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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开始钓鱼的第九十七天:寒一双。……

闻嘲风是在寒江雪睡着之后走的, 赶着天彻底亮起来之前,回了驿站。谁也没有发现他曾离,他的手里除了寒江雪最后给他的锦袋, 就是他自己的衣服。

嗯, 当一条说飞就飞的飞龙, 背后其实需要付出不少的东西。

好比自己给自己拿着衣服, 不然他这场浪漫的月上柳梢头, 就有变成变-态『骚』扰的风险。咳, 当然,这些就不是寒江雪需要知道的了。以寒江雪的『性』格, 他不可能考虑不, 他没有提,就证明了他……

喝真的挺多的。

寒江雪晚上和小园聚会的事,闻嘲风自然也是知道的。

闻嘲风的人打起了不知道比往日多多少倍的戒备。因为无夷王在离京前曾耳提面命, 不能再发生意外。而这又是小园发起的聚会,又是众人在包下的酒楼里的,各种危险的旗子感觉已『插』满了, 闻嘲风的人是一点也不昨日重演。

也因, 寒江雪在宴会上干了什,负责暗中保护他的人, 已事无巨细的说给了闻嘲风听。

自然也就包括寒江雪的酩酊大醉。

这也是闻嘲风一始不叫醒寒江雪的原因,他不确定他叫醒的寒江雪, 脑子底是不是清醒的。

目前来看, 寒江雪是那个寒江雪, 就是比平日里多了那一些……热情。

闻嘲风在回房间后,才打了寒江雪的锦带,里面有一张事先写好的纸条, 看来寒江雪也很了解自己喝醉了后是什样子。

纸条上只有行很简短的话:

一,我喝醉了,但不会断片。

二,我说的每一个字是真的,这与酒无关。

,等你回京之后,咱们再好好谈谈。

寒江雪料了每一件事,从闻嘲风和寒夫人等人回京的速度,闻嘲风看信后的反应,甚至包括了这一晚的夜会。而他也考虑了自己喝醉后的表现,在不被酒精支配的时候,他是不会这情绪外『露』、敏感多思的,但他对他说的每一个字也不会后悔就是了。

他带给了闻嘲风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等寒江雪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日上竿,他头痛欲裂,一边喝着解酒『药』,一边拿起了床前小桌上闻嘲风留下的宣纸,上面只有个字:“京城见。”

证明了昨晚不是一场梦。

也证明了闻嘲风真的很怕寒江雪赖账。

寒江雪没能在床上回忆很久,就被他爹给从被子里揪了出来。寒武侯脸上的络腮胡不翼而飞,『露』出了本来爽朗英俊的面容。整个人年轻了十岁有余。

寒江雪整个人是懵的:“帅哥,你谁啊?”

寒武侯“咳”了一声,懒得和他子耍嘴皮子,只一个劲催促:“寒江雪你能不能动作快点?你娘一会就要回来了!”

寒江雪一边慢吞吞洗漱,一边表示:“阿娘不是说下午才会回来吗?”寒老夫人一路舟车劳顿,有些精神不济,寒夫人让老太太休息一上午再动身,反正已了京城界,没什好担忧的了。

“就你话多,快点,咱们再不出门就来不及了。”自从习惯了失忆的寒江雪之后,寒武侯就越来越像曾那个爹了,对小子是一点也不客气。

“反正你孩子多,我就不值钱了,是吧?”

父子俩惯例斗嘴之后,寒江雪就被他爹裹挟着上了马,从侧城门奔驰而出,一起前往郊外接寒老夫人和寒夫人了。

真的很郊,也很外。

寒江雪眼睁睁的看着他和他爹了四一寺,又了是鞍山,然后在不断的往外奔驰。这哪里是去城外等人,根本就是去驿站接人啊。

如今等在驿站里的,不只有寒夫人,有闻嘲风和江王。

他们俩带着人马,进京之路了这一步,就已是极限了,下面就是给皇帝递请安折子,看皇帝允不允许他们入京,什时候入京,能带多少人。如没有江王,闻嘲风其实不用这麻烦,但江王在,他就只能比他更守礼。

江王那边大概也是一样的法。

寒武侯带着子赶拥挤的驿站时,寒夫人和寒老夫人才刚刚准备动身。寒老夫人先一步带着闻希声上了马车,从车窗里看飞驰而来的骏马就笑了,对媳道:“我就说吧,他肯定等不及。”

知子莫若母,自己的子在媳『妇』面前什德行,寒老夫人再了解不。

若不是有寒夫人数次写信劝阻,寒武侯怕不是天前就要出现在他们的队伍里。那真的是一个一刻也等不住的急『性』子。寒老夫人嘴上嫌弃子,心里却是有些骄傲的,她自己历失败的婚姻,最不看的便是子变成前夫的渣样。子和媳越是举桉齐眉,她便越心。

寒江雪在远远看见等在驿站前的寒夫人后,记忆便跟着解锁、复苏了一些。

当年他随祖母回京时也是如,队伍刚京郊,阿娘就已骑着马远远朝他们驰来。那一刻也没有办法等下去的焦急,寒武侯夫妻俩其实是一样一样的。

如今近眼前再看,阿娘与回忆碎片里的她既相似,又不是那像。发型变了,气质变了,甚至连脸上的皱纹好像多了几道,但阿娘眼中的思念却从未改变。她看寒江雪时的激动神情,与当年如出一辙。

她当时明明应该是没有见寒江雪的,却一眼就认定了眼前这个男孩是她的骨肉,不是随便的什小童,也不是与子差不多大的闻念,她就是知道,他是她的孩子。

他与她血脉相连,密不可分。

一如寒江雪在看寒夫人的那一刻,就回忆了起来,她是他的阿娘。

不,寒江雪速度再快,也没快他爹,寒武侯抢先子一步,拥抱上了两年多未见的娘子,不顾别人是否在看。他只一诉相思之情。

从这点上来看,寒江雪和他爹是蛮像的,让他们最怕的便是分别。

寒江雪只能蹭了马车前,敲了敲窗,看老祖母从车帘后,『露』出了促狭的眨眼:“又变成电灯泡了,嗯?”

不用说,这话一听就是跟寒江雪学的。

“快上来吧,他们不要咱们江江,阿『奶』和你天下第一好。”寒老夫人总是会哄着寒江雪,就好像他是一个孩子。因为不管寒江雪底多大,在寒老夫人眼中,他永远是那个有点傻,甚至分不清小猫和念念的孩子。

及,寒老夫人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怀中哼哼唧唧的闻希声。寒老夫人和寒夫人的精心喂养,他已胖了不少,但头上的角却始终没有下去。

寒江雪坐上了马车,看了满头银发的祖母寒老夫人,她与寒江雪记忆里的祖母几乎没有什变化,好像被时光格外钟爱。脸圆,微胖,气质朴实又亲切,一见寒江雪就会笑弯一双杏眼,问他有没有饿了,有没有累了。

“身体健康,平安喜乐”,便是寒老夫人对这个她觉得亏欠良多的孙子全部的期待。偏偏在她不在的日子里……

一看祖母的样子,寒江雪就赶忙始转移她的注意力,老人家可不兴哭的。

寒江雪虽然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但身体会替他记得,他惯『性』依偎在了年迈的祖母身边,闻了让人舒心的独属于祖母的味道,是雨后的甘橙,清新又自然。

据说那是淑妃娘娘送给祖母的一款香,也是寒老夫人人生中的头一款,她用了很多年,一直今天。

“这就是念念的孩子吗?”寒江雪问。

“对啊,快看,他叫希声哦,你阿娘给起的名字。”寒老夫人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她好像天生就对小孩子没有抵抗力,对每一个她带在身边的孩子,倾注了全部的心血与关爱,“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是个好名字吧。”

闻希声也跟着“啊,啊”了几声,就好像是对寒老夫人的回应,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灵动又漂亮。

寒江雪总算明白了,他的名字肯定是他阿娘起的,既文艺又浪漫。至于他哥和他姐那种“一生一世”的起法:“大哥和二姐的名字是阿爹起的吗?”

“可不是嘛,你娘当初为了这个名字,和你爹生了好大的气呢。”人老了就爱回忆当年,寒老夫人提起去的事时,总会格外的神采飞扬,“你娘觉得孩子的名字,该有自己的特『色』,或者家人的祝福,而不是成为父母爱情的附属品。”

不最终寒夫人是没有拗寒武侯的坚持,有了一对“一生一世”的龙凤胎。

“你爹本来给你起名叫寒一双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嘛,但你娘打死不同意,而他当时又在边关,说了也不算。你娘直接给你上了户籍,就赢了。”寒老夫人继续道。

这大概就是夫妻吧,有时候互相斗法也是一种乐趣。

寒江雪:“……”感谢苍天,他没叫寒一双。一,如他真的叫寒一双,那他的小名岂不是要变成双双了?寒江雪整个人就有点不好。

在寒家团聚的这个温馨时刻,偏偏就有牛鬼蛇神要跳出来强调自己的存在感。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龙孙他爷,江王。

江王其实年岁也不算特别大,没有寒武侯和寒夫人大,但他的孙子已快要六岁了。他的外表和大部分闻氏皇室一样,在平均值以上,一脸的长胡须,显得整个人有那点仙风道骨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寒江雪一始就对江王印象不好的原因,他总觉得对笑起来充满了伪善。

“没在这里竟然会遇子立。”

“子立”是寒起的字,随着比他年长、与他同辈的人越来越少,几乎已很少能听别人这称呼他了。

寒江雪心着,江王和他爹很熟吗?

然后,寒起就用一个恭恭敬敬的对亲王的请安,来回答了这个问题,不熟,他们一点不熟:“江王殿下金安。”

寒起对所有试图拉拢他的王爷的态度是如,不管你叫我什,那是你的问题。我和你之间就只有“你是王爷,我是臣”的距离。

闻嘲风也出现了门口,毫不客气看起了笑话。

江王却面『色』不改,好像一点也不尴尬,只这个脸皮,就能看出来为什在夺嫡之战里,他能活很后面了。能屈能伸这种极其能忍的特『色』,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不仅如,他会祸水东引:“嘲风也是出来见子立的?”

谁不拉拢寒武侯呢?

寒江雪正从车窗里探出头,心心挥了挥手:“嘲风,这边。”

闻嘲风对江王假笑了一下,错身而,不,我是出来见我未来王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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