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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临危莫惊怕,诛魔斩鬼神

正常人在猝不及防的遭遇之下,都有临机而发出的自我保护的反应,这种反应完全不需要过脑子,就好比是见到楼塌了会不由自主地双手抱头然后拔腿就跑,不同的人的应激反应就完全不同。

叶凡身怀绝技,之前又动手杀过人,得了萧晓筱的指点,内功更加深厚了,还领略了传说中的剑气绝技。自从领会了这一境界以后,叶凡今天总有一种孤芳自赏的感觉。乡底下哪里去找和他武功相当的人去切磋,所以深心里总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念头,就是总想找个人来打一架,展示展示自己的剑法绝技。

俗话说得好,手里拎着锤子就会到处找钉子,叶凡虽然并没有主动去寻衅打架,但这种心态也差不了太远。

这当儿忽然被两个鬼给迷到了这坟地里,而且也感受到了对方的恶念,所以他第一念不是惊,而是自然而然地就拔剑挥出了两道明亮的剑气。

这一幕自然被躲在远处林子里做法的李道全看在了眼里,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前文提到过,李道全声名远播,不同于那些只会骗吃骗喝的神棍那样,他是的确有两下子的。其最重要的依仗,就是这两只老鬼。

从神通的由来上去分,大约分为修通,依通,报通,鬼通和妖通这五类。修通就是通过修炼而得来的神通手段,比如当年的剑皇,叶凡所认识的萧晓筱所展示的手段,都属于修通;依通则是要凭借外物和某种特殊的仪式才可以施展的神通,比如某些真懂门道的算命先生的卜卦这类手段;报通是佛门的说法,按照现代的认知就是天生异能,天生而来的神通手段就是报通,比如某些人的阴阳眼,天生就会的意念驱动外物的本领;鬼通和妖通则途径相同而来源有别,就比如眼前的李道全所拥有的能力就是典型的鬼通,妖通则是通过和某些强大的妖物达成某种约定,然后通过附身或者别的方式而可以运用妖类的神通。

鬼通的得来途径多样,比如某些拥有大神通成就者降服了某些作乱的鬼物,但是因为其罪不至死,所以让其受自己束缚,在某些情况下借用其神通;有的则是像流传于东南亚一带的养鬼仔的旁门手段;有的则是某些阴神因为修炼的需要而主动依附在某些人的身上,这个人就可以得到附身者的神通,反正途径各异,机缘也不同。

李道全的这两只鬼物是传自他老子那里,种种驱用的手段也是他老子教他的。老头子临终前将驱使这两只鬼物的法器传给他的时候曾专门叮嘱过,当年他以秘术降服这两只鬼物事出有因,也是逼不得已,但是多年的镇压是这两只鬼物的怨气与日俱增,一旦他们破镇而出,必将为害一方。所以希望他将来找个机会让高僧超度这两只恶鬼的怨气,免得祸害一方。驱鬼之法虽然好用,用得久了也有报应,会祸及子孙的。

虽然老头子谆谆告诫,但是李道全却一点没听进去,二十多年来,仗着他爹教的驱使之法为自己挣得了相当的财富。

这就好像是吸毒,一旦沾染了,想要戒掉可就不容易了。

前些年自己老婆莫名得了恶疾一命呜呼,自己唯一的儿子又在下地的时候莫名其妙被石头给砸死,他这才想起了老头子的告诫。

此时大祸已经发生,无论是不是这两只恶鬼的问题,李道全都恨上了他们,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只要有什么事情就驱使他们去做。今夜也是如此,李道全千想万想,没想到叶凡居然有传说中剑仙的御剑神通,那两道剑气豪光锋锐无匹,即便是远在七八百米外,李道全透过这两个厉鬼的精神感应都能觉察到寒气扑面。

李道全没什么大本事,自然没有完全压服这两只厉鬼的大神通法力,所凭借不过是手中的镇魂铃的妙用而已,因此在放这两只厉鬼行事的时候,并不能完全控制他们的行动。此时剑气临身,尤其是这两道剑气之中竟然有连这两只厉鬼都感到本能的畏惧的杀气,是以身形一闪,便让开了这两道剑气锋芒。

等到发出了这两道剑气的时候,叶凡这才感到惊讶,你妹的,居然真的撞鬼了,但是看到这两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鬼物居然避让自己的剑气,原本的那一丝丝的恐惧感也就消退无踪了。

有怕的就好办!这是叶凡的想法。

一念及此,叶凡彻底放开了手脚,以八步赶蝉的轻功一连闪转了八个方位,每一个方位都劈出了一道明亮的剑气豪光。

由于叶凡是抢先出招,剑气锋芒又是如此锐利,逼得这两只厉鬼尖叫连连,狼狈不堪。叶凡是越打越兴奋,口里嘿嘿怪笑:“古时候有宋定伯打鬼,今天有我叶凡力斗二鬼,倒也算得上直追古人了。”

叶凡倒是打得兴奋了,在远处拼命控制手中不住震颤的镇魂铃的李道全却是叫苦连天。他倒不是怕叶凡宰了这两只老鬼,而是怕这两只镇压多年的厉鬼挣脱了控制,一旦真的挣脱了控制,第一个被厉鬼反噬的就是自己了,搏命之下也激发了李道全的潜力,原本震颤不已的镇魂铃竟然生生被他给镇服了下来。

就在这李道全打算收法的一瞬间,忽听一声尖锐至极的长啸,伴随着这声尖啸,手里的这只铜铃再一次剧烈地震颤,随即只听一声脆响,脆响声中片片碎裂。

原来就在李道全刚刚镇服了镇魂铃的时候,远处场面又一次发生了变化。

这两只厉鬼在叶凡的剑气之下好几次被逼的险象环生,可总也不退,他也不知道李道全此时骑虎难下,只以为这两只莫名其妙的东西就是要和自己死磕了,骂道:“你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了。”

话音落下,叶凡左手剑诀一捏,使出了平生最得意的剑招,定阳针!

定阳针左脚前踏半步而微蹲,右手剑招平平刺出,这是全真剑法的变化最少的招术,变化少并不意味着简单,而是这一剑出功劲势三位一体,全身神气内力凝聚剑身作透点攻击。看似简简单单的一剑平刺,却是算准了对手所有进退趋避的空隙,将对方所有格挡闪转的路数全都摸清,然后一击而中,因此也就不需要其他的任何眩人耳目的虚招以及故弄玄虚的繁复变化。

所以这一招最为简练的定阳针也是全真剑法之中最难练到家的绝技,可谓整套三十六式全真剑法的精华,一招使出就包含了所有九路三十六式三百二十四招的所有变化。

要换做一天前的叶凡,这一招定阳针无论如何都使不到这个境界的,但是今日突破了剑气境界,神识的感应到了一种极其精微的地步,对方任何的闪转趋避都能一念了然并且还能自然衍生推演出对方在下一瞬间的各种可能的闪避的路线,一剑攻出,避无可避,当无可当。

这一剑出,这是叶凡此时最得意的杰作,这两只鬼刚刚避过了叶凡八方藏剑式的剑气攻击,看起来叶凡的定阳针所发出的剑气是刺向空处,却偏偏这两只厉鬼身形交错,刚好串成了一串。

就在这一瞬间,叶凡的内力似乎突破了一个极限,手中的天斩绽放出明亮炫目的金光,这金光汇入叶凡发出的剑气中,将这两只厉鬼串成了糖葫芦!

怪事发生了。

这道剑气将这两只厉鬼串成糖葫芦的同时,叶凡的眼前居然极其迅速地划过了一幕幕的场景。

这是一座乡下搭建的简易的高台,台上站着一男一女,两人的脖子上都挂着一个硕大的夜壶,头上戴着写着地富反坏右的尖帽。

一种绝望的情绪在叶凡的心海里孳生。

此时的叶凡仿佛就站在台上,台下群情亢奋,那些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高举着拳头,大声喊着:“打倒大地主李修于,打倒坏分子赵丽红。”

无数的臭鸡蛋烂白菜帮子劈头盖脸雨点般向台上飞来,然后在宣布了他们的罪状以后,下面的人一个个走上台来朝他们吐口水痰涎,一种莫名的怒火和怨愤因为这种不由分说的羞辱在叶凡心中升起,五味杂陈,只想把这些人一个个零刀碎剐。我夫妇与你们有什么仇怨,难道就是以为我多读了几年书,难道就是因为我夫妇反对批斗无辜的张孝德吗?你们的良心呢,去哪儿了,都给狗吃了吗?这种心绪应该就是这个男人的想法。

各种羞辱持续了近半夜这才歇了,被关在柴房里的夫妇两绝望的眼神相对无言,就在这时,柴房门开了。

刚才坐在主席台上宣布罪状的村支书走了进来,用一种异常淫秽的眼神打量着女人赵丽红。

这大半夜,四周无人,村支书带着这种神情走进来,用脚后跟想都知道他要干什么。村支书看着李修于:“怎么样,大知识分子,你平日里不是很清高吗?到了我手里滋味不好受吧,你说你一个好好的做你的会计就行了,为什么要反对我呢?”

“反对你?!”李修于怒道:“难道给你做帮凶,捏造伪证陷害无辜的人吗?”

“什么叫无辜?那是大地主。咱们贫下中农翻身做主,这些人就该被打倒。”

“打倒?!”李修于心里透出了一种彻底的蔑视,一种不屈之意在心里翻腾上下:“张孝德家里从父亲辈就已经家道败落,然后出去参加了队伍打仗,因为受了重伤这才从队伍里退下来,他那一百斤大米是他的复员费。李有志,你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你应该这样做吗?”

“复员费,我怎么就不知道?”李有志冷笑道:“到了我这里,就是我说了算,这是我的地盘,张孝德反对我这个反对我那个,你们都是一丘之貉,只要我说他是大地主他就是大地主。”

李有志说完也不再搭理李修于,而是走到赵丽红的面前伸出一只手抬起已经她因为极度的身心折磨而显得异常苍白的脸颊:“城里的女人就是水灵,在咱们乡下可不多见啊。”说着就伸出了魔爪撕扯赵丽红的衣裙。

赵丽红自然是拼命反抗,李修于自然是破口大骂,李有志阴笑道:“没有用的,你们喊吧,喊破了喉咙都没人理会,要知道这里四五里外才有人。你们不是清高吗,我就让你们彻底清高不起来。”

后面的事情自然不用多说,李有志兽性大发,竟然当着李修于的面奸污了赵丽红,完事了还不忘说一句:“你们大可以把这事说出去,我担保没人会相信你们的。”

屈辱,污辱,*裸的折辱,对人性的卑鄙与失望充满了两个人的心扉,不明白啊,为什么人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极度的愤怒与怨恨,两人变了,四目相对已经知道对方的心意,既然这人间已经不是什么好地方,不如就死了吧。

即便是死了,也不会就饶过了这些恶人!

带着这种极度的怨恨的心念,两人咬舌自尽,也由于这种怨念过重,两人死后居然就奇异的醒了过来,这时候的他们已经是鬼了。

他们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先是吓死了作恶的李有志,紧接着就是骚扰得李家村鸡犬不宁。

因为在他们眼里,这些人都是帮凶!杀了李有志以后,他们发现了一件事,因为对方临终对自己极度的恐惧居然让自己拥有以前所没有的能力,这种恐惧与怨恨越强,他们的力量也就越强,再加上极其身深重的报仇的心念的驱使,两人开始了自己的复仇。

最终他们并没有达到自己的目标,因为一个人的出现打断了这一切,这人就是李道全的父亲李知归。他们也没想到在这个偏远的地方竟然隐藏有可以收服他们的高人,不过发现的时候也晚了,一只古朴的铜铃将两人的魂魄镇压在其中,之后除了极度的怨恨之外,什么也不剩下了,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说起来时间跨度有近三年,可在叶凡的脑海里只不过一秒钟而已,由于这莫名的记忆和其中所发生的事情,让叶凡的心里充满了极度的愤怒,在这种愤怒与怨恨的影响下,他只想拔剑杀人。

这也是叶凡命不该绝,因为要是被这种记忆所带来的怨恨迷失了心智,非得当场走火入魔疯狂而死不可,可就在他即将失控的边缘,脑海中忽然又多了一种莫名的记忆。

这种记忆和之前不同,是一种意境,一道法诀,这道法诀之中所携带的意境是如此的精纯而正气,让叶凡脑海里轰地一声清醒了过来,使得他明白了这并不是自己的意愿,而是因为自己一剑斩中了对面的两只厉鬼,对方最深刻的记忆莫名印入了自己的脑海。

由于这法诀的印入,一个犹如雷霆的声音回荡在叶凡的脑海中:“采撷精英,炼我剑神!慧剑出匣,诛邪斩魔。”这声音震散了叶凡脑海中的那种负面情绪,而言语中所携带的那种浩然的意境仿佛黑暗中的明灯,让叶凡的心神跟随这种意境领略了一种境界“慧剑诛魔”!

慧剑并不是剑,而是于定境中自然生出的一种定力。这种定力可以斩除心境中衍生的各种勾动心境的杂扰和杂念。

那么定力因何而生呢?

因自我而生。

定境中有各种外缘勾动,自我欲念相扰使修士不能安然修悟相应境界,此即为魔,当此之时,便当以精纯定念斩尽。

如何斩?

非用刀,而乃收回之意。任何外缘勾动,自我杂扰杂念欲念,皆逃不开一个“我”字,有欲即为我所欲,有闻即为我所闻,有觉即为我所觉,有知即为我所知,如此等等,皆是如此。若将这我所欲,我所闻,我所觉,我所知等念之中的我收归一体,则有欲无我,有闻无我,有觉无我,有知无我。

知即知也非我知,闻即闻也非我闻,所知所觉所闻皆无我参与,则杂念欲念无从生起,此即釜底抽薪,由根而断。这就是慧剑诛魔的真意。

采撷精英,炼我剑神。什么意思呢?

那芜杂心念因为其中有我,此“我”即为矿中英华,将之收归正位如同采矿炼金,剑仙之修以元神为剑,以元气为剑气,以肉身炉鼎为剑鞘,摄参与杂扰之我回归正位,一朝矿尽金存,则可见元神而慧剑出匣,一切欲念魔念,即可以此坚定慧剑斩除,得至纯之剑。到了这时候,元神即为道剑!

这就是剑仙修证之法的总纲,有了这道法诀的指引,叶凡之前所修的一切法门仿佛都一下子有了核心,自然而然地就随着这种意境的统摄而尽归一体。

从感受到这两只鬼物的记忆一直到摆脱这种负面心绪的冲击最后领略剑仙的修证心境前后不超过三秒钟。

可就是这三秒钟,叶凡的剑气一下子有了质的改变,虽然还是内功修炼到一定境界后所掌握的剑气,却无疑要凝实和精纯许多。与此同时,自己心境中的欲念也仿佛一下子被放在了日光下一览无余,从对萧晓筱的恋慕之意到求证剑气境界而后不由自主产生的狂妄全都被展露了出来。

叶凡终于在这种情况下,证入了自己苦求多时的欲境。

不过这当儿由不得他兴奋和喜悦了,因为他这一剑虽然伤了这两个厉鬼,但也等于帮助他们摆脱了多年的枷锁,彻底唤回了他们埋藏心中多年几乎已经彻底消灭的愤怒与怨恨交织的痛苦记忆。

这一声长啸,是他们摆脱束缚之后的心境的展露,笼罩在他们鬼身之外的朦胧光晕破碎,显出了男的俊朗,女的俏丽的容颜。

那是怎样的容颜啊?

凝聚了挥之不去的冤屈和怨愤,一双原本应该非常清澈的眼眸中尽是幽绿的鬼火,发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声向叶凡扑了上来。

这一场好杀。

由于挣脱了镇魂铃的束缚,一身诡异绝伦的力量尽展,扑击之中势如电闪,进退趋避完全无迹可寻,若不是叶凡手中的天斩此时仿佛也被唤醒了,在叶凡的催运之下散发出摄心人心魄的威煞之气让他们不由自主地要回避叶凡的反击,只怕没几个回合就会把他撕成了碎片。

不过此刻的叶凡也非吕下阿蒙了,这天斩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铸成的,在叶凡领略了那剑仙的“慧剑诛魔”境界的心境以后,居然可以和叶凡的招式合鸣,散发出一阵阵犹如初升朝阳的淡淡的金色光华,纯阳至刚,专克阴邪之物。

李修于和赵丽红只不过胜在如鬼似魅,行动如电,但是除了那一身诡异的妖力之外,他们生前根本就不懂武功,再加上被镇压多年,自然实力大打折扣,十几招过后,李修于竟然被叶凡的剑芒扫中了左臂。

鬼身本来无形无质,可这至阳的剑芒竟然可以砍下他一条胳膊,虽然一念之间也就重新长了出来,可身形却黯淡了几分。

再这样打下去,自己一方非吃大亏不可,两人心念相通,也不敢恋战,厉叫一声就往远处飞去,消失在昏暗的夜色里,在叶凡的耳边却传来了李修于怨毒的声音:“竟敢打伤我,我会回来找你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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