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人的话，赵羽明摇头晃脑地答道：
“这次的场面，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不不不，我是想问问，赵总你是想往哪个方面发展呢？”
“我打算搞个游戏公司。”
谁不知道你想搞游戏公司啊……
“要往什么类型发展呢？”
“先各方面都试试看，到时候再说吧。”
“……”
面对这种不靠谱的回答，众人心里都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赵羽明是未来公司的股东，这种吊儿郎当的样子让众人有些不太放心。不过对此，方远倒是有了一些其他的猜测。果然，片刻之后，就有人找到了方远。
“你就是方远先生吧？我是赵羽明少爷的经纪人。”
方远答道：“是我。”
在方远印象中，赵羽明确确实实是一个没什么本事的富家公子哥，不过他家里人既然敢于让他自己出来做生意，应该会有其他人帮忙才是。
酒会还没有开始，赵羽明的经纪人就找到了方远。与大大咧咧的赵羽明不同，这个经纪人看上去死板又严苛——
“方便谈谈吗？”
接到邀请后，方远随他来到了庄园二楼的小会议室里。果然，还没坐稳，经济人就直接问道：
“方远，出生于龙宫星，2497年毕业于风山市电子学院，成绩……好像只有中上等级，过往工作经历也不怎么好。少爷邀请您一起共事，不知道您能不能胜任呢？”
相比赵羽明，这家伙显然要精明得多。方远心里吐槽着，经纪人却已经放下电子文档，抬起头看向了方远的眼睛。方远有些无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档案，说道：
“我完成过远星数学馆的穷举代码课程，根据资料，你们好像正需要这种员工吧。至于过往的成就……我参加过一个移动端的众筹游戏企划，不知道您能不能看得上眼呢？”
“远星数学馆？”经纪人有些意外，接过了方远递过来的电子文稿。粗略看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方先生您误会了，我刚才指的是您曾经似乎在‘雷鸟’公司工作过的经历。”
方远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雷鸟’公司曾涉嫌信用欺诈，不少涉及其中的‘雷鸟’员工都染上了信用污点——当然，这跟方远没什么关系。
“我去‘雷鸟’的时候，已经是雷鸟破产前三周的事了。”方远解释道。
“原来如此。”经纪人点了点头，“少爷他对您印象很好，所以我有必要多调查一些问题。以后公司的日常事务我要负责一部分，还请多担待。”
说的跟真的一样——方远有些不以为然。
‘雷鸟’公司信用欺诈是三年前的事了，而方远工作时间还不足两年。既然对方调查过方远的个人资料，肯定会知道方远不可能与这件事有关。
方远腹诽着，却也没有戳破这个借口，而是继续问道：“能介绍一下贵公司的情况吗？比如……以后要往什么方向发展呢？”
经纪人在电子文稿当中添加了一份数据，说道：“还没有决定。”
“还没有决定？”
“是这样的。”经纪人似乎也有些无奈，“少爷他应该跟你们说过了吧，他打算到时候看看情况再决定到底干什么。所以我准备先按他的做，顺便做一些市场调研。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再进行人事调整……”
听着经纪人的解释，方远翻看了一下由他传过来的这些数据信息。与赵羽明那句看上去有些扯淡的总方针不同，这份方案倒是安排得十分详尽。方远大概浏览了一遍，经纪人问道：
“怎么样，您意下如何？”
“那就这样吧。”
谈妥之后，接下来的流程也就十分简单了。相比之下，薪酬倒是不是很重要了。且不说赵羽明这么有钱，现在方远被他邀请过来，怎么说也是未来的公司嫡系骨干了。
离开这间会议室，方远反倒是稍微松了口气。
虽说这赵羽明有些草包，但是有个精明刻板的经纪人帮忙打理，总归不是什么坏事——当然，这跟方远没什么关系，方远只是有些担心这个新工作室又重蹈覆辙再次倒闭。赵羽明自己不上去添乱的话，总归还是好事一件。
回去之后，酒会还没有开始。这次酒会宾客很多，除了赵羽明的合伙人、未来商业伙伴之类的人，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被邀请者带来、特地跑来跟赵羽明结交的人。而被邀请来参与公司十几个人，到最后反而成了配角。
赵羽明简单地说了一些客套的开幕词之后，酒会也就正式开始了。方远在别墅大厅里左顾右盼着，费了好大劲，才从其中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梁飞！”
对方也看到了方远，放下盘子打了声招呼：“方远，你来了啊。”
邀请方远过来的人，实际上就是这个家伙了。赵羽明这个人没什么主见，公司事务主要还是要靠其他人。除了经纪人之外，梁飞是他的合伙人，自然也会负责一些人事工作。一天之前，就是他给方远发送的邀请函——梁飞是方远同一个学校的师兄，之前也在同一个公司工作过，不过梁飞跳槽走了，没有赶上老板卷款逃走的尴尬事。
梁飞问道，“听说咱们公司倒闭了，是真的吗？”
说到这个方远有些火大，“对啊，老板卷款跑了。”
梁飞摇了摇头：“秦力那个人啊……”
“不过还好，听说那家伙已经被找到了。”方远说着，问起了正事：“对了，我记得你不是被那个J计划的项目组给挖走了吧，为什么会在这里？”
梁飞与赵羽明不同，他的能力出众、资历也够响亮；虽然经常跳槽，不过与方远这种新手还是不一样的。他成为赵羽明的合伙人不是什么奇怪的事，然而不久前，方远听到过梁飞被‘J计划’挖角的传闻；由于本身对这个所谓的‘J计划’有兴趣，方远倒是有些好奇梁飞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赵公子的合伙人，前段时间他的经纪人邀请我加入，我又向他推荐了你。”梁飞说道，“这跟J计划又不冲突。”
“J计划的项目组应该属于银河议会才对吧。”方远好奇问道，“听说你去参与‘J计划’了，现在的你已经退出了吗？”
“你说的应该是‘J计划’总部吧？它们只允许赤环星本地人加入，咱们地球人背景复杂，怎么可能入得了那些官老爷门的眼呢。”
“那你说的‘J计划’……”
“你一定是误会什么了。你应该已经看到过‘审判者’与‘废土’世界了吧？咱们所从事的工作，的确是与‘废土’世界存在一些关系。我的确是参与了‘J计划’，但是跟银河议会没有太大关系。”
“那你是说……”
“‘J计划’之所以没有被称作‘J公司’或者‘J项目’，就是因为它作为一款虚拟现实游戏的运营计划，开发权限并不仅限于游戏公司本身。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审判者’终端拥有组件搭载功能，现在咱们能看到的游戏世界并不是这个游戏本身所具备的，而是通过改造之后才变成游戏中的样子的——你明白吗？”
“自动推演方面的问题吗？”
“不是。”梁飞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你听过没有，这个游戏世界的接入设备，是有一些原型机存在的。通过这些原型机，可以在不受任何约束的情况下登录游戏世界。”
方远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是说那种军用终端？”
“不是军用终端，就是原型机，游戏出现之前，这个游戏世界就存在接入设备。”梁飞显然没有听说过这个，继续解释道，“也就是说，这个游戏世界与咱们过去设计的游戏世界是不同的。‘废土世界’是本来就存在、后来被改造成游戏世界的。”
这些东西方远倒是早就知道。‘废土’的游戏世界，是十年前就对应现实世界而被复制出来的虚拟世界。之前一直被各国霸占着，直到最近才以这种方式公之于众。
梁飞所说的东西，方远已经听说过一些了，现在倒也不算太过意外；相比之下，方远倒是对他所说的业内新闻更感兴趣一些。
“那你说的‘J计划’，又跟这个有什么关系呢？”
对于这个‘J计划’，方远实际上并不清楚，因为梁飞曾经参与过，所以才特地找他八卦。方远倒是有些担心其中会有一些‘机密事项’之类不便透露的东西，毕竟这个‘J计划’本身并不是能够公之于众的东西。不过梁飞不同于那些守口如瓶的军人，他显然没有这种顾忌，想了想之后，就直接对方远说道：“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J计划’的全名——”
“是什么呢？”
“是‘Jupi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