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已经是正常人了,从百货商店的旧停车场那一夜过后,你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正常人,这不是你的错。”陈默靠在瓶子身边的楼梯扶手上,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瓶子。
陈默知道对于瓶子来说,这段录像无疑会是她日后很长一段时间的梦魇,然而这一切的发生归根究底并不是瓶子的错,陈默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些事情。
自己离奇拥有的超级手机系统,几千年前穿越而来的娇娇,被戒灵烙下印记的瓶子、青橙和刺儿。这些事情陈默完全没有办法解释,日后或许他会知道这其中有何种关联,只不过现在的陈默,一无所知。
“但是事实就是我杀了人!我他妈的像是疯子一样杀了人!恶魔也不过如此!你他妈的让我怎么冷静!”瓶子几乎一口气将半支烟吸进肺里,她歇斯底里地对着陈默咆哮,她的手里握着那个存有录像的手机。
双手扶住平时的肩膀,陈默这个举动让瓶子愣了愣神。
哧啦——
瓶子白色长袖的体桖被陈默撕开,露出光洁白皙的手臂,那枚原本仿佛烙印一样存在胎记这个时候已经荡然无存。从陈默将瓶子救出的那个晚上开始,瓶子手臂上胎记就渐渐淡化,直到最后消失。
“你自己看!现在这里什么也没有!罪魁祸首只不过是那没该死的胎记!你也是受害者你自责个屁!如果你良心过得去!现在就去自首!去啊!我不拦着你!如果小五还活着可能也不愿意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陈默说话间将瓶子手里的手机夺了过来,奋力算在墙壁上。
啪——
存有录像的手机粉身碎骨,四分五裂。陈默故意将手机摔碎,这样一来就算是瓶子脑袋进水去自首,警方也没有证据逮捕她。至于手机里面的录像,陈默早已经拷贝备份过了。
听到陈默提及小五,刺儿愣了愣神,她的双眼噙满了泪水,嘴巴微微张开却哑口无言。
“现在一切重新开始了!重新开始!你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你现在是一个普通的人。”一夜没有休息,加上之前和包子去殡仪馆的时候好像受凉了,陈默现在感觉自己的嗓子都快哑了。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天色逐渐破晓,天色放晴,一缕朝阳穿过阁楼的窗户照在瓶子和陈默的身上。
这是新的一天的开端,对于瓶子来说,一切都应该是新的。
瓶子的一只手搭在胳膊上,沉默了良久才开口说道:“你吃早饭么?”
陈默点头,瓶子便若无其事的下楼去。
直到现在,他已经得到狐尾铜戒,收服了一个戒灵。
整个过程就像是梦境一般,不知何时开始,不知和何时结束。她们四目相对的时候,已经不再是昨天了。
看着手上的铜戒,陈默不知道该怎么向程老交代,如果他说自己可以帮助青橙,或许程老也会接受的。
瓶子一整个早上都没有说话,但是陈默注意到,她的嘴角是带着微微的笑意的。
这种表情,从陈默认识瓶子以来,从来没有在她的脸上见到过,这种笑容自然让人感觉像是麦田里四月的风。
或许,这就是普通人的笑容吧。
完美噪音的四个成员在商量着音乐节的歌单,四个人说出口的专业术语让陈默听也听不懂。
娇娇一边喝粥一边看漫画,得知陈默拿到了狐尾铜戒,这小妮子也变得开心起来。
毕竟对于娇娇和陈默来说,接下来他们只要将剩下的两个戒灵力收服,他们就可以回天海市了。
在西江市,他们终究只不过是过客而已。
陈默看着朝阳洒在餐桌上,洒在每个人的脸上。他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甚至不知道今天将会如何。但是现在,他感觉阳光是照在每个人的心里旳。
吃好饭之后,陈默去医院看青橙,因为昨天青橙的情绪太过不稳定,因此最后决定送到医院调养一下。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因为不肯吃饭,还需要给她输送营养液。
陈默推开病房的门,看见程老守在青橙的床边,这老人一夜不见,似乎又老了几岁。
见陈默进来,程老借故离开,病房里只剩下青橙和陈默两个人。青橙醒着,和陈默四目相对。
“你都看见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青橙连睁开的眼皮,似乎都显得似乎的无力。
陈默知道,这种无力,是源自无助。因为没有人帮助她,所以她已经无力再去抵抗命运。
在青橙的眼中,那就像是烙印一般留在自己胸前的图腾,就是自己的命运。
陈默来到青橙的床前,然后把她伸在外面的手握住。“因为我看见了,所以,我才回来。”
青橙不说话,眼泪顺着眼角滚下来。再次之前,陈默从来没有想象过青橙哭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而昨天到今天,他开始怀念这个姑娘笑的时候的样子。
“我想离开这里。”青橙说,她看着天花板。
“为什么?”陈默依旧握着她的手。
“以为我不能再让爷爷有危险。”青橙这样说着,闭上了眼睛。
陈默握住青橙的手更紧了,青橙想要挣脱,但是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会想办法帮你摆脱命运的。”陈默从来没有想过,这种有些白痴的话,会从自己的口中说出,但是他觉得,现在只有这样。才能够给青橙一些力量,当然,他也很希望可以这样做。因为,他必须这样做。
青橙嘴角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她笑了。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很感谢上帝让我遇见了你,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天时间,但是我可以感觉到,自己是喜欢你的。我会在离别的时候想念你,会在醒来的时候想念你,会在睡觉之前想念你。但是我只能想念你而已,我不能让你也有危险。”青橙的话,让陈默震惊不已。原来一个少女的心,竟可以如此轻易地就倾注在一个人的身上。
陈默握着青橙的手,她的手指纤细,白皙的让人联想不到生气。
“所以,你的命运会在命中注定之中改变。”陈默将青橙的手放在脸颊上,她的手上满是消毒水的味道,在这种环境下,就连空气中弥漫的都是消毒水的气味。“现在乖乖的吃饭,然后一起向命运作战。”
这个时候程老端了一碗粥进来,他的神情有些疲倦,但是在见到陈默之后,还是会故意装作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在陈默的引导下,青橙开始喝粥,这也意味着。她开始想要好起来。
陈默在青橙睡去之后,和程老单独坐在医院的走廊长椅上。
走廊中没有病人,没有医生,没有护士,只有陈默个程老并排坐着。
陈默将手中的狐尾铜戒亮给程老看,程老不说话,咳嗽了几声。
“我从遇难消防员的遗体上找到的,或许,我可以尝试一下。”陈默开门见山。走廊寂静无声。
程老杵着拐杖站起身来,对陈默说:“或许也只能这样了。”
当陈默和程老回到病房的时候,竟然惊奇地发现,病床上的青橙不见了!在找遍了各个角落之后,可以确认的时候,青橙就这么不见了。她的病房在这栋住院楼的6层。
程老由于接受不了眼前的打击,当即晕倒在地,就地住院治疗。
陈默不知道青橙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她的离开,就像是一场悬疑剧的开端一样。陈默观察了窗户,又被打开之后的痕迹。
陈默心里清楚,现在自己需要面对的,是另外一个戒灵。
而这个戒灵,会带来厄运。
就在这个时候,陈默的手机响了,来电的是刺耳。陈默接听之后,只听到一阵杂乱无章的声音,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因为程老有专业的医生照顾,青橙又突然下落不明,陈默在接到刺儿的电话之后。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之后,就立马驱车前往了刺儿的住所。
只是当陈默来到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一片狼藉。刺儿不在,她的手机被踩碎之后丢在墙角。陈默前前后后找了很多遍,都没有找到刺儿的身影。
刺儿出事了!
真是一泼未平一波又起。
陈默坐在房间最中央,周围是被打乱的一些杂物。陈默在想,在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而刺儿又为什么会打电话给自己。
或许是通讯录中第一个号码就是自己?也许只是随手一拨而已?
他找不到答案,他想要离开这里,但是却不知道去哪里。
这个时候刺儿的房门被猛然推开!陈默立刻站身来!
“难道是刺耳回来了!”陈默心想。
推门进来的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娇娇,她显然是凭借着系统守护对于系统宿主的感知找到陈默。
“薯片!我想起来了!”这是娇娇见到陈默后说的第一句话。
没等陈默反应过来,娇娇就接着问道:“现在狐尾铜戒是不是在薯片你的身上?”
陈默一头雾水地点了点头,他不知道娇娇想起了什么。
“薯片你现在身上有狐尾铜戒,你不会用的手摸过戒灵的载体了吧?”
陈默回想之前去医院看望青橙的景象,然后点了点头,说:“我握了她的手。”
娇娇仿佛醍醐灌顶一般,点了点头,说:“问题就出在这里。”
“什么问题?”陈默不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