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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姜佑是一个维护媳妇的崽种

两刻钟后。

姜佑和张载停止二人间的窃窃私语。

“陆云起,即刻开始,罚你抄写《女德》一百遍,日落前交给我!”

张载一拍桌子,气的胡子飞起,吩咐道。

陆云起一蹙眉:“什么?”

然后她就看见姜佑脸上露出一股不明不白的笑容。

好啊,这个小杂种,说话声音小原来是不想让自己听见,好告自己的状!

“有什么异议吗?”张载瞥眼沉声道。

陆云起是她门下最小的一个弟子,早年多有偏爱,甚至为她打了皇帝不少板子,却没想到自己的偏爱,助长了陆云起骄横跋扈的性格。

刚才姜佑所言若都是真的,那陆云起可真是一个悍妇,毒妇了。

张载可不想门下出一个不孝之徒!

“老师,您不要听这小子胡说八道,我没有……”陆云起着急解释道。

定是姜佑在老师耳边胡言乱语,所以老师才误认为自己不守妇道……所以才要抄写《女德》,而且还是一百遍。

就算是自己把手抄断,也不可能在一日内抄完啊!

“还狡辩!什么小子,他是你什么?”

张载又一拍桌子,“砰”地一声响,把众人都给吓了一跳。

陆云起低下脑袋,咬着下嘴唇不吭气了。

“说,他是你什么?”

张载又重复一遍,看的出来,这个老头深受封建思想的荼毒。

“先生,消消气,不值得不值得,我与云起私底下还是很恩爱的。”

姜佑完全没有想到张载会生这么大的气,要是知道他就不乱说了。

虽然也不算乱说,但水分很多,姜佑有点于心不安。

“你别管,今日老夫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张载抬手叫姜佑不要再说话。

他越说话,说明平日里陆云起愈加跋扈,不尊夫,不敬夫,一点不如她的意,她都要打要骂的。

“老师,我真的没有……”陆云起还要开口为自己辩驳。

“你闭嘴!”

张载干脆不要陆云起说话,在厅里环视一圈,意外看见两个外人,倒是忽略他们两个了。

“你们走吧,老夫在教训自己的学生,你们凑什么热闹!”

事实证明,张载还是会给陆云起留几分面子的。

有些话在姜佑面前可以说,因为他是陆云起的夫君,是枕边人。

可这些话不能让外人听见,若是听见,那就是家丑,所以他想快点打发走李洛阳和朱乐天。

李洛阳一听,急急忙忙地拽起还跪在地上的朱乐天就出了门,本来朱乐天还有些不太乐意,毕竟是他言而无信在先,先负了上将军府,负了姜佑。

他今天就是过来赔罪的。

但李洛阳二话不说,生拖硬拽地把他给拽了出去。

山河苑外。

朱乐天甩开李洛阳的手,急道:“你拉我作甚?我还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要不我没脸见人。”

李洛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鄙夷道:“现在知道没脸见人,昨晚干嘛去了,说那些话的时候,你心不痛吗?”

“我那是被人逼的!迫不得已!”

朱乐天也没有办法,谁叫人家出身内城,还有一个当工部侍郎的老爹。

自己小家小院,就是一普通小老百姓,可遭不起那罪,得罪不起那人。

“得得得,我也懒得说你,不过刚才你也看见了,人家在说家务事,你一个外人瞎掺活什么……”

李洛阳很有眼力见儿,张载叫自己二人出去,那分明就是接下来的话不想让自己二人听见,留在山河苑里只会被人嫌弃,还不如走了为好。

“那我在这里等着,等他们说完我再进去。”

朱乐天站在山河苑外的宽敞平台上,目光十分坚定。

李洛阳一拍脑门,直呼上当,差点忘了:朱乐天这厮除了喜欢摆阔,还一根筋,喜欢钻牛角尖!

……

前厅里。

气氛着实紧张,这是姜佑第一次看见张载生气的模样,说实话这老头子生起气来确实像严师。

陆云起在他的呵斥下,现在乖的跟只小绵羊一样。

双臂垂在两侧,微微低下不可一世的脑袋,轻轻地咬着下唇,满眼都是委屈。

可怜极了。

这还是姜佑都一次看见陆云起是个模样,原来这个女强人也会露出小女人的姿态,真是开眼了。

走御姐风的陆云起作委屈模样,别有一番滋味,不过眸子中多少透出一丝不服输的倔劲。

而且这女人知道这其中是姜佑在搞鬼,时不时剜他两眼,吓得姜佑直用手遮眉不敢看。

“他是什么……他是你的夫君!”张载自问自答。

一只手臂支在桌子上,有些苦口婆心地说道。

他知道陆云起从小就跟别的小姑娘不一样,要强又倔,可既然已经嫁做人妇,就应当有个人妇的样子。

在外,他不管陆云起拿着上将军的威名怎么去吓唬别人,可是在内,她对待自己的枕边人就不能是打又是骂。

到最后,谁会一直站在陆云起身边?

唯她的家人!

陆召已死,庇护不了她了,难道还要指望内城她那个只会谄媚的叔叔陆川?

那还不死死了算了。

唯这府里的人还能找出一两个来,姜佑就是其中之一。

张载很看好姜佑,陆云起身边也应该有这么一个人默默支持她。

犯错时能指出过错,骄傲时能暂时压下她的势头,伤心时还有一个臂弯供她靠着。

知道陆云起一个人在外边不容易,可今后她身边有个男人那一切都会不一样。

“你要敬他,爱他……姜佑虽然性子软弱,但在大是大非面前,他从来都看的清楚,他有读书人的脊梁,也有读书人的傲气,他为你照看巽山书院,任劳任怨,可有一句怨言?”

“他为你欠下的外债,自降身份,和李洛阳,朱乐天之辈去合伙做生意,你以为他很愿意?”

“他是一个读书人啊,他满脑子装的都是圣贤的道理,他本应该科举入仕,治理一方,就算再差一点,做一名学堂里的先生,也不用辛苦去跑东跑西,和商贾打交道。”

“老夫在巽山看着呢,姜佑整日整夜不着书院,老夫是看在眼里的,他难道不喜欢受学生尊敬,偏偏要受那些商贾的白眼?”

“你到底明不明白,姜佑为你做了什么?”

“你是一个将军,你是陆家的骄傲,你应召他入府,他念着小时候的旧情心甘情愿地入召,做一个被千万人嘲笑的赘婿,你有没有想过他每天嬉皮笑脸,背后到底受了多少人的白眼?”

“男子汉大丈夫,应该顶天立地,而不是为了家长里短废尽心思,姜佑可有为了上将军府的事空闲一日?”

“…………”

说实在的,姜佑有些感慨张载的这一张嘴,说的跟真的一样。

说的他自愧不如。

原以为自己够能说的,一见张载那真是甘拜下风!

吾辈楷模!

陆云起站在一旁听的那么一丝丝的触动。

她在想:姜佑若真是姜佑,做了这些事,她也就从了,从此以后恩爱夫妻。

可现实问题是,面前坐着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姜佑,他入府是有目的的。

时常鬼话连篇,叫人分不清楚他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话是假。

所以陆云起没有一丝丝的感动,有的只是戒备。

“老师所说,学生记住了!”

趁张载喝茶期间,陆云起赶忙开口道。

她是知道老师那张利嘴的厉害的,要不然当年也不会孤身入蛮都,把蛮国皇帝说的一愣一愣的,要不蛮国庆王早已打下大端朝的半壁江山。

“记住了?”

张载狐疑一声,眯眯眼睛。

陆云起心虚,不敢去对视,看来只有实际行动才能打消老师的顾虑。

于是白衣女子上前半步,伸手斟茶,青绿茶汤顺着壶嘴晶莹而出。

散发微微热气,斟满一杯,陆云起双手端起来,走到姜佑身边。

学着平日里青梧的样子,微微一福身子:“喝茶,就当我的赔罪!”

张载瞧罢,还是不满,用手指轻敲桌子。

陆云起一狠心,身子再低一些:“夫君,请喝茶!请原谅!”

姜佑下意识地站起来,眨巴眨巴眼睛,偏头看向张载,老头子只是点点头,让他去接。

姜佑这小心脏噗通噗通跳的贼快,强压下心里的紧张之感,伸出颤抖的手接过茶水。

“上将……云起请起!”

姜佑中途改口,并且把茶水一饮而尽,表示已经原谅陆云起。

陆云起不带感情的重新回到原来位置,只袖中的拳头握的愈发紧。

“好了,你先上楼吧,老夫还有几句话要交代姜佑。记住抄写《女德》,还有以后性子改一改……”

张载向陆云起摆摆手,让她先上楼。

陆云起没说什么,转身上楼。

当那抹白影消失在楼梯口,姜佑胸中悬着的这口气才放下。

呼——

“姜佑,接下里的几句话,你要认真听。”

张载心平气和地说道,完全看不出刚才震怒激动的样子。

话说这老头变脸也忒快了,让人措不及防。

姜佑作仔细听取教训的样子,抬手示意:“先生请说!”

“你是一个男人,不要因为身份的缘故,就被云起压着,实际上你应该认真去了解云起的过往,若是明白当年发生了什么,若有幸解开她的心结,或许你们能成为一对世人都羡慕的鸳鸯。”

“???”

看出姜佑疑惑,张载干脆更直白了些,他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并用眼神瞄了楼上一眼:“云起她这里有结,事关他爹的。”

姜佑挠挠下巴,说实话,他还真没仔细了解过自己的这位老丈人。

只知道老丈人在幽州死了,至于什么原因,不太清楚,好像是孤军深入,被敌方被包围了。

“多了老夫也不多说,你自己看着办。”

“嗯。”

“还有,你不要因为她的脾气而记恨她,她……”

“先生误会了。”姜佑没等张载说完,就出言打断,继续说道:“我既然已经入赘到上将军府,成为陆云起的夫君,我就不会记恨她,多的只是心疼。”

“想她一个姑娘家家,从小就要提刀杀人,到底受了多少苦,多少罪?我不清楚,先生也不清楚……但能确定的是她很可怜。”

“她需要我们去关怀。”

“今日先生的话虽然是为她好,但学生觉得有些重,我会好好劝她的,也望先生以后不要再说这么重的话,她身边真的没几个值得信任的人了。”

张载眉头一挑,有些没想到。

自己在为他做主,没想到他却事事为了自己的小弟子着想。

“你倒是个会做人的。”张载轻笑一声,指了指姜佑。

姜佑也笑了笑,拿了一个空杯子给张载斟满茶水,开始自己的长篇大论。

“我师父姜二郎曾教我一个道理,夫妻之间,本就不分你我,也不分尊卑,夫妻的关系应该是平等存在的,她今日在先生面前表现出来的,在我眼里看来,并不是大不了的事,想是她压抑久了,需要找机会发泄一下。”

“我作为她的枕边人,理应有这个责任为她分忧,她打我骂我两句都是不要紧的。”

“至于抄写《女德》,我想还是免了吧!年根底下了,还有一大堆事需要她去处理。”

“她性子要强又倔,这个我自然知道,可这个又有什么不好呢?”

“若是改了,她就不是我们认识的陆云起了,她不愿意改,我们也不适应,何必呢?”

张载笑而不语,一直静静地听。

他只觉得姜佑这人太过维护他媳妇了。

想自己为陆云起布置的任务,他这个做夫君的三言两语的全给免了。

想来是不想看到陆云起劳累和烦心吧。

张载在听,楼上的陆云起双手环胸,靠在楼梯口也在听。

越听下去,她的心就越乱。

为什么会这样?

他明明就不是姜佑?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要自己对他感恩戴德。

他到底在图谋什么?

他不应该继续告自己的状,让老师继续训斥自己吗……

说这些,说这些话到底有什么用。

真当自己真是姜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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