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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六,奢寅之死

“蔡复一死,朱燮元和王瑊短期内无法就位,”李恒方说,“贵州的战事责任全部落在了傅宗龙身上了。”

“是啊!”无极道人说,“湖广所属偏沅苗民众多,常被水西蛊惑而生事端,云南现在也陷入了混乱,傅宗龙还真的不好办哟!”

道长于是把关注的目光注视着傅宗龙。

傅宗龙这段时间把精力放在了云南的安稳上。

他要闵洪学要用驻屯的方法,先保证水西之外的治安,一步步扫清“水外逆党”,剪掉水西羽翼。

在贵州境内,傅宗龙先派兵占领水西边界上的河沿险要,根据河流上渡口的大小,设置大小水寨,在大渡口修筑烽火台和炮台,在小渡口用木石阻塞通道。

“要保证一粒米运不到水内,一个水西人也过不到水外来傅宗龙说。

这一切安排好了,傅宗龙命令贵州总兵鲁钦,湖广总兵来斯行在剿杀完佛顶山一带的苗民之后,挥兵向南,向黔东、黔南、黔西南一带的少数民族武装发起来毁灭性进攻。

鲁钦他们对付水西兵时连吃败仗,对付那些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干人组合倒是游刃有余。

从平远到清威,鲁钦和来斯行屠杀了一百七十四寨的男子。

苗岭潜藏起来的云哈和老虫添像陈其愚一样,不忍苗民再受荼毒,就自动出现在他们的前面。

后来到了关索岭脚下,关索岭上的罗应奎、符国珍听闻官军在山下对百姓剿杀,便不顾一切地领四千军倾巢而动,却刚好进了傅宗龙设下的陷阱之中。他们中了鲁钦两万官军的埋伏,全部死难。

苗、仲、蔡、京等民族生活在劫难中。

云南的安应龙他们所部也遭遇了被剿灭的命运:罗平、沾益被闵洪学攻破,只有安应龙、禄万斛、布扎三个首领逃脱。

安应龙逃进了乌撒。禄万斛和布扎潜入昆明,刺杀了傅宗龙的父亲。

那一天晚上付家老爷子的灵前香火缭绕,付家唯一的公子傅宗龙披麻戴孝跪在了几案前面。上香。献帛。烧钱。祭酒。奠斋饭。

两三个和尚立在旁边。念经的声音喃喃,木鱼可--可--可地响。

一把腰刀的刀尖从门缝里悄悄插进来,把门闩一点一点的退开。

屋里的烛光忽明忽灭,两个黑影突然从门外窜入,不声不响,操刀直奔傅宗龙。

突然,屋梁上掉下了一张大网,把两个人罩在了中间。禄万斛和布扎哪里挣脱得出,军士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一把把明晃晃的刀对准了他们。

“什么人,杀了我的父亲还要自己跑来给他殉葬?”傅宗龙头也不回。

“我们怕他找不到进入十八层地狱的路,特意回来叫他儿子陪他,既然他儿子不肯,就只有自己亲自押着他到那边去。”

“说,为什么要杀了他老人家。”

“怪他生出了一个魔鬼,一个读过了好多书却不知道怜悯百姓的恶狼。”

“你们这些叛逆--”傅宗龙要说什么,却有些说不下去,接着就向他的下属下了命令,“还不快些动手啊!”

咚咚的两声,两个头颅在傅宗龙的身后滚落。

这个巡按没有回头,不过他还是吃了一惊,脊梁后面有些飕飕的寒冷。

他知道已经死去了的眼睛肯定还在他的后面圆睁着,父亲灵前,那两根白色的蜡烛在悄悄的流泪。

“云贵这一边,傅宗龙的策略看来在凑效,水西只有依靠永宁!”李恒方说。

“是的,我们应该到那边去看看!”道长说完就开始念咒,掐诀。

无极道人他们到了永宁,恰巧看到奢家大公子奢寅的灵魂正在飘向酆都城的方向。

原来奢寅从水西到了聂色坎的群山之中,官军几次清缴,他都逃脱了:毕竟那里的山太多太大,毕竟奢寅太熟悉哪里的一切,毕竟,奢家公子还有那么些忠勇的手下。

对了,除了雷老虎、阿引还跟着他外,奢寅手下还有还有两个人较为得力,一个是李老松,一个是李老松的儿子李明山。

奢寅失去了天时,不过还有地理,还有人和。利用好了,十万大军也未必就拿他得住。

瓦解从内部开始。

奢寅因为淫人妻女,被水西安位从龙场逐出。

可是到了聂色坎的奢寅却没有改,而且变本加厉。

聂色坎周边有许多富户,奢寅常常潜入要粮。

旧主来了,给些粮食人家无怨,可是奢寅要的却不止这些。

好多人家受不住奢寅,又不愿向官兵告发,就只有举家逃走----逃往镇雄,逃往芒部----奢崇明就住在芒部,这个老迈了的土司听说了儿子的行为,恨得牙痒。

阿引劝过奢寅一回,被他狠狠骂了一顿。

雷老虎也劝了一回,奢寅出手就打。

“你他妈的都是些死砍头短命的奴才,老子要快活干你毬事?不要说动别人的,你们自己的老婆,老子忍不住要动时,也得由着老子!”

他的手下们一个个默不作声。

后来他真的这样做了,先是雷老虎的妻子,后来是李老松的女儿。李老松的儿子李明山要找奢寅拼命,被李老松一把抱住。

阿引的家眷住得远,奢寅常常对他说,什么时候也要到他那里去玩玩。

这叫阿引心事重重。心事重重的阿引和大家一起,常常轮流着到山下去弄吃的,特别是要弄到食盐。

有一天夜里阿引来到永宁找一个老客户交易。

老客户没有货了,就带他找到了一户新的货主。货主把他带到一个盐仓,盐仓里好多盐巴堆着。麻袋上标的却是官盐字样。

“你们是--”阿引开始疑惑。

“我们是来请阿引兄弟的,前今天我们还在这里请过雷老虎兄弟。”

“你是--”

“总兵侯梁柱,久仰阿引兄弟大名。”

阿引要逃,四面八方都是带刀的官兵。就这样他被带到了一处屋子,屋子里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席。

“阿引兄弟,请!”侯梁柱把他推到了客位,自己在主位坐了下来,陪酒的却是他从前的老雇主胡老爹。

“要是像从前的主子那样对我们好也就罢了,可是你看这个少主人,”那个老雇主说,“现在朱巡抚治理,永宁安宁,百姓和乐,谁都不愿叫奢寅来搅乱了。这个奢寅,就是他最亲近的下属也不会放过的,雷老虎的下场如何,你应当清楚呀,就我们彝家来说,妻子被人糟蹋那是死也不能瞑目的事。”

哦,阿引隐隐记得:眼前这个胡老爹,可没少受奢寅的气啊。

“阿引兄弟,来了就不要客气。”侯梁柱在一旁劝得很殷勤。

阿引本待不吃,可真的一想起奢寅所说就来气:他知道,奢寅既然说了的事,他是早晚要做的。

这个彝家汉子一杯接一杯地喝了起来。酒胆壮,豪气生,就在侯梁柱的面前吐出了对奢寅的一腔怨气。

侯梁柱一声又一声“兄弟”叫得亲热。后来两人就喝了血酒。再后来阿引就接受了侯梁柱的一百两白银。

阿引在第二日早晨才回山,回山的阿引背回去了好多食盐。

“你是不是偷偷跑回去见你老婆了?”奢寅见他来得晚了,没好气地问了一句。

“没.....没有?”阿引的回答有些迟疑,口里却飘来一阵酒香,是奢寅记忆中的美酒味道。

“真没有,那么你去那里喝酒了?

“来.....来的时候胡老爹说是早晨天气冷,叫我喝一口御寒。”阿引说道。

“你不是叫官家抓了吧!胡家老头抠抠匠一个,舍得拿好酒给你喝?”奢寅的声音提高到了八度。

“没有!就是胡老爹给我喝的。”阿引知道说漏了嘴就是杀身之祸,就一口咬定了先前的回答。

“抬你的脚到这板凳上我看看,有还是没有。”

阿引把穿着草鞋的脚抬起,踩到了奢寅座位旁边的板凳上。

奢寅突然从后腰带上拔出了一把尖刀,狠狠地从上往下插进了阿引的脚。

刀尖穿透了脚背和草鞋,插进了板凳之中。

红血往外冒,阿引的汗水也在往外冒,眼泪更是不争气地从眼中流出。

他的口里依旧在大喊:“没有,没有......”

这时雷老虎抱了一个坛子进来,坛子里装的也是奢寅爱喝的酒,好酒。

李明山拿来了一个土碗。他们共同给奢寅倒上了酒。

奢寅气愤愤地连喝了几大碗,就有些昏昏的想要在前面的方桌上趴下。

雷老虎和李明山于是架着他,要他到傍边的房间里去歇息。

进屋来的李老松见奢寅走进了那边的屋子,才敢过来拔掉阿引脚上的尖刀,给他包扎了伤口后,背着往山下走。

阿引在李老松的背上昏迷了过去。

雷老虎等到李老松他们走远,就拔出了腰刀,向奢寅的前胸猛然刺下。

奢寅大喊一声坐直了身子,两眼木呆呆,一脸懵逼的样子。

雷老虎的刀已经从他的胸口拔出,又一刀插进了奢家公子的肚子。

李明山见奢寅坐起,操起一把砍柴的弯刀就往他的头上劈。

咔嚓,奢寅的头颅成了两半。他

奢家公子不再叫得出声音了,四肢抽搐着,直挺挺地躺下。

雷老虎咬牙切齿,又在奢寅的肚子上连扎了好几刀,直到血污满了自己握刀的手,奢寅的肠子白花花地流出。

李明山见奢寅已死,伸手一拉雷老虎,共同逃出了大山。

到一碗水的时候,听到后面有追军追来,却见前面背着阿引的李老松刚好被官军接住,正是侯梁柱领兵到了。

雷老虎,李明山又领着官兵,杀上了山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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