶噩梦蛇，达到自己记忆中的那种层次，轮回珠绝对是一个最好的起点。
还是这种武力值突破天际的世界孕育的轮回珠。
“那些也给我。”石首突然开口。
地上的落叶被外力捏成箭头，指着清源之前拿出的那堆食品。
清源：……
“可以。”
就在清源答应的同时，一颗黝黑的巴掌大的珠子从石像额头中飞了出来。
“这可是真正的宝贝，天生地养，虽然不是先天灵宝，但比那二十四颗也差不到哪里去。”石首强调着轮回珠的重要性。
只是此刻在清源眼中，这个石首，有点奇怪啊。
不过对方的实力是真的，清源只是一转眼，刚刚拿出的东西全部不见了。
窝在怀里的多多看到自己的零食被抢走，要不是清源按着，早就出来和石首拼命了，清源好说歹说才让他明白轮回珠的重要性。
至于混混，全程划水。
“交易完成，你可以走了。”石首中，有些含糊的声音传来。
清源脸皮一抽，他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然而他啥也不敢问，他啥也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