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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我要你女儿

沈家客厅里,钟点工阿姨泡上了两杯茶。

懒懒地靠在茶几另一端沙发里的薛远舟却没有去碰,随意说了一句话。

“你,你说什么?”欧旌开听到他刚才那句话,差点跌碎了手里那把紫砂壶,他颤巍巍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又颓然地倒回坐在沙发里。

他真是苍老了许多,薛远舟却还记得七年前的欧旌开风华正茂的样子,虽然为人客套却有着不用言说的高高在上。恐怕她为了这个女儿也操碎了心——他不完全清楚沈欧蓝到底出于什么目的做出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在和父亲赌气。薛远舟想知道的,不过是她父亲是不是也心甘情愿利用女儿的任性做筹码,来交换他想要的东西。

反正此刻在薛远舟眼里,沈欧蓝值得这个价位。

“你比蓝蓝整整大了十八岁!”欧旌开实在不能接受他那句“我要你女儿”的要求!

“欧市长更明白你向我要求的价码是多大的,”薛远舟气定神闲,仿佛胜券在握,“你女儿不是已经和你说要去美国了吗?这么算来,我平白就成了您的晚辈……”

他被薛远舟定定的目光盯得浑身发冷,“蓝蓝,你是说蓝蓝是因为你才要去美国的?”恍然大悟之后却只能更加难以置信。

“我从没有强迫任何人,也不会强迫任何人,”薛远舟转移了注意力,眼光放肆地打量着沈宅的一切,在沈老爷子去世前,恐怕欧旌开在这个家里恐怕不会活得这么自在吧,“让她去美国也不过遂您女儿的愿,也会让您高兴,不是吗?”

“她,她只有十七岁,甚至还没有成年……”欧旌开的眉头皱得很深,他已经失去一个女儿,怎么可能再愿意失去另一个?

“所以我在问监护人的意见啊……”薛远舟语气淡淡的,“您应该比我更了解自己女儿的个性吧,皆大欢喜的结局不好么……”

是啊,这个孩子从小很乖,但是如果任性起来,一点道理都不听不进去,旁人不想让她做什么就偏要做什么,他忽略了自己有过妻女的“往事”竟然让她变到现在这样不可理喻的地步!欧旌开一瞬间颓然,仿佛又回到了当初沈素素朝他示好的时候,一边是沈家女婿高官厚禄的光明前途,一边是娇妻稚女的温馨样子……每个晚上他都纠结得辗转反侧,一个从农村走出来的大学生,一步步熬到差不多的位置,却每每因为旁的原因卡住了升职的瓶颈。

怎么甘心就此止步官场?

比如现在,怎么甘心放弃这个机会,迅速提升的机会……可是良心怎么能允许自己亲手送女儿成为禁脔?可这个女儿又是如此任性!即使阻止无非让她更加叛逆。

“其实,欧市长,如果不是尊重您,您完全知道我可以直接带您女儿去美国……”薛远舟语气淡然,并非炫耀什么,只是他懂得谈判技巧。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沈欧蓝是不知道这次拜访的,她甚至觉得是自己一味的任性才能顺利逃离了父母——如果没有记错,她甚至还留了一封义正词严的控诉书作为出走的书信……可有哪一个父母会如此安心放自己的孩子行走天涯?更勿论是去当金丝雀?

她只是不知道,无非多埋了一颗*罢了。

**** ****

沈欧蓝还是个孩子,也只是个孩子,可就算再像孩子,也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情人,当然或许可以荣幸地算得上薛远舟有兴趣愿意包养起来的一个情人。但会不会在别的地方,也有不少这样如她一般年少如花的女孩等待着他的驾临呢?沈欧蓝穿着真丝睡袍一个人躺在卧室的时候,猛然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吃惊!

她竟然在为他有别的女人而不快?!这,这太可怕了……她咬住下嘴唇,想着这段荒唐的日子——有多久了?一天、一月、一年?不,还没有到一年吧……虽然他起先说带她去美国,其实也只去了一段时间,因为她不喜欢那里的环境,所以他给她在南方沿海城市买了一幢小庄园,生活得安逸舒适。他有自己的工作,并不能时时刻刻陪在她身旁,在她身边的时候,算是极宠爱吧。甚至除了酒店的第一个的夜晚,他对她基本都没有过多么亲密的行为,最多搂着她,安静地睡去。

这是什么情妇的生活?完全没有付出?甚至还如此自由,随时可以离开……沈欧蓝的人生前十七年都是一个乖学生,但没有任何一门课教她如何做情妇,甚至都没有教会她如何去爱。唯一的老师可能是许波,却还很不合格,虽然她有时也会怀念起她白天鹅的完美风姿,但自她选择堕落沉沦的那一刻起,可能连回忆都不再有资格。

从沈家逃离那一天,她只带走了外公替她拍的那张双脚绷直站立的舞台剧照。

《天鹅之死》!

多么讽刺的先兆!

如果姥爷在的话,她或许不会这么任性……叹了一口气,起初那些刺激新鲜的兴奋感觉过去,她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其实单调得很——但奇怪的是她并不感觉太寂寞,反而感激薛远舟给了她一个空间可以离开自己熟悉而压抑的环境,

这就是她要的一份自由,和以前的生活基本没有什么区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钱多得几乎可以算得上用不完,只是不再有无休无止的考试和繁重的课业。她可以买任何自己想买的东西,学任何新鲜玩意儿,网上鼠标一点,什么都可以有人送上门。

她甚至还重新置办了一个书架,各色各样的书,比在学校时眼界更开阔。有时候,她可以安静地在书房坐一整天,连饭都不吃。保姆担心地来看,她却不要她来打扰。

匪夷所思的情妇,她恍惚觉得自己像是被大人宠得上天的孩子,甚至还不需要读书或者想办法糊口。

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了,今天刚开始看买回来的一大堆法语资料,那些好听的单词让她觉得很有意思,只是真的挺难的——之前在美国的时候,薛远舟给她请了很好的英语老师教她口语——其实她高中学的时候底子本来就很好,欧旌开也很重视,所以进步神速,她喜欢这样无拘无束的学习,而不是枯燥的完形填空和阅读理解。

如果薛远舟回来知道她正在学法语,会不会很吃惊?他好像又离开一段日子,还错过了她十八岁的生日。他给她的礼物,扁扁嘴,很没有创意,居然找来一只手机——她成天在家里窝着,从来不需要这种东西。不过,还是很漂亮的一只白色的日系翻盖手机,很薄的质感,适合女生,那天他打电话给她,里面存了他的号码,显示的姓名是“大叔”,她笑了,似乎一直在讨好她的金主吧,还故意把他叫成大叔,听来却像撒娇。

他随意地问她,喜不喜欢?——其实她假装欣喜的声音后更想说的是我其实喜欢你陪我过生日……她不知道算不算是依赖,只是人在一起久了,多多少少总有点感情,更何况,他对她真是算不错。

或者自己还可以报一个小语种的班级学点法语的基本发音规则,白天她拼命在卫生间含着水学小舌音的感觉别提有多奇怪了,慢慢的,笑得出了声,甚至没有觉察身后有人过来。

“怎么了,小丫头?”薛远舟已经在她身后躺下,轻轻拥住她。

沈欧蓝迷迷糊糊的,被他吓了一跳,“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薛远舟在黑暗中微微勾起嘴角,他喜欢她用的这个词,“想你,所以就回来了。”

肉麻得她只想笑,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翻转身体,与他在黑暗中面对面,反正也看不见,“薛大叔,你现在没有我有钱,所以我可以不要你回来……”

“哦?”薛远舟想想,这话仿佛自己就是个提款机而已,而他除了送过一只手机外,似乎送得最多的都是信用卡,各式各样——因为她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像个小孩子,虽然嘴上总是不屑但银行只要有新风格的卡模样做出来,他就会让秘书送她一款,挂着他信用卡的副卡没有几张,除了给薛卿的,大都给了沈欧蓝。一点都没有担心过——或许也是因为她像个孩子,薛远舟从来未想过其他。

他总觉得她与其他女人是不同的。

“是吗?你有多少钱?”他不想她离开自己的怀抱,又伸手把她捞过来,埋首在她的发间,他喜欢她身上那股淡淡的乳香,她的浴液就放在浴室,极其普通,他也用过,却总洗出他未闻过的味道,让他安心、沉醉。

“因为时间就是金钱,所以我就是富婆。”她大着胆子也去捏他的脸颊,谁叫他总有这个癖好,就算她脸不大也快被他捏大了。

换来他一阵闷笑,“小丫头,你在怪我没时间陪你吗?”他必须承认:比起时间,她比他多多了。虽然很多事可以放手让下面的人来做,但毕竟他不能置身事外,薛氏已经出过一个叛徒,更不用说那些并不姓薛的人。

沈欧蓝听来,无端心里一紧,自己的口气里竟然真的有了一点这么酸溜溜的抱怨?她不该啊,困惑间,一个雪花般轻柔的吻落了下来,先是眉毛,再是腮边,慢慢移到耳后……她起初只觉得痒,以为薛远舟又和以前一样和她开玩笑,不禁笑得咯咯出声,然后那一夜久违的记忆仿佛在一瞬间复苏……她突然又开始害怕起来,起先握着他睡衣袖子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才发现手心里汗津津的,滑得怎么都抓不牢。

他低低的喘息声在她的耳边轻轻拭过,她浑身开始觉得烫得厉害。

“蓝蓝,”薛远舟气息不稳,“小丫头,你已经十八岁了呢……”

十八岁?难道他一直在等待自己的十八岁吗?她的心底漾起一股暖暖的涟漪,慢慢扩散,像一条小河的水流轻轻地淌过心间,抚平了她起先的紧张,不再那么抗拒,开始回吻他,温柔得不可思议……或许最后在他臂弯里沉入梦乡时,她在想:这样的感觉是不是应该叫想念。

难得的,薛远舟第二天睁开眼,伸手捞了个空,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天光已经大亮,懒懒地唤了一声,“蓝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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