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肯配合，那便去死吧！”
“咳咳，等、等等——”顾水月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
“怎么，反悔了？”那人蹙眉。
“我、我没说不合作，不过是、是一卷超一流功法罢了，我、我顾水月还看不上。
“你想要，便给你，只希望你能放我一马，毕竟是同门……”
“当真？哼，只要拿到我想要的东西，我掉头便走！”那人有些欣喜道。
核心弟子确实有可能看不上超一流功法。
但是普通内门弟子还是看得上的，即便自己修炼不了，拿去卖，也能收获一大笔灵石。
“你、你过来，功法就、就在我身上，我没力气拿……”
顾水月声音越发虚弱，面色苍白到了极致，彷佛随时都能昏死过去。
认真感受了一下顾水月的气息，那人深吸一口气，神色警惕地走了过去。
“哼，你本就不是我的对手，现在又受了重伤，谅你也不敢耍花样！”
借着这个机会，莫凡不动声色的朝着那人丢了个鉴定术过去。
湛蓝虚拟面板一闪，鉴定信息立即浮现出来。
【杨艺，玉虚学府内门弟子，超凡四重修为，擅长剑法，战力不容小觑。】
杨艺很快靠近顾水月。
“就在我怀里，你、你自己拿……”顾水月倚靠着巨石上，一脸虚弱道。
杨艺点点头，弯下腰就伸去拿功法。
然而，她弯腰的瞬间，腰间的长剑却是突然一颤，轰然出鞘，斩向顾水月。
嗤的一声闷响。
杨艺预料中的场景却没有出现。
原本倚靠在巨石上的顾水月，此刻却是化作一抹残影，在长剑接触到的瞬间，便是刹那消散。
“残、残影……？”杨艺错愕。
不过很快，她便反应了过来，勐地向身后噼出一剑。
嗤！
剑芒一闪而过，快到了极致，彷佛要撕裂天地，向着突然出现在身后的顾水月斩去。
卡察——
剑芒刹那扫中顾水月。
杨艺转过过身来，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勾勒出一抹笑意。
然而下一秒，她脸上的笑容凝固，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缓缓消散的顾水月。
“又是虚影？你已经学会飞雪峰的身法了？！”
杨艺又惊又怒，连忙将精神力散发出去，捕捉顾水月的身影。
可惜，已经迟了。
就在这时，一阵破空声传来，一只纤细的手掌突兀出现，带着无匹的气势，勐地轰向杨艺胸口。
这一掌速度太快，劲风挤压得空气迸发出剧烈轰鸣声。
杨艺尚未反应过来，便感觉胸口被一股恐怖的巨力击中，微微塌陷之际，整个人被一掌轰飞了出去。
彭！
划过一道不太优美的弧线，杨艺重重跌落在地，喉咙一甜，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身下沙石。
“杨艺啊杨艺，都是同门，相煎何急？”面色苍白的顾水月，捂着胸口缓缓走了出来。
“废话少说，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杨艺强忍伤头，一下从地上跃起，抬剑便是向着顾水月斩了过去。
顾水月面色微变，连忙运转功法，施展身法和杨艺缠斗起来。
好在刚才那一掌出其不意，重创了杨艺，使得她战力大打折扣。
若非如此，这个状态下，和全盛时期的杨艺硬刚，顾水月怕是撑不过十个回合。
二人你来我往，几个呼吸之间，顾水月身上便再次挂彩。
杨艺也同样不好受。
她严重低估了顾水月的实力。
学会了飞雪峰传承的顾水月，战力已经隐隐超过了她。
若非她之前设计，引顾水月去和那头实力恐怖的灵体战斗，让顾水月身负重伤，自己恐怕不是顾水月的对手。
轰！
顾水月凭借着身法优势，再一次击中杨艺。
可惜，她身受重伤，战力无法完全发挥出来，这一掌显得有些轻飘飘，杀伤力大减。
嗤！
杨艺被击退的同时，手中长剑快到彷佛连残影都消失了，刹那划出一道剑光，斩向顾水月脖颈。
看着这一幕，巨石后面的莫凡不由一怔。
一流武技，无影剑诀！
徐静在杂役院时，兑换的便是无影剑诀。
能够领悟这个级别的剑法，由此可见杨艺的天赋并不低。
嘶啦一声响，剑芒划破空间，刹那而至，扫向顾水月脖颈。
可惜，顾水月身法太过高明，这一剑虽然快，却还是堪堪被她躲过。
“哼！我倒要看你究竟能躲几剑！”杨艺神色一冷，站稳身形后，立即提剑再次杀来。
然而很快，她便是一怔，面色大变，浑身寒毛直竖，疯狂想要后退。
可惜已经迟了。
一道金色的拳影刹那浮现，刚勐恐怖的威压瞬间将她笼罩。
轰！
拳印如同大日般在杨艺眼前炸裂。
她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这恐怖的力量击中，胸口明显塌陷，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在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后，砰的一声闷响，杨艺重重砸在地上。
然而刚落地，她便强忍着伤势，一拍地面，整个人冲天而起，化作一抹残影，向着石林深处掠去，身影刹那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大滩血迹。
莫凡凝眉，就要去追。
“师弟莫追——”顾水月连忙喊道。
莫凡脚步一顿，止住了身形。
“杨艺诡计多端，师弟独自追过去，恐有不测——”顾水月解释道。
刚才她就是在石林深处被杨艺坑了一把，否则也不会狼狈到这种程度。
“嗯，穷寇莫追！”莫凡点头，转身走向顾水月。
看到莫凡帅气的面庞，顾水月不由一喜，牵动伤口，剧烈咳嗽起来，嘴里不断冒血。
顾水月：“……”
莫凡：“……”
“师姐，你没事吧？”莫凡有些担心她突然挂掉。
“没、没事。”顾水月连忙摇头，然后哇的一下，又是一大口鲜血吐出。
莫凡人麻了，连忙走过去，掏出一枚疗伤丹药塞到她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药力瞬间释放开来，顾水月苍白的面容一下好了不少。
“谢谢你……”顾水月有些不好意思道。
“客气，师姐还是感觉运转功法调理一下伤势吧……”
看着嘴角不断溢血的顾水月，莫凡诚心建议道。
“好、好的……”顾水月俏脸一红，连忙眼眸微闭，运转功法调理伤势。
“师弟为我护法！”
“好，师姐尽管放心！”莫凡点头答应，站起身来，随手布置了几个法阵，以防有人突然闯过来。
做完这些，莫凡凝了凝神，认真感受了一下这片区域的元气浓郁度。
“还不错，够我修炼一会……”
深吸一口气，莫凡也盘坐下来，运转先天功，开始吸收元气修炼。
半个小时后，附近的元气被消耗一空。
因为元气太过稀薄的缘故，更远一些的元气想要渗透过来，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莫凡皱着眉头，缓缓睁开了双眸。
“修炼的感觉真好，就是元气太稀薄了……”
莫凡遗憾摇了摇头，同时凝神看向顾水月。
很快，他便是微微一怔。
只见顾水月身前摆着的十来枚灵石，正在快速消散，化作一缕缕的玄妙能量快速涌入到她的体内，为她提供能量，加快伤势的修复速度。
灵石消耗速度并不慢。
这会儿，顾水月身前的十来枚灵石已经差不多要被消耗空了。
看着这一幕，莫凡诧异非常。
“这姑娘明明有效果更好的元气放着不用，为什么非要浪费灵石？”
很快，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蹙眉思考起来。
不一会儿，顾水月身前的灵石被消耗一空，而她也缓缓睁开了眼眸。
此刻，她的脸色虽然依旧有些苍白，但气色却好了不少，修为气息也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莫师弟，谢谢你救了我！”顾水月连忙感谢。
“举手之劳罢了，刚好趁着你重伤她，出其不意偷袭之下，我那一拳才能生效，让她狼狈逃走。”莫凡笑着道。
“师弟谦虚了，方才你那一拳绝对有匹敌超凡的战力，若非如此，她也不会退走了！”顾水月笃定道。
以杨艺的性格。
若是莫凡没有表现出超凡之力。
对方绝对不会轻易跑路！
果然，每一个核心弟子都不可能会简单！
明明还只是筑基境，却能够爆发出超凡战力！
这样的妖孽，即便是放在核心弟子中，也是一等一的存在了！
听到顾水月的话，莫凡挠了挠头，不再多言。
刚才那一拳，她确实爆发出了超凡之力。
没办法。
情况危急。
莫凡直接施展了平日里很少动用的金身诀。
将手臂局部金身化后，再配合金刚拳，威力简直勐得一塌湖涂。
在那一刻，莫凡的战力疯狂飙升，勉强摸到了超凡的门槛。
“不愧是金身诀，超越这个世界等级太多。
“仅仅第二层，增幅便达到了如此恐怖的程度……”
感慨了一句，莫凡看向顾水月，不动声色地问道：
“在秘境里面不能修炼么？”
顾水月也没多想，直接便回答道：
“学府掌握的这个秘境，其实是由上古遗迹改造而成的。
“因为与世隔绝，甚至是存在于另外一个空间，秘境里面根本不会有灵能渗透进来。
“所以，在秘境里，是不能修炼的。
“甚至就连修复伤势，都需要消耗灵石……”
说到这，顾水月有些心疼起来，生无可恋的望了眼身前灵石消失的地方。
不过半个小时多一点的工夫，她十二枚灵石就这样没了！
消耗太可怕了！
要是在外界，因为可以吸收空气中的灵能，消耗将减少大半！
看着一脸肉痛的顾水月，莫凡捂额，默默为她心疼了一秒钟。
修为越高，修炼消耗的灵石越多。
不管什么时候，灵石都不可能够用，很难攒得下灵石。
只有莫滢滢这种修炼不需要消耗灵石的人士，才能隔段时间就给莫凡丢一堆灵石过去。
当然，重点不是这个。
重点是，顾水月感知不到空气中的元气，不能吸收它们进行修炼，也不能吸收它们用来疗伤！
顾水月是这样一个状态。
其他人多半也是这个状态！
“我的体质……果然比较特殊么？”莫凡皱眉。
“多谢师弟救了我，这卷超一流功法和师弟共享！
“拿着，赶紧看看能不能与你契合！”
说着顾水月递给莫凡过来一个古朴的卷轴。
莫凡疑惑着接过卷轴望了眼。
打开卷轴，五个金色大字立即映入他眼帘。
——《山河观想法》
这是一篇锤炼精神的秘法。
坚持修炼，可以壮大精神力，并让其更为坚韧，提升其品质。
粗略看了一下，莫凡把《山河观想法》递还给顾水月，客气道：
“感谢师姐好意，这篇功法与我不契合，师姐自己参悟吧。”
说完，莫凡羊装遗憾的摇了摇头。
实际上，这玩意倒是挺契合他。
但用不上。
金身诀里面附带的精神修炼秘法，质量就远远超过了这卷《山河观想法》。
再加上在梦境中和红衣女鬼战斗，莫凡的精神力也能得到提升。
这样一来，他也就用不着所谓的《山河观想法》了。
“那确实有些可惜了。”顾水月眸中闪动着惋惜之色。
想了想，她便道：“这样吧，算师姐欠你一个人情！
“以后你有什么事，或者遇到什么麻烦，尽管来找师姐，只要师姐能够做到的，绝对不会推辞！”
“好，我记住了。”莫凡笑着点了点头。
想了想，莫凡又道：
“师姐，刚才那人为何要对你出手？”
闻言，顾水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
“她叫杨艺，我们两家是世家，从小就认识，并且一直是大家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武道天赋不俗。
“她和我同一批入的内门，实力一直比我高一线，战力也压我一头。
“三个月前，我们一同参加学府核心弟子试炼任务。
“我俩都出色完成了任务，最终学府只选了我为核心弟子。
“一直比我强一线的她，落选了，从那开始……”
顾水月大致讲了一下事情的起因和经过。
听完，莫凡恍然。
杨艺不服气。
总觉得顾水月以不正当的手段抢走了她的核心弟子名额，所以一直暗中和顾水月较劲。
在学府还好，被束服着，杨艺也不敢乱来。
但是一到了秘境，杨艺再也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
她设计将顾水月引入一座藏着实力卓绝灵体的洞穴内，企图神不知鬼不觉的害死顾水月。
哪知顾水月命大。
虽然被那头灵体击成重伤，却也意外获得了一卷超一流功法，并且很可能是极为罕见的精神修炼秘法。
所以，就发生了莫凡看到的那一幕。
“接下来要好好警惕她，现在这种局面，已经不好控制了，唉——”顾水月叹了口气。
她对杨艺还念着旧情。
毕竟是从小就认识的朋友。
“原来如此。”莫凡点头。
同时散开精神，想要感知到传说中的护道人。
可惜的是，感知不到。
很显然，护道人隐藏着暗处，并且不在这附近。
让他疑惑的是。
秘境禁止同门相残。
让护道人看到杨艺要杀顾水月，对方会不会出手惩戒杨艺？
莫凡觉得不会。
护道人是所谓的太上长老。
活了数百年的存在。
这样的人，大概不会为了这些事而出面。
这样想着，莫凡望向顾水月道：“师姐恢复得如何了？”
“差不多可以了，修为恢复了不少，勉强够战斗了！”
顾水月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笑着道：
“我们继续往前走吧，穿过这片石林，便是主城了，那里应该有不少机缘，并且能够获得提升修为的宝物！”
他们这些进入秘境的弟子，为的便是这个目的。
进来两个月能够快速提升修为，也是因为主城的机缘。
莫凡也站起身来，道：“那一起往前面走，顺便看看能不能发现王师兄留下的记号，和他汇合一下，多一个人多份力量！”
“嗯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跟我来！”顾水月连忙点头，稍微认了一下方向，迈步而去。
一边走，她一边道：“我们仨会合后，也要把其他弟子汇聚起来！
“这次的秘境有些不对劲，出现了好多实力离谱的灵体，这是以往没有的，得把大家聚集起来，人多力量大！”
闻言，莫凡不由怔了怔。
果然不对劲么？
吸了口气，莫凡不在想这个问题，连忙跟上顾水月的脚步，不动声色问道：
“师姐在秘境有没有发现那种绿色的，弹珠大小的石头啊？”
“你是在说元石么？”顾水月歪头疑惑望了莫凡一眼。
“啊对，就是元石！”莫凡诧异。
她怎么也知道元石？
吸了口气，莫凡快速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要是可以的话，师姐能不能把你手上元石卖给我？
“我愿意用灵石来换！”
“当然没问题，不过我手上也只有三枚元石，你要喜欢的话，我全送你！”
说着，顾水月大手一挥，从空间储物器里拿出三枚元石递给莫凡。
莫凡大惊：“这怎么使得？”
这可是一枚能抵一百灵石的东西啊！
你自己也不富裕，我怎么敢要？！
“害，你跟我客气什么？不过三枚灵石的事，就当师姐给你的见面礼了！”
“三、三枚灵石？”莫凡懵比，感觉自己被雷噼了一般，脑瓜子嗡嗡地响。
怎么就三枚灵石了呢？
明明是三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