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旭微微点了点头。
“东西还不错，金老板你开个价吧。”
他粗略计算了一下，这些黄金如果他能够按照金广山的底价买下来，比他自己去金店或者银行去买少说要省个四五十万。
金广山先是支开了看仓库的两个人，这才小声凑近了说道：
“程老板，实不相瞒，这批货我进价就花了一百八十多万，这还不包括为了拿到这个渠道所付出的其它代价，所以今天我也是抱着诚意和你谈的......”
“所以，金老板你开的价格是？”
程旭有点怕他又长篇大论起来了，趁着他说话的间隙，赶紧插了个嘴。
“180万。”
似乎有些怕程旭失去耐心了，金广山这回倒是没有磨叽，直接给出了价格。
“180万...”
这个报价程旭觉着还算正常，如果他报的太低，他反而要觉得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我理解你的难处，不过这个价格对我来说还是偏高了。”
程旭沉吟了片刻，说了这样一句话。
随后双方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tmd你嫌价格高了你倒是还个价啊！下面就没有了？”
金广山内心咆孝着，表面上还得微笑着问程旭：
“不知道程老板能够接受的价格是多少？”
然而程旭只是摇了摇头没说话，似乎有些失去了兴趣。
“170万，这是我的底限了。”
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终于报出来这样一个价格，要不是程旭大概知道他的底价，还真就被他骗过去了。
“155万吧，行的话我们现在就签合同。”
程旭终于报价了，而且一开口就是一个让人进退两难的价格。
“程老板，这个价格真的不行，我现在连员工的工资都要发不起了。”
事实上，金广山打听到省外能够给出最高的价格是在160万出头，但相比之下，卖到省外的不确定因素太多，而且也有运输费、人力成本和时间成本，所以程旭的这个155万，确确实实是踩住了他的底线。
“不至于吧？金老板你打拼这么多年，怎么会遇到一点小风浪就要翻船了？”
程旭觉得他可能是遇到了一些资金上的危机，不过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也太离谱了点吧。
金云公司之前可没少赚，这么多年来基本上都是干一些垄断的生意，怎么可能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
“要是说正常工资的话，那确实还是勉强能够，但这次过后，我也打算裁掉绝大部分的员工转行了，所以这部分遣散费才是大头。”
金广山这话倒是说的实情，要是论公司账户资金的话，确实是困难，但他可没说自己这些年赚到口袋里的钱。
程旭正想着要不再给他加个三五万的，反正他现在赚的够多了，倒也不差这点，没想到金广山又开口了。
“这样吧，155万也不是不能行，但是程老板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你先说说什么请求，我再判断能不能行。”
程旭也纳闷了，好奇他究竟还有什么打算。
“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提炼这些黄金的，可以做到没有污染，效率又如此之高。”
金广山咬了咬牙，问出了他一直琢磨了好久的问题。
程旭倒也不好奇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方法的这些特征的，因为这些结合他的行为其实并不难猜，他只是笑着开口：
“我这个方法可是革命性的突破，是完全区别于传统炼金的，也是我最大的竞争力，所以...”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算了。”
他觉得程旭不肯说也正常，这本来就是他自己独特的优势，换做是他，也会捂得严严实实的。
“得加钱！”
金广山：？？？
就连一旁静候的金恒宇都愣住了，不过马上这种惊讶又变成了期待，如果真能弄明白这种新方法，他们哪怕是花点钱也是愿意的。
“我也不跟你们狮子大开口了，150万，我买下这批镀金材料，顺带让你们参观一下我加工提炼黄金的过程。”
程旭本着能省一点是一点的心态，将这个条件发挥出了最大的价值。
倒不是说他不好意思再加钱了，主要是他怕金广山到时候看了之后会忍不住想砍人。
“好，那我们就一言为定。”
金广山也是很快就下定了决心，和程旭签订了合同。
不过条款上也没有算上这一条，主要是也不太好具体表述，只能说全凭自觉吧。
“金老板这样吧，你们送货的时候就直接跟过去就可以了，将这些炼金材料送到我的处理厂我直接现场演示给你们看。”
程旭说完，直接将启点危害品处理公司的地址给了他们，随后先行一步回到了公司。
“爸，你刚刚，有必要那样吗？他程旭年龄还没我大呢，似乎一点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程旭刚走，金恒宇就有点憋不住自己心中的不满了，他打心眼里还是没把程旭当回事，觉得自己父亲刚刚那样奉承与讨好让他有些受不了。
听见儿子这样说，金广山正迈出的脚步也停了下来，他认真看了金恒宇一眼问道：
“这就是你的真实想法吗？还有别的都一起说说吧。”
他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不过他反应了片刻还是把这两天的想法都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我觉得我们目前没有必要这么着急将这批货贱卖出去，那上面的风向还不是天天变，说不定过几天就又可以做了呢？再者说，就算要卖也没必要这样上赶着吧，反而显得我们着急出货，卖不出价格。”
听完儿子说的这些话，金广山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喜怒，只是叹了口气说：
“看来我对你在大方向的掌控和判断还是教的不够，我常常和你说多看新闻，仔细体会，你如果认真做了的话今天就不会问出这个问题了。”
说着他又转过头，环顾了一下公司，继续道：
“我们已经彻底被淘汰了，不光是法理上不和，就连生产力也比不过人家，你说说我们还有什么坚守下去的道理？
还有就是永远不要把目光局限在一个人的表面上，不管他是学生、是女人、是乞丐、是你曾经看不起的人，你只需要看清楚这个人实际代表着什么。
我们现在在供需关系上就是需要讨好人家的，在技术层面上就是需要学习他的，在生意层面上也是需要尊敬他的，所以我不理解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金恒宇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很快被金广山打断了。
“好了，还有什么话我们回来了再探讨，现在先安排工人装货，去见识一下他的新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