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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段颎大军围姑臧,樊陵奏章 引纷争(上)

且说李远令居大败,领着五千残兵往浩门县逃去,曹破石等人当即率军追杀,然李傕伤势颇重,只得带着千余伤卒留守令居。

恰在此时,李护、成炎虎二人得董维报讯,知晓李远必然为令居城所阻,连夜领军五千,赶至令居城。

李护探得李远大败,撤往浩门,忧心不已,对成炎虎说道:“兄长败退浩门,曹破石追杀甚急,而此刻令居城中仅有千余伤兵,正可趁夜夺取令居,为兄长打开通路。”

“正该如此,当全军压上,一举破城”,成炎虎点头称是,二人率军一路潜行至令居城外,恰好李远白日攻城之时,云梯尚在城外废营,李护旋即令军士收集云梯。

直至深夜,令居城中士卒经白日大战,早已累的东倒西歪,昏睡一片,忽而城下杀声四起,不待守军反应过来,成炎虎早已率三百勇士登上城来,一阵拼杀,夺得城门。

李傕方包扎好伤口,忽闻城中厮杀声一片,暗道不妙,抄起大刀,跨上战马,带着亲卫往城头赶去。

行至半路,只见城中士卒乱成一片,连忙捉来士卒询问缘故,士卒惊慌道:“将军,不知何处兵马,趁夜杀入城中,怎奈城中多是伤兵弱旅,难以抵挡,将军速走。”

李傕听得一头雾水,也不知何处兵马趁虚来攻,眼见敌军杀声将至,不待思索,带着亲卫连夜逃出城去,直往浩门奔去,与曹破石等合兵,再去夺回令居。

李护自占得令居,心忖李远孤军受困,情势危急,即令成炎虎率军二千守城,自领一千精骑,往浩门疾行,援救李远。

这曹破石见李傕仓皇而来,满心不解,得知令居丢失,疑惑道:“李远白日大败,逃往浩门,已被我军团团围困,岂会有余力夺城?”

“想必是武威兵马来援”,李傕稍稍静下心来,细细一想,琢磨半晌,猜测道。

李傕又是进言道:“曹校尉,此刻令居已失,万不可再作拖延,当早早围杀李远,率军夺回令居,以防生变。”

“就依你之见,传令三军,明日攻城”,曹破石军令一下,众将各自回营,各行其是,吩咐兵卒连夜赶制云梯。

次日,天色微明,曹破石尚在营中呼呼大睡,忽闻营中人马嘶吼,慌忙披上甲胄,出帐查问。李傕急匆匆来报:“将军,武威李护率千余精骑,突袭大营,来势凶猛,尹端、董旻已前去御敌,此时应严防李远突出城外。”

正说间,李远见城外敌军营中大乱,火光一片,料想定是李护援军,当即与姜宣率军出城闯营。曹破石急忙令李傕、董维二人前去抵挡,自率越骑营坐镇中军大帐,不敢擅动。

“将军,敌军火光在西北方,我等可往西北方冲杀,与李护合兵突围”,姜宣瞧见敌营西北方火势最大,出言道。

“好,你我左右开路,杀出敌营”,李远策马挺枪,与姜宣左右挑刺,正遇李傕、董维二人,李傕本就身上刀伤,董维不愿与李远相战,二人旋即为李远冲杀开来,直指曹破石中军大帐。

“快与本校尉拦住他们”,曹破石远远瞧见李远杀来,心中大惊,慌忙令越骑营出击,拦住李远。

李远瞥见“曹”字大旗,怒气横生,立马横枪,取出弓矢,一箭将官军帅旗射下。曹破石为之一惊,心知李远射术精湛,赶忙带着亲卫弃营而走,往东逃去。

“将军,快冲过中军,便可与李护汇合”,姜宣接连刺死数人,见曹破石奔逃,急急对李远大吼一声。

李远闻言,驱马再战,率领兵卒冲入中军,一通乱砍乱杀,凿穿中军,正见李护为敌军团团围住。

“杀”

李远高喝一声,飞马至尹端身前,吓得尹端拨马便逃,董旻亦是虚晃一刀,甩开李护,蹿至亲卫身后,紧紧盯着李远。

“哼”,李远轻哼一声,冲进阵中,与李护合兵,拼死杀出,直往令居奔去,李傕、董旻二人随后率军死死追击。

待李远奔逃至令居,身旁仅剩千余兵卒,人困马乏,只得入城暂作歇息后,连夜撤归武威姑臧城。

次日,曹破石整军再追,赶至令居城,见令居城中早已人去城空,便驻守令居,待段颎大军到来,合力进剿姑臧。

且说段颎攻破上圭,斩杀那根,俘虏万余,闻报李远逃归姑臧,顿时恼火,却也不敢追究曹破石罪责。段颎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想起叛军万余俘虏,当即下令将俘虏尽数斩首,以向朝廷请功。

贾诩适时劝道:“将军兴兵平乱,以少胜多,功劳甚大,而姑臧叛军尚未剿灭,势必进兵攻占姑臧;在下家居武威,知晓姑臧乃是西州坚城,三面环水,地势险要,且城上箭楼、碉堡密布,李远绝不会轻易投降,免不得强攻硬取,这万余俘虏正可充当攻城先驱。”

“将军,文和所言甚是,若是给与这万余俘虏活命之机,定会以命死战,不如暂且留待日后攻城之用”,董卓随后劝道。

段颎疑虑道:“你二人所言虽有理,然俘虏多是叛逆之徒,本将恐其临阵倒戈,到时岂不自乱阵脚?”

贾诩又是说道:“上圭万余俘虏大多不是河西人士,想必不会对李远死忠,否则李远怎会只带走万余河西将士,俘虏心中对李远亦有不满,还请将军斟酌。”

“既然如此,俘虏暂且不杀,每日仅给与一顿稀粥,若是饿死前往武威途中,只怪其等命里该有此报”,段颎向来不喜俘虏,不过强攻姑臧城绝非易事,免不了军士伤亡,若是朝廷军士伤亡惨重,造成凉州军力不足,日后便无法震慑羌人,只得点头称是。

段颎言罢,当即集结凉州各处,进军河西,行至令居之时,再与曹破石等人合兵,兵力不下十万,另有二万俘虏,兵势震天。

李远闻报段颎大军将到,召来李胜、盖登、成炎虎、姜宣四人,李远说道:“如今段颎大军来攻,姑臧城虽高大坚固,然兵力不过万人,其中新卒甚多,情势极为不利。”

“兄长放心,姑臧城四面城墙各有一里,刨去四千新卒及一千败军,尚有五千精锐,足以守城;而愚弟自兄长出兵东进之后,又将姑臧城池修缮加固一番,城中滚石檑木堆积如山,箭矢刀剑充斥府库,且敦煌各处军粮皆已运至,储粮丰足,何惧朝廷大军!”李胜笑道。

盖登想起马五斤、徐石林二人之死,愤恨不已,怒道:“此次定要与段颎见个高下,为我马、徐二位兄弟报仇。”

“成将军,图乌已然叛归段颎,本将恐图乌煽动张掖羌人为祸,你即刻赶往羌人诸部,安抚羌众,此时后方切不可生乱”,李远心忖图乌已然归降段颎,为免成炎虎受图乌影响,充为内应,该将成炎虎调离,亦可安抚羌人部落,不由转首对成炎虎吩咐一声。

成炎虎性格憨厚直爽,见李远军令已下,拱手领命道:“将军放心,成炎虎定不让张掖诸羌生乱。”

李远又对盖登吩咐道:“我军如今势弱,为免敦煌、酒泉等地响应朝廷,你即刻前往敦煌,与令狐振、邓康等人合力安抚敦煌、酒泉二郡,若是有人胆敢响应,即刻诛杀,不必留情。”

盖登本欲为徐、马二人报仇,心中虽有些不情愿,却也拱手道:“将军,此去不知何时再见,只望将军早日击溃朝廷大军,一雪前耻。”

“盖将军放心,本将定要重整旗鼓,再度兴兵东进”,李远对盖登叮嘱道:“李护与我情同手足,不幸战死,然李护尚有幼子李勇,自幼丧母,此次你经过酒泉之时,可前往李护府中,托人将其李勇送往张掖,我夫人自会好生照护。”

“将军真乃仁义之人,我等誓死追随将军”,成炎虎等四人见李护战死,李远依旧不忘手足之情,照护其家小,齐齐敬服道。

李远摆手笑道:“此乃我本分之事,诸位不必如此,此次兵凶战危,还望诸位与我同心协力,共拒暴兵,再图大事。”

“敢不应命”,四人大笑几声,慨然应声而去,李远望着四人远去之后,垂首叹息道:“此战若败,李家便是亡于我手,唉!”

正叹息间,忽闻亲卫禀报,有四名黑衣人前来求见,李远心知必是十二死士,当即召来一见。

“冀孝、冀信、冀忠、冀让拜见主公”,黑衣人正是李家十二士之中的李冀孝等四人,待李远应声,连忙站起来,李冀孝自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李远,恭声道:“主母令我四人将樊陵押解至此,嘱托主公依照信中之言而行,或可免去祸事。”

“嗯!你等四人先将樊陵好生看押,待我看我书信,再做定夺”,李远打开书信,摆手便让四人退去。

李远阅完书信后,不由呢喃道:“夫人让我向樊陵诉苦,假意投降,诉及段颎有不轨之心,由樊陵转奏朝廷,而凉州与洛阳往返路程遥远,借以拖延时日,究竟为何如此?”

“朝廷国库空虚,段颎十余万大军耗费甚巨,观夫人信中之意,莫非是要我将段颎十万大军拖在姑臧,不出一月,朝廷必然不堪重负,到时段颎军粮告竭,士气尽丧,我便可反败为胜”,李远思虑半晌,舒口气自笑道:“看来该去向樊陵诉苦一番才是!”

李远思定,当即径直奔往樊陵处,一见到樊陵,李远连忙单膝跪地,请罪道:“上使在上,李远绝无谋逆之心,昔日皆是受他人胁迫,不得已而为之,如今李护已死,才敢将上使接来武威,恭送上使还朝。”

“李太守快快请起,若非李太守保全,本官早已为李护所害,应是本官叩谢李太守夫妇恩情才是”,樊陵上前扶起李远,好声谢道。

李远却是不肯起身,哭丧着脸诉苦道:“在下常听夫人提起上使,言道上使乃是恩怨分明之人,今日李远祸事将近,还请上使为我鸣冤。”

“此事李夫人也曾于我提及,段颎为一己之功,咄咄逼人;董卓骄横残暴,专权陇西;曹破石好色成性,坏人妻女;你不必忧心,待我重归朝廷之后,自会向天子禀明,为你诉明冤屈,还你公道”,樊陵劝慰道。

李远摇头叹息一声,苦声道:“如今段颎大军在手,曹破石等人甘愿与之同流合污,西凉官民皆不敢言明实情,且段颎向来骄横跋扈,于凉州恣意独断,凉州大小官吏不敢有丝毫违背,董卓陇西专权便是段颎指使,长此以往,段颎必生反心,割据自立。”

“上使若是不信,可将武威太守孙俊召来,问明实情”,李远见樊陵面显疑虑,当即召来孙俊,为其作证。

孙俊自是不敢违背李远之意,附和道:“上使在上,李太守之言句句属实,段颎于凉州广植亲信,安插党羽,军政大事多有干涉,尤其是凉州军士,只知段将军军令,不知朝廷诏命,此次李护反叛,亦有不满段颎专断之故,而李太守乃是被胁迫所致,还请上使明察。”

“朝廷虽对凉州有些放任,然段颎竟敢如此肆意妄为,本官定要禀明天子,将段颎收押回京师治罪”,樊陵说完,又是笑问道:“本官纵然有心为李太守申冤,然身在武威,却也难以向陛下奏报此事。”

李远忧声道:“我本要今日送上使离去,怎奈段颎大军围城,誓要置我于死地,只恐上使出城为乱兵所害,还请上使写好奏章,待我派人送至洛阳,以防段颎从中拦截。”

“李太守所言极是,段颎素来有屠夫之名,旦有与之相左者,定然灭人全族,上使只需写好奏章,交由李太守呈报洛阳,方为妥当”,孙俊劝诫道。

樊陵应声道:“既然如此,本官即刻写好奏章,劳烦李太守送往洛阳,澄明实情。”

待樊陵写好奏章,李远感激一番,辞别樊陵,将孙俊送回府中,召来姜宣,吩咐道:“桓楚兄,此次形势危急,我已令樊陵写好奏章,借机拖延些时日;然段颎大军围城,城中仅有你我二人可杀出重围,我还须坐镇姑臧,还需由你将奏章送往太尉郭禧处,切不可暴露身份,就谎称受樊陵、孙俊之托。”

“将军放心,待末将前去走一遭”,姜宣慨然应下,然李远不放心道:“今日入夜之后,我亲率城中所剩千余精骑,送你出城。”

“此事不可,将军乃是姑臧主将,若有闪失,三军将士危矣!”姜宣劝阻道。

李远却是满不在乎,摆手大笑道:“城外敌军,本将视之如猪狗,桓楚数度临危受命,为我解忧,自当相送,不必再劝。”

姜宣还言劝止,见李远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劝,心中虽有些担忧,却也对李远颇为感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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