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小说 > 我是大马贼 >我是大马贼

第二卷;七家马寨 第一百二十四章;敲门砖

(两章合一)

布老虎阔别五年回家,王屠夫执意要在驴庄摆席,可他刚推辞了刘群,这会跟着王屠夫去总是不好,于是布老虎提议去他赌档瞧瞧。

话说王屠夫最近也不是很顺,他知道布老虎点子多,没准能提几个建议,也就欣然答应下来,两人去了赌档。

在十里门面开赌档,注定只是小打小闹。

这里本来就是个极小的菜市场,贩卖走卒都是些苦哈哈,平常一文钱的白菜叶子都要跟人磨磨蹭蹭,又岂会卖家当沾那赌字?

所以,纵然布老虎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瞧见王屠夫开的赌档,依旧感觉有些太那个啥....

布老虎记得以前进的赌档,最差的起码摆的了三桌牌九,外加两桌掷骰子。

王屠夫的那个赌档,咳,说好听点么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难听点,里面就一张牌九一桌骰子,跟街头布的牌局唯一区别就是头顶有个盖棚,不至于被夏雨秋风打了兴致。

撩开帘子进了屋,布老虎瞧了眼里面乌烟瘴气,光线晦涩,二十多号人,骰子那边占了十五六个在那面红耳赤大声叫嚷。牌九玩的少,毕竟这个小赌档来的都是指望一掷暴富的苦哈哈,倒真没人静下心那副牌九跟人斗智斗勇。

捏捏鼻尖,布老虎彻底无语了。

他之前还笑言着等会过去玩两把,这会瞧得里面跟阎罗殿没啥两样,若不是顾忌王屠夫面子,恐怕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瞧了眼身边的王屠夫,布老虎敏锐的发现这粗枝大叶的老王,貌似....额,也有点尴尬了。

“王叔,我先前看到街尾开了家蒸菜馆,布置的还算清静,正巧我也有些事跟你谈谈,怎么着,去那整两杯?”

知道布老虎有意给自己台阶下,王屠夫也不矫揉,亮起嗓子朝昏暗的角落吼道“六儿,地方瞧这点,老子出去有点事。”

“成,王哥,晚上回来吃饭不?”角落里的身影脆生生回了句话,因为光线黯淡布老虎瞧不见那人容貌,听声音好像是个少女,不禁有些暧昧的瞧了眼王屠夫。

“得了,今晚,嗯,你不用做饭了,回头我给你捎点饭菜回来。”亮个声,王屠夫拍拍布老虎肩膀,两人去了街尾那家蒸菜馆。

找了个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北方的蒸菜馆不如南方的菜种多,味道也偏淡,可是胜在分量足,上菜速度快。布老虎点了五个荤食,顺手摸了六七个铜板丢给小二当做赏钱,眨眼的功夫,酒肉铺了一桌,热气腾腾。

给王屠夫添满酒,布老虎端杯敬道“王叔,承蒙你当年帮衬,来,老虎敬你。”

碰了个清脆,两人仰头满饮,放下酒杯,王屠夫瞧得满桌酒菜,又瞧瞧布老虎这身行头,满含深意笑道“虎娃子,这几年混的不错嘛。”

“哈哈,运道,纯属运道。咱事先不提,叔,你还是跟我先讲讲那个六儿....”布老虎暧昧道。

王屠夫不好意思的摆摆手,夹块五花肉吃的满嘴流油,这才叹息道“六儿是个苦命的丫头,那年,嗯,也就是你走后的第三年,我瞧她在门铺外头卖身葬父,索性就收留了她。”

布老虎知道前两年陆续的大灾害了不少人,点点头,又道“后来了?怎么没干包子生意,转而捣鼓起赌档来了?”

“嘿,别给老子提这事,自打你小子失踪后,没过几天那树奶和面做的包子满大街都是。先开始半年的时间捣鼓着勉强还有些盈余,后来渐渐实在操持不下去了,加上又有了六儿,得,老子瞧那赌档蛮有搞头就开始折腾了起来。”王屠夫没好气道。

这事儿布老虎早有预料,笑吟吟道“赌档蛮有赚头吧?”

“赚他娘的,你当银子真那么好赚啊,虎娃子,你不是外人,老子跟你交个底,其实这行当老子还真不想在干下去了。刚开那会还不错,这几年,东边出了个桥洞苏洗河,夫子庙那边又有个李涛。两人地盘纵横东南,我这铺子的状况你也瞧见了,伸,伸不开手脚,每天伺候着几个苦哈哈能赚几个钱?而且老子也不愿意去跟两帮人凑活,所以底下必需得收拢些人手吧,一来二去,这几年功夫下来,别看老子这身衣裳崭亮,里面可都是烂皮破洞见不得人。”

王屠夫满肚子苦水今儿终于找到了宣泄,说实话他第一次跟布老虎打眼就蛮喜欢这个小崽子,不然巴掌大小的包子摊也用不着人手帮忙,王屠夫当年更不可能放权到把里里外外所有事项都交给布老虎处理。

听他嘟嘟囔囔好一阵,布老虎心里忽然萌生了个想法,不过现在还不是说出来的时候。于是他便把青蛇儿的外貌给王屠夫描绘了下,没想到王屠夫神情有些不自然了,就连沾唇的酒杯都给放了下来,颇为尴尬。

“叔,怎么着,你见过青儿了?”布老虎小心翼翼问道。王屠夫笑笑,不好意思道“虎娃子,咱跟你实话实说,你可别笑话老子哈。”

点点头,布老虎示意他明言。

王屠夫吐出实情道“其实自打你出事后,这小妮子便找上了我。我瞧她有些机灵,便让她代替了你的位置,就这么过了两年功夫,那啥...”

“啥什么啥,叔,你啥时候成娘们了。”布老虎最讨厌别人说话留尾巴,王屠夫见他有些不高兴,于是继续道“那天,呵呵,老子喝高了,回来的时候瞧见铺子里有个女娃,嗯,于是就。”

布老虎眼角挑了下,神情并没任何异样。

果然王屠夫还有下文,他咂咂嘴道“这妮子老子还真没发现有骨子毒辣劲,瞧我来真的,直接从后腰抽出把剔骨刀。当时老子肚子被他挨了个狠的,差点就一命呜呼,好在这妮子有点良心,叫了个郎中把我救了回来。之后嘛,虽然我真真切切摸着良心道了歉,这妮子还是在第三天我能下床后悄声无息离开了。”

“走了?她一个姑娘家的去哪了?”布老虎挑眉道。

王屠夫夹块肥肉吃的香甜,筷子朝东边指指道“桥洞,这三年,那妮子都在桥洞混活。”

“跟那个苏洗河?”布老虎轻叩着桌面若有所思道。

王屠夫摇摇头道“没有,那妮子去的时候桥洞那边跟西河差不多,都是苦哈哈蹲地上求可怜。等苏洗河摇旗后,小妮子已经有了根底,这关城到没几个人能奈何她。”

听他这么一说,布老虎大感兴趣,忙追究个明白。王屠夫眉头一挑道“黄蜂儿尾,黑虫儿腿,青蛇儿玉面,剔骨刀的嘴!”

布老虎细细琢磨着这句话,黄蜂的尾针,那是蜇人要命的毒,黑虫儿就是蜈蚣,这家伙爬人身上能把皮肉给挑开。这两类都是毒中之毒,青蛇儿名号既然打在其中,布老虎不禁回忆到那张稚嫩的小脸满是坚定的摸样。

“小妮子自打离了我的包子铺,这三年来我也就见过两面,第一次是我陪六儿回家上坟,那晚回城的较晚,在湖路口瞧见她把两个人的眼珠子亲手给剐了下来。”王屠夫自言自语的讲到这,或许当时情景给他印象很深,连喝了三杯酒,他长呼口气继续道“而第二次,那是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铺子里早早的我就关上了。后来隐约听得外面雷声轰轰有敲门声,六儿当时好奇,出去把门打开,见到小妮子遍体鳞伤躺在血泊里。两个小娃娃瞒了我三天,后来还是衙差找上门来我无意间发现了...”

“啧啧,要说这妮子当时也真够惨的,听六儿说,她胸口被剐了条见骨的痕,大腿上更是有火烧的印记,唉...”王屠夫摇头晃脑叹了口气。

布老虎摸摸下巴,淡淡问道“是谁干的?”

“这我还真不知道,这妮子下手毒,城里竖了不少敌人。她性子又倔,不想说的话谁能打听的到?”王屠夫没好气道。

布老虎眼眸中闪烁着像鬼火般的青色,森幽幽道“会不会是桥洞的苏洗河,在或者是夫子庙的李涛?”

“要说是这两班人动的手,我更愿意相信是李涛。苏洗河有个妹子叫苏洗玉,跟小妮子好像结成了金兰,这是道上传的,是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王屠夫被布老虎摸样吓得心里起了几分胆颤,他试着问道“虎崽子,我瞧你这摸样,横竖都不像个做生意的良家,怎么着,跟叔透透底?”

满含深意的瞧了眼王屠夫,布老虎放下筷子掏出大恶虎狼在掌心转悠起来。

他这摸样让王屠夫越加可疑,见左右无人,趴过身子直勾勾瞧着布老虎,就像老林子里的猎手,瞧见个地洞趴在口子里干瞪眼。你说伸把手探个究竟吧,蹦出个兔子也就算了,如果是条蛰伏的毒蛇,嘿嘿...

布老虎笑着摇摇头道“叔,这事咱先不谈,对了,先前那个小矮子是个啥来头?还有倭寇?什么是倭寇啊。”

提这事,王屠夫来劲!

他坐直腰板,肃眉道“虎娃子,这倭寇,嗯,怎么跟你说了。登州临海你总知道吧?”

点点头,布老虎笑眯眯的把玩着手里大恶虎狼。

王屠夫瞧不出端倪,继续道“这海外啊有许多国家,当然比不上咱大明朝!跟咱们大明朝相比,那些都是海外蛮夷,得供奉咱们天朝换以平安。不过这蛮夷之中也有法外狂徒,那些倭寇就是从一个叫倭国的海岛上流窜出来的。”

“这些人原本是海上的海盗,嗯,差不多就跟咱关城外的马贼一样。这些海盗常常在海上做着打劫的无本买卖,手段十分残忍。有时候他们也会靠近咱大明朝的沿海地区进行登陆骚扰,手段狠戾简直人神共愤,城外马贼跟他们一比,倒像个刚刚学会握刀的小娃娃一般。”

眉头一扬,布老虎把手中大恶虎狼碰了个清脆按在桌面上道“叔,你这话我不爱听,马贼纵然坏,那也是汉人,你吹嘘着倭寇的厉害,短自家人的底气,可有点不厚道。”

话出口,布老虎暗道不好。

果然王屠夫颇有深意的瞧了他一眼,倒也没接这茬子摸爬,而是继续道“马贼劫道,碰上个识相的人痛快交出钱财,应该不会害命吧。”

“嗯,不错。”布老虎淡淡道。

马贼纵然凶恶,还是有着些许良知。大家都是讨生活,识相卖个脸儿,谁也不为难谁。除了个别极少数穷凶极恶嗜杀如命的马贼,大部分都还算有着底线,不会做些丧尽天良的勾当。至于那些天桥评书把马贼形容的恶贯满盈,抢钱强人不说,稍有反抗直接刀摸脖子,这事有,而且不少,不过都是天下大乱民不聊生那会。

王屠夫叹了口气道“那些倭寇,不管你识不识相,上来就是杀人夺命。我听说桥洞那边有些人就住在登州城靠海的小村子里面,那些人亲眼瞧见倭寇的恶行,简直丧尽天良,就连我这个老痞子都暗暗揪心不已啊。”

布老虎脸色有些肃然起来,王屠夫能这般说,可见倭寇的确凶残。他有心想要会上一会,可是一个在海上,一个在陆地上,八竿子打不着,只能报以一声长叹。不过布老虎不知道的是,在以后的几年,他还真跟倭寇有了番往来,而今天王屠夫的话,在他心中埋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慢慢的,发芽,直到结出....

“叔,那个小矮子既然是倭寇,咱们没必要对他客气吧?而且看你先前的架势,好像还准备报官处理?”布老虎对小矮子还是挺上心的,说着嘴角轻扬了起来,这眼眸中,也起了几分杀意。

王屠夫这会吃饱喝足,叼着根牙签翘起二郎腿满不在乎道“那又如何,你说把他杀了吧,你无凭无据怎么肯定他就是倭寇?而且那人也不是打家劫舍,只是强买强卖,打的剩一口气让他生不如死,我看比杀了强。”

接着王屠夫从位子上盘起身道“虎娃子,我瞧那小矮子手上的行当不错,好像是叫什么倭刀,极利于马上劈砍,我家里就有一柄,怎么着,想不想过把瘾?”

布老虎知道,王屠夫这是诱他摊牌,否则真要是正经商人,谁会对刀剑感兴趣。

摇摇头,布老虎起身活动了下筋骨,朝楼底唤来小二,掏出二十文宝钞把账给结了。后来想想,又点了几个荤菜打包,让王屠夫拿回去给自己小媳妇六儿尝尝,这才回道“叔,这倭刀小身板经不得劈砍,我用不上手。倒是你那赌档,咳咳,如果你有心做大,成为这关城的小老爷,我这里有条明路。”

王屠夫仰头笑脸瞧着布老虎,好像在说老子早知道你小子底儿不干净。

布老虎报以微笑,从怀里掏出三张百两银票轻轻的放在桌子上,后又从怀里掏出老虎令重重拍下,拂袖下楼离开。

待布老虎走后,王屠夫喜滋滋拿起银票左瞅右瞧,后来把老虎令拿在手中把玩。瞧得那栩栩如生的大虎咆哮,他眉头微皱,翻开背面,王屠夫早年家境殷实读过几年学,认得些字,看到“观风口”三个大字,如遭雷击,双眼瞪的通圆。

良久,王屠夫喉咙发干,揉了揉眼角朝窗外开去,就见布老虎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风雪之中,而他手中的老虎令变得越加沉重,重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

布老虎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着。

他后来又去找了些儿时玩伴跟他们叙叙旧,碰上有困难的,继续以“布员外”的身份慷慨解囊,能帮的尽力帮之。

蛮三、银耳、阿土、小柔,这些都是布老虎小时候对路的朋友,他们现在有的做了街头手艺人,有的给人打长工,甚至做龟公的、嫁做人妇的都有。布老虎如今跟他们身份不同,道个三言两语,瞧得日子难过的塞上四五十文宝钞当做救济,却没像对待王屠夫那般掏心窝子。

这不是布老虎“厚此薄彼”,而是人的命,有时候已经注定,何必破坏他们现有的生活了?

王屠夫,布老虎懂这人,别看他浑浑噩噩过的大半辈子,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

他这人绝不简单,至少布老虎这么认为。

混在十里门面,王屠夫可从没吃过啥亏,你说街坊邻居都知道这人是个老痞子,为啥碰上小矮子这事,大家都听他的?

就因为这人仗义!

道上混的,有几个不挨刀的?

布老虎可是瞧过王屠夫的六月天光膀子过街,那一身膘肉,细嫩嫩的,除了几个蚊子包,就是青楼里的野娘们咬得牙印。

在还有,桥洞苏洗河,夫子庙李涛两人争地盘。十里门面小,碍于地势,放在打仗那会,就叫兵家必争之地,可是有王屠夫的招牌在,两家人硬是没插进手。

这一切的一切说明什么,说明这人是个将才,可惜布老虎手底下从不缺将才。

瘸腿儿老马,一命九胆的叶毛,哑巴疯狗陈丧狗,小玲珑莫桑槐,在加上即将入行的布老九,布老虎的亮旗班子那是杠杠的扎实。不过他还缺少一个守旗的班底,这个班子不需要打将,而是需要像李江哲那样的“谋士”人才。

王屠夫算“谋士”吗?

历史上那些运筹帷幄的谋士杀过猪吗?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布老虎欣赏王屠夫的气魄,一种老子看好你,就能大胆使唤你的气魄。

当年布老虎只不过十二三的小毛孩,王屠夫能把偌大的包子铺交给他全权处理,自个成天赌两小钱逛逛窑子,这不是他散漫,而是他看出布老虎的能力。之后布老虎隔三差五扣些钱财中饱私囊,王屠夫不知道吗?他知道,他巴不得你贪图些小便宜,这样你就会卖力的干活,你就会死心塌地的赖在这颗树上,只要你能让老子手上的钱越来越多,成,你使劲折腾,老子乐呵呵逛窑子多痛快。

而布老虎手上,就缺这样的人。

如果他的眼光不在局限观风口这片地头,王屠夫,不,应该是王家赌档的王员外,就是布老虎敲开关城的那块拍门砖。(未完待续)

相关推荐:美漫:开局到手一个恶灵骑士影后的咸鱼男友影视世界从三十而已顾佳开始从木叶开始无限分裂分身诸天之我靠我自己马贼天下玄幻:这个结局,不太对劲我的室友不对劲一切异类都超鬼巨星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