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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宋贵人荣登中宫,白玉仙美动南阳(上)

却说张角召来八名心腹,商议机要之事,不料张梁一言惊人,张宝顿时怒起,瞪了张梁一眼,张梁赶忙收声。

“二弟住口,休要胡言乱语”,张宝训斥道:“十万信徒之中,除去腐儒老幼,青壮之多三四万,且大多是乡间民夫,手无寸铁,未经训练,怎能上阵杀敌,对抗官军?”

“唐周之言,确有道理”,久未发言的张角适时挺了挺身子,起身说道:“欲成大事,仅靠一州之力,实乃成事,故而我太平道当传教于天下,广泛吸收信徒,获取民心。”

张曼成疑虑道:“传教天下,固然可增收信徒,却也声势过大,容易引发朝廷忌讳,到时朝廷派兵驱赶,毁我太平道,那就有些得不偿失。”

“此事无需忧虑”,张角抚须道:“我太平教一向以黄老之道宣传教义,组织信徒,朝廷官员多有信奉黄老道学之人,皆以为我是用黄老善道教化天下,你等便依旧以善道教民为口号,迷惑朝廷官员,使之坚信不疑,自可无忧。”

唐周又是进言道:“贤师,太平道传教天下,确是好事,不过在下以为不可操之过急,眼下河北灾民流窜,甚至前些时日青徐饥民暴乱,倒不如先传教河北,以冀州为忠心,北向幽州,南至青州、徐州,西到并州;其次,再扩展至京畿、中原、江南,如荆州、扬州、兖州、豫州、司州;而后再传教偏远地区,如益州、凉州、交州。”

“嗯,此言甚善”,张角赞赏道:“唐周颇有干练之才,不枉为师一番教导。”

唐周顿时飘飘然,热血沸腾,又是拱手道:“贤师,在下以为而今宦官当权,我太平道若想成就大事,还需与宦官虚以为蛇,暂且交好宦官,求得庇护,我愿入京结交宦官张让等人,为太平大业尽绵薄之力。”

“好!若是事成,你便是我太平道的大功臣,日后必有重赏”,张角绕着众人走了一圈,继而严声道:“你等八人,乃我太平道八大使者,地位尊崇,责任重大,亦是我最亲信之人,此次便由你等八人,合力向外拓展,传教于河北及徐州,切记小心行事,不可大意!”

众人应声而去,张角拿起身旁的九节杖,对门外随从问道:“授课时辰,是否已至?”

“启禀贤师,辰时已过,小人将授课时分改至巳时”,随从拱手回道。

古代将一昼夜分为十二时辰,每一时辰相当于现代的两个小时,即: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子时23—1点,丑时1—3点,寅时3—5点,卯时5—7点,辰时7—9点,巳时9—11点,午时11—13点,未时13—15点,申时15—17点,酉时17—19点,戌时19—**,亥时21—23点。

“如此安排甚好,看不出你倒是个心思细腻之人”,张角一见这随从是个新来之人,处事稳妥,转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裴元绍,河东人,十六岁,因河东地震,家中仅剩一人幸存,后因无钱交付地租,田地被强行收回,流落在外,有幸侍奉大贤良师,是小人的福分”,裴元绍恭声感激道。

“可有读过书?”张角继而问道。

裴元绍摇摇头,失落道:“家中贫苦,不足以裹腹,不敢奢望读书认字。”

“看你年纪尚轻,倒不如随我入学堂,听些太平教义,识些浅薄学问,你可愿意?”张角见这裴元绍有些机敏,言辞清晰,心生好感,温声说道。

“叩谢大贤良师,小人愿意”,裴元绍激动得大哭起来,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可以像富家公子那样读书认字,随着张角一道往学堂走去。

张角方至学堂外,给裴元绍安置好座位,却见堂外七八人正在饮酒吃肉,顿时大怒,喝斥几句,将其等罚跪堂外。

过了半晌,张角才踱步而出,瞧着眼前跪着的七人,不禁叹道:“你等年纪不过十五六岁,正值致学之年,我这才日日抽出时间,授予你等太平教义,未料到你等竟如此不成器,终日游离晃荡,放纵享乐,贪酒好肉,荒废学业,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张角望着跪着的七名少年郎,苦闷不已,随着太平道的扩展,教徒数也越来越多,传教范围也越来越大,教中人才急缺,自是要在太平教信徒中择人而用。然而太平道信徒大多出自穷苦百姓人家,见识浅薄,至于信徒中的大户、官员怎会委身做张角的下属。

无奈之下,矮子当中选将军,张角择选出八名太平教使者,委以要职,将教中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张角深知太平道还需扩展,要席卷天下,必须有更多的忠心良才为己所用,才能应对日后太平教的壮大。

张角毅然决定自行培养人才,从信徒中挑选十六七岁的少年,终日灌输太平教教义,使之对太平教坚信不疑,且这些少年大多是穷苦百姓出身,对朝廷官吏压榨多有不满,这也可确保这些人的忠心。

“彭脱、波才、卜己、赵弘、管亥、刘辟、龚都”,张角一连串的念着七人的名字,忽而问道:“你等七人是否不愿随我学习教义?”

其中最年长的彭脱恭声道:“贤师恩德,彭脱铭记在心,只是多日未沾荤腥,一时间嘴馋,才犯下大错,请贤师责罚,彭脱绝无怨言。”

“贤师收留我等,教授学问,能追随贤师,一同开辟太平盛世,使得百姓不再受饿,日日温饱,亦是波才心中所思”,波才低首道。

待众人说完,张角转怒为喜,面色舒缓,原来这些少年早将教义熟记脑海,点头道:“这倒是我思虑不周,你等上半日习文,下班日演武,却整日吃的是青菜馒头,难免有些嘴馋,我这便让人每日准备些肉食。”

“多谢贤师”,众人赶忙叩首拜谢,年纪最小的管亥摸着圆脑袋,憨笑道:“俺就说贤师宽宏大度,不舍得责罚我等。”

“呵呵,快回学堂,好生修习教义”,张角闻言,瞧着圆滚滚的管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自此,张角除了在家乡冀州传道之外,又派出圣教八使,前往河北四州及徐州传扬教义,发展教徒。太平道于各处施医赠药,开坛立说,百姓无不相从,甚至许多人为了去巨鹿一见张角,求得救赎,不惜变卖家产,千里迢迢赶至巨鹿。

张角每逢十五,开坛施法,广散符咒,施以神水,各处赶来的民众争先恐后,上前参拜张角,以致沿途乡道上被挤得水泄不通,半途相互践踏而死者不下数千。

而圣教八使之一的玄武使者郭甲,自受命传教之后,便一直于并州西河郡宣扬教义,发展教众,每日前来围观者不下数万。

这日,郭甲登坛施法后,径直回到家中,一见家中无人,心中顿时大急,四处找寻起来,不时唤道:“泰儿,泰儿。”

郭甲寻遍家中院落,不见义子郭泰,急的直跺脚,焦躁不安。忽而院门处进来一名六岁幼童,见郭甲正捶胸顿足,紧忙跑上前,关切问道:“义父,何事令你这般急躁?”

“还不是你”,郭甲一见郭泰回来,翻着白眼道:“你方才去何处?也不与义父说一声,若是让官差认出,那可不得了。”

郭甲之所以如此担心,皆因这郭泰并非寻常人,他本名窦辅,乃是前任大将军窦辅之孙,云台窦太后的亲侄儿,昔日窦武诛宦未成,反遭身死,窦氏一门惨遭横祸。幸得胡腾相救,窦辅得以幸免,而后宦官追杀甚急,胡腾将窦辅托付于门客郭甲,投奔河东故友。

世事难料,郭甲来到河东后,发现胡腾的故友早被宦官灭门,只得在河东城郊一片荒山中暂避,隐居起来。郭甲后来遇到太平道,为太平教义吸引,投身太平道,因其武艺超群,逐渐得到张角赏识,提拔重用。

“孩儿方才去看义父作法,百姓将义父奉若深明,令孩儿好生羡慕”,郭泰笑嘻嘻道:“义父不如也教教孩儿,让我也登坛作法,造福于民。”

“义父可不是神明,大贤良师才是神明”,郭甲笑道:“待你日后长大,义父带你入太平教,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为你祖父一家报仇雪恨。”

“嗯!孩儿也要学好武艺,日后寻机入京,将曹节、王甫、侯览这群阉宦碎尸万段,救出我姑母”,郭泰乖巧点头道。

建宁四年(公元171年),秋七月,正当金桂飘香之际,灵帝突然下诏立宋贵人为皇后,统率六宫。宋贵人入主中宫,母仪天下,自是免不得恩及宋氏一门,其父执金吾宋酆,被封为不其乡侯,食邑四千户;其兄宋奇才思敏捷,明识经典,亦被封为濦强侯,食邑二千户。

宋氏入主中宫,群臣、宫人自是要来恭贺,郑飒、董腾、董萌三人向来与宋贵人交好,免不得欢欣鼓舞;却也召来不少宫人的羡慕、妒忌,便是宫中宦官亦是有所忌惮,其中以中常侍曹节最为忧虑,王甫最为忌恨,侯览最为不忿。

这宋氏方一入主中宫,郑飒、董腾二人忙来拜见,恭维一番,宋贵人淡然待之。郑飒笑道:“皇后娘娘新登中宫之位,可喜可贺,然自古宫中明争暗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娘娘既已统率后宫,免不得有些人生起非分之想,当谨慎小心,严防宵小,巩固后位。”

“哦”,宋皇后不解问道:“那依你二人之见,本宫该如何巩固后位?”

“啧啧”,郑飒谄笑道:“娘娘细想前几朝皇后,一旦登上后位,为保住自身地位,对后宫嫔妃多有防范打压,甚至诽谤迫害,远的不说,近的就有先帝所立梁皇后,因自己无子,便大肆残害有孕宫人;再如邓皇后倚仗地位尊贵,骄横妒忌,诬陷诽谤先帝宠妃;然皇后娘娘宽厚仁德,绝非其等可比,断不会残害宫人,但也不可过于松懈,使得宵小有机可趁。”

董腾见宋皇后面无表情,随后劝进道:“奴才自幼入宫,深知宫闱之中,从无和睦,只有残酷的勾心斗角,险恶的相互倾轧,纵是娘娘待人仁厚大度,处事谨慎周密,却也难逃宫斗宿命,惟有一枝独秀,剪除群芳,才可久居正宫之位;此言皆是奴才肺腑之言,绝无半点虚假,盖因渤海王(刘悝)与奴才二人交好,才进言于娘娘,还请娘娘听奴才一句劝。”

渤海王刘悝便是宋皇后的姑父,渤海王妃自是宋皇后的姑母,昔日渤海王菲未出阁之时,对宋皇后疼爱有加,宋皇后想到此处,恍然道:“莫非你二人如此待我,是我姑父、姑母的安排?”

“渤海王夫妇与奴才时常书信往来,信中多有提及娘娘,让我二人好生照护”,郑飒恭声应是,继而说道:“奴才二人见娘娘仁厚和善,贤良淑德,钦佩有加,不惜得罪曹节等人,相助于娘娘。”

“本宫知晓了,董萌只怕也是奉太后之令,对我多般维护”,宋皇后感激道:“本宫多谢你等相助,还请替我向姑父、姑母致谢。”

宋皇后沉吟半晌,对二人说道:“本宫自知登上后位,便如履薄冰,事事须三思而行,些许小错便可召来杀身之祸;然本宫坚信人心本善,只要谦恭自省,宽以待人,自可多结善缘,何必非要效法前人,诬陷迫害他人;宫中女子多有不易,应守望相助,和睦共处,免去许多争斗,陛下亦可不必为此烦扰,专心国事。”

宋皇后心意已决,婉言送客,董腾、郑飒二人丧气而出,低垂着头,径直往住处走去。一路上,郑飒不时叹气道:“这宋皇后荣登后位,也不知是福是祸?”

“嘿”,郑飒好笑道:“这皇后娘娘究竟是如何想的?像她这般处事,非但是福,迟早还要惹来祸事,她就丝毫不惧怕?”

“啧啧,皇后娘娘正得圣宠,陛下夜夜宿于娘娘寝宫,娘娘又有何惧怕!”董腾笑眯眯道:“若是娘娘再怀上龙种,诞下龙子,那便是母贵子更贵,何人还能撼动娘娘地位!”

“董公这话说的在理,不过这些时日,我二人与董萌还需早做计议,防止宫中那些个庸脂俗粉,胡乱蹦跶”,郑飒点头道。

宋皇后自成为六宫之主后,并未有所骄纵蛮横,更不像前人那般肆意残害宫人,反而越发小心谨慎,待人宽厚和善,从不与其他妃嫔争宠;又或许是灵帝夜夜宠幸于他,如胶似漆,难舍难分,不必去争。

然而宋皇后所不知的是,宫中妃嫔、采女明着羡慕,暗中却是嫉恨异常,视宋皇后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早些拔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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