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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八章 “审讯”

满脸横肉的老黄对女工“搜身”已不是第一次了,对于这些未婚女孩他有他的套路。他就像一个驯兽师,是不是烈性能不能驯服全靠判断。对难以驯服的烈马,他是不会染指的,在厂里他需要自己的清名,名节是天大的事!

老黄今晚十拿九稳的判断是:这个女孩显然是只小绵羊。

“啪”地一声,小房子的门开了,紧接着,一块白布从老黄身后飞了过来。

“贼!又是一个贼!”袁师傅气冲冲地从小房子走出来。

老黄拿起这块布时就像触了电,这块布绵软、温热,还散发着女孩淡淡的体香。

“这胆子也忒大了!”老黄故意扯着嗓门说。

小房子里隐隐传来刘芳的抽泣声。

“哭什么哭?穿好衣服出来!”袁师傅冲着小房子喊。

“袁师,你真有办法?我怎么就没发现她是个贼?”老黄摸着那块白布,像是在摸一只小绵羊或温顺的小猫。

刘芳怯怯地走了出来,眼睛红肿。

“这不怪你,你们男人看不出来。她把布缠在腰间和腹部了。”袁师拿起搪瓷茶缸,老黄赶紧从桌上拎起热水瓶,打开塞子给她倒水。

“来,先喝点水,喝点水。”老黄微笑时脸上的横肉变得更加臃肿。

“太可憎了!你说咱厂已经连年亏损,她居然还在挖墙角……”老黄说着又把目光移到刘芳身上,她浑身颤栗。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车间的?多大了?”袁师傅喝了一口水,有点烫,她赶紧把口里没咽下去的水吐进茶缸。

刘芳从牙缝里一个一个地挤着字,声音小的可怜。

“声音大些……”袁师傅说。

“大点声!”老黄冲着女孩吼道。

这种吼声是他对待偷盗女工一贯的声调。

夜,死寂般安静,静得让人害怕。门卫室墙上的钟表“噌噌”地发着清脆的响声。刘芳不敢抬头去看他,她怕看到他满是横肉的脸和那双淫邪的目光。

刘芳的肠子都要悔青了。如果不偷块布,这时,她已经躺在女单身宿舍安静而甜蜜地睡着了。她肯定还会梦到弟弟,一个阳光、高大、帅气、自信的弟弟,他上初三了,再有几上月就要参加中考,要是将来能考上中专或者大学,他就和厂里的干部一样不用干活还能领工资,不用上夜班还要被人尊重。弟弟还能保护她,这样就再也没有人敢欺侮她了。

要是弟弟考上学,就能让瘫痪在床7年之久的爸爸看到希望,那时,他们家应该是多么幸福,妈妈就再也不让她去邻居家借蒸笼了和蒸布了,她不想为借人家的蒸布而去看脸色。

“刘芳……”老黄看着袁师傅笔下的字,边看边说,“喷织车间……刘芳,偷盗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她没回答。抽泣。

“刘芳,从一进厂就给你们讲过工人是不能拿厂里一针一线的……”袁师傅把钢笔帽拧了几圈,合上。

“阿……”她本想叫她阿姨,但见她这么严肃冷峻,就赶紧改口:“袁……袁师,我,我错了,求您饶了我这回吧……”

“这是偷盗行为!”袁师傅严肃地说,“我们厂连年亏损,而你们却在偷盗,今天你偷一筒纱,明天他偷一圈线,后天再有人偷一块布……要是这样下去,浩达早晚会被你们给偷光。你们这些务工到时屁股一拍回家了,而我们呢?我们辛辛苦苦在这里干了一辈子,难到,我们这些老纺织到时真的得去喝西北风?”

“就是!”老黄附和着。

门卫室里又一次变得安静,沉寂,死寂。

袁师傅又喝了一口水,这下全咽了下去。

“求求您,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爸爸在病床上瘫痪了好几年,弟弟马上就要中考,要是厂里把我开除了……我们家连一分钱收入也就没了……我弟弟……”刘芳有些激动,说这些话时惊慌而急迫。她的声音明显提高了许多,头颅也抬了起来,一双泪眼盯着袁师,满是乞求。

“哐当”一声,搪瓷茶缸从袁师傅手里落在桌子上。

袁师傅看了看老黄,他的目光像是被吸住一样,死死地粘在刘芳身上,她又看了看刘芳,她微微抽动的身子显然是受了从未经历过的惊吓。

袁师傅停了停再次把目光移向老黄。

“老黄……”这次她的声音柔和了许多,而且“黄”字还带着长长的拖音。

“按厂里制度这是偷盗行为,我们的职责就是从生产一线严把国有资产不流失。现在厂里都成这样了,你还在做贼,如果每个人都是贼,那厂里还减什么员?压什么锭?还怎么实现三年扭亏?索性让你们这些贼把厂偷倒闭算了。”老黄把一个接一个的大帽子“哗啦啦”扣在女孩头上。

“你首先要承认你的这种行为肯定是错的……”袁师口气平和地给刘芳说。

老黄龌龊污浊的目光就跟扫瞄仪一样,把女孩的身体扫了一遍又一遍。

“阿姨,我真的错了……不,袁师……我再也不敢了……”刘芳哭诉。

“老黄,你看……”袁师傅看着老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商量、乞求……

“按规定办!对这种害群之马,绝不姑息。”老黄口气坚定,面目冷峻得让人害怕,“我这就送她去保卫科!”

一切央求都没有换来宽恕,刘芳彻底崩溃了。颤抖战栗的身子突然变软。廉价的眼泪烦人的流着,好烦人!

袁师傅看着男人放在桌面了上白布,若有所思。

“走,跟我去保卫科!”老黄命令道。

“不……”绵羊的声音。

“不过,你也不用害怕。保卫科也会……酌情处理的……不一定都开除。”袁师傅对刘芳说,“你以后可再不敢偷布了……”

老黄跟拎鸭子一样一把将她拎起,打开门朝黑暗走去。

袁师目光所极,看到她简直就是他的玩物,想拎就拎,想推就推,微弱的灯光下,老黄高大的身板和女工纤细的身影像皮影戏一样动动停停,推推搡搡,跌跌撞撞,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哐当”一声,搪瓷茶缸落在桌面上。袁师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一把抓起桌上的一串钥匙,猛地冲出门外。

在黑暗里,老黄高大的身躯已贴在她纤细的柔弱的身子上了,在凄凄的央求声中,刘芳突然挣脱,蹲在地上嘤嘤哭了起来,伤心而绝望。

“老黄!”袁师傅划破夜空的声音是正义的力量,如闪电一般迅速而果断,似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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