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芝两手并用，发狠地摁着她的头，好像要直接把她闷死在水里似的，“薛黛，我真想撕了你这张烂嘴！真是陪酒陪出花来了，这张嘴不少哄男人吧？不对，我都忘了你是做什么的了，光靠嘴可不行，你那两条白腿一分开，钱可不就大把大把地砸来了？往男人床上爬了多少次，嗯？不少来钱吧？”
薛黛的耳边不断蜂鸣，“哗啦啦”的水声让她觉得窒息感越来越重，就在她濒临昏厥的前一刻，头部死死压下来的力道忽然一松，她的脸瞬间从水里醒了出来，脸侧的长发像海带似的，湿嗒嗒地贴了满脸，浑身都湿了半透。
她呼吸急促，剧烈的咳嗽令她的胸腔里一阵阵发刺发疼，将肺部的积水通通都咳了出来，心悸的感觉让她的双腿不自觉发软，险些瘫倒下去。
薛黛边捶打着胸口边抬头看过去，眼前氤氤氲氲，似乎是站了个人，身形高大挺拔，可是却看不清他的脸。
她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时，怔了一下。
“没想到，女人发起疯来比男人还可怕。”莫凉城单手插兜，一手紧紧握住岳芝的手腕，语气淡淡的，夹杂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冷漠与疏离，并未将视线落在薛黛身上，“岳大小姐，你说对吗？”
岳芝整个人猛地一震，立刻僵住了。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多么愤怒，再想了想程艳说过的话，心里也就不那么发虚了，“莫总，您……实在抱歉，让您看到了这种不雅的场面，刚才这女人说了些不入耳的话，我只是想给她点儿教训。她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消息，说自己是来这里找您的，我觉得这挺可笑的，您说是不是？”
莫凉城缓缓放开她的手腕，忽然嗤笑一声，“找我的？”
“对，找您的。”岳芝小心地揉着发红的手，发现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鄙夷之色，心里更是安了不少，说话也愈发有底气起来，“莫总，这女人是玲珑公馆的，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她？那天的事情是个误会，我知道我得罪了您，今天就是专程来赔礼道歉的。不过，这女人也太过分了点儿，和我未婚夫不清不楚不说，还想攀您的高枝儿。您是谁？堂堂莫氏的掌舵人，怎么可能会要一双破鞋？”
莫凉城笑意渐深，眼角叠出了几层浅浅的褶皱，笑眯眯地看着岳芝，“岳大小姐，你这张嘴真是挺能说的。”
岳芝愣了愣，听不出他话里究竟藏了什么意思，又因为有了上次的教训，也不敢肆意妄为，谨小慎微地说：“我就是实话实说，莫总过奖了。”
“嗯，过奖了。”莫凉城低低地笑了起来，眼角的余光将一身狼狈的薛黛瞥了瞥，眸色疏离，“这女人挺眼熟的，是那天我从玲珑公馆里带出去的吧？你说她和你的未婚夫不清不楚？有意思，继续说，我倒挺想知道，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岳芝一听这话，心下了然。
看来程艳说得不假，莫凉城的确是把薛黛给踢了，而且是很干脆地踢了。那就好说了，薛黛她无依无靠的，现在又得罪了莫凉城，简直就是雪上加霜，绝无翻身之日。
她眯了眯眼睛，用手指随意拨了下耳边的碎发，斜着眼睛看了过去，讥诮道：“薛黛，你要不要把你是怎么勾引我未婚夫的事，说给莫总听听？”
薛黛一愣，转而勾了勾嘴角，“你的未婚夫？我不认得。”
“不认得？你骗鬼去吧！”岳芝上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脸，左右掰着看了看，语气恶狠狠的，说出的话又毒又辣，“薛黛，你算个什么东西？浑身上下除了这张还看得过去的脸之外，又有什么好？你不是一心想爬上莫总的床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忽然跑去玲珑公馆里做小姐，不就是想傍个大款混口饭吃吗？要我说，莫总的主意你少打，外面那些七老八十的男人挺好你这口的，你倒是往他们身上多贴贴，说不定还有人会大发慈悲地娶你当正房呢。做人做事要长点儿脑子，别不知好歹，莫总也是你高攀得起的人？”
莫凉城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站着，听了这话，不怒反笑。
“看来岳大小姐很看得起我。”
岳芝顿了一顿，略有尴尬地说道：“莫总您真是爱说笑。我这不是看得起您，而是实话实说。这世上总有些擦不亮眼睛的人，总是觊觎一些和自己身份不相符的东西，说得好听，这叫做志向高远，说难听了那就是痴心妄想，心比天高。我很讨厌这种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有时候是得好好教训一下，她们才看得清自己的身份。”
莫凉城闻言点了点头，颇为赞同，“说的没错，我也看不上这种不知好歹的人。做人嘛，眼睛里不装水，脑子里不装事，叫人讨厌。那你觉得，像她这种女人应该怎么办？”
岳芝转了转眼珠，忽然冷森森地勾了下嘴角，“这种狐狸精挨巴掌都是轻的。莫总，您如果觉得她薛黛把您给耍了，心里不舒坦，我可以替您动手。她不是想傍男人吗？我看把她丢进狼窝里去，她还傍不傍的上！”
她说得趾高气扬，两指死死掖住薛黛的脸颊，猛地一下甩开了。
莫凉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精彩。真是精彩。不愧为‘最毒妇人心’。”他幽幽地向前走上去，稍稍俯身，朝地面上的女人优雅绅士地伸出了手，笑意盈盈的，“来，颦儿，地上凉，快起来。”
岳芝狠狠一愣。
她的脸色瞬间风云巨变，从趾高气扬到无比震惊，再到万分恐惧，一寸一寸地没了正形，整个垮了下去。
莫凉城背对着她，不紧不慢地褪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薛黛身上，紧接着反手就是一巴掌打了过去，直接用手背将女人扇翻在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