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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立远志华雄从军,损二弟李立求死(下)

却说自韩德、华雄离家之后,李立少了这两打小的玩伴,顿感无趣,终日除了习武读书,就是上山射猎,幸得有李勇、李武相随,倒也增添了些许乐趣。

这日,李立带着李勇、李武一道入山巡猎,三人潜行至一处草丛,藏身其中,双眼直勾勾盯着草丛外。只见草丛外,几只野猪正相互角力,你来我往,争夺领地。

“大兄”,李武方开口唤了声,李立紧忙扬手止住他,低声道:“莫要急躁,这几只野猪正在缠斗,待这些畜生拼斗过后,气虚力乏之时,我等再与黑乌术合力突袭,射杀就是。”

半晌过后,几只野猪累的哈哈直喘气,终是拼斗一番,决出胜负。草丛中潜藏已久的李立三人,揪准时机,张弓搭箭,对准为首那只野猪,三箭齐齐射出,正中野猪头部,那野猪惨叫一声,应声倒地。

“快追”,其余几只野猪经此惊吓,不知哪来的力气,慌不择路,四散奔逃。却在此时,林中那头忽而传来几声嘶吼,似马非马,似虎非虎,甚是尖锐刺耳。循声望去,只见一道黑光蹿出,细眼一瞧,原来是一匹全身乌黑的高头大马。

“嗷呜”

这黑马怪叫一声,瞪着碧蓝色的马眼,粗细均匀的四腿高高飞起,快如闪电,径直冲向最近的一只野猪。那马儿伸出如圆石般的雪白色四蹄,张开蹄上锐爪,瞬间扑倒一只野猪,用那尖如利刃的牙齿,狠狠撕咬吞食起来,不一会就将野猪咬的血肉模糊。

“好一个黑乌术”,李武收起弓箭,不住赞叹一声,羡慕笑道:“大兄,这黑乌术好生凶猛,得此良驹,日后必能驰骋疆场,所向无敌。”

“那是自然”,李立自得一笑,数年已过,如今黑乌术已非昔日的小马驹,只见黑乌术长约一丈,高有八尺,马首上的水火纹路更为清晰,纹路中那一点红心渐而鼓起,双目又大又圆,长长的睫毛眨动不止,尤其是头颅两块凸起的肉角最为奇特。

李立跃至黑乌术身前,伸手抚摸几下马首,忽而纵身一跳,端坐马上,待黑乌术吃足喝饱,对李武、李勇二人笑道:“二位贤弟,你等先在此将猎物收拾妥当,歇息片刻,待我纵马山林后,即刻前来此处汇合,一道还家。”

“大兄自去,我等在此等候便是”,李武、李勇洒然一笑,任凭李立骑马撒欢去了,自顾自的收好猎物,寻到一株大树下坐着,吃着随身干粮,二人有说有笑。

“驾”

正说笑间,忽闻林中马蹄声嘈杂一片,二人回首瞧去,只见十余骑呼啸而至,将二人团团围在中间。这十余骑中,当首一人正是卦养羌豪酋图乌之子拓西,李武、李勇紧忙退至树下,取出背后猎弓,拉开弓弦,搭上箭矢,警惕望着这十余人。

“呵呵,真是巧啊!”拓西身旁的姜木,扎眼一瞧,见是李武、李勇二人,不由转首朝着拓西谄笑道:“少将军,这二人乃是李立之弟,未想到今日我等入山狩猎,竟然在此相遇。”

拓西瞥了几眼李武二人,环视四周,见周遭静悄悄一片,毫无人迹,继而冷笑道:“姜木,既然这二人在此,想必李立也定在此处,先前李立杀我麾下三位勇士,今日偶遇在此,倒真是天助我也!”

“你等意欲何为?”李勇、李武一听,心知拓西与大兄有怨,当即强自镇定,扬起弓箭,直指拓西,出声喝问道。

“大胆,我家少将军行猎至此,你等竟敢弓箭相向,莫非心怀图谋,意欲害我家少将军?”姜木怒喝一声,拔刀而出,其余随从纷纷哗啦啦亮起刀刃。

李勇一见对方人多势众,心道不妙,转首低声对李武嘱咐道:“大兄驰马未归,为免大兄为拓西所害,待会我拖住拓西,你速速逃离此处,寻到大兄,赶回家中。”

“不行,要走一起走”,李武一听,立马摇头,愣是不从,转首对拓西说道:“拓西,当日我家大兄于卦养羌比武,技高一筹,连胜三人,胜的光明磊落,而你麾下三人技不如人,落败身死,那是咎由自取,若是不服,日后再比就是,怎能暗算他人!”

“哈哈,真是榆木脑袋”,拓西闻言,捧腹大笑,姜木等人也是笑的前仰后翻,拓西继而寒声道:“李立这贼子,三番四次顶撞于我,我早就想宰了他,若非吉娜公主相护,他哪能活到今日!”

“少将军,今日山林偶遇,周遭无人,正可报仇泄恨,先杀了这二人,再灭李立小儿,到时毁尸灭迹,吉娜公主也难知晓”,姜木晃了晃手中刀刃,对拓西笑道。

“好主意”,拓西冷笑连连,刚要拔刀,哪知李勇抢先动手,手中弓箭一松,拓西忙侧身闪避,一时不慎,落下马来,其身旁一名护卫却是遭了殃,被李勇射中面首掉下马来。

李武不待多想,立马张弓搭箭,朝着拓西等人一通乱射,拓西顿时大怒,喝令道:“给我杀。”

姜木闻令,当即手执佩刀,领着十余骑冲向李武、李勇,二人手中弓箭虽有准头,但也难以瞬息射出,连忙四处闪躲,硬生生射杀了五六人后,终是被姜木等人活生生乱刃砍死。

“啊”,恰巧李立策马赶回,一瞧见地上两具血淋淋的尸首,双目血红一片,哀嚎一声,催马冲向拓西。

“快,杀了这小贼”,拓西方被姜木扶上马来,一见李立径直向自己冲来,忙朝着左右接连大喊,所剩七八人不敢迟延,迎向李立。

“看箭”,李立抄起弓箭,双腿狠夹马腹,取出三支羽箭搭上,人借马力,只听嗖的一声,三箭同时射出,就有三名羌人护卫应声落马,正中脑部,立毙当场。

“谁与我杀了此贼,重重有赏”,拓西端坐马上,急匆匆让姜木加入战团,势要将李立围杀林中,以泄心头怨忿。

哪知就在这瞬息间,李立又是张弓搭箭,三箭齐射,又有三名羌人护卫被射下马来,仅剩姜木与另外二人。此时,双方已然短兵相接,姜木望着李立,对身旁两人大笑道:“你二人速左右包抄,与我一同杀上去,看这小贼如何挽弓速射!”

“黑乌术”,李立见对方已近身,忙伸手捏了下黑乌术头上两处肉角,这黑乌术经此一拍,忽而朝着姜木三人嘶吼一声,惊得三人胯下坐骑略作停顿,任凭三人如何抽打,就是不肯上前。

“着”,李立知晓三人故意分成三路,从三个方向杀来,就是怕自己的三箭齐射。然而李立并未惧怕,反而趁着三人坐骑停顿之际,取出羽箭,搭弓上弦,先是执弓往左一对,五指微微一松,羽箭应声射出,左边那名羌人反应不及,又是被射下马来。

姜木方拍打好坐骑,策马挥刀,杀向李立,瞥见李立羽箭再度射出,右边那名羌人刚冲到李立身前,长刀尚未砍出,就被李立近身射死。

“小贼,看刀”,姜木猛夹马腹,手执佩刀,朝着李立头颅,自上而下,狠狠劈出。李立身无兵刃,情急之下,只有举起猎弓去遮挡。

“咔喳”

只闻一记断裂声,李立手中猎弓顿时断为两截,若不是李立及时扯了下黑乌术背上鬃毛,让黑乌术向后跳开,免不得被姜木手中佩刀砍为两段。

李立惊吓之余,探手一把揉了下黑乌术头部的水火纹路,黑乌术也是一惊,嘶吼连连,调转马首,向着姜木狠狠冲去。姜木怎会怕他,催马而上,手中长刀高高扬起,径直朝着李立砍去。

转瞬间,两马就要相交,姜木手中佩刀将要落下,哪知这黑屋又是怪叫一声,四蹄往地上一蹬,高高跃起,足有两丈高。

姜木不自觉抬首往上一瞧,惊得膛目结舌,正在此时,李立拔出腿部匕首,纵身一跳,直往姜木扑过去,只听姜木惨叫一声,被李立扑倒马下,心口插着一柄匕首,瞪着不甘的双眼,沉沉死去。

“拓西狗贼,还我兄弟命来”,李立正要去寻拓西报仇,哪知拓西早已不见踪影,李立见此,怒吼数声。李立望着眼前血洒满地,快步走到李武、李勇尸首前,只见二人死的甚是凄惨,全身尽是刀痕,李立不由蹲下身子,抱起二人尸首,哀嚎痛哭起来。

许久过后,林中哭声稍减,李立早已哭得声嘶力竭,呆呆瘫坐在地,紧紧抱着李武、李勇尸首。这时,天色已晚,霞光散漫,林中在晚霞照耀下,泛起一道道妖异的红光,与地上滩滩鲜血,上下辉映。

那黑乌术确是颇通人意,瞧见主人呆立不动,紧忙低鸣几声,垂着马首,拱了拱李立,好似是在催促李立及早回家。李立拖着疲惫的身躯,将李勇、李武尸首抬到马上,抱着黑乌术马首,眼泪唰唰落下,抽泣道:“黑乌术,我此番回去,母亲问起缘由,我又该如何作答?”

“母亲见到二位兄弟惨死,必定又是伤心欲绝,我于心何忍!”

“若不是我肆意驰骋山林,留下他二人,拖延不回,怎会有此一遭!”

“我真不该纵情戏耍”

一路上,李立神情呆滞,喃喃自语,而山路崎岖,有几次李立险些跌落山沟,若不是黑乌术在后死死咬住李立腰带,只怕李立免不得跌倒受创。

此时,郭氏见夜色深沉,三子久久未回,忧心不已,正于院门外,翘首以盼,四下张望。一旁阿蓉劝慰道:“夫人莫要心忧,公子三人于山中射猎已久,况且黑乌术颇通人性,应是无碍。”

“母亲,大兄他们怎得还不回来?云娘饿了”,李云娘耸拉着小脑袋,见郭氏一直未用饭,便抱着郭氏臂膀,佯装叫苦道。

“母亲,快看”,李云娘方抬首一瞧,远远望见夜色中有一人一马缓缓而来,端是李云娘目力极佳,一眼认出黑乌术那闪烁着碧蓝色光芒的双眼,顿时欢呼雀跃,撒腿迎向李立。

“啊”,待李云娘跑到李立身前,瞧见马上两具尸首,吓了一跳,忙回奔至郭氏身前,早已满脸泪水,结结巴巴道:“母亲,你快去看看。”

郭氏只见李立一人,不见李武、李勇二人,顿感不妙,紧忙上前查问。郭氏方要开口,但当她看到李武、李勇尸首时,险些昏倒在地,幸有阿蓉在后扶着,郭氏狠狠拽过李立,嘶吼问道:“你三人一同入山射猎,为何仅有你一人回来?”

“母亲”,李立欲言又止,一把扑进郭氏怀中,恸哭起来,郭氏却一把掀开李立,揪着李立追问道:“他二人何故至此?”

李立一边抽泣,一边诉出始末,郭氏听完,颤颤栗栗来到李武二人尸首前,冲着李立恨声道:“先前李奋与你一同外出挖掘野菜,惨死野外;今番李武、李勇随你入山射猎,又是惨遭横祸;他三人惨死,皆是因你而起,若不是你逞一时之勇,得罪豪酋,他三人怎会无故身死?”

“请母亲责罚”,李立跪行至郭氏身前,不住叩首认错,心头既是自责不已,又是恨意丛生,暗暗发誓,必要将图乌一家老小,尽数千刀万剐。

郭氏甩手一巴掌抽开李立,伏在李武二人尸首上,号啕大哭,哀嚎惨呼,转而手指李立,摇头苦笑道:“李勇、李武、李奋三人,我一向视若亲子,三人皆是为你而死,你可知道?”

“错在孩儿,是孩儿的错”,阿蓉连忙上前扶起李立,哪知李立自语几声,一把甩开阿蓉,冲着院外木柱,一头撞去。

“公子”

“大兄”

“阿苦”

众人所料不及,惊呼一声,李立一头撞上木柱,顿时头破血流,晕死在地,郭氏急的连滚带爬,一把抱住李立,仰首朝天凄嚎道:“老天爷,先是丧夫之恨,继而丧子之痛,你究竟还要如何折磨于我?为何如此不公?”

“母亲,大兄还有气息,快将大兄扶到榻上”,李云娘强作镇定,忙与郭氏、阿蓉将李立小心翼翼抬到榻上,继而丢了句:“母亲,我去寻医匠。”

李云娘话音方落,匆匆奔出院外,欲骑上黑乌术,哪知黑乌术猛然一纵,把李云娘狠狠抛砸在地,李云娘顿感浑身痛楚,忙泣诉道:“黑乌术,家中之人常言你通晓人性,如今我家兄长奄奄一息,若是不寻得医匠,只怕性命不保,你若真愿认我家兄长为主,还请让我骑上一会,唤来医匠,救家兄一命。”

黑乌术一听,马眼眨动几下,几滴泪珠刷然落下,转而嘶鸣几声,俯首在地,李云娘顿时欣喜,跳上黑乌术后背,奔往医馆,寻得医匠,一番施救,李立虽是保住性命,却也一直昏睡不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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