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忙不迭扶着大壮进去，赵恒跟在后面，看看老头水平如何。
“大夫你救救我家那口子吧，他快要痛死了。”一进屋，翠花着急说道。
“放下他，过来点，头低一点。”李杏有些不耐烦，使劲把大壮头掰向怀里，大壮顿时发出一声哀嚎，疼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小梅看的心里一抖，赶忙把头埋进赵恒怀里，赵恒顺势搂住她，手掌在她光滑如玉的背部细细摩挲，虽然吃不到，占占便宜也好。
大壮的手拿开后，众人看到大了一倍有余的头部，半边脸像猪头一样肿着，尤其耳朵下方更是有个巨大的坚硬肿块，上面已经化脓，不住往地下淌着黄水。
李杏拿着镊子在上面戳了戳，又倒了点酒精在上面，顿时大壮发生杀猪样叫声，差点把李杏吓的从凳子上掉下来。
“没救了，你们走吧。”李杏有些不耐烦，挥挥手让他们回去，大壮和翠花听到耳中，无异于晴天霹雳，双腿顿时软了下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大夫你说啥？我男人没救了？”翠花扑上去，紧紧抓着李杏袖子，满脸不可置信。
“没听清吗？肿瘤，还是恶行的，没救了，准备后事吧。”李杏不耐烦扯回了袖子，一脸不屑的看着她，农村人，就算能救你们也没钱，穷鬼看什么病，回家等死好了。
这也是李杏不愿和他们废话的原因，农村人就是这样，不到万不得已不来医院，来了医院又舍不得花钱，所以他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纯粹浪费时间。
“大夫，还有救吗？求你大发慈悲救救我们。”听到李杏宣判死刑，大壮愣了，怎么随便被蚊子叮了一口就变成肿瘤了，他实在有些不相信。
两人直接抱住李杏腿，希望能从他嘴里说出不一样的话。
“头部硬块就是肿瘤，你们可以上省城看看，做个更细致检查，不过我估计你们也出不起几十万，所以还是回家吧，吃点好的安心等死。”
其他的话李杏没说，心知肚明就好，中国农民太多了，多死点是好事，只有有钱人才能给医院带来利润、至于穷人，死亡或许是件仁慈或解脱。
真的没救了？
大壮喃喃自语，随即失声痛哭起来，一个大男人哭的这么伤心，闻者伤心，见者落泪，他老婆也抱着他两人哭作一团。
“不要哭了，再哭，我就让保安把你们轰出去。”李杏大声喝道，两人被吓了一跳，这才止住啼哭。
翠兰说明天去省城医院做更细致检查，那里医生好条件好，就算砸锅卖铁借钱也要为大壮治病，他要是走了翠兰也不活了。
“算了吧，留些钱给你生活吧，到时候找个人嫁了，我不想死了还拖累你。”知道自己没救了，大壮反而镇定起来，反正人终有一死，既然得了绝症，冤枉钱就不必再花。
夫妻二人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做什么，大壮是家里主要劳动力主心骨，他要是不在了，这个家瞬间就散了，两人怀着无比沉重心情离开。
“等会，大壮哥，你脑袋上长的不是肿瘤。”赵恒一直在旁边观察，最后得出结论。
“啥？赵恒你说的啥？”翠兰有些没听清楚。
“我说，大壮得的小毛病，两下就能治好。”赵恒微笑的说。
“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大壮不乐意了，老子都得肿瘤了，你还拿我寻开心。
“大壮，前几天你是不是被什么蛰了一下，后来脑袋才开始肿的？”
“是啊，不过跟那有什么关系？”
“你脑袋肿，是因为有虫子在里面，只要弄出来就好。”赵恒语出惊人，“我赵恒用脑袋担保，你绝不是得了肿瘤。”
“啥？你说我脑袋里有虫子，你是不是糊涂了？”大壮愣了，不知他闹的哪出。
“我大学学的就是这个，我最后说一遍，这是个小问题，你要不信我的话，最后虫子在脑袋里长大又生出很多小虫子可别怪我，那时候就真的没救了。”
“这......？”
赵恒说的恐怖，脑袋里都能长虫子了这得多骇人啊，不过赵恒是村里唯一大学生，应该不会说瞎话。
“要不就信他一次。”翠兰说，事情已经到这地步，只有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赵恒身上。
“黄口小儿一派胡言，老夫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荒唐言辞，照你说脑袋有虫就得用到把脑袋划开取虫是吧？”李杏大声喝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敢质疑自己的结论，分明就是当众打他脸，怎么能忍？
“当然，不然怎么把虫弄出去？”赵恒依旧面不改色。
“荒谬，脑袋打开人还不死？你和杀人凶手有什么不同。”
“你不懂，闭嘴就行。”赵恒不耐烦了。
“好，好，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妙手回春，开颅取虫。”李杏气急了，坐在椅子上哇哇大叫，“如果你成功了，我李杏甘愿拜你为师，磕头认错，你要是输了，我就报警抓你，杀人凶手。”
“真的那么恐怖？”听到要把脑袋打开，大壮有些心虚，死命后腿，他在傻也知道，脑袋打开了，人还能活吗？
“哪有，就是一道小伤口而已，皮肤上，你不相信我就走了。”赵恒作势欲走。
“哎，别，别，兄弟，我的命交给你了，你轻点啊。”大壮心情无比忐忑，横竖都是死，干脆搏一搏算了，转头对翠兰说：“我要是不在了，你就找个好人嫁了吧，不要想我。”
“你死不了的。”赵恒无奈，问旁边护士找了把消毒过的手术刀，脑海中操刀行医的手法一一掠过，他整个人瞬间充满气势，握着刀的手一动不动，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对着大壮耳部肿块快速划过，一道银光闪过，众人心里猛地一惊，下手真狠。
一道血箭划过，随即，一个黑影从大壮脑袋里飞出，赵恒看也不看，手术刀径直扔出去，将它钉死在墙上。
一切的发生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只给众人几秒钟反应思考时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众人的确是吓尿了。
他到底是治病还是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