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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若以德报怨,以何报恩德

吴道之和萧晓筱的关系,叶凡不是神仙也就不可能会知道,但是即便不是完全明白,在心底里仿佛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他说的都是对的。

甩了甩脑袋,叶凡回到父母和肖岚喝茶的地方,却见肖岚已经不知道去向而叶振国则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指导员呢?”即便离开了部队,但是叶凡还是习惯性地依然叫肖岚为指导员。

陈秀云见叶凡神色古怪一副梦游的样子,心里微微有些担心,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叶凡,你没什么事吧?”

叶凡微微一愣,仿佛大梦初醒一样:“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呢?”说完随即咬牙道:“不消说,这件事十之六七就是淳于华搞出来的。”

“孩子,你可不能想歪了啊!”叶凡虽然自己说自己没事,可是作为母亲,哪能说不担心就不担心呢?这样一个大小伙子,莫名其妙被人冤枉了一场然后还被当做了犯罪嫌疑人审了这么久,年轻人气性大,说不清楚肚子里在打什么鬼主意。要换做是以前的叶凡,陈秀云倒真不会担心什么,大不了叶凡郁闷几天而已,时间长了心思也就平了,可现在的他是懂武功的人。叶凡武功有多高陈秀云当然不了然,但是连厉鬼都能被他一顿剑给削得灰飞烟灭要是动念了念头去收拾淳于华,这后果难料啊,想到了这些,陈秀云继续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家乡里乡亲的可别弄出人命来。”

“妈,你想哪儿去了?”叶凡心里莫名又腾起了一股似曾相似的烦躁来:“得饶人处且饶人,他诬告我的时候咋就不想想这个?妈,你放心吧,我不会对他出手的,怎么收拾他我现在也还没有想好呢。”

陈秀云从小看着他长大,知道叶凡从来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说不会出手就一定不会出手,心里这才微微放了点心:“那就好,你可不要忘了对我说的话呢。”

“妈,爹爹怎么了,这样子怎么跟魔怔了一个德行?”

“还不是你那个教官干的好事?!”陈秀云叹了一声长气:“絮絮叨叨说了那么多他的过去,可他呢却忘得是一干二净什么都想不起来,这会还在魔怔呢,人家都走了他都没看见也没听见。”

叶凡没失过忆,自然不知道一个失忆的人忽然听到以前认识自己的人说起自己的过去的感受,尤其是自己的过去好像还相当不可思议,反正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只能坐下来安慰他:“爹,你别想太多了,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呗,有什么打紧要命的?”

叶振国被叶凡在肩头上拍了一下,自然也就从沉思的状态里回神过来,见肖岚不在了,惊讶地问道:“老肖呢?”

陈秀云嗔道:“早走了!”

叶振国愕然“走啦?!我不是说要请他吃饭吗,怎么就走了。”

陈秀云白了他一眼:“等你请人吃饭,人早就饿死了。人家看你魔怔的样子估计是不想看见你,只是跟我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走啦。”

“秀云,你开啥玩笑呢?”叶振国道:“你也是,人家要走你就让别人走啊,难道你就不会留一下么?再说老肖也不像是鼠肚鸡肠的人啊。”

“哦,他不是鼠肚鸡肠那我就是鼠肚鸡肠了,古人不是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么?”陈秀云脸上又浮起了阴云:“他走了好,走得很好,免得你牵肠挂肚地想着就是别人,同床异梦的日子我姓陈的可过不下去。”

年纪大了醋劲当然消了很多可并不意味着没有了,尤其是听见了叶振国的国王还和今日来看叶凡的那个女人有过那么深的瓜葛,陈秀云就算是天上七仙女下凡也会有点火气的。一听这话,叶凡也听出来味道了:“妈,没想到你今年都四十五了,醋劲还这么大啊?”

“我醋劲大?”叶凡这以插科打诨反倒把陈秀云给逗得笑了起来:“你这小东西怎么老是帮着老家伙说话呢?”

“诶,妈,你没听说过儿子偏老子吗?”叶凡笑嘻嘻地道:“再说了,男人帮男人嘛,我当然要帮我爹啦。妈,你说你,这都二十年了,就算是白酒也窖成了老酒啦,这老陈醋有啥好喝的?哦,我差点忘了,老陈醋也姓陈,同姓三分亲嘛,难怪你跟老陈醋这么有缘呢。”

叶振国听叶凡这么一说,直接就笑了起来:“别说了,你这样可不把你妈说成了醋坛子了吗?”

“爹,我在探讨同姓三分亲呢,怎么跟我妈和醋坛子扯上关系了?”叶凡直接故作惊讶地看着叶振国,一副完全无辜的样子。

陈秀云在叶凡背上擂了一记老拳:“你这小东西,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油嘴滑舌了,怎么了,想现在先练习练习以后好对付萧姑娘吗?”

这一下可把叶凡闹了个大红脸,真是本想祸水东引结果却是引火烧身:“妈,八字还没一撇呢,你扯这些干啥?”

“哟呵,这才是儿大不由娘啊。”陈秀云笑着打趣:“我这不正是很严肃跟你讨论你油嘴滑舌的问题吗,和八字九字有啥关系?”

这一顿胡扯,终于平了陈秀云心中的不快也总算化解了今日师娘和父亲之间的尴尬,叶振国一拍大腿:“行了,想不起来就算了,二十多年的事情,想起来也没啥好事,与其这样还不如不知道来得更好些。”

因有所爱故有所怨,爱恨交织最是难明白。陈秀云最担心的压根就不是叶振国还会旧情复燃而是怕他想得太多而被绕进去了,现在看他终于看明白的样子,心里的担心自然也就没了,担心没了,那点老陈醋自然也飞得不知道了去向。

“老叶,干脆我们回家吧,这会回去估计还有车。”

“对,回家。”叶振国问叶凡道:“小子,你的宝剑拿回来了吗?”

叶凡把天斩拿在手里扬了扬:“当然拿回来了啊。”

“拿回来就好了。”叶振国嗯了一声:“以后给我收好了别拿出来显摆。以前我不晓得也就算了,现在知道这玩意这么值钱,那就给我藏紧点,要不然以后还会惹麻烦的。”

“我知道了。”叶凡嘴里答应,心里却有些奇怪,怎么自己老子也说这个,难道他也是传说中的修行人?其实世间事道理都是相通的,同样的话可以用来印证修行也可以是生活经验的总结。叶振国比叶凡大了二十五岁,见知自然就丰厚得多,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并不稀奇。叶凡被吴道之给搞得有些神经紧张而已。

就这样,连市局都惊动了的“911”大案水落石出,然后不了了之了,完全就是一场别有用心的人搞出来的一场闹剧。

警察可不是吃干饭的,顺带一查就查到了淳于华与叶凡家里有点过节,那八角镇派出所的所长淳于茂又是淳于华的远方表亲,虽然未必淳于茂与淳于华相互勾结冤枉无辜,但也免不得打击报复的嫌疑。

身为一村之长竟然因为一点儿女间的过节就挟私报复,这罪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是因为他的这点私心就闹得从上到小都是鸡飞狗跳,最终竟然是一场虚惊。这要是在旧社会那可是谎报军情啊。淳于茂说得没错,诬告者反坐,尤其是诬告之人还带有主观恶意的时候,这处分就不能少了,淳于华被叫到了乡里边被乡领导一顿敲打,淳于茂则背了个内部通报批评的处分。

叶凡当然无辜却不是最无辜的,淳于茂完全就是作为一个警察的职业本能,十年当警察,看谁都是犯人,尽忠职守结果还背了个处分让他跟谁说理去?今年调到县里的事情可能就这么泡汤了。由于这个原因,原本两家本来就不太近的亲戚这下子倒彻底给断了关系了。

回到村里以后,淳于华这段日子总有些瘟头瘟脑的,看谁的眼光都不太对劲。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堂堂的村长家居然进贼了。不但进了贼,而且这贼还特别的气人,值钱东西不偷偏偏偷账本,偷了账本还不算居然还留下了字条,字条上就五个字一句话:“你摊上事了。”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见过气人的没见过这么气人的,这不就是当面扇耳光吗?

淳于华曾经暗地里试探过叶凡,意思很明显啊,我之前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大人有大量别搞得以后乡里乡亲地不好见面,要什么赔偿只要提出来自己都尽量满足。

哪想到叶凡一推四五六,甚至还反诘起来,哦,你家丢了东西就冤枉我偷的,这是什么道理?既然你之前就报警抓过我一回也完全不用介意再报警抓我一回吧,罪名我都替你想好了,你怀疑我偷了你家的账本!

靠,淳于华哪敢去报警啊?

假如再报一次警如果是叶凡偷的,那一文不值的账本算什么盗窃案,闹不好警察会拿着警棍把自己给轰出门去;即便立案了,也查出来就是叶凡干的,警察不会不核对那账本的内容吧,这一核对绝对会要了老命的。

淳于华这些年仗着自己是村长的职权,吃拿卡要暗地里干了不少违法乱纪的事情。比如他家承包的那片用来作为果园的山头,到现在都还没把补偿款给人家呢;国家征收的农业税款,他总是在这本来该征收的税款上面再加一等,多余的部分当然就进了他的腰包了。

靠着干这些勾当,这十几年的村长当得可能比县长还要滋润,完全就成了这地方上说一不二的土皇帝。

淳于华为什么胆子这么大?

没点后台他敢这么干吗?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只要想干又敢干,政策总有漏洞的,这些年他串联了某些和他同流合污的其他村的干部也上下打点乡里面的各级官员,使得上面对他们私下里的勾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怎么就有这么大的能量呢?

很简单,三人成虎!淳于华上过几天学,别的没学到,这个三人成虎的寓言故事里面的智慧被他学了个淋漓尽致。只要某位仁兄要查他,他在乡里面的耳目就总能提前知道消息,人家还没发难呢,他就先串联一些人写举报信。就算查下来啥事也没有,乡里面的小小干部谁架得住上面这个问话那个问话?干群关系也是干部考察的一部分啊,干群关系弄得这么僵,怎么还能干得下去?

为了自己将来的仕途考虑,也不想惹这个明里头和和气气暗地里却是个十足刺头的村长,事后淳于华再暗示点好处,不管对方收还是不收他都会记下来一笔账,将来要是敢对自己下手,那就翻翻旧账就行了。黄泥巴滚裤裆——不是屎也是屎,就算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的。

他家丢的账本就是这本历年来给谁谁谁送过好处,竞选村长的时候又给谁谁谁送过好处等等。

别人不知道厉害,他是知道的,一旦真的认真起来,他淳于华就算真的手眼通天那也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叶凡矢口否认以后,淳于华也不敢报警,自然更加不敢对叶凡如何?万一真的就是他干的呢,这叶家人可全都是一条肠子通到*的人,就没他们不敢干的事。若仅仅是向乡里举报那也就罢了,乡上的人还不敢把自己怎么样,但若是捅到了市里头呢,省里头呢?这要是查起来自己也受不了啊。

即便最终查无实据,自己这村长的位置也是铁定不保了,没了村长的这个权威,以后这滋润日子怎么还可能过得下去?要是别人当了村长,只怕第一个就要拿自己开刀立威,自己干的事别人不知道这四亲八邻的可都是清楚的,自己可以用三人成虎的手段,别人也可以用啊。

一想到这些啊,淳于华就觉睡不好,饭吃不下,成天到晚地瘟头瘟脑的,看谁都像贼。加上淳于江精神刺激都还没完全平复,时不时地出点状况,这十几天淳于华就仿佛一下子从四十八岁过渡到了六十岁,头发都白了一半。

这事倒的确是叶凡干的。

叶凡不是圣人,当然不可能会以德报怨的那一套,对于淳于华的作为,从这里长大的他岂能不知道一些呢?

淳于华再地方上作威作福,因为一点私怨竟然让自己进了一场局子,这口气叶凡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偏偏叶凡身边还有两个人心通透的阴神在。

这种视人间如梦境的阴神,可是最好的侦察兵,感应到叶凡的怒气以后,李修于和赵丽红私下里商量,都觉得这件事起因错不在叶凡。淳于江由于嫉妒叶凡能得萧晓筱的亲睐,竟然去找巫师给叶凡下法术,这一下法术就惹出了这许许多多的事情来。

先是自己二人怨气冲天之下险些被叶凡给宰了,要是把叶凡给宰了,自己二人可能最终的结果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可以得到叶凡的指点,将来有成仙了道的机会;要是自己二人被叶凡给宰了,那也一切休提,灰飞烟灭是必然的。

淳于江心里有鬼,由于被赵丽红的阴神附身,受到了其怨气的影响所以神志不清处于半疯癫的状态,和叶凡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真正让他疯疯癫癫的原因其实是赵丽红的迷神之术,那种深种于灵魂中的恐惧才是其疯癫的病根。

可要是淳于江不去干这种事,岂不是啥事都没有?至少他不会被赵丽红附身啊。所以他目前的结果用迷信的说法就是报应,现世报来得快。

淳于华仅凭疯疯癫癫的淳于江的疯话就挟私报复,闹得是鸡飞狗跳,上下都被他惊动了,若不是叶凡洪福齐天这天斩剑的来历也清楚,或者是遇上了什么昏庸的警察将错就错,亦或是这些证人怕事不出来,都不能洗清嫌疑啊,说不定现在都还在局子里呢。

无形中,赵丽红和李修于已经把淳于华和当年害死自己夫妇二人的那个李有志给画上了等号,尤其是看见叶凡在审讯室里被人连番审问的时候,这两夫妇更是气不打一切处来,当时就决定回去以后要好好教训他一回不可。

这里就看出了这两夫妇的确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连个厉鬼了,想的仅仅就是教训却没有想别的内容,换做以前的他们,只怕淳于华难逃一死。

回家以后,李修于在叶凡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天天猫在淳于华的屋子里,只要一有功夫就跟着他,看他在想什么。这一跟就跟出了事。马上就要进行村支书的换届选举了,淳于华的脑子里又活了,开始在打算给谁谁送礼,准备让他们到时候好投自己的票,然后从隐秘角落里拿出了那本账本开始在上面画圈,好像是谁是重点竞争对象等等。

这一幕看在李修于的眼里,也看清了他会把这东西藏在什么地方,回来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叶凡。

叶凡听得瞪大了眼睛:“还有这事?”

“我是亲眼看见的,我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家,骗你干什么?”李修于道:“叶凡,你若要收拾他,这就是最好的机会和筹码。”

要说叶凡不想收拾淳于华那绝对是谎话,只是一时间找不到什么好的办法而已,拔剑杀人绝对不行,淳于华虽然可恶但还不是那种罪大恶极之人,只是犯了所有当了官以后就走歪路的人的通病而已,上位以后就忘记了自己是怎么上来的。

一听到这件事,叶凡当突然不会放过的,终于瞅准了机会第一次当了一回飞贼,偷完了以后还不忘恶心一下淳于华,将他之前威胁自己的话原样奉还。

这一下子可把淳于华给收拾得够呛啊,这几天的清醒叶凡是看在眼里,忍不住觉得这淳于华有些可怜。

一个平时作威作福惯了的人,这几天就跟偷了谁家孩子的人贩子一样,干啥都缩着脖子。把玩着手中的这本满是罪恶的账本,叶凡心里竟然有些犹豫了。

这一点自然被李修于看在眼里:“怎么了,叶凡,事到临头的时候你开始不忍心了?”

“不是!”叶凡摇摇头:“我只是忽然觉得他有些可怜而已,李修于,你觉得我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了?”

“过了吗,我怎么不觉得呢?”赵丽红在一边插话:“得意的时候忘乎所以老子天下第一,一旦有把柄被人抓在手里遇上了有可能被收拾进而失去自己嚣张的资本的时候,就开始儿媳妇怀孕——装孙子。他在做这些过分的事情的时候,要是问一问自己是不是过分的话,那就不会有今天了。”

叶凡在心里答道:“这和他做什么没关系,我是在想我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而已。淳于华挟私报复,我被他恶整一回然后我又整回去,难道不是挟私报复吗,我和他有什么区别?你看他这几天的样子,易地而处,我遇到了这种情况的话估计和他也差不多。”

李修于则有些讶然:“叶凡,你出剑斩灭我们的时候,可不见你犹豫过啊。难道就因为我们是鬼而他是人吗?”

“这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想不明白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罢了。”叶凡看着繁星点缀的夜空:“得志时嚣张伤害别人,然后被伤害的又去想办法报仇。自己不想被人伤害那就不要去伤害别人啊,可为什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心呢?”

“我看他不是管不住而是压根就没想过要管啊。”李修于摇头:“当初我夫妇两个被人无辜冤枉的时候,也想过和你一样的问题。后来也得到了答案,但是答案很残酷却很现实,那就是这些恶人在作恶的时候并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做坏事,而是喜欢这种恣意妄为的感觉,非常享受这种人上人的感觉。不是他们管不住而是压根就不想管,因为他们手里有可以伤害别人却不担心别人反击的力量啊,或者是权力或者是武力。叶凡,你是个好人,就连当初我们两个这种怨气冲天又满身罪孽的厉鬼你都没有出重手把我们给消灭掉,这种人至少在我们的见识中还从来没见过。但是你千万不要为了好人而好人,这样就成了假情假意伪君子了。”

“伪君子?”叶凡没想到在李修于嘴里自己居然得了这样一个评价。

李修于摇头:“我不是说你,而是说某些事和某些人。明明就是一肚子男盗女娼却还要装作正人君子样来装点门面,当年的李有志如此,现在淳于华也如此。某些时候啊,伪君子可能比真小人还要可恶!”

赵丽红也接口道:“叶凡,你的心软,若不是罪大恶极之人你是下不去手的。唉,我们当年在上大学的时候我们的导师曾经告诉过我们一句话: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你被他诬告还能没事是你的福缘,但并不意味着他的行为就应该被原谅,不是你要挟私报复而是他的行为就该被收拾。试想一下,淳于江和你有仇吗?淳于华和你有仇吗?都没有。如果有仇那也是他们自己认为你和他有仇而已,儿子去让人给你下法术害你,老子欺压你们家多年甚至还去诬告你,难道你就不是无辜的人吗?那些被他淳于华要挟的干部就不无辜吗?大丈夫敢作敢当,明明是恶事还要以恶掩悪,这不是小人是什么?”

听了这夫妇两的话,叶凡心中一下子解开了心结,仿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对啊,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你敢做就不要怪别人收拾你,只因为你该被收拾。

李修于缓缓念了一首诗经里面的诗句:“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汝,莫我肯顾!逝将去汝,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硕鼠硕鼠,无食我麦。三岁贯汝,莫我肯德。逝将去汝,适彼乐国!乐国乐国,爰得我直!硕鼠硕鼠,无食我苗。三岁贯汝,莫我肯劳。逝将去汝,适彼乐郊。乐郊乐郊,谁之永号?”

这首诗经中的《硕鼠》在李修于清冷的声音中显得无比凄然,其中所展现的心境让叶凡为之动容,忍不住问道:“李老师,这是什么诗句啊?”他最烦古文,当然也不会知道这首传唱千古的《硕鼠》的名字了。

赵丽红笑道:“这首诗叫《硕鼠》,载于《诗经》之中,儒家五经,《诗经》为首。也称‘诗三百’,你不知道吗?”

叶凡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我还真不知道,和你们不同,我连大学的门都没进过呢。现在看来不读书真是坏事。对了,硕鼠是啥意思?”

李修于忍不住也笑了:“硕鼠就是大老鼠,古代的老百姓把贪官污吏比作大老鼠。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你知道吧?”

“这个我肯定知道。”叶凡点头。

李修于:“在这乡下的小地方,淳于华就是大老鼠,既然是大老鼠就该人人喊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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